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云县的重建走上正轨后图南拉着所有人复盘了一遍这次的飓风天灾。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亡。
众人:“....”明府,强迫症是病,得治。
奈何对方是县令,众人不是,只能配合。
孙灵汇报道:“失踪的人在飓风到来时大多是地里干活,且田地离城邑聚落远,赶不及回到家,路上便....”
图南道:“飓风的到来也不是突如其来,到来之前就开始下雨,挂的风也是从小到大,我有下令让你们去组织氓庶各回各家地窖。”
孙灵叹了口气:“不是所有人都舍得,今岁物侯变化,粮食本就要减产,若再绝收,要如何活下去?”
图南不可理喻。“我来这也有七载了,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
孙灵真诚道:“若非信任您,失踪的便不会只十人。”
起码大部分人老老实实听话各回各家了,即便清楚飓风来了,不做任何抢救,今岁粮食必定绝收。
图南噎了下。“行吧,这是我的问题,官与民之间的信任度不够,我会写检讨书。”
图南看向下一位属官。“为什么会有人家没有地窖?我不是说过每户人家都要修地窖吗?”
“修地窖也需要花钱。”
“官府给补贴。”
“但氓庶自己仍旧需要掏钱与出人,总有人舍不得。”属官一脸我也很无奈。
图南冷呵。“不然我为什么让你们去监督?结果就是这么给我监督的?看在你这次在灾后表现优秀舍生忘死的份上,我不跟你算账,但也不会给你任何奖励,给我写分检讨书。”
“喏。”
一条一条的复盘过去,最后来到灾后的救援。
“药材准备完全不够,有六个伤员是药材不够拖死的....必须增加本地的药材种植....”
妙仪赶紧举手表示异议。“农人不会种植药材,药材种植周期长,农人的储蓄撑不到回报那一天,即便能撑到,回报周期太长也意味着一旦药材价格或产量出点问题,他们没有能力抵御,可以赚更多钱的药材远没有可以入口的粮食稳当。”
图南思考片刻。“我若是给补贴呢?”
妙仪反问:“库房还有钱?”
图南:“....”
因为在救灾中立了大功,同时在本地氓庶中有巨大威信而被邀请参加复盘的从藜忽道:“若府君能保证药材一定有人收购,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图南不解。“归根结底是氓庶抵御风险能力太差,你能有什么办法?”
“神庙有田地,可以种药材。”
“你们不要粮食了?”
从藜叹道:“再怎么精耕细作,收成也是不够的,还不如利益最大化。”
图南赞同。“我可以保证药材一定有人收购。”
就算自己用不完,也好办,十洲七洋总有需要药材的地方。
“粮食,这次倒是歪打正着,为预防粮食减产而准备的咸鱼意外发挥作用。但这些粮食只能支撑当下,飓风过境,粮食绝收,明岁的粮种与收获前的口粮....准备的粮食还是不够。”
“从废墟里救人时,你们的素质太差了,很多伤员本来没事,是你们挖掘时太粗暴,引发废墟二次坍塌,导致氓庶再次受伤。还有找人时,你们都是聋子吗?”
小玉闻言道:“雨中声音难辨,当然,明府不受影响,但我们是陆地生物,从小生活在无水的环境。与其苛刻这一点,明府不如多招几个鲛人吏,再遇到这样的事,可以让鲛人辨别废墟中的声音,最好是如明府一般,能发出潜音探测废墟中可有人。”
虽然图南的声波只能判断有没有人形的事物,且不保证一定准确,因为类人形状的事物不一定是人,更不能保证探测到的是死是活,但也比什么探测手段都没有好。
图南若有所思。“我这种可能有点难。”
小玉不解:“明府的潜音探测在海中很稀有吗?”
