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云想得出神,走路没注意到迎面走来一个人,没有绕过去,结果徐锦云额头撞到**肌肉一样东西,她抬头看去,竟然是身着月牙白衣裳头发松松散散随意绑着的单于夜。
单于夜故意没有出声提醒,低头俯视这个投怀送抱的女子,不坏好意邪笑。
胸膛的肌肉鼓鼓**,徐锦云撞了个七晕八素,她疑惑看着他,“单公子”
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单于夜低头用调笑语气逗弄她道:“怎么,什么要紧事情走路不看路,瞧瞧你对我投怀入抱,是喜欢本公子呢还是”下面这句他故意低头俯在徐锦云耳畔说,“想报仇啊。”语气十分暧昧。
街道上行人见到一男一女在大街上当众恩爱,叹息世风日下,同时亦有女子骂徐锦云不要脸的,要知道单二公子可是她们心中的男神。
耳旁肌肤感受到了单于夜不坏好意的热气,徐锦云后退一步,不用看也能感受到街上行人目光如同箭一样射在她身上。
徐锦云严肃张脸,郑重对单于夜道:“没事别瞎往我身上蹭,单公子,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先走。”
徐锦云心中藏着事情,一时腾不出手收拾这个找碴的家伙,她绕过他要离开,听得身后风轻云淡一句话:“听说你很需要木材?没钱买。”一语戳中徐锦云的烦恼处。
徐锦云转过身看着他宽厚的后背,仪表堂堂,玩世不恭是徐锦云对他第一印象,“你怎么知道?”
这个仪表堂堂,玩世不恭的家伙终于转过身子,身前多了把折子扇,他嚯了下利落帅气的打开特风骚挡在胸前,眼中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徐锦云吞咽了口水,下意识觉得这家伙不是好惹的。
他走到徐锦云跟前,两个人近的鼻尖要接触一块,徐锦云伸出一节手臂挡在他面前,这个家伙长得人高马大,徐锦云不得不仰视他,严肃道:“保持社交距离,单公子有什么要紧话赶紧说,我可是要干活的,没时间听单公子废话。”
看着挡在自己腹部上方的一节莲藕般嫩白的手臂,他合上折扇,笑道:“我不仅知道你现在急需要用钱,我还知道你是上京流放来的罪臣后人,我还知道你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徐娘半老的姨娘,我还知道…”
“单公子直接说你想要我干什么吧?”徐锦云内心大翻白眼,真是败给这厮。
单公子单手打开折扇,另一只手慢慢的慢慢的移开挡在他腹部上面的手臂,缓缓靠近,缓缓的,“不要怎么样,我有一门生意介绍给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赚得了,我听说你是个奇女子,用血写药方的事迹可是古无前人啊。”单于夜话说得很缓很慢,每一个字跟要磨她似的。
徐锦云不跟他客气,直接推开他凑到自己眼前的臭脸,如果不是理由不够,她想她会把他打成猪头。“找家茶馆,正经坐下来说,你别诓我,要不然你知道我手段的。”人在异乡还是得有点势力,否则被人欺负死。
单于夜把自家航船出现一些问题告诉了徐锦云,这些问题连他们这些专业跑船舵的人都没法子,何况是个上京来的小丫头片子。
茶馆伙计进来分别给两位倒好茶水,目不斜视,倒好茶水弯着腰慢慢退出去,单于夜眼里冒着兴奋的光芒,捏着茶杯状似无意的问她敢不敢接下这活计,她要是能把那艘航船修理好,不仅能得到两百两银子,他阿姐也会钦佩她。
徐锦云没有喝店伙计倒的茶水,若有所思,修一艘破船给两百两银子是不是多得奇怪,事出反常必要妖,她凝视着状似不在意的单于夜,“船,我会修理,但两百两不仅仅是修船费用,说你真实目的。”她一副你一定另有所图的表情注视着单于夜。
