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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 第123章 第 123 章

作者:Pavilionn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7-31 07:04:16 来源:文学城

杜冲此时也不再否认对于他二弟的评价,但他认为方才上擂台打架的那位是他几十年的兄弟,肯定靠得住,便提议偷偷去找他问个清楚。

方才他看见那位“倭国武夫”赛后径直回了武馆对面的一家客栈,向小二一番打听,才知这客栈近日已被龙鼎寨的二当家全包下来了。

杜冲心中肉疼地想:“这黑市里的客栈价格可不便宜啊,竟然全包下来了,杜雷那个败家玩意,就这么霍霍寨子里的存银吗!”

小二态度十分恶劣,没说几句就将人赶了出去。杜冲在客栈外烦躁地转了几圈,愈发不甘心,终是下了主意,一把拽着自己的便宜儿子,从后墙悄无声息翻进了客栈内。

落地处正巧是后院一片杂草,却听院内嘈杂声不绝,似有争端,院内不知为何齐刷刷站了一堆汉子,皆手持木棍,警惕而聚。

“遭了,这后院里怎么这么多人!”杜冲暗骂一声。

“谁让你翻……”楚玉离还没来得及瞪他,就被杜冲按着脑门,两人一齐俯身躲进了花木深处。

隔着花草放眼望去,却见院内一众汉子持棍而立,正将一人团团围住。那人披头散发,浑身是伤,衣料已被血浸透了,俯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辨不清模样,也不知是死是活。在他身边,那位新晋的武林霸主站在人堆最前方,一脚踩在那人脊背上,微微俯身,正对那人数落个不停。

却听那霸主冷冷道:“他娘的,五十两还嫌不够,跑到这里来讹人,你当我们龙鼎寨还是当年的软柿子吗?”

他说着,一棍子抡在那人肚窝,那人痛得蜷做一团,忍不住哼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唤却让楚玉离吃了一惊——这声音,不正是方才擂台上那名少年么!

这人也不知倒了什么血霉,擂台上挨了顿肉拳,到了台下还得挨顿棍棒毒打。

听闻这话,那少年浑身发抖,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狠声道:“比赛前说好的,统共两笔账!一是我帮你们杀掉金刚顶,二是放水挨你一顿揍,你应该给我一百两才对!”

“我日,你再说一遍?”那霸主操着一口西北粗嗓,脸上一红,竟有些急了,踢皮球一样把他往门外赶,“臭小子你看个清楚,老子一条胳膊比你大腿都粗,稀罕你放水?给你五十两算是我们二当家的大发慈悲,他娘的你再嚷嚷,信不信咱们当场把你剁成包子馅?——还不快些滚蛋!”

“……”那少年狠狠瞪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妥协了,踉踉跄跄站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银票揣进怀里,蔫吧着往外走。就在此时,那霸主身边另一人却不甚满意,道:“慢着!我说老吴,有会长大人和二当家的给你撑腰,你怕个什么劲儿?我看这小子并不服气,以后指不定再找麻烦,还是处理干净些好。”

那霸主有些心软,道:“何必多弄出一条人命……”

“您果然还是跟着大当家日子久了,心眼子太少,这事儿您就甭插手啦!”那人说罢,挥挥手,旁边几名汉子顿时冲上去堵门,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动作麻利点!”

少年心中一惊,再一抬头,当空已有十数根木棍朝他当空抡来,他今日几番打斗,早耗尽了力气,眼下已是站也站不稳,走投无路之时却下意识护住怀里的银子,好像这五十两银子比他的脑袋还要紧似的。他被汉子们逼到了墙角,棍子带着劲风落在活人身上,咚咚闷响,鲜血顺着少年的身体蜿蜒而下。

这场面太过血腥,楚玉离于心不忍,却听身边杜冲突然怒喊了句“我操”就冲了出去。

接下来的场面无比混乱。杜冲一气之下冲出去把那群汉子干趴下了,而一旁龙鼎寨的人却立刻认出了他,惊叫不绝:“大、大大大大……大当家的?!”

杜冲把那少年拽起来,吼道:“滚你娘的!老子几年不在,你们就这么败坏我龙鼎寨的名声?”

那名新晋寨主倒是见了他十分欣喜,正欲上前抱拳寒暄,身边另一名尖嘴猴腮的汉子却神色一凝,暗自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上去将杜冲团团围住。

“大当家的!哎呦哎呦,您怎么在这里?”那人改了脸色,朝他恭敬作揖赔笑:“听说您先前越狱成功,二当家的派了兄弟去找您,却迟迟找不见您,真是老天保佑,您竟然成功回了西北!”

