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柠檬 第7章 选择反抗

夏季的艳阳毫不掩饰释放自己的光芒，笼罩整个城市，莫安蹲在食物盆前发呆，对于早上发现的事实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有人反差如此大吗？甚至不是人前人后的差距，总不能是秦舒昨天晚上喝了酒，耍酒疯吧？

莫安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只要好好照顾这些小动物，让秦舒能同意自己留在这就好。

只要待在这里，就不会受到伤害。

照顾这些小动物其实很轻松，它们不会调皮捣乱，还很聪明，会自己开门吃饭喝水，还会自己收拾玩具。

所有的食物秦舒也已经准备好，她只要在规定时间喂一喂，陪它们玩玩，偶尔带去院子的草坪上晒晒太阳或者帮着清洗一下它们，再铲铲屎就行。

莫安揉揉白圩的毛开始放空自己，现在家里只有白圩会亲近她。两只雪糕虽然会和她鹦鹉学舌，还能进行简单对话，但从来不靠近她，她走过去它们就飞走，等她离开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吃饭喝水。

至于阿苏，总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待在房间里，因为挂了红牌子莫安没办法进去，只好在三餐的时间敲门等着阿苏自己出来吃饭玩耍。

但只要她靠近，阿苏就一改懒散的样子，弓起身疯狂朝她哈气，莫安一开始不知道，想着等它出来再放食物，结果自然是无法靠近也无法倒食物。

最后还是白圩叼着猫粮，用脑袋拱了一些出来才解决这个尴尬处境。

这份工作轻松又苦恼，因为它们不会捣乱，只是不喜欢她。可得不到它们的喜欢，自己就没办法留下。

莫安又揉一把白圩，小声地开口:“小白圩，我要怎么才能让雪糕和阿苏也喜欢我啊？”

问题自然得不到回答，她也就放白圩去玩玩具，自己则去书房里面找些书看，虽然她今年只有十六岁，但已经是参加过高考的人。

因为莫家和其他家族的孩子，导致她有几场考试没法准时参加，落榜后反倒被责罚，错全被她一人全担下。

前段时间莫家似乎在为她找复读学校，不知道能去哪，但也要好好学习，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学习了。

·

在书房呆了一早上，给小动物们喂完饭，莫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午饭吃。她去厨房看一圈，碗筷已经洗干净，卫生也打扫完了，应该是有阿姨来过？但她完全没有察觉。

只是饭菜完全没有做，她是肯定不会做饭的，别说做饭了，这厨房里的工具她一个都用不来！有些甚至见都没见过。

自己的老人机连上网都不能上，点外卖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让秦舒回来给她做饭吧？除非她不想活了。

就在她纠结万分时门外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莫安下意识躲在矮柜后面，直到熟悉的声音传来:“白圩，雪糕，怎么就你们在家呀？小安呢？”

秦漓提着大包小包走到餐厅放下，转头就看见起身到一半的莫安，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一瞬后秦漓主动开口:“小安，饿不饿？”

“家里只请了打扫的阿姨，做饭要自己解决。小舒不会照顾人，应该是没给你留饭，我就过来给你做一餐，有没有想吃的？”

莫安对于秦漓很熟悉，她们曾经在同一个高中学习，认识秦漓的那段时间是她最轻松的时间，没有人敢欺负她，只是秦漓毕业后，这种安定就不复存在。

见到秦漓，她也就放松下来，踩着鞋子走到旁边帮忙:“秦漓学姐，我吃什么都可以。”

“很冷吗？”秦漓看看莫安身上披着大号毛巾，穿着睡裙，“忘记了，小舒喜欢穿裙子家里没有衣服裤子，等会我托人带几件衣物过来给你。”

“不用了。”莫安连忙摆摆手，“我，我应该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

她不知道秦舒给她的时间有多久，要是只有两三天那她肯定是不会留下来的，也就不需要为她去准备东西了。

秦漓动作一顿，轻笑出声:“你会留下来的。”

不等莫安说些什么，便开启新的话题:“小安要复读吗？有没有想去的学校？”

“啊……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学校还是要不要复读？”

“学校。”莫安跟在秦漓旁边打下手，“不知道他们会让我去什么学校。”

“你自己呢？没有想法吗？”

