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
“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一直这么颓废下去吗?”陈洪泽回到家便听家里阿姨说陈言谨已经很多天没有吃饭了,上楼一看又是这幅模样,一脸不屑地说“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啪!”东西摔碎的声音。
陈言谨站了起来一把揪住陈洪泽的衣领“我告诉你,全世界就你最没资格管我的事情!”
陈洪泽也被他这模样给激怒了,重重给了他一拳“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是玩玩,没想到你竟然敢为了她杀人,我看你是疯了!”说着他哼笑一声“你为人家做那么多,还不是为徐家那位小子铺了路?告诉你今天人家已经一起回美国了,很快就会把你给抛诸脑后。”
陈言谨听着他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慌张,随后他不再废话而是直接跑了出去。
陈洪泽满脸不屑的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傻儿子,外面那么多打手,你出不去的。”他也是够狠心的,在外面请了十个打手,哪个也不像是会手下留情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对于陈言谨而言梁暄容意味着什么,是爱吗,更像是一种无法脱离本体的归属感,这里面还掺杂着执念,这种感情早就超出于生死之外了。
……
陈言谨最终还是逃了出来,他想不明白,他必须再见梁暄容一面。寂静的夜晚,落寞的路灯,陈言谨拖着半断不断的左腿爬到梁暄容的家门前。
“砰砰砰”沉闷的敲门声,嗓子已经沙哑的快要说不出话来,陈言谨擦了擦嘴角的血,清了清嗓子开口叫到“梁暄容,梁暄容,梁暄容!”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切,可里面作答却是一片寂静。
他也不再继续叫,他坐在门口靠着,点燃了一根烟,也不抽,就那样燃着。突然对面的门开了“哎哟!吓死个人的咧!哪里来的小混混,一身的血气晦气死个人的呀!”张姨本来是想下去倒垃圾的,没想到一开门便看到这幅景象,她向前探了探头看着前面一身戾气的人,那人也看了她一眼,就那一眼就让张姨探出去的头缩了回去,她缩在门缝里喊了喊“你快走吧小伙子,这家的囡囡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就昨天来了几个人提了几个箱子出去,看样子像是搬家了,你堵不到人的呀,快走吧!”说完便赶紧关上了门,连垃圾都忘了扔。
陈言谨听着她的话后也不再等烟头燃灭,直接站起身一瘸一拐的下了楼,走到楼下突然停了下来,他扭头看了一眼那幽暗的楼道,寂静的夜晚声控灯早已熄灭,黑暗像是要将一切吞噬。
陈言谨从里面走出来,他想,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接着他猛吸了一口即将要燃尽的烟,烟头扔在地上立刻被刚下的雪给熄灭。
今天恰好是平安夜,夜晚热闹的厉害,海城的霓虹的亮起,很快下起了飞雪,灯光照着雪花美得醉人。
陈言谨来到大排档前,“冯叔,梁暄容在这吗?”陈言谨哑声说着,说完他自己都自嘲一笑,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竟然还要抱那么一丝希望!
冯叔被他这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你这是打架了?弄得一脸的血,阿容很长时间没来了。”
陈言谨闭着眼,像是终于认命一般,接着他转身离开,冯叔这才注意到了他的腿,连忙问他“你这腿怎么了?”
陈言谨没有回答,继续向前走着。
冯叔见他这幅样子直接上前拉住了他“你要去哪?”
陈言谨这才站住,他回过头看向冯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我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到,那这样我该去哪啊?”语气平淡的吓人,但似乎又有那么一丝无助。冯叔看着陈言谨,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能从陈言谨嘴里听到这种语气以及这种眼神,那是他从未看到过的眼神,那么慌张,那么脆弱,明明之前是那么的不羁那么的散漫。
他挣脱了冯叔的手,可刚走去便昏了过去,平安夜的雪下的格外的大,雪花落在他脸上久久才化,陈言谨躺在大雪之中,霓虹灯的光照在了他身上,身上的血有他自己的,有打手的,全都浸染在身下的雪花之中,今年的平安夜,有了红色的雪花。
医院里的很近,很快,救护车的声音就到来,红蓝色的警报器在霓虹灯下也显得逊色许多,只是警报声刺耳的不容忽视,惊醒了整条街道。
美国,纽约
高大的庄园屹立在北部的一个小镇旁,在这里面显得格外突兀,只有晚上的时候显得格外沉默,因为似乎从没亮过,今晚却灯火通明,小镇上的人全都稀奇了起来,凑近了去看。
只是唯一一个房间灭着灯,只透出一丝昏暗的光,阳台上似乎站着个女人,模糊不清。
徐千笙进来是便看到这副模样,昏暗的房间里,梁暄容穿着仆人送过来的真丝睡衣站在那,头发随便挽了起来,一直看着窗外,好像风一吹,她立刻就会随风而去。
徐千笙走了进来,拿着沙发上的毯子披在她肩上,“这里太冷了,怎么不进去休息?”