单于夜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好身子正视桌对面的徐锦云,眼睛满是亮光,“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你很聪明,一艘航船确实不值得两百银两,我要你赌。”他望着徐锦云的眼睛像是暗夜里吃饱戏弄猎物的孤狼,闪现蓝光。
“赌什么?”徐锦云觉得自己弄钱的机会来了,她郑重问道。
单于夜忽然想大笑,原以为看上是个聪明的女子,原来也是个蠢笨,一点小甜头上钩,他轻描淡笑道:“赌你没有能力修好这艘大船,我是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工具原料的。”
“赌注是什么?”徐锦云不关心这些,她有系统呢,直接问。
单于爷忽然觉得他这个游戏真得很无聊,浪费时间,真是笨女人,到现在看不出他在戏弄她,结果如何她一定会输。因为这里不会有她要的桐油。单于夜秉着有始有终的原则,指指自己再指指她,打开折扇扇风,转过身子去,“你赢了两百两银子归你。你输了,”单于夜转过头对着这个空有其表的女子,他现在兴趣乏乏,不甚耐烦道:“陪我一夜。”
“成交。”徐锦云直接站起来,“带我去你家看船。”
单于夜简直要惊掉下巴,他仰望这个永远自信镇定从容的女人,他想她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这地方压根没有她要的材料,工具他更是不会提供给她,莫非她是爱上自己,寻个由头想要,那自己岂不是亏死了,单于夜脑补得挺多。
徐锦云不管他脑中里那些乱七八糟,拉着他直奔单家码头,在那里徐锦云看到那艘破旧的航创,平日里装货用的,现在经年累月的使用,功能倒没有减退,她钻到船低下看看里面零件,发现都是年岁久掉油漆,因为没有油水润滑,零件转动不灵活,导致整艘船行驶不利索。
外面传来单于夜声音,“你还真上去,里面多脏啊。滚,我家的船我爱带谁来带谁来,少管。”后面不知道在喝斥什么人,应该是下属吧。
徐锦云出来后认真跟单于夜说了下船的基本情况,以及要用到的工具材料,单于夜双手一摊,很无赖道:“工具材料你得自己找,别忘了咱们的赌约。我看你还是早点认输,没必要强撑着。”
徐锦云意味不明笑笑:“我可是记得我的两百两银子呢,单二爷一言九鼎一定不会反悔。”
单于夜摸不准这女人什么意思,要说修船不可能的,但徐锦云那么逼着他,出于男人的自尊心撑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徐锦云还是不放心索性让他立下字据,毕竟她认为单于夜是个有可能反复的玩乐公子哥。
字据立下,并印上单家二爷红印,徐锦云这才放心离开,并保证一定能修好这所破旧航船。
徐锦云的自信满满弄得单于夜有些狐疑,他摩挲着下颚,望着徐锦云离去削廋娇小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有种上当感觉?”
旁边的船工没听清楚单于夜说的话,“二爷,你要上船,这时候可不行,时候不到哎…”结果挨了单于夜一脚。
徐锦云用意念打开系统点开红色的工具箱,用20的积分买了桐油刷子,扳手,螺丝刀,铁锤。关闭红色工具箱。转而点开橙色的原料库,用80的积分购买质量上乘的20斤桐油。
关闭橙色原料库,徐锦云瞄了下下面的走势线,她的积分一下子跌回了20。
成败在此一举,一定要赚到那两百两银子。
用意念关闭系统后走出茅草房屋看到周柳姨娘和寒秋搬着不知道从那儿弄来的木板,正摆好姿势要拧上,徐锦云看她们徒手拧得幸苦,便拿着扳手过去帮忙。
周柳姨娘累得满头大汗,她看见徐锦云手里工具还没来得及笑呢,门外走来一人,纯良俏丽正是绣雨,只是她右边脸颊上怎么多了道好像是竹条抽出来的红色痕迹。
周柳姨娘心疼赶紧把亲闺女拉扯进来,徐锦云和寒秋也顾不上手里的活计,他们放下木板问绣雨怎么把脸弄伤,不是去油纸伞坊做工吗?
