图南 第93章 第四十三章摇光

和平条约敲定，也放了每天消耗大量粮食的两万俘虏，剩下的尾款安息王筹集也需要时间，图南的重心转向交国内部。

不论是雨季还是她在战争前期的大清洗造成的影响都不是小事，两者叠加在一起，那就更不是小问题。

万幸，大抵是出于对让交王长庚接受交王星纪烂摊子的愧疚，折丹与箕改封新的交王时还为交国增加了一郡封地，新增的这一郡正好有一个县在静谧海沿海。

封地一角靠海，发展商贸就方便多了，起码让图南有了更多转圜余地，可以通过一些商贸优惠政策吸引商旅回归，解决了钱的问题，起码一半问题迎刃而解。

更令人惊喜的是，这个过程中，图南发现回家的白术考上了胥吏。

如此美人放在看不见的地方太可惜了。

图南立刻将白术放到妙仪身边给妙仪当刀笔吏。

妙仪充满困惑：“你好色我不好色，把人塞我身边做什么？”

因为我现在是国相，我身边的职位最差也是和县令一个级别的，一下将一名胥吏提拔成县令级也太坑人了，放到妙仪身边当刀笔吏就没问题了，属于正常的提拔，又能让她经常看到美人。

图南关切的问：“你如今每天工作多久？”

妙仪磨了磨牙。“八个时辰。”

图南一副好上司的口吻：“如此辛劳，我给你增个帮手，正好减轻你的负担。”

妙仪深呼吸。“若国相每日工作超过三个时辰，我不必如此忙碌的。”

“可我在望云县时每日只工作一个时辰，如今每日工作三个时辰，太辛苦了，若非如今是非常之时，我才不会如此辛苦。”

妙仪：“....”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白术跟着你，你平时记得多带她来我面前转转。你表情别这么难看，想想看，她长得多漂亮，虽然是个女的有点可惜，但那么漂亮，每天看着她，你干饭时难道不会多干一碗饭？我听人说，你这段时间少眠少食，正需要这样一个美人来帮你提升胃口。”

妙仪深呼吸，还是没忍住：“国相，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好色。”而且我少食少眠难道不是因为你不肯干活？

图南反问：“白术不美吗？”

“很美。”

“你看你这不是能体会什么是真正的美丽吗？相信我，每天看到她，你一定能多吃一碗饭。”

“若国相多干....”一些活，我的食欲一定会很好。

图南一锤定音：“好了，白术的提拔就这么愉快的定下了。”

妙仪：“....”谁给我一把刀，我要砍死这个混蛋。

雨季很忙，有个美人经常在眼前转悠，图南感觉自己干活都更有劲了，灵感也更有敏锐。

图南折下一把新鲜芦苇。

“交国境内的芦苇和莎草怎么这么多？感觉这段时间不论巡视到哪都能看到芦苇丛或莎草丛。”

穿着蓑衣坐在舟楫上的白术闻言看了眼芦苇丛。“莎草是沼泽湿地植物，湿地芦苇亦喜湿喜温，长洲北部雨季炎热多雨，遍地沼泽，正是两者喜欢的环境，旱季时生长范围收缩的芦苇便蔓延了过来。”

图南将一根芦苇放进嘴里咀嚼，口感有点嫩，但不好吃，纤维含量太高了，遂吐出。“这东西比牛吃的粗饲料还粗，不过，这么粗，纤维应该很多吧？你说能不能用来造纸？”

白术茫然的看着图南。

芦苇虽然生长迅速且遍地，令人困扰，但用途也很广，芦苇茎可以做芦笛,芦苇穗做扫帚,芦苇花填枕芯,芦苇叶包粽子，但造纸还真没有。

莎草的茎倒是可以造莎草纸，但莎草纸在长洲北部的炎热潮湿的气候下要不了多久就会发霉，故而长洲北部造的莎草纸一般是卖到南方的高原与无尽沙海，高原与沙漠的气候够干旱，能长久保存。

