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仍旧是时湛比付汀早起,与往日不同的是,时湛起来后头有些疼。
时湛起身的动静吵醒了付汀,付汀揉了揉眼睛,便看见时湛坐在自己旁边。
“哥?怎么起的这么早?”付汀打了个哈欠问道。
“吵醒你了?我睡不着了,你再睡会儿,我去做饭。”时湛一如往日的给付汀掖了掖被子。
付汀早就没什么睡意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醒来。看见时湛一脸正常,付汀有些好奇,时湛是不是真的会断片,昨晚那副样子是不是早就忘了?
付汀忍不住想问问,顺便看看时湛吃瘪的表情:“哥,你昨晚喝醉了,你还记得吗?”
时湛愣了愣,但显然是有些懵的:“喝醉了?我不记得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昨晚是阿汀扶我回来的吗?谢谢阿汀!”
付汀这下明白了,时湛不记得了!既然不记得了,那怎么说不得臊一臊时湛?
于是付汀坏心思就起来了:“哥你忘了吗?昨天晚上......”
这种时候,最忌讳说话留一半的了。
时湛心里也急了,连忙问:“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是我背着你回来的,我说扶着你走,可你太黏人了,非要我背着,可把我累的够呛。”
付汀的话半真半假,假的是并没有把时湛背起来,真的是,确实是时湛攀着付汀回来的。
可是时湛信了呀,时湛害怕压到了付汀,急忙问道:“我这么重,肯定累到你了,你当时就应该掐我一下,我清醒过来之后就会自己走路了。”时湛是根本没有想过,付汀怎么可能背着他走那么长一段路。
付汀扑哧笑出了声,掐了掐时湛的脸:“不仅如此,你昨晚还哭唧唧的叫我夫君呢,还让我疼疼你,我说不要,你就一直哭一直哭...唔!时湛!”
时湛臊的耳朵早就红了,连忙堵住了付汀的嘴。
付汀也真是自作自受,造谣一张嘴,辟谣简直是骚断了腰。
两人吃了个不正经的早膳,吃完之后,哪里还有力气去做正经饭,抱在一起一直温存到了晌午。
一整个年就这么半正经半不正经的过完了,付汀早就想工作了,不然待在家里迟早得累断了腰。
正月十五元宵节之前,付汀一家子又回到了清溪镇。
元宵节最有看头的,当然就是灯会了。
付汀还记得,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有好心人会送来灯笼,每年生肖不同,所以送来的灯笼样子也各有不同。有好看的纸灯笼,也有电子灯笼,安装上三节电池,电灯笼就会在地上扭来扭去,关上灯,屋子里全是绚烂的色彩和灯光。
付汀不爱与人争,所以那些好看的电灯笼通常都是属于活泼的小孩,到最后,付汀分到的就是不会动的纸灯笼。
不过纸灯笼也有自己的好处,不吵闹,符合付汀的性子,况且纸灯笼是手工做的,珍贵又漂亮,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如果蜡烛没有立端正,倒了之后就容易把纸灯笼点着。但付汀厉害,一次都没有烧着过。
来到沧溟国,虽说没有绚丽的电灯笼,但纸灯笼还是有许多的,集市上琳琅满目,付汀险些看花了眼。
集市间不时穿梭着几个小孩,追赶笑闹间经常能传出来一两句儿歌:“游灯笼咯,老鼠见了要熄灯咯~”
付汀自然不会像小孩子一般拿着灯笼跑闹,可是这欢乐的氛围还是让他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付汀看出了付汀的心思,走到一个小摊前,买了两盏纸灯笼,老板配套的送了几根蜡烛,时湛当场就点燃蜡烛,塞了一只兔子灯笼在付汀手里,自己手中提了一盏小狗灯笼。
付汀虽没说喜不喜欢,但时湛知道,付汀心中肯定很喜欢,从付汀很小心的避开周围的人,牢牢的护住灯笼不被点着就能看得出来。
元宵节过完,这个新年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过完了,于是如火如荼的教学工作又开始了。
付汀的书院办的很好,时湛的工作进展也很好,清溪镇正在以一种极致的速度发展着。
镇子上越来越多的商户,摊位上摆出来的东西种类也越发的多了,百姓脸上洋溢的笑容更是愈发灿烂。
新的一年很快便到了七月份。
永安二十九年秋,正是秋闱的时候。
秋闱便是乡试,每三年一次,八月的时候举行。
时间临近,付汀愈发紧张了,这是书院办成之后的第一个大型考试,三年才得一次,机会难得,付汀总要在上面多花一些心思的。
时湛知道付汀忙,所以没多闹腾付汀,每日付汀从书院回来之后,时湛总能做好合付汀口味的饭菜,吃完之后又给付汀按摩,让付汀能够放松下来。
因为秋闱是地方上的考试,各地方考官由皇帝钦派。
付汀没想到,清溪镇的考官竟然会是傅嘉木。