梁暄容不愿多说,看了他一眼便进到卧室里,徐千笙也不恼,跟着她走了进去,脸上露着温和的笑容“阿容,别难过,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看那窗下的花,我准备了很久了。”
梁暄容刚才一直在想事情,她自然没注意到徐千笙口中的花,她只点了点头对着徐千笙说“千笙哥,我妈的事情,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徐千笙抱住了她,“这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凭徐家的本事,这件事不会那么快查出证据的,阿容,你再等等。”
梁暄容也拥住了他,可脸上却毫无表情,过了一会儿,梁暄容想要脱离了他的怀抱,可刚想撤离却又被按住,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强迫镇定“千笙哥,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男人还搂着她,似乎更紧“阿容,这是主卧。”
梁暄容自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闭上了眼,她知道,来美国是她答应的,她必须表现出一副坦然的模样,可是一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可能就是杀死自己母亲的罪魁祸首她就无比恶心!她紧闭上了眼,想再挣扎一把“千笙哥...”话未说完,就被徐千笙打断“阿容,你该明白的,我从来没把你当作妹妹。”
梁暄容早该明白的,面前这个看似温润的男人,实则就是个疯子!她看着他,他亦看着她,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男人带着试探和隐藏的**,女孩带着不甘,当双唇相碰时,男人的**如洪水般涌出,谁都无法控制得了。连徐千笙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就躺在他身下,为他动情着,他一遍一遍喊着阿容,他说她现在只有他了,可他却不知梁暄容的眼里像是淬了毒,她对徐千笙是有过感情的,在那个身边满是豺狼虎豹的时候,只有他像是冬天的阳光一样,温润暖人却不刺眼,可她却忽略了他可是那些豺狼虎豹都害怕的人。之后她就慢慢明白了,那点感情早就消失得毫无踪迹,只是内心挣扎,他是坏人,可救了她,养了她。所以梁暄容就把他当作好朋友的哥哥,不远不近。
可现在…… 梁暄容突然想到了母亲,想到了陈言谨,眼泪早就夺眶而出,她痛极了,恨极了!恨徐千笙的此时此刻,恨徐千笙救了自己,恨徐千笙为什么不能是个好人,更恨自己当时牵连了陈言谨,她一口咬住了徐千笙的肩头,是在发泄,也像是在报复,徐千笙闷哼一声也没有阻拦,直到梁暄容腮帮子都酸痛才肯松了口。
“心里痛快点了吗?阿容。”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话语却一字一字的刺痛了梁暄容的心。
眼泪从眼角划过,梁暄容抬起头在他耳边用了力的说“不够,根本不够!”
徐千笙也不恼,他知道他的阿容心里没有他,没事,现在她的人属于他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他不再多说什么,用力吻住身下的人,血丝从嘴角溢出,不知是谁的嘴被咬破。
这场□□本该是亲密无间的人一起去探索甜蜜的禁果,可在梁暄容身上,她只感觉到了痛苦和无限索取。
第二天中午,梁暄容醒来已经是中午,徐千笙应该早就离开了,旁边早已没有温度。梁暄容坐起身来,腿根像是被卸下过似的,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身上早已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她缓了缓,站起身来洗漱,刚下来门就被人敲响“是我。”门外传来徐千凡的声音。
梁暄容走过去开了门,“进来吧。”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过了一会儿,徐千凡开口“阿容,对不起。对不起。”连说了两句。
梁暄容看着她的眼睛,嘴角轻扯了一下“你道什么谦?”
徐千凡听出了她的轻嘲也不恼,依旧平静地说“梁暄容,你是聪明人,你该明白的从我哥救你的那刻起,你就注定要对他惟命是从。”
梁暄容站了起来,不再看她,只是看着窗外,确实是有一大片花圃,她轻轻扫过,并不在意,继续说着“那你呢?你在这里又担任着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