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为零 第20章 Chapter20

于曼曼的手续办得很快，人也被程乐天半拉半拽的带了出来。

不过表情依旧不爽，不服气。

在看到蒋千意的时候于曼曼的眸子才有了点光亮，甩开程乐天的手快步上前，拉着蒋千意左看右看。

这次有司徒风在一旁，于曼曼的动作倒是没有动到蒋千意的伤。

于曼曼激动的看着面前的人，目光敏锐，一下子就看到了蒋千意红肿的眼睛和残余在脸上的泪痕，伸手心疼的摸着她的脸，“千意，你哭了？都怪我，我怎么就没看到手机的消息呢！我真该死！”

“曼曼，我没事了。”蒋千意比先前好了许多，反过来安抚她，“倒是你，怎么好动手打人呢，自己没受伤吧？别再冲动了。”

“哼！”提到这个事情于曼曼就生气，“我打的不是人，是畜生！他那种也能算是人？”

“欸……”

蒋千意还没说什么，那个方经理看到于曼曼什么事都没有还出来了，捂着眼睛激动的冲过来，指着于曼曼：“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出来了？！”

“我没错自然就放出来了！”于曼曼视线毫无畏惧的看着面前的人，“倒是你，你怎么还能说话呢，我刚刚没把你门牙扇落吗？！丢人现眼的东西！”

于曼曼说得很难听，也没意识到还在警局，心里的火没消下来，就算不能动手，动动嘴骂几句也是好的。

“你……”方经理一时哑口无言，你你你了半天都没有下文。

于曼曼见状轻蔑的一笑，“怎么？结巴了？还是觉得自己理亏了？今天就算你跪下来道歉，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这种人渣，我见一次打一次！”

“诶诶诶！说什么呢！在警局里还这么嚣张！”方经理的律师出面了。

警局的人对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对于这两拨人心还是偏向蒋千意这边的，毕竟事实上这人被打也是活该的，他们没必要同情他。

所以警局里除了让他们不要喧哗外也没说什么了，还得他自己的律师出面。

于曼曼看着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律师，轻轻嗤笑一声，“你这人模狗样的披张狗皮就能给狗打工了，难怪上不了台面！”

“这位女士，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急了！

面对这种人，无礼、莽夫、市侩的那套办法最有用。

于曼曼：“这里这么多人，你确定我是说给你听的吗？这么自觉积极的对号入座，是不是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别不敢承认啊。”

吵到最后，他们也说不过于曼曼，最后扬言要告于曼曼。

后者逞一时口舌之快不停的说到他们离开，最后才缓过神，担忧的看着蒋千意，“宝，万一那人渣真告我这么办？我不会再进去一次吧？”

“你也知道啊，你骂人的时候不能多想想吗？”蒋千意看着于曼曼，刚刚她手都要把她的衣服都扯坏了，她倒好，一句接一句说得痛快。

蒋千意终于知道为什么程乐天没拉住她了，因为根本拉不住。

“没事。”沉默了良久的司徒风突然冒出来两个字，很轻，依旧很笃定。

这一次蒋千意还是相信他，朝于曼曼点点头，“他说没事，那就一定会没事。你下次别再这样了，知道吗？”

出声了，于曼曼才注意到这个被自己激动就忽视了的人，看着两个人贴的近，手还扶着，饶有兴致的挑着眉，拥着最软萌的语气说出最不正经的话。

“欸？你们两个人怎么在一起？不会是偷偷约会，被我的事情打搅了吧？”

“没有。”

提到和他们关系一点有关的蒋千意都立即否决，随即解释了一遍今天的事情来佐证自己的说辞。

蒋千意否决的也快，司徒风说不上来什么，当起了摆件。

于曼曼失望，不过心里也不在乎会有什么，很快转换好心情，“那你今天回家呢好好休息，别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睡一觉，起来还是那个活力满满为生活打拼的蒋千意好不好？”

“好。”蒋千意说着看向一旁的程乐天，“乐天，你能帮我送曼曼回去吗？”

这人是好的，蒋千意也是有意的制造机会，刚说完于曼曼不乐意了，程乐天倒是和以前一样非常的积极，点头立即就答应了。

“我会的，保证安全的送回去。”

“谁要你送了。”于曼曼不悦的看着程乐天，赖在蒋千意身上，“我要和我的宝一起回去。”

于曼曼说着话也忘记了，她的这“宝”已经结婚了，还“寄人篱下”，没办法和她一起回去。

不知道这一层面的程乐天一句话直接戳破了于曼曼的妄想，“人家已经结婚了，自然是自己回家腻歪了，谁会愿意带你一个电灯泡回去啊。”

这句话出来，三个人都尴尬住了。

于曼曼是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情尴尬住，蒋千意和司徒风是因为这层关系尴尬，最后三个人都不说话。

程乐天神经大条也没眼力见，看着他们沉默还以为自己言中了，得意的说：“你看，人家两口子都不说话了，已经很明显的拒绝你了，你就别自作多……啊！你掐我干嘛！”

于曼曼猛地下手狠狠掐了一把程乐天的手臂，最后为了防止他再开口，直接捂住他的嘴，脸上笑眯眯的解释：“他今天忘记吃药了，脑子糊涂了，说话别介意啊……我们先走了，先走了啊。”