“还是想去十二中，因为教师实力很强，教育资源也很好。”莫安轻轻揉着菜叶，脸上纠结万分，“但是……”

十二中是全市最顶尖的高中，校内分为两个校区，一个专门提供给普通学生就读，另一个则是上国际班和大家族里面的学生就读。

莫安高中就是在里面读，只不过读的是普通学生的校区，而那群欺负她的人，在另一个校区读。本来两个校区学生互不干涉，各自有各自的活动和上课区域。

但莫安是莫家的，因为她去普通学生的校区就读，所以两个校区之间的平衡被打破，她成为所有学生眼中的异类，也成为那群人取乐的工具。

“想去就去吧。”秦漓把东西拿走，把人赶到外面，“好了，厨房油烟重，小孩子就去外面等着开饭吧。”

“好。”莫安也不客气，反正她待在里面也是捣乱的份，不如趁这个时间和小动物们培养一下感情。

饭后送衣服的保镖也到了，莫安推脱不了，不能在秦漓的要求下试了几套，全是长袖长裤，冰丝和棉质的都有，四季都能穿，连内衣裤都准备好了。

莫安坐在床上看着这些衣物，纠结着要不要收下，看秦漓这样子是认定她会留在这儿，可秦舒这个真正的主人还没发话呢。

况且，秦舒回国后就在不停地吞噬其他家族名下的企业，看上去是准备艺术和商圈两手抓，那秦漓和秦舒不就是竞争对手吗？

她收下秦漓给的东西岂不是在打秦舒的脸，在站队秦漓，莫安身子一冷，马上把身上的衣物换下来叠好后跑下楼。

“不喜欢吗？怎么……”秦漓抱着阿苏在沙发上等莫安，看她依然穿着睡裙以为是颜色不喜欢，只是话还未问完便被塞了个满怀，莫安把这烫手山芋塞回去后连连后退，“我不能要！”

秦漓一怔，随即想明白其中的缘由，摇摇头:“好吧。”

·

秦漓离开后，莫安给秦舒说了发生的事情，秦舒听完又好笑又满足，好笑的是莫安的异想天开，满足的是莫安对她的偏向。

“做的不错。”秦舒将画笔放下举起手机，走到落地窗旁，看着小巷里的闹剧，“我等会就回去，记得照顾好我的小动物。”

“我会的!”

“晚上带你出去玩。”

“……”莫安兴奋的情绪瞬间烟飞灰灭，呐呐地开口，“不，不用了吧。”

“就这样说定了。”

秦舒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挂断电话，留下莫安独自一人欲哭无泪。为什么偏偏要是晚上呢？莫安想到秦舒昨天晚上的状态，只能祈祷今天晚上她能正常点。

坐立不安地等到太阳落山时，秦舒才回到家，看到她还是早上的装扮莫安松一口气，但下一秒又被高高提起:“给你点了外卖，我先去换身衣服。”

“不，不要换吧，这件挺好看的……”莫安被秦舒盯得心里发毛，越说越小声，麻溜地转身开始拆外卖，“我先吃饭了。”

秦舒冷呵一声:“胆小鬼。”

·

莫安再一次坐上红色的车，看到秦舒身上暗红色的裙子，皱褶收腰，裙摆叉开到腰线，吊带V领，搭上比昨日的晚礼服更加张扬，富有攻击力。

双手抓住安全带，从后视镜看到后座的工具，脑袋里在立马跳车和到站逃跑之间疯狂徘徊，然后被秦舒一句话扼杀:“你现在逃跑，说不定会被莫家抓走哦。”

“……我们要去哪？”

“给你报仇。”秦舒一踩油门，高速行驶的车瞬间化为残影冲向山路，莫安扒着门发出颤音，“你开慢点!”