白术家原本也是靠卖莎草纸富甲一方，但托交王星纪的福，商旅都不敢往交国来，莎草纸贸易自然没落了，她家也家道中落。

“纤维这么粗，不比竹子差多少，肯定能用来造纸，关键是怎么造纸。”图南思考片刻，倏然看向白术。“你这段时间的活不多吧？要不你来负责召集匠人研究如何用芦苇造纸，哦，对了莎草也可以研究如何造纸，不是那种简单粗暴的将莎草茎切开再像席子一样交错成一张，再捶干水分那种，是楮树纸桑皮纸竹纸那种纸。”

白术笑道：“必不负国相期望。”虽然她的活已经很多了，妙仪并未真拿她当普通刀笔吏用，分了很多公务给她，但国相愿意给更多机会，她有什么理由放弃？

图南眼睛亮了，美人笑起来真美。

十二月，交国新任大将军带着帝都给交**队打胜仗的五万颗珍珠赏赐，大量赐爵升爵文书——前任大将军与交王一起遇害了——来到交国。

虽然是雨季，虽然对方是来接管自己这段时间掌控的兵权的，但大将军与国相地位平等，一掌文，一掌武，故而图南很给面子的带着交国百官去迎接。

新任大将军是个鲛人，这是百官从文书上的名字看出来的，一是这些鲛人最爱以星辰启名，二是除了鲛人，没哪个族群的人全名由几百个名字组成，但也只能看出这一点，其余一概看不出，因此跟着图南一起出城接人的路上，同图南关系好的官吏纷纷向图南打听这位摇光将军是哪位。

“她是王孙扶摇六名陪读之一。”图南解释道。“海国皇室接受的教育是海国最顶尖的，与海皇海后关系好的权贵高官很喜欢将自己适龄的子孙塞给皇室当陪读，蹭皇室的教育，也与皇室子弟培养感情。当然，若皇室子弟倒霉，那陪读也会受到牵连，比如前废嗣君和王子天吴，前废嗣君被废后，她的六名陪读也跟着倒了霉。王子天吴也是，他被流放后，他的四名陪读也一起倒霉了。”

妙仪听着感觉哪不对。“王孙的陪读人数与王嗣的陪读人数一样？”这还怎么区分尊卑？

图南道：“海国的规矩，嗣君可拥有四名陪读，非嗣君的王嗣则拥有两名陪读，王孙有一名陪读。”

妙仪：“....你提到的三个皇族，他们的陪读数量没一个合规矩。”

图南莞尔。“海皇很喜欢王子天吴，因此在天吴跟她抱怨自己的陪读太少，不够热闹时，她立刻答应给他增加两名陪读。但海后觉得不妥，提醒她，若王嗣与嗣君一个待遇，嗣君凭什么为嗣君？但海皇觉得自己都答应了，不能反悔，便给嗣君也增加了两名陪读。至于王孙扶摇是怎么个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妙仪想了想，道：“我怎么觉得王子天吴与废嗣君之间有矛盾？”

“你猜对了，他俩虽然是同父同母的姐弟，但因为夺嫡，俩人最后不死不休了。”

妙仪问：“那谁赢了？”

“两败俱伤，废嗣君造反被废，王子天吴因为在遇到危险时拿王子丰隆当盾牌，也废了。”

妙仪啊了声，海国皇族这么离谱吗？

秋时问：“摇光出身海国怎样的门庭？”

高门子弟教育质量更好，但纨绔也更多，杀伤力更是惊人，交王星纪便是活例子。

图南摇头。“摇光并非高门子弟，她亲族中地位最高者也只是郡守，但她通过了神童试，成绩非常优秀，被海皇破格择为王孙扶摇的陪读。你可以理解为，海皇看好她的未来，觉得她的未来还可以更好，便让她蹭王孙扶摇的教育。海皇最近百载似乎很喜欢养成，给皇族子弟安排的陪读都是出身一般但通过神童试的少年天才。也就王孙扶摇比较匀称，四个陪读，两个神童试杀出来的天才，剩下两个，一个是世家子弟，一个是海相之子。”

秋时懂了。“海皇一定很爱王孙扶摇。”

帝王的爱在哪，权就在哪。

图南想了想王孙爹妈的情况，赞同点头。

若论皇族之中谁最爱王孙扶摇，那必须是海皇，花样百出的增加王孙扶摇未来嗣君之位的保障。

新任大将军年岁与图南相仿，但性格比不服就干的图南更温和，见图南来接自己，对图南的态度十二分谦卑，也没急着从图南手里抢兵权，而是表示自己先负责练兵，现成的军队，为防突然换将途中安息那边趁机找茬，就先不接管，至于五万颗四品珍珠的赏赐与爵位文书，她初来乍到，对军队不熟，还是由图南负责下发。

