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挨家挨户拿着画像找龙儿。
路过阿昌家时,官差甲对官差乙说:“你别进去问了,这家是失夫家庭,那个鳏夫疯了,每天抱着一团衣服当孩子,不会在这的。问也白问。”他们就完美错过了龙儿。
他们给那个经常送菜的志愿者老婆婆看画像时,无奈她老眼昏花又是有点老年失忆症,根本没认出来。而且龙儿只出来过一次,后来都是阿昌拿菜的。
桑子默一开始报官之后回家的时候,是把闲置很久的蕉叶琴拿出来仔细擦拭。他的琴是墨绿色大漆的非常大气漂亮。
溪菲说:“这把琴真好看,可有十年了没见你拿出来。”
桑子默只是调音,然后试弹了一曲。
一曲结束,桑子默说:“我生疏了,我得练习一下,等他回来我可以再教他。”
过了两天,桑佑西还回来过一次,看到桑子默在家里弹琴。
“你……”桑佑溪看到父亲明显苍老了,非常惊讶,但是看到他在弹琴,就以为龙儿找到了,“龙儿呢?找到了?他人呢?”桑佑西问。桑子默不理他,只是弹琴。
桑佑西看看溪菲,溪菲摇摇头。
桑佑西怒了说:“人没找到?你有心情弹琴?你是疯了?”
他是疯了!
溪菲连忙拉住他说:“那你要他怎么办?他已经亲自去过徽州了,在徽州都急火攻心晕过去了,醒来就这个样子了,还不能让他休息休息么?我们已经报官了,官差会找的,我们自己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溪菲说的话是真的智商在线。
桑佑西甩开他的手,指着桑子默说:“我告诉你,如果他……他有什么不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把他从我身边夺走,又不爱惜他。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人睡过,他身边离不开人看护他。他大了,想尝试独立,他娘送他来我们书院,是我从第一天入学开始,一直陪着他,他睡里屋,我睡外间。他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我都没有办法想象他有多害怕,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在外面生存,你们是怎么有那么大的心!溪菲说过他溺水就是因为你和他争吵之后看护不当导致的,我连说话都不敢对他大声,你还不止一次和他争吵?你到底……你到底把他当做什么啊?你的玩具?你的战利品?拜托,他有绝症的,能不能对他好一点啊?”
他把事情全部说出来,桑子默已经没有心力弹琴了,他只是呆坐着,心痛得无法呼吸。
“求你了,别说了,他已经很难过了,”溪菲挡在他两之间说。
“还有你,你为什么要袒护他啊?龙儿的今天就是你的昨天,你自己被他睡了几十年,他却薄情寡义没有娶你,把你当丫鬟使唤,还和一个比他小那么多的人好,在你眼皮底下亲热,让你照顾你的情敌,你不难过吗?你这不是受害者成为帮凶吗?”桑佑西不愧是一代大儒的儿子,道理是他讲得一点没错。只是没有给听者留颜面。
溪菲听了气死了,就扇了他一巴掌,然后面红耳赤,无法面对,就哭着就逃出去。
桑子默还是没反应只是呆坐着。
从这天开始,他处于一种木僵状态。这个家不成家。
就这样了无生趣的一天一天过去了,龙儿依旧下落不明,已经整整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