如今两年过去,傅嘉木本就厉害,凭着学识和才能,早已位及人臣。
永安帝年纪大了,不免要为太子物色一批人才,和太子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学问也极好的傅嘉木就是不二人选。
付汀不知道这次监考的机会是傅嘉木自己争取来的,不然凭着傅嘉木的官职,应该不会来小小的清溪镇做监考官,永安帝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他。
因为是保密身份到来,为的就是以防有些人走后门,贿赂考官,让考试不公平。所以傅嘉木来的事情,付汀并不知情,只以为傅嘉木是来游玩,没想到竟然会是秋闱的考官。
“付先生。”傅嘉木一见到付汀,就是深深一拜。
“傅嘉木?你怎么来了?怎么行那么大的礼?”付汀先是一楞,随即就万分惊喜,傅嘉木是他在京城的时候结识的好朋友,分别两年,如今朋友再相见,自然开心。
“付先生一日教过嘉木,就一辈子是嘉木的先生,所以这礼,付先生当得起。”傅嘉木也开心,两年没见到付汀了,如今一见,除了整个人身上多了一层温润稳重的气质之外,付汀还是和两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好好好,如今怎么有空来清溪镇了?我这里还没忙完,忙完之后再为你接风洗尘。”付汀给傅嘉木倒了一杯茶笑道。
“好,付先生忙自己的事情,方才进来时看了一圈,先生的清溪书院果真是不同凡响,难怪盛名都传到了京城。”
“哪里有那么夸张,不过嘉木你的学问可是一等一的好,有时间可否给我的学生上两节课?”付汀现在事业心重的可怕,自然不会放过傅嘉木这个行走的百科全书。
“荣幸之至。”
两人相视一笑。
傅嘉木果真厉害,讲课起来引经据典,不看书本和讲义就能讲出一堂绘声绘色的课来,就连付汀这个对经史头疼的人都听了进去。
傅嘉木在清溪镇游玩了几天,考试便正式开始了。
付汀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傅嘉木原来是本次清溪镇秋闱考试的监考官,本还担心会被有心之人检举自己和傅嘉木早先就认识,说不定早就泄题了,影响考试的公正性。
但在想到永安帝早就知道自己和傅嘉木相熟,还派傅嘉木来清溪镇,肯定是相信两个人的,再说了,两人确实也行得正坐得端,没有泄题,自然不会影响考试的公正性。
学生考了几天的事,付汀就跟着紧张担忧了几天。
这次考试不仅是对学生的考验,更是对付汀的一个证明。
好在结果是好的,苦等了些日子,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付汀比其他学生来的还要早。
果然,在第一排就看到了王志的名字
“中了中了中了!王志中了!”付汀激动的抓住时湛的胳膊,力气比往日都要大一些。
“嗯,中了,阿汀很厉害,咱们再往后看看,我还看到了其他几个学生的名字呢。”时湛连忙安抚住激动的付汀。
“嗯嗯!”付汀重重的点了下头。
往后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其他的几位学生名字,此次秋闱,中举者,清溪书院的学生共有五人,其中王志更是得了第一名。
第一名被称为解元,这名字听起来就很响亮。
周围看榜的人都各自和伙伴发出讨论。
中举的人自然高兴,全家庆祝的那种,付汀听见好几个人说回去要办酒席宴请亲朋好友。
有人高兴的昏了过去,也有人崩溃大哭,更有人踌躇满志,决定从明天开始头悬梁,锥刺股,励志三年后再战。
“付先生,我中了!”
付汀正在和时湛讨论着,忽然听见一阵激动的呼喊。寻声而去,发现正是王志。
王志一脸激动,脸红脖子粗的,几跨步走到付汀面前报喜。
“恭喜你!”付汀道。
“都是先生们教的好,王志感激不尽,家父三日后宴请宾客,还请付先生带家人莅临。”王志激动道,身后跟着的王秀才也点头应和。
这是谢师宴,付汀不会拒绝去,于是便答应了。
又告诫了一番,让好好准备明年的会试,之后付汀便回去了。
秋闱过后,书院里一切照旧,该学习的还是学习,可难免的,学习有些松懈。
原因自然是乡试已经结束,再想参加,就得等到三年之后了。
迟来的更新,下班之后终于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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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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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