图南坚决表示，匆忙换将确实影响军队战斗力，但可以一部分一部分的移交，至于赏赐和爵位，爵位因为需要有土地配套，本来就是她负责，但赏赐不是，摇光不认识人没关系，她可以把名单和赏赐数额给摇光，摇光照着名单发就行。

见图南如此体贴，摇光接受了图南的善意。

不知第一次见面就是来发赏赐的印象好还是摇光将军本身就性格好且能力突出，图南每交给她一部分军队，她都能在最短时间里磨合好，到雨季结束时，图南已大方的将交国所有军队移交给她。

移交过程和平得令所有人侧目。

不是，那是兵权啊，国相你居然交得这么痛快？

旱季结束时，交王长庚终于来上任，带着她的美男团。

图南虽然看着美男团感觉胃疼，但也觉得能接受，这家伙自带美男团就不会像交王星纪一样祸害交国了。

更可喜的是，交王长庚很识时务，明确表示政务别找我，找国相，令人安心。

藩王不过问政务，应该不会再像交王星纪那样搞出各种花活了吧？

交王长庚上任后半个月，安息的赎金全数运到。

虽然赎金里只有一半是黄金，剩下一半是如丝绸、布匹、牛羊皮、牛羊、香料、奇珍异宝等值钱的东西，但加起来的价值也差不多达到一百六十万安息金币，这笔钱帝都允许图南用于发展交国，图南心情好，大方且痛快的放了迪希雅与众多军官，安息王也大方的放了被图南忘干净的交王私生子女。

放了人，再将交王幸存的两名私生子女扔去帝都给有司处理，图南转身对着赎金发起愁来。“这么多钱，我要怎么花呢？”

一百六十万安息金币可不是小数目，就算努力花，要花完也不是容易的事。当然，也可以攒着，但图南拒绝。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交王长庚一把扑到金币中。“孤要拿一半！”

图南面无表情的看着交王长庚。“你刚才说什么？”

“孤是交王，孤要拿一半，美男养起来也很花钱的，我都不过问政务了，国相也不能让孤没钱啊。”

交王长庚不说还好，一说图南立时冒火。

刚开始两天，图南还欣喜于交王长庚的识时务，但没几天便受不了了。

交王长庚每天日日歌舞享受，自己日日案牍劳形，从来都是让别人案牍劳形自己轻松惬意的图南能接受这种落差？

不能！

忍了不到一旬便开始对每日享乐的交王长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图南道：“我没要求你不过问政务，是你自己只想享乐，不想承担责任。给我下来，这些钱是将士们浴血奋战打赢安息赚来的赎金，你不能碰。”

交王长庚不悦：“孤是交国的王。”

“我知道，所以该给你的俸禄税赋，我会给你，但不是你份内的钱财，你也不能拿。”

“你对孤太不尊重了，不怕孤告你状吗？”

图南反问：“你觉得经过你前面那位的前车之鉴，你向海皇告我状，她会怎么想？”真不是她自信，但她在海皇那里的人品印象真的比这些王嗣好。

交王长庚噎住。

图南继续道：“对了，你每日纵情享乐会不会腻？”

“不会。”

“我觉得你会。”图南一锤定音道。“从明天起，你每天抽三个时辰处理政务，当然，你可以不来，但也别怪我向海皇上书。”

交王长庚：“....”