为了防止程乐天再说出什么话，于曼曼只能拖着他一起走了。

留下两个人尴尬的对视，而后又慌张的移开视线。

都是被第一次调侃这层关系，有点不适应，更多的是别扭。

明明还那样陌生，却要因为这层关系被人调侃，还不能解释，真是别扭。

良久后，蒋千意才开口，“叫代驾吧，太迟了，再不回家，刘妈会担心的。”

“嗯。”

司徒风心里诧异自己居然没有对程乐天这人说出来的话感到一丝的厌恶，心里正琢磨着，突然听到蒋千意说的话后赶紧收起了思绪，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

这次司徒风很积极，自觉的蹲下身子要背蒋千意。

倒是蒋千意犹豫又不解的看着他，最后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代驾还要一会儿才会到，不着急的，你不用背我，扶着我慢慢走就可以了。”

司徒风没用过代驾这种东西，所以是蒋千意借了他的手机叫的，她是知道代驾过来的大概时间，所以她是打算让人搀扶着慢慢走就可了，看着他突然蹲下身子心里有点被吓到了。

看到他的姿势后才反应过来是要背她的，心下一暖，随即被自己的理智叫醒，拒绝了这份“亲近”。

听到蒋千意的解释后，司徒风有点尬住了，也奇怪自己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可是蹲都蹲下了，再站起来岂不是更奇怪，最后嘴硬着：“你以为扶着你走路很轻松吗？还不如直接背过去。”

蒋千意：“……”

蒋千意没说话，最后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

那一刻司徒风松了一口气，是没被戳穿的轻松。

背上的人轻的可怕，感觉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司徒风手臂穿过她的膝盖窝也不敢太用力，生怕自己动作重了给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出了警局，风一吹，蒋千意身子又颤了颤，缩了缩脖子。

身前贴着的人背是热的，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的那种温热，莫名的温暖，蒋千意感受着不自觉的将脸颊轻轻靠了上去，间隔着一点点距离不会让司徒风察觉到她的举动。

此刻两个人隔得很近，蒋千意身上一点点的变化司徒风都知道，那阵风吹来的时候，她起了鸡皮疙瘩，身子也微微颤抖，很细微但是他都感知到了。

“一会儿让刘妈煮点姜汤。”

“啊？”蒋千意正享受着自己的小心翼翼，没反应，随即明白了，立即点点头，“我知道了……啊，我手机没电了，还是得你自己说了。”

“嗯。”司徒风回了一个语气词，没有说话。

蒋千意悄悄的打量起他的侧脸，路灯的照耀下，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泛着金灿灿的光，看不清眼睛，但是能看到睫毛尾端有规律的上下摆动。

夜里凉，口中呼出的热气还是能化为淡淡的雾气，平白给他加了层神秘色彩。

他真的很好看，比电视明星都好看，哪怕只看到一点侧脸都会让人忍不住心动。

寒夜里，蒋千意看着背自己的这个人，偷偷的藏起了心里的悸动。

对话结束，距离车子还有一段小小的距离，蒋千意忍不住又侧过脸虚浮的贴着他的背，感受着此刻的小心翼翼的心动。

如果时间能在此刻摁下暂停键，似乎也挺好的。

蒋千意贪婪的想着。

司徒风走得很快，蒋千意才幻想了一小会儿就到了，随即就把她放了下来。

那一刻，蒋千意想起来自己看过的格林童话中的一篇——灰姑娘。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所有梦幻的一切也随之消失，就像此刻，目的地到了，一切的幻想也就消散了。

脚落了地，蒋千意也被地上这冰凉的地冻得清醒了，收起幻想，继续保持着距离。

代驾按时达到，依旧是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到了目的地逃也似的离开了这片区域。

有了先前的教训，这次司徒风就没再积极的蹲下了，扶着蒋千意缓慢的挪动到玄关处。

刘妈事先知道了事情，不仅准备了姜汤，还备了一张厚实的毯子，一瞧见他们回来就赶紧用毯子把人包住。

久违的类似于家人的关怀让蒋千意触动，握着刘妈那双粗糙却温暖的手，不受控制的红了眼。

洗了脚，穿上棉拖，之后又卸了妆换了身衣服后蒋千意才坐在了餐桌前，捧着一碗热姜汤，蹙着眉忍着不适应的味道一口闷了。

姜味她一直不喜欢，但是也不能辜负了刘妈的心意，还有他的。

想着早就上楼的人，还有他一晚上的奔波，蒋千意侧头问：“刘妈，还有姜汤吗？”

“有啊。”刘妈一下了就明白了，笑着说，“小风那我已经送一碗过去了，你别担心。”

“我……我只是随口问问，不是为了他的，我我……”蒋千意心思被戳穿了有点不好意思，话语卡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伸出了手中的空碗，解释，“我只是想再喝一碗而已。”

说出这句话，蒋千意都想扇死自己。

好不容易才把手里这碗喝完，居然还主动再要一碗。

刘妈在司徒家也是做了很多年了，察言观色那是必须厉害的，一个小小的眼神都躲不过她的法眼，她看出来蒋千意不喜欢姜的味道，也没应允她的请求。

刘妈：“姜汤喝多了容易上火，一碗就够了，不能贪杯。”

闻言蒋千意如释重负。

不过没轻松多久，司徒风就下来了，拿着一台电脑，上头叠了厚厚的一沓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