“找个屁!老子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我凄凄惨惨的在京城蹲大牢,你们倒是在西北嚣张的很啊?”杜冲气得揪住了他耳朵,吼道:“杜雷呢?让他滚来见我!”

“误会!这全都是误会!”那人摆手叫道:“小的这就派人去请二当家,大哥您先消消气,先进屋歇着,等小的跟您慢慢解释!”

那人乃是杜雷身边心腹,一张利嘴是出了名的,此时点头哈腰,向杜冲一个劲儿赔不是,又命人去喊郎中给那少年止血疗伤,杜冲见他们虽然办事离谱,但毕竟眼里还有他这个大当家的,便有所缓和。

“我看您啊风尘仆仆的,这么着,您先屋里坐着吃口茶,消消气,有什么事您慢慢吩咐。”那人便揽着杜冲恭恭敬敬的想把他请进屋里,杜冲想起楚玉离还躲在杂草堆里呢,便转身准备吩咐几句。

忽然,却听墙角传来楚玉离的厉喝:“闪开!”

杜冲几乎反射性的往后一躲,堪堪躲过那人袖中洒出的一团白粉。

那人下迷香没得手,立刻打了个手势,狠声道:“来人,把大当家的保护好了!”

杜冲一扫四周,却发觉四周的兄弟个个面生的很,根本不是他前几年寨子里的兄弟,他心道不好,但他毕竟是个老江湖,身手了得,单手扛着那半死不活的少年,另一手拽着楚玉离,双腿一蹬,准备翻墙出去。

但是他着实高估自己的能耐了,带着俩拖油瓶翻上数丈高的围墙毕竟不是容易的事儿,他脚下一个滑溜,没能翻过去,三人又人仰马翻的摔到了杂草堆里。

楚玉离根本不知道骂他什么好了,就在此时,却是那名新晋霸主忽然冲过来,挡在了杜冲前面。

“大当家的,您快走吧!”

杜冲脑子懵了,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我一手创办的龙鼎寨吗?怎么一个个嚣张的见我就杀?

“快跑吧!形势早就变啦,这也早不是当年的龙鼎寨啦!”那新晋霸主还挺仗义的,拔刀拦在杜冲前头,竟跟那群汉子打了起来,场面非常混乱,杜冲一时间傻眼了,直到楚玉离踹了他一脚他才回过神来,再次发力跃起,堪堪越过高墙逃了出去。

离开那客栈之后杜冲撒腿就跑,身后自己寨子里的人竟然还追了上来,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方向,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少年给他指了个偏道儿,这才最终甩开了追杀。

他们最终落脚的地方是少年的住处,在十三行市场西南角一个废弃的马市深处。那地方黑咕隆咚的,没有马也没有人,废弃的马厩内堆满了干草和垃圾。

那少年一路上恢复了些体力,此时踉踉跄跄的在前头带路,从黑暗里轻车熟路的摸索出油灯和火石,点着后来到马厩深处一排枯木前,将木头移开,里头竟然是间屋子,钻进去,才算到了他的住处。

说是住处,其实就是木材板子围成的一个隔间,地上一卷铺盖,几件旧衣服皱皱巴巴扔的到处都是,边上一张桃木方桌,也不知是从哪里捡来的,倒是像模像样有七八成新,桌上竟然还摆着几卷书,一只炸毛的狼毫笔,一堆瓶瓶罐罐,还有几块被咬得乱七八糟的干馍片。

那少年回到自己家第一件事,却是先把怀里的银票掏出来,从床铺底下拿出一个带锁的铁盒子,把那张银票塞进去存好。在这期间还提防的回头看了那两人好几眼,无中生有道:“没错,这里面有钱,但是钥匙不在这里,所以你们把盒子偷走了也没用。”

杜冲切了一声,指着楚玉离道:“你知道你面前这位小爷有多少银子吗?你觉得我们稀罕你那点钱吗?”

那少年满脸不信,只道:“反正你们甭想打我的钱的主意就成。”

楚玉离想找个地方坐,但是谢与这窝实在太乱了,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搓了把脸,觉得十分的疲惫。毕竟,事情忽然发展成了这个鬼样子,他此时呆在一个垃圾堆深处,还不得不面对两个奇葩,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心累的事情。

他那声叹息刚落,杜冲也跟着长长的一叹息,“唉——看来……看来沈穆竟然说的没错!我二弟果真心存歹念!”

“只是我有一件事想不通,”楚玉离看着他,木然道:“就你这不靠谱的阵势,当年是怎么招到一群兄弟跟着你出生入死的?”