飙车几分钟后，停在山上的一间废弃仓库门前，莫安下车四处张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鸟叫声都没有，仓库外壳被各种植物爬满，很适合恐怖片取景。

秦舒一手拿出工具扛在身上，一手轻捏住莫安的后颈肉往里面走去，莫安缩着脑袋走进去，踏进门的那一刻大门被关闭，灯光亮起，她眯起眼适应光线后才看清里面的景象。

一排排保镖围成一圈，圈内跪着一排男女生，身上的校服和头发凌乱不堪，脸上也布满巴掌印，即使低着脑袋，莫安也能认出来这些人是谁，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些人的。

“发什么呆呢？过来”秦舒走进保镖围成的圈里，坐在皮椅子上，“低着头做什么？抬起来。”

莫安站到秦舒身边，往日痛苦黑暗的回忆放映在脑海里，让她呼吸变得沉重，仿佛要窒息。秦舒瞥见她的反应，拉她一把:“做什么呢？”

“没，没什么。”莫安一个踉跄，从回忆里挣脱出来，深呼吸一口重新站好，秦舒这才看向那群学生。

“闻家，莫家，尹家，魏家，纪家。”秦舒捏着根藤条，缓缓点过他们念着他们背后的家族，“都是在商圈有头有脸，能搅动风云的家族，怎么会培养出你们这些，没有思维，没有智商的社会败类？”

轻柔的声音在仓库里回响，将他们的脊骨压得更低，秦舒也没指望他们回答，站起来把藤条塞进莫安的手里，朝保镖招招手:“大人们犯错有他们的惩罚，小孩子呢，自然也有小孩子的惩罚。”

不一会，几条长椅便被摆在中间，闻家的孩子率先被压在上面，恐惧刺激着她，让她开始吼叫:“秦舒!你凭什么教训我们!我们都和秦家还有合作 你就不怕我们叫停吗！”

“噗。”秦舒嗤笑出声，弯下腰掐着对方的脸蛋，“天真，停了合作是谁吃亏啊？秦家怎么会吃亏呢？何况，我只是帮着他们教育小孩子，谁让他们忙于工作疏忽教育了呢？”

莫安站在后面看着手里的藤条，又看看他们，隐约猜到秦舒要做什么，但……这样真的可以吗？而且，秦舒为什么要帮她，是决定要留下她了吗？

她不知道，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秦舒拉到长椅旁，微凉的手指轻搭在肩头，却让她感到千斤的重量。

“他们怎么欺负你的，怎么伤害你的，你就怎么发泄回去，除了腰和头，其他地方随意。”秦舒松开手坐回椅子上，“开始吧。”

莫安没动，抓着藤条的手心变得汗淋淋，她想过很多次反抗，很多次将她们反压在身|下狠狠反击回去，只是每一次想象和现实都相反，她只有被踩在脚下的份。

可真的有这样机会时，她却做不出来任何举动，即使有满腔的恨意手上也止不住发抖脱力，曾经的失败让她不敢再反抗。

“怎么不动？”秦舒蹙眉，“不会是要原谅他们吧？如此以德报怨吗？”

“我恨他们!”莫安吼出来，动作却是往后退了半步，“可，可我不敢……”

“不敢？”秦舒猛地起身，椅子倒在地上，发出闷响，快步走向莫安，掐住她的脖子往一旁甩去，“不敢打他们是吗？”

“秦舒……”莫安一阵眩晕，摔到地上，下意识撑着身子往后退去，秦舒俯视着她，“敢动手吗？”

“我，我不知道。”

莫安咬着唇泪水盛满眼眶，秦舒上前去伸手，伸手抓住莫安的头发一把拽起往前推去，莫安毫无反抗之力，直接跪倒，还没缓过神来，就被秦舒压着脑袋按在地板上:“不敢反抗，就一辈子只有挨打的份，你还没被打够吗？给你机会都不敢用是吗？莫安，你就是个懦弱无能的失败者，胆小鬼!”

“我不是!”

“你就是，你只配一辈子被人这样压在地上!”

“我不是!”莫安吼出来，抬手推开秦舒压制她的手，起身狠狠推开秦舒，咬牙盯着秦舒，眼中满是狠厉和恨意，“我不是失败者，不是胆小鬼!”

秦舒站稳身子，笑着拍拍裙摆:“那就证明给我看啊，别光说不做。”

默默承受还是反抗?莫安向来选择的都是后者，从前力不从心，但现在她有秦舒作靠山。莫安捏紧藤条，手指甲被捏得泛白，转头看着那群人，一步一步走过去，越来越快，最后跑到长椅旁边站定。

扭曲的表情，高高扬起的手臂，破空的声响将她与过去分割。

现实中请做伤情鉴定，收集证据，寻求帮助。

不要模仿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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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选择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