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夫夫 第73章 前尘 身教

那一年曹默只有十二岁，虽然在家也跟父亲学过一些医术，但是根本没好好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才被送来长胜门做学徒。他根本处理不了秦长风的伤势。而且秦长风是真的重伤触发了假死闭气，只是他底子好，很快清醒了，但是身上的伤和毒是真的，不多久他就哇地吐了一口黑血，吓得曹默跑出去找陈艾尘。

陈艾尘现在医馆不远的亭子里坐着发呆，吹风平复心情。

“不好了，不好了，门主他……”曹默急道。

“他死不了，我看他好得很，”陈艾尘切切说。

“他，他吐了好大一滩血，而且应该是中毒了，是黑血，陈师傅，你快去看看吧，我真的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样吧，我说你去做，走吧，”陈艾尘毕竟是医生，他不想给徒弟做坏榜样。

陈艾尘回到房里，看到桑子默在给秦长风擦嘴上的血，邱枫在擦地板上的血。

“陈师傅你别和病人置气了，有什么误会，等门主好点可以说个清楚，他现在很难受，救救他吧，”桑子默说。

秦长风这会是俏皮不出了，他再次毒发了，呼吸困难，嘴唇都紫了。

陈艾尘是真的厉害，他站在一边，让曹默去把脉，让曹默描述出来脉象，让曹默去剪开衣服查看伤处，光是听曹默描述，指导曹默下一步，切开伤口拔出箭头，曹默没好好学习过不认识穴位，他就描述给曹默听，让曹默施针封穴。曹默紧张得大气不敢出，陈艾尘轻轻拍拍他说：“你做得很好，做这些的时候你可以呼吸的。”(哈哈哈哈)

最后陈艾尘想指导他缝针，但是陈艾尘对缝针这件事有强迫症，他怕曹默缝不好，还是自己接手了。

“对不起，我错了……哎哟哟！”秦长风昏昏沉沉嘟囔，陈艾尘故意用力扎他。

“陈师傅，你轻点，求你了，我罪不至死，”秦长风说。

陈艾尘不理他，快速整齐地缝好，然后指点曹默收针，让曹默去煎药，一句话也没跟秦长风讲就拂袖而去。

后面几天都是曹默来复诊的，陈艾尘都没来过，秦长风有问曹默陈艾尘为什么不来看他，有叫曹默去叫他，还假装不舒服嘿哟嘿哟，曹默只是尴尬地抓头，因为陈艾尘回复是：“他死了吗？没死的话我不去。没必要我去。”

中间还有个插曲。曹默因为不会穴位很懊恼，求陈艾尘给他补课，陈艾尘坐着放下医书，看着他，说：“我教你一次，保证你不会忘的。”

“真的吗？那么神奇？一次就不会忘吗？”曹默惊喜。

陈艾尘突然淡定地问：“你，觉得我好看吗？”

“……”曹默刷地脸红了，“好，好看。”他懵懂的心小鹿乱撞。

陈艾尘突然宽衣解带，脱掉自己全部的衣服，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曹默惊呆了，陈艾尘很白，即便在室内，也像是自带渡了一层圣光。肩膀上的伤疤很淡了，他甚至每天给自己做了除疤的治疗，不仔细看看不清楚。

陈艾尘知道再过两年就不能这样教他了，再过两年，曹默就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龄，现在还算懵懂少年。

陈艾尘伸出手，曹默痴痴递过来，陈艾尘牵住他的手说：“我只教一次，别发呆，我不会脱第二次，以后你只能看自己复习。”

曹默点头，鼻血流了出来……陈艾尘笑笑，拿出旁边的手巾给他。

就这样陈艾尘用曹默的手在自己手上指了一遍全身重要穴位，给曹默上了难忘的一课……

“回去画张图，自己记下来，想不起的部分去翻书抄，”陈艾尘一边穿回去一边说。

曹默走出去了，陈艾尘叹了口气，开始发呆，曾经，他的老师也是这样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