请走交王长庚，图南继续思考赎金该怎么花。

首先，金币全都运去元洲采购，元洲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对贵金属的需求非常恐怖，同样的黄金在元洲能买更多东西。

采购的东西可以是粮食、丝绸、瓷器、桑树、茶树和蚕虫。

粮食自用，丝绸、瓷器可以卖给长洲其它国度换粮食，桑树和茶树可以尝试能不能在长洲北部种植，若能，就可以养蚕织丝绸与售卖茶叶。

其次，牛羊留下来吃用，布帛、牛羊匹、奇珍异宝一部分给白术当研究经费，一部分给将士们发抚恤金与赏金，剩余的卖给其它国度换粮食。

换来的粮食可以用来当徭役口粮，趁安息未来几年无力入侵，赶紧将交国的交通和水利整治起来。

两个山寨直线距离十里，走起来却至少两三天的交通太令人窒息了，每次雨季都避不开的水患亦令人生不如死，必须整治好。

图南拿起纸笔记下未来几年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快将一百六十万安息金币的钱货去路安排妥当。

“与长洲其它国度的贸易还好，可以找本地商人，比较麻烦的是金币怎么运去元洲采购，水委怎么还不来？还有罗堰，她不来，我上拿找水利人才？虽然我自己也可以上，但我根本没时间。”

图南抓了抓脑袋。“算了，先修路吧，交国这地形要修路。大部分路要么修栈道，要么效仿靖人，将山凿穿，后者虽然更好，但需要大量匠人，但交国这地，别说匠人，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劳力都凑不出，只能修栈道。但交国的地形，再怎么注意安全，每天不死十几二十个人都对不起这地形，需要提前准备一笔抚恤金，谁死了就给家属发一笔抚恤金。对了，还得防着这笔钱被贪污，就让妙仪负责发抚恤金吧。她满脑子都是往上爬，位极人臣，不在乎钱，更不会看到钱就伸手，给未来的升职埋下隐患。”

花了一个月时间考察规划修路的路线，图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回来时惊喜的发现水委和罗堰来了。

“喏，这是你让我一起带来的烟草种子，一共三万斤，我花了小一岁才收集齐，话说你要这么多烟草种子做什么？”罗堰疑惑不已。

“预防瘴疠之气啊，嚼烟草可以预防瘴疠湿气，治毒蛇咬伤，还可以杀虫。”

“可烟草是凤麟洲作物，在长洲不会水土不服吗？”

“能啊，我知道自己调到丽山郡时，离开望云县前搞了一包烟草种子，到丽山郡后找了一块地种下，虽然长得很焉，但确实能活。有了这些烟草种子，交国氓庶的生命安全可以增加不少保障，自己用不完也可以卖到其它地方”

罗堰哦了声，又问：“你怎么知道烟草能预防瘴疠治毒蛇咬伤？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种烟草有这么多作用。”

“你不知道也正常，这种草药长在凤麟洲，无启不受瘴疠、湿气影响，烟草对他们而言只是加在禽畜饲料里的一味草药和杀虫药，发现预防瘴疠湿气的药用价值也是最近几百岁的事。我若非在凤麟洲旅行水土不服时，当地无启采烟叶给我嚼，也不知道烟草有这效果。”图南愉快道。“这些种子和配套的种植方法传下去，交国这里因为蚊虫瘴疠死人的情况一定能好转。”

罗堰笑道：“你还挺负责的。”

“做一天僧侣撞一天钟。”图南道。“一日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得坐该坐的事。”

罗堰提醒道：“妙仪比在望云县时瘦了两圈。”

图南面不改色答：“天气太热，她吃不好睡不好，自然瘦了。”

罗堰竖起大拇指，够无耻。

“不说妙仪了，你来得正好，我等你很久了，你看交国这地方，水利应该怎样设计才能最大限度的灌溉田地的同时又储存足够的水源供给旱季所需？若是能利用水利那就更好了，交国这里这么多山，搞点水力磨坊水利纺纱应该不难。”

罗堰回忆了下自己这一路走来所见，奇异的看着图南。“你认真的？”

“我当然认真的。”

“交国的地形，要达到你的要求，必定死亡枕藉。”

图南叹道。“穷山恶水出刁民，与其让氓庶死于村寨械斗，不如死于修建道路水利，前者死了只是让当下多一口粮食，后者死了却能给子孙带来改变。”

罗堰来的路上也见识过群山中淳朴民风，没再说什么。“我需要先勘测一遍交国的水文。”

“我找摇光要一队本地军卒陪你。”

与罗堰商议好水利的事，图南继续找水委谈用金币去元洲采购的事。

水委对图南甚为佩服，这是从未放弃从元洲薅作物啊。

“桑树和蚕，我已弄到，去岁给了望云县，但种植养殖情况还不清楚，你这里，算了，一回生二回熟，我回去看看原来的门路还能不能用。”