“是啊,谁欺负你,这么狠,个黑心的。告诉娘,娘给你出气去。”周柳姨娘身子好后在徐锦云和寒秋再三叮嘱下不再瞎想以前事情,开始接受现实,开启现在生活,性子又恢复了从前的火辣风火。看见女儿好看的脸蛋上挂了彩回来她能不心疼,到底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呀。
徐绣雨看着一众围着关心她的家人,心里是暖暖的又委屈,说起来确实是竹子抽伤的,不过不是被人而是她自己编织伞架时候力道不均,捏拿不稳当,滑了手,那本折弯的竹条砰的直回去,直接抽在她脸上,细嫩的皮肤挨了这么一下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委屈呀,明明原是闺阁小姐,却要做这般下人做活计,还自抽了脸,她心里好不伤心难过。
道了缘由,大家不好多说什么,徐锦云知道她们是平日里是藏在闺阁中写写画画,对于这些个粗活,她一下子不能适应能理解,她抬起绣雨的抽伤那边脸颊看看,发现不严重,一时抽红,竹子带掉一点皮,寒秋拿来了药酒给她擦拭。
周柳姨娘恨铁不成钢看了她一眼,自去安装门板。
绣雨低垂着头,情绪很低落,“姐,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这点小事做不好。”
徐锦云不想打击她,蹲下来安慰她道:“没关系,这不是你的专长,你可以用其它挣钱,你很有用的,不要没信心。”
“姐,我除了会做做女红画画弹弹琴真得什么不会呢。”绣雨情绪仍旧低落。
徐锦云道:“女红也是一种手艺,可以挣钱的呀。”
绣雨看着她,似是有思考,徐锦云接着说:“你看你绣工多好,一副山水图在你手里栩栩如生,你好好想,大姐不打扰你。”徐锦云点到为止拿着药酒离开。
寒秋这时候老气横秋道:“我知道大姐意思,她是说不能死读书,读书死,那女红也不能死做女红,做女红死。”
绣雨给逗乐了,作势要掐这个小大人的弟弟,“你个小人精,敢戏弄姑奶奶我,看我不掐死你。”
寒秋人小腿短,但腿脚贼快,跑起来跟飞似,边跑还边气后面追着绣雨道∶“难怪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哎呦,我去。”
“什么女子小人,我看你真是欠捶,别跑,站住。”
“傻瓜才站住,你个凶姐姐,嘞~”寒秋边跑不忘回头作鬼脸嘲弄她。
两人在院子里一个追着一个跑好不乐乎。
徐锦云在仁爱药店当挂名徒弟,每天的活计忙而轻巧,时而赵老郎中出诊时候她会以徒弟身份给病人看病,她只会看舌头,中医的望闻问切她只会点皮毛。饶是这样原本轻视她的小赵也对她钦佩不已,徐锦云没有私藏,在小赵的恳求下教给他如何看舌辨病症。
傍晚下班后她没有乘着驴车回家而是带着她那二十斤桐油以及工具跑到单家码头。
单于夜见她真得来了,而且还是自己带着东西来的,工具且不说,这个有钱在街上可以买到,只是这是什么油?他双手环胸单挑眉质疑道:“不会是拿家里炒菜的油来糊弄我吧。”
徐锦云道:“你要真认为是家里炒菜用的你尝一口呗。”她边搅匀桐油,边道:“这是熟桐油,看,这色泽光明,附着力强,耐热耐酸耐碱,防腐防锈,耍上两遍保证你这旧船焕然一新,两百两买艘新船,值得,快来帮吗。”
单于夜还是不大相信,但看她说得有理有据,而且看那刷在船板上的油真得粘合得紧涂刷过的地方好像变新了一样。但他仍犟着嘴巴,“我又没有刷子。”
话没说完,一块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布块劈头盖他俊臭俊臭的脸上。随着是徐锦云声音,“用布块也行,这艘船这么大,你不会打算让我一个人干,来都来了,你好意思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