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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爹是奸臣 第11章 第 11 章

作者:王廿七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7 10:39:32 来源:文学城

九环和陌露提着哨棒走下桥,所到之处,人人退避三舍。

武官之家培养出来的丫鬟,自幼习武,保护小姐的安全,只是林月白嫁人之前,林母反复交代她们,到了婆家要和声细语,要与人为善,不可对人动粗,这家里便没人知道她们的身手了。

二人朝陈老爷行礼,九环道:“老爷放心,大奶奶叫奴婢们看顾好安哥儿,我们有分寸,不会伤着他们的。”

“诶,好好。”陈老爷十分客气地点头。

此时,两家长辈们各自扶起自家的孩子,往桥下走,却是冲着陈敬堂来了,以陈三爷为首,阴着脸朝他发难:“这两个丫鬟敢以下犯上,刁奴欺主,理应送到官府问罪,来人。”

两个丫鬟单脚后撤站定,又提起了哨棒。

陈三爷莫名往后退了半步。

平安站出来,挡在她们面前:“族伯怎么恩将仇报,要不是九环和陌露姐姐出手,他们都不知打成什么样了。”

陈三爷骤然被四岁小童抢白,脸上一阵青白:“你这孩子好没家教,怎敢顶撞长辈。”

平安道:“因为我娘昨天教了,为幼不敬。”

“为幼不敬”的上一句,是“为老不尊”。

“你……”陈三爷简直想吐血。

“诶呀老三,大喜的日子别动气。”陈老爷怕平安吃亏,将他拉到身边:“还是先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打架,同宗同源的族兄弟,怎么可以械斗呢?”

陈三爷听到“大喜的日子”,觉得分外刺耳,却又无处发作,只好逼视自觉分成两队的孩子问:“谁先动的手?”

“他们!”熊孩子互指对方。

陈三爷指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平德,你先说。”

陈平德是北陈二爷的次子,陈平业的弟弟,听到被点名,他指着南陈家的小子们,控诉道:“他们说我们家摆的酒席连人毛都没有,丢人。”

“难道不是吗?”南陈二老爷的长孙陈平继反问。

“我们不算人啊?!”陈平德冷哼一声:“我爹说了,你堂叔只是过一个科试,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招摇,小心乡试名落孙山。”

陈二爷背后说的那些坏话,被儿子一股脑倒出来,拦都拦不住,尴尬的跺脚。

陈平继道:“我爹也说了,你哥只是杀了个人,就大摆宴席请客,小心被鬼缠上!”

他爹也没拦住。

陈平德恼羞成怒,脱口而出:“我哥没想杀人,是那女人自己撞上去的!”

在场众人具是一惊,齐刷刷将目光看向陈平德,陈二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看见了?”

“我,我……”陈平德有些慌乱,避开父亲的目光。

“你既然看见了,当年为何不肯出堂作证?”陈二爷质问道。

“爹,你抓疼我了。”陈平德挣脱开陈二爷的手,怯怯地说:“我没看见,记……记错了。”

“这种事怎么会记错,那是你的亲兄长。”陈二爷痛心道。

陈三爷回过神来:“老二,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陈二爷这才作罢。

两家僵持不下,远见一辆油壁车拐进小巷,从桥北驶来。

人们的目光纷纷朝马车看去,车上先走下一个身着儒衫的陈琰,眉头微蹙,环视四下,然后回身去扶妻子,林月白穿一身鹅黄色的袄裙,步履款款款,同样面带讶异。

不知谁叫了一声:“阿琰回来了。”

南陈家的主心骨回来了。

林月白轻轻拉过平安端详片刻,又将目光看向九环,九环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父亲,怎么回事?”陈琰问。

“呃,啊……”陈老爷支吾道:“两家孩子们起了口舌之争,在这桥上打了一架。”

陈三爷却黑着一张脸,率先发难:“族叔明知我家今日有宴请,却还在同一时时辰向县里的好友亲朋发请帖,请客庆贺你高中什么……科试录遗。孩子们拌了几句嘴,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

他虽不赞成陈二爷办洗尘宴的做法,可两家一旦有了纠纷时,依旧会偏向自家。

陈琰却不直接接他的话头,扫视满地折断的哨棒,散落的石子,冷声道:“那也不该是同族兄弟械斗的理由,你们可知依照国律,杀人者绞,伤人者刑,非手足殴伤他人罪加一等。无论死伤与否,动手即是有罪。在家里,长辈可以容,族亲可以忍,出了陈家巷,外人不会放纵你们。”