“不稀有,但要做到我这样很难,我也是在军队做斥候时练出来的。”图南思考须臾。“我给军中故人写信,问问有无想退役转业的鲛人斥候。”
花了半天时间复盘结束,图南感觉自己脑仁都在疼,林林总总的疏漏细则加起来有七十多条。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灾后有几个小偷小摸的,但没有烧杀劫掠的,不然伤亡绝不止这么点。
在飓风的基础上,图南又对自己防地震海啸的条例进行一番查漏补缺,争取下次时伤亡更低。
复盘结束,人还得回到现实。
粮食不够坚持到明岁收成。
帝都有拨赈灾的粮食,但如今气候变冷,谁也不知道这是暖期中的一次降温,还是冷期的先兆,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南极粮仓里的粮食真不够,必须省着用,加上长白云岛受灾的县有二十多个,望云县分到的粮食只能维持人饿不死。
图南是不准备让人闲着的,让人长期维持饿不死的状态,犯罪率必定没眼看,必须让人吃饱。只是吃饱,犯罪率也同样会没眼看,因此吃饱的同时还得忙起来,比如重建城邑聚落。
都是重体力活,每日保底也要食粮食五六斤,不然就会非死即伤。
如此一来存粮与赈灾粮加起来都不够图南挥霍。
图南头秃的发愁到冬季结束,春季到来。
谢天谢地,这一次的春季物候很正常,不早不晚,但物候再正常,地里的粮食也没有立刻成熟,而图南从海里薅不到更多鱼了。
气候变化对海洋同样有影响,渔业养殖,温度高了低了,鱼群都会死给你看。
去岁的物候变化会让陆地粮食减产,海里也没跑掉。
在图南考虑要不要怂恿陆君攻打燹朝抢点粮食时,从藜来访。
“邀请我去燹朝?没空?”
“你不是缺粮食吗?此次风神陵大祭会有很多巫祝与教徒前往,说不定能找到一条粮食渠道。”
图南立刻露出见到挚爱亲朋的笑容。“我这就交接工作,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可以。”
图南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望云县的事物,揣上鱼崽跟着从藜踏上前往燹朝的鲸船。
从藜疑惑的看着图南牵着的鱼崽。“你怎么将棠带来了?”
“小家伙天天在神庙都闷坏了,我带她出门溜达溜达。”图南看向从藜身边跟着的两个老妪。“这么大年龄还去参加祭祀?”
这俩老妪看外表,保底一百岁,按夫诸族的寿命,一百岁是土埋到眉毛的年龄,是真不怕死在半道上啊?
从藜摇头。“她们不是去参加祭祀的,她们已一百余岁,是土埋到眉毛的岁数,这次是去风神陵定居等死的,以便死后火化烧俑。”
“那也没必要活着受这罪,出门在外什么都不方便,还要长途跋涉,几个老人受得了?何不死后让子孙将自己的骨灰送过去?”
从藜叹道:“普世主流是土葬,而人死后,葬礼不是死者说了算。谁能保证自己的子孙不会为了所谓的孝道枉顾死者意愿修改葬礼安排?哪怕是帝王,生前定好的陪葬品,儿子继位后都会因为舍不得而扣下一部分陪葬品。帝王尚且如此,何况旁人?”
图南想了想,觉得那些帝王的儿子够孝了,起码没将所有陪葬品扣下,也没挖自己一百代的祖坟。
不过这话劝不了风神教徒,她们要的就是火化为俑葬入风神陵,哪怕为此死于舟车劳顿。
事实也证明,老人确实不适合出远门。
才到燹朝母亲河豫水的入海口,一名老妪便熬不住一路舟车劳顿去了,从藜找了一家烧陶的作坊,将老妪尸体放进窑里火化。
尸骨要完全烧成灰需要非常高的温度,现阶段很难做到,因此从藜先将已经成灰的部分放进陶罐里,剩下的骨头块则用锤子锤成粉末再放进去。
这不是轻松的活,哪怕有图南帮忙,俩人也花了一个时辰完工。
图南道:“风神是怎么回事,你们应该清楚。”
风神陵没有神,也永远不会有神。
即便在远古时代,瀛洲土著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生而有翼,能飞,随着第一次大航海时代,十洲七洋被海国连接起来,随着时间流逝,许多羽人旅居瀛洲,土著们也该明白了。
“风神被尊为神并非她的外表,而且,她的外表一开始带给她的并非神祇地位。在最古老的版本里,年幼的风神被同族驱逐,四处流浪,直到被太阳女神拂晓收留。”从藜将最后一把骨灰抓进陶罐。“你可见过行善救人者?”