“还有茶叶。”

“那个还没找到门路，但你这次这么多金币，定能如你所愿。”

分享一个王者带不动青铜的历史小故事。

女主是晋文公的女儿伯姬，伯姬小姐是晋文公逃出晋国前生的娃——晋文公在逃出晋国前起码有俩娃，一个伯姬，一个晋襄公。

十九年后晋文公回国继位，伯姬升级为公主，并与赵衰联姻——话说我很好奇，伯姬多大了，结过婚吗？有娃吗？丈夫还活着吗？毕竟晋文公出奔时保底三十岁了，伯姬感觉不会只十九岁，不过问题不大，不论有没有丈夫，以先秦的风格，离个婚的事，晋文公是国君，他的女儿绝不能与庶人、下级通婚，就算结了也得离——但在狄人时，狄人送给晋文公一对姐妹，晋文公自己娶了姐姐叔隗，将妹妹季隗给了赵衰，赵衰与季隗生了赵盾，他与伯姬结婚时，赵盾都十几岁可以娶妻了。

结婚后赵衰完全不提季隗母子，最后还是伯姬开腔:听说你在狄人那有过妻子，还有个儿子，接回来吧。

赵衰很抗拒，表示我有公主你就心满意足了。

伯姬:喜新厌旧那是人干的事吗？把人给老娘接回来。

赵衰:……好吧，那我接回来。

接回来后，伯姬观察赵盾，发现赵盾非常优秀，便对赵衰说:你该立赵盾为世子，继承宗主之位。

赵衰，他同意了，赵盾成为世子，并在他死后继承赵家宗主之位。

乍一看是不是特点家女主风采，特贤妻良母？

但结合赵氏孤儿的前因后果一看，去你大爷的贤妻良母，这丫对人心的谋权非常强大——就是运气太寸了，和花见羞半斤八两了

伯姬有仨儿子，赵同，赵括，赵婴。

老大老二那是当权时的做人做事，每个见了的智者都表示:这俩这么下去一定不得善终。

老三倒是靠谱，但那个时候他还没出生，且上头三个哥哥，没有特殊情况，宗主之位轮不到他——就算他出生后，伯姬发现这个儿子靠谱，也没法改主意，倒不是搞不定赵盾，而是赵衰的寿命不支持，赵衰死的时候，赵婴还没成年，甚至可能刚出生。

总之，在赵衰下线后，赵盾成为赵氏宗主，后来在国君让六卿定身份地位时，赵盾让伯姬三子为贵，自己为贱，并指定赵括（为什么是赵括不是赵同？感觉赵婴年纪太小，他也是在捏着鼻子矮个里选高个）为自己的继承人。

若无意外，按这个情况发展下去，赵无恤传位哥哥孙子的案例可能提前上演——赵无恤是庶子，但嫡兄伯鲁资质愚钝，而赵氏又处在晋国内部竞争激烈时，因此赵简子与正妻女绢决定改继承人，伯鲁也很干脆的让出世子之位，赵无恤在位五十年，他死的时候，伯鲁和伯鲁的儿子都挂了，他就立伯鲁的孙子为继承人。

当然，就算不上演赵无恤案例，看赵盾的做事就知道他不会亏待三个弟弟。

但意外来了，赵盾英年早逝，赵武刚出生，于是赵括继任宗主之位，在老大老二的努力下，晋景公觉得，赵氏必须收拾了，不收拾不行。

你问老三哪去了？

他和赵盾之子赵朔（大侄子也英年早逝）的妻子赵庄姬（也叫孟姬，以下称为孟姬）私通，被发现，因为流言蜚语，不得不出奔齐国，离开了晋国——这感觉这大概率是孟姬设计的，赵婴不走，他就会在老大老二作死时拦他们给他们擦屁股，但老大老二不死，赵武就没法上位。

你问赵婴因为私通之事不得不出奔，赵庄姬呢？她毛都没少一根。

并且在数年后的下宫之难（，孟姬对晋景公说老大老二要叛乱，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俩没有叛乱的打算，但那不重要，于是俩人及其子孙被杀光）后，扶持赵武上位，继承了赵家的一切。

就，优质基因真的只能靠突变而不能靠遗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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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四十三章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