陈琰的声音很沉,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们都有些惴惴不安。

陈琰接着道:“都是十岁以上的孩子了,当学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言罢,他将目光看向陈二爷:“我相信任何人都不希望悲剧重演。”

陈二爷脸都烧了起来。

“阿琰,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明知平业是有情可原。”陈三爷道。

陈琰不温不火的反问:“情有可原如何?难不成我该赞同他的做法,让族中子弟纷纷效法?”

“你……”陈三爷哑口无言,愤愤说道:“你这样说话可就没意思了,你怎么不提,你家的两个丫鬟敢打主家少爷。”

平安举手道:“九环和陌露姐姐是去拉架的。”

“胡说,她打了我,就在背上。”陈平德站出来道。

陈二爷上前撩开陈平德的短衫,登时一愣,其他地方都有伤,唯独后背光洁白皙,连一点红都不见。

“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记错,就在后背。”陈平德坚持道。

九环和陌露对视一眼,颇有些得意,习武之人,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莫不是内伤?”陈二爷问。

陈琰都笑了。

陈三爷有些抹不开面子,开始定调子:“听来听去,不过些许口舌之争。同族兄弟械斗,怎么说也不应该,去祖宗牌位前罚跪两个时辰,以儆效尤。”

说完,还象征性的问陈老爷:“族叔,您看这样可行?”

陈老爷看向陈琰,行吗儿子?

陈琰道:“就依族兄。”

陈老爷自然没有异议,反正挨罚的又不是他孙子。

族人尽散,几个族亲围着陈琰说话,林月白怕陈三爷再找麻烦,带着两个丫鬟先行离开,陈老爷和平安远远地坠在后面,平安还在意犹未尽的左顾右盼:“这样就完了?”

“不然呢?”

“陈平德还没说清人是怎么死的,祖父,这里面有隐情啊,有隐情啊。”平安急道。

“这个案子嘛,当年大家就觉得有隐情……”陈老爷回过神来,对平安道:“哎呀,人家亲兄弟都不想蹚浑水,你问那么多作甚?”

“您就跟我说说嘛,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陈平业为什么要杀人?”平安问。

“小小娃儿别打听这些死啊活的,当心夜里做噩梦。”陈老爷又道:“陈平德说的那些话,回家后一个字也别提,都等乡试之后再说。”

说罢,还让平安拉钩。

平安不情不愿的跟祖父拉了钩,一路沉默。

他想到《奸臣录》中的记载,南北两陈在陈琰入阁后冰释前嫌合二为一,迅速发展成地方一霸。

陈平业、陈平德这两兄弟,十年之后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纨绔恶少,他们带领族里的其他兄弟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囤积居奇、兼并田地,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连地方官都拿他们没辙。

而陈琰远在京城,公事繁忙,鞭长莫及,几次写信请族中长辈整饬,都收效甚微,因为每一位族亲都是他们为患作恶的受益人。

最终,这些恶行被地方官上书揭露,打响了打倒陈琰的第一枪。

书中甚至提到过,一切的起因是景熙十四年盛安县发生秋汛,连天暴雨从陈家门前的河道里冲出了一具骸骨,经过调查,是被陈家兄弟所害……

平安很想知道,这两件事是否存在联系,他需要将案件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再把书中提到的信息理一理。

陈老爷见他绷着小脸,为了哄他开心,主动提出:“天色尚早,你要是没看够热闹,咱们去祠堂继续看。”

“好啊!”平安欣然同意。

陈家祠堂居于巷北,为体现公平,族学便设在了巷南。

祠堂有三间外门,日常只走侧门,正大门只有年节祭祀和族中商议大事的时候开启,内里只有一间正厅,供奉着高、曾、祖、祢四世的神主龛。

因北陈家出了进士,重新修建过,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儿。

只见他的族兄们被发落到这座厅堂之中罚跪,各个鼻青脸肿,衣衫凌乱,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家发善心收容了一批流民呢。