“见过。”
“那你可见过数千载如一日的行善者?”从藜道:“一般来说,救人救得多了,久了,发现苦难根本救不完,人的精神是会出问题的。古老的神话里,便有一位神,他也怜悯众生,救助众生,但他最终发现,自己救不了众生,众生也救不完,最后他疯了。”
图南若有所思。“这份心性,确实足称为神。”
从藜点头。“世人愿意相信风神陵是神的陵墓,它便是神的陵墓,陪葬神陵是无上的荣耀。”
处理好骨灰,一行人换一艘载客的江船向淇水流域而去,不时有人上船下船。
“你怎么又藏了李子?”容貌生得温婉女童拿着从老妪身上摸出来的李子以一点都不温婉的语气质问老妪。
老妪无奈:“我都这把年纪了,想吃的都不能吃,多可怜啊?”
女童不以为然。“我更可怜,你吃了李,屙屎在身上,可是我给你收拾。”
甲板上吃着李的棠愣了下,忽问图南。“阿母,吃李会屙屎在身上?”
“不会,老奶奶是因为年纪大了,肠胃不好,棠年轻,肠胃比她好,只要不多吃就没事。”
这么一会功夫女童已经当着老妪的面将李子食尽,为防万一又在老妪身上搜了一遍,又搜出一枚李,气得再次当着老妪的面咔咔两口吃掉李子。
老妪:“....”
啃完了李,女童拿出折叠的轮椅打开,让老妪坐上去,自己推着老妪去船舱。
晚膳时图南再次见到了老妪。
从藜一脸激动的向图南介绍。“图南,这位是我教的大前辈,名唤高月,这是服侍她的小童夏,大前辈,这是我所在地的县令图南。”
图南挑眉,看了眼老妪,又看了眼女童。“医者?”
图南的神色太明显,从藜问:“你认识大前辈?”
“不认识,但曾经解救十城疫病的神医,我听闻过,只是听闻高月神医性烈....”没想到老了后被个女童管得这么可怜。
图南的表情高月如何看不出,努力为自己挽尊。“大人怎能与稚童计较?”
图南莞尔点头。
不论曾经如何风光,都会有衰老的一天,会有老人味,会走几步路就累得不行,还可能屎尿失禁,高龄一百二的高月完美诠释了这一点。
当然,人前并未显露出来,只要高月身上出现一点味道,夏都会立刻将人带走换衣服擦身体熏香。
棠看得佩服不已。“夏姐姐好厉害,高月前辈那么大的人,她都能推动轮椅。”
图南赞同,确实很厉害,小小年纪手臂上都有肌肉了。
尽管有着一切老人都有的身体问题,但肉/体的折磨并不能掩盖高月的魅力,活了一百二的高月不仅是神医,更是博学多才的才女,诗词歌赋天文地理数算无所不通,图南很少能遇到这般不论聊什么话题聊什么领域都能跟上的人,俩人迅速结为忘年交。
大人相谈甚欢时,两只崽子也很玩得来,每天从船头打闹到船尾,好到棠某天回来时,腰间系着一枚红色古玉佩。
图南看一眼,再看一眼,确定这不是自己给棠的零花钱能买的东西,这玉佩拿去当铺典当,保底也能当七八两金子。“棠,你这玉佩哪来的?”
棠回答:“夏送我的,说是很珍贵的东西。”
喝着鱼汤的高月看了眼玉佩,一脸胃疼。“夏!”
“我没卖。”夏一边坐下一边取出一串漂亮的贝壳手串。“小鱼送了我手串,我若是不回礼,未免失礼。”
高月:“要回礼,你身上有别的东西,而且她给你的礼物是她喜欢的东西,你给她的却是你最想扔掉的东西,哪里不失礼了?”
棠一脸惊讶的看向夏。“你给我的是你最想扔掉的东西?”
“不....”夏下意识想辩驳,但看着小家伙伤心的模样,狡辩的话语陡然卡在舌尖。“抱歉。”
夏不舍的从身上取出一枚骨扳指。“这是我六岁练弓时时先生给我做的,这个送你,之前是我送错了。”
棠满意的接过扳指,退回玉佩,同时有些好奇。“这枚玉佩很好看呀,你为什么不喜欢?”