“你这话就侮辱人了啊,混江湖的凭什么?是人品!是侠肝义胆!懂不懂?你知道当年江湖上都给爷叫什么?——西北小关公,懂不懂这分量?”

他这话其实没有说错,当年的江湖还没有那么多商人介入,是非纷争小得多,行侠仗义者最受人敬仰。而且其实杜冲年轻的时候并非这般不靠谱,只是蹲了几年大牢,久不与世接触,心智大为倒退,遇事也鲁莽急躁许多。

“物是人非,何至于斯!想当年我白手起家,独自创立龙鼎寨,他杜雷还是个一穷二白的逃犯,我教他武功,跟他拜了把子,发誓要一起名震江湖……”

杜冲在那里逼逼个不停,那少年毫不理会,自顾把外袍脱了,轻车熟路的给自己清洗、上药,末了找了件干净衣服穿上,然后就在那里抓着那杆杂毛笔写着什么。写的似乎是一封信,因为他边写边想,时不时抬头盯着楚玉离的侧影出一会神,这让楚玉离感觉更诡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信就是给他写的呢。

“不行不行,这事儿真是气死老子了,我得去那个灵钰山庄里找杜雷问个清楚。妈的,他最好能给我圆出个天衣无缝的解释,否则我当场把他大卸八块。”杜冲念叨着,拍了拍楚玉离,“你那些银票还在呢吧,算起来日子也近了,咱明儿就动身去武威,搞到入园的请柬,到那里问个清楚。”

楚玉离正在那里想事情,被杜冲拍烦了,就道:“银子不给了。“

“我靠,为什么啊?怎么你也耍我?”

“不为什么。我几次三番劝过你,不要轻易暴露身份,你的脑子里是塞了十斤□□吗,一遇到点儿火苗子就开炸?”楚玉离瞪着他,气道:“你做事之前能不能知会我一声?和你这种没谱的一起办事,还不如我自己单干!”

他说完这话之后觉得有点怪异的感觉,就愣了一会儿,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最后骂的这句话好像裴茗也跟他说过。对,他想起来了,去年他自作主张要去武德司,跟沈穆吵了一架,事后裴茗偷偷劝他,他不听,末了裴茗就把沈穆发脾气的话转告给他,大致意思和他刚才骂的几乎一模一样。

此时此刻,他忽然十分理解沈穆生气的感受了,心里没由得非常想念他——如果沈穆在场的话,哪怕再生他的气,也肯定会把一切都料理好,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的。

“看来不止杜冲是个傻叉,以前的我做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心想:“原来我以前那些自作主张的做法这么惹人生气啊,以后再见沈穆,一定要先跟他道个歉。而且……而且,以后再有什么想法,最好还是跟他商量商量再干。”

杜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自知理亏,但是为了保全仅存的面子,还是怼了回去:“我靠,你可别忘了谁拼了命把你们拎出来的?再说了,我可没骗你,当年那件事我是交给我二弟去办的,你要弄清楚真相只能找他,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懂不?”

嚷嚷了半天,楚玉离也不搭理他,杜冲便当他妥协了,便放下心来,此时方觉饥肠辘辘,顺手抄起干馍片咔嚓啃了一口,那馊味呛得他虎躯一震,惊道:“我说小兄弟,你这馍干晒了得有八百年了吧?”

少年摇头:“怎么可能!才放了三个月而已。”

杜冲呸呸全吐了,叹气道:“这日子过的,还不如在大理寺牢里呢,至少还三餐不落、有汤有菜的!”

忽又想起什么,立刻殷勤的勾搭起楚玉离的肩膀,“好儿子,明儿咱们临走前先找个饭馆,点一桌烤全羊补补油水,我找地方,你掏钱,怎么样?填饱了肚子才好干大事嘛!”

“你还是先吃十斤猪脑花补补脑子吧!”

两人说话间,那个少年不知何时已掏出了个物件在鼓弄。那是一个木头造的玩意儿,形似蜂鸟,双翅是桃木组装成的扑翼结构,看上去十分精巧。那木鸟肚子里头是空心的,那少年将一团信纸揉成小小的球塞进鸟肚子里关上,又在腹部按了一下,只听咔哒一声,鸟翅膀就开始急速上下扑动。

少年打开门缝,把鸟送上天,木鸟十分灵巧,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呦呵,神了,这什么玩意儿?”杜冲稀罕道。

楚玉离看着那蜂鸟,神色忽然变了,问道:“你怎么会做这种东西?谁教你的?”

少年道:“是小时候一个老木匠教我的。”

“他还给这种木鸟起了个名字,叫煎饼鸟,对不对?”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楚玉离眼底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急声追问:“这老木匠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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