更让平安惊讶的是,才一会儿功夫,就有好几个下人进进出出,送饭的,送衣裳的,送伤药的,还有送软垫的……上演着一幕幕“慈父慈母出败儿”的经典戏码。

看祠堂的宋叟像瞎了一样,守着一截计时的线香,靠在门口打盹儿。

“呦,老爷。”宋叟看到陈老爷,忙是站起来,搓了搓脸。

不论陈三爷为人有多强势,陈老爷名义上还是祠堂的主祭,负责日常管理的司事有二,两家各一人,一户一年轮流担任,眼下这两人也不知跑到了哪里。

平安微叹口气,他来自现代又是孤儿,对宗族没什么概念,如今不一样了,他宗族观念极强,因为这群娇生惯养、一盘散沙、非蠢即坏的家伙,是跟他荣辱与共的人啊!

正在出神,不知什么时候,祠堂里头又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只听陈平继道:“我堂叔可是院试案首!”

陈平德道:“院试算个蛋,我四叔公还是进士呢,在京城做官,王府官。”

陈平继又道:“我爹说王府官最没前途了,难怪五十几岁还是个六品。”

“六品怎么了,你考一个试试?”

“用不着我亲自去考,我堂叔迟早中进士。”

“你当进士是买萝卜,听说隔壁镇有个老头儿,小的时候也是神童,考举人考了四十多年,中举后都疯了。”

“我堂叔绝不可能。”

……

没救了,这就是陈家的新生代,吵架都吵不到点子上。

平安拽拽祖父的衣袖:“他们在祠堂里大声喧哗。”

“听见了。”陈老爷道。

“您不管管啊?”平安都替他着急,好歹也是名义上的族长。

陈老爷摇摇头:“你曾祖父刚过五十就去世了,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平安眨眨眼,这两件事有关联吗?

“因为他生前最爱管闲事了。”陈老爷道。

平安:“……”

……

堂屋里,陈琰坐在下首,疲倦的揉着眉心——族里开完大会,回家还要开小会。

今天一早,夫妻俩乘车出城,先去盛安山的山脚下欣赏蔓草清晖,又坐在半山腰感受山风清凉,漫步林间小径听鸟雀啁啾——没有孩子打扰的时光,连空气都是甜的。

本来还想登上山顶看落日,去凤鸣湖边看星星,可林月白担心平安把家拆了,终是在下晌前赶回了家。

回家正碰到两家孩子发生了械斗,何止是拆家啊,险些把石板桥给给拆了,细问之下,始作俑者竟是他爹。

“这个……北陈家做事向来我行我素,你不要太往心里去。”陈老爷笑道:“你往好处想,两家孩子里,属咱们平安最乖,不但没参与打架,还去拉架。”

陈琰这时才后怕起来,拉着平安反复看了三圈。

陈老爷道:“放心,安哥儿在为父保护之下,毫发未损。”

赵氏朝他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是九环和陌露功夫好。”

说罢,赏了陌露和九环一人五钱银子,并吩咐陈寿,将二人的月钱各添五钱。

两个姑娘相互对视,不知所措,打了人居然有赏钱,还涨月钱。

赵氏道:“前头两个护院每月八钱,你俩本事比他们大,活计比他们多,月钱理当是这个数。往后内宅平安少不得仰赖你们,安心拿着便是。”

两人道了谢,领了赏银,势要再接再厉,为陈家赴汤蹈火,为安哥儿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陈老爷忙补充道:“今后能不动手还是尽量不要动手。”

九环还是那句:“您放心,我们知道分寸。”

赵氏像捡了宝似的,看着两个身怀武艺的丫鬟恭声退下。

大雍自建立之初便极力禁止庶民蓄奴,因此家里所谓的“下人”,大部分是牙行里雇来的佣工。

九环和陌露打小在林家长大,林月白嫁到陈家,又跟到了陈家,其实一直是编户齐民的良籍,是自由之身。能打的壮汉多的是,可以看宅护院的丫鬟何其难得?眼下“一战成名”,万一被北陈家重金挖走,那就得不偿失了。

下人们都撤出堂屋,关起门来,陈琰看着陈老爷一言不发。

“嗐,”陈老爷尴尬地解释道,“这不是想着下个月就要乡试,少给你添点堵么。”

“……”

陈琰:“谢谢您啊。”

“不用谢,”陈老爷拍着大腿保证,“你放心,今后的一个月,家里一定太太平平,你安心读书备考,我们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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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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