夏回答:“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棠更不解。“父母给你的礼物就算不用了,不也应该收起来吗?就像我,阿父阿母送我的镜子,我不用了都会收起来。”
“咱俩情况不一样。”夏无语道。“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这枚玉佩是我被捡到时,在我身上发现的。”
棠回忆了下自己听过的床头故事。“你父母死了?”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将玉佩卖掉,但....”夏哀怨的看了眼高月,某人不让。
高月无语道:“毕竟他们唯一留给你的信物,你尊重点吧。”
“我很尊重啊,所以我希望他们死了,才更要将玉佩卖掉。”夏一脸悲伤道。“我的衣服是丝绸制成,还有这枚古玉,我被捡到时的状态,白白胖胖,肌肤娇嫩,无一不在诉说着,我的父母非富即贵,绝非养不起幼崽的人。养得起幼崽,却将我扔在路边,一半可能是被仇家或乱兵追杀,自顾不暇,只能将我扔在路边,寄希望于我被人捡到,能够活下去。但他们自己,多半凶多吉少,既如此,这枚玉佩必定是能证明我身份的信物,仇家必定认得出,会来找我。我帮他们报了仇,也不枉他们生了我。”
夏呵呵:“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这话你信吗?”
夏脸上的悲伤之色立时如春风扫过的雪地般消融。“不信,这玉太珍贵,能持有它的人,哪怕走投无路要安置幼崽也没必要扔在路边,就算情况危急,随便找户农家都比扔在路边靠谱。据说我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哭了很久,一条命去了九成,若非及时找来先生你,我就死了,谁走投无路安置幼崽会这么随便?”
棠不解:“那是为何?”
夏微笑:“自然是不止一个子嗣,情况危急,只能舍一个,我猜我至少有一个兄弟。”
棠茫然的啊了一声。“为什么一定是兄弟?”
夏答:“因为我是女婴。”
棠仍旧茫然。
图南解释道:“燹朝这里,只有儿子才能继承贵族爵位,女儿不能继承爵位。”
棠思考了好一会。“因为儿子能继承爵位,女儿不能继承爵位,便舍弃女儿?不都是亲生的吗?”
“是亲生的,但子与子的价值不同。”夏摸了摸下巴。“虽然我很怀疑能做出这种决定的人,真的会爱自己的子嗣吗?爱儿子,究竟是爱这个孩子,还是爱对方能带来的利益。若是为利益,今日能为西瓜扔了芝麻,焉知明日不会为了南瓜扔了西瓜?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哪天被人找上门。”
图南道:“你并不恨对方。”
夏不解:“我为什么要恨他们?”
“他们待你如此残酷。”
夏笑。“他们为什么要待我温柔?就因为生了我?就因为血缘,父母就必须爱子嗣,子嗣就必须孝顺父母,这是多么荒谬多么道德绑架多么不讲道理的事啊。我的父母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深谙这一道德绑架的本质,他们没有义务爱我,为了大的利益舍弃小的利益也是人之常情。”
高月更加无奈。“夏!”
“我说的是实话。”夏莞尔。“先生你生气也改变不了现实。”
棠倏然看向图南。
图南无语。“我是那种人吗?”
“即便你以后有别的子嗣?”
“我永远不会在自己的子嗣中做舍谁的选择。”
“万一遇到了那种情况呢?”
图南自信道:“没人能让我陷入那般困境。”
棠固执的问:“万一呢?”
图南不假思索答:“我选自尽。”
棠惊讶的张大嘴:“啊?”
夏一指图南,对高月道:“先生,这才是爱子嗣的正常人的答案。”
PS:夏,她说的是真心话,不过她父母是不是那种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不得而知,但她自己是。你跟她谈血浓于水,她会骂你是个道德绑架的无耻之徒,也不仅对父母如此,对子女她也是这种心态,对上对下一视同仁绝不双标,算是一个普世意义上的人渣。
PS:养眼期间啃完了中国历朝气候,叹为观止,古代明君人均欧皇啊。
看气候变化时,三体乱纪元恒纪元既视感十二分浓郁,虽然地球版本的乱纪元恒纪元没三体那么离谱,但小冰期时温度下降,土地积温不够,粮食亩产就会下降——有一块地,暖期时种粟平均亩产两百斤,冷期时149,少了四分之一,太秀了。
还有桃花开花时间,谁见过桃花夏季才开花?古人见过,不仅见过桃花春季开夏季开,还见过秋季二开花。
有人要问,小冰期这么离谱,人类怎么活下来的?
哦,小冰期也不是从头到尾的冷,冷一二三十年,温度就会回升一二十年,历史上的明君中兴之君在位时就处于这段时间。
咦,这么一看,古代的明君人均欧皇啊,要知道暖期时粮食亩产可是会增加两到三成。
不过最欧皇的当属唐朝,中前期都是暖期,并且有长达四十年只发生六次天灾的世界记录——这逆天的运气,锦鲤再世都要自愧弗如。
啃完了书,瞬间理解了很多历史事件,比如纣王以举国之力去打东夷被周朝偷家,他能不去打东夷那?不能,因为中原的粮食产量暴跌,不准备往南方搬家,商朝内部就得爆炸了。
他能先收拾周朝再收拾东夷吗?
不能,因为气候变冷,原本不宜居的东南方开始宜居了,拖得越久,东夷发展得越好,越难打。
另一方面,西周它也不是一开始就强大,西周的兴起有推测靠推广小麦,小麦更适应变冷的北方,同时产量更高,西周有了大量粮食才有偷家商朝的本钱。
商王为什么不这么干?
古人也不傻,不同粮食作物产量不同,他们也知道,但他们更清楚,越是高产的作物越需要精耕细作,农业技术可以研究,但水利灌溉必须征发大量人口修建,而古代徭役的死亡率,不必我多说。
于是必然发生,平民:我知道修炼水利功在千秋,能有更多粮食,让更多人吃饱,但君王你敢大量征发徭役修建水利,我们一定反了你丫的。
你问西周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不知道,但从春秋时贱人食麦的传统来看,西周成功更换了自己直辖地盘的作物。
推测是船小好调头。
这么一看,纣王他很厉害,他做的战略决策都是对的,但他面对的从一开始就是死局,先打东夷,西周偷他家,他要是先摁西周,前期的西周没有打的价值,后期的西周又太晚了。
硬要先处理掉西周也可以,但纣王不可能从这场战争中获取足够利益,更不可能直接统治西周的土地,还得分封,但怎么知道新的周伯看了前任的操作不会学习呢?
更别提东夷也不会闲着。
类似处境的还有历史上著名炼铜男苻坚,在位前期气候回暖,粮食产量增加,后期气候又回到小冰期的正常水平,淝水之战也发生在温度下降粮食产量下降后。
有没有面对这种糟心局面却胜天半子的?
有啊,汉武帝(虽然西汉是暖期,但和不是从头到尾冷的冷期一样,暖期也不是从头到尾的暖)与李隆基(这丫的运气堪比他的能力,开元盛世就在那四十年只六次天灾的期间,但他在位后期迎来暖期中的降温)、邓绥(水旱十年是气候变化的产物),汉武帝四面出击,开疆拓土的同时海内户口减半,土地增加 吃饭的嘴少了,惊险度过一劫,而李隆基,安史之乱后人口少了三分之二,邓绥治下死了多少人不清楚,但肯定没前两位那么离谱,不然她不会是历史透明人,但水旱十年加四夷入侵(气候变化四夷日子也不好过,果断打劫邻居)她都搞定了,这么一看她英年早逝真不冤,一手烂牌打出逆天结局,怎么可能没点代价。
这种降温升温有啥规律吗?
如果知道规律就可以暖期囤粮食冷期吃存粮。
都用乱纪元恒纪元来形容了,那自然是没规律,反正我啃完了整本书都没看出冷期暖期之间有玄学以外的规律,反倒理解为什么古代发生天灾皇帝发生天灾爱祭天了。
暖期时可能会突然变冷,冷期从数年都数十年都可能。
小冰期亦然,也会突然回温,从数年到数十年都可能。
冷暖变化的规律三体规律一样。
谁能忍住不祭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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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二十二章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