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琳今日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错,不仅和张浔共度良宵,还第一次开车上路圆满成功。
回家路上她都哼着小曲儿,也快乐地忽视了从电梯间出来时,来自侧后方楼梯间的凝视。
家门口有个挺大的快递,顺丰的。沈曼琳稍微拎了拎,不算特别重,她不记得自己最近有买什么大件的家伙,于是一边开门一边稍稍侧低头去看上面贴的单子。单子上的字有点小,沈曼琳两只一点五的大眼睛都看不清楚,只好先开了门,拿了门口的美工刀,再蹲下身去看。
谁知刀子刚划开一个口子,沈曼琳突然感到后颈猛地一疼,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她头晕目眩地趴倒在纸箱上,昏倒前她感到有人从身后拽她的头发,似乎给她喝了什么……短暂的无意识后,沈曼琳被一次又一次的电话铃声吵回了一丝意识,她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看周围应该是自己家里的玄关,她应该是被拖了进来。
吵闹的手机被捏在身上人的手里,正关掉铃声。
眼前一片模糊,脑中也是一片混沌。快醒过来,快醒过来啊!沈曼琳拼命地调动自己的四肢,可是浑身的乏力感让她难以动弹,腿似乎被绑起来了,浑身恶臭、带着口罩的男人正扔掉手机,四处寻找着,似乎打算先开灯,再将她背过身,把手绑在背后。
沈曼琳在灯被打开的时候默默闭上眼睛,死死咬唇,深呼吸三下,在男人将他翻过身来的时候,沈曼琳拼命睁开右眼,握紧了右手,推出刀刃,借着男人帮自己翻身的力气,朝自己的大腿侧狠狠扎了下去。
疼痛唤醒了感知,沈曼琳低吼一声,用力拔出美工刀,割开脚踝间的塑料绳,又一次扎向男人的腹部。
虽然外头现在是暖和的温度,可男人身上的衣服却很厚,沈曼琳又没有狠心下杀手,美工刀的刀刃被别碎了,并没有对男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那男人见她醒来,明显慌了阵脚,回身抓了门旁的棍子过来。
然而两人目前一上一下,又处于狭窄的玄关。那根棍子的长度不利于这个距离的搏斗,男人明显也没有什么格斗的经验,力气也不是很大,三两下就被沈曼琳夺去了棍子,一下就砸在刚才开灯用的开关上。
屋内恢复了漆黑,沈曼琳睁开了另一只眼睛,她的左眼自从开灯就紧紧闭着——此刻能瞬间适应漆黑,并看清楚的,只有她这只眼!
沈曼琳迅速地以棍抵住门,将自己从男人身下抽走并站起身来,然后趁着视野优势,对准维持着跪姿的男人猛出四个勾拳,拳拳抖精准地击在男人下颌,最后一个踢脚,重重踢在他的裆部。
男人哀嚎一声,趴倒在地上,沈曼琳以膝盖往下使力压在他的后颈,利用狭窄的玄关将他死死困住,此刻她感到头晕目眩,力气随时要从身体中流失,寂静的空气中只剩下喘息声,还有不远处的地面上,屏幕朝下的手机嗡嗡的震动声。
沈曼琳长手一勾,拿来了手机
——不巧,刚好挂断了,估计是时间过久。
可是下一秒,张浔的名字又一次跃动在屏幕上,沈曼琳颤抖着接通,放在耳边,她听见张浔焦急的喊声,有些歇斯底里,失去了平日里的清冷:
“喂?沈曼琳!?”
沈曼琳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很热,说话很哑,又抖得很厉害:
“张……医生……你走了吗?”
张浔听见他的声音,似乎是放心了些,声音重归冷静,迅速地回答,并询问状况:“没,怎么了?”
“可以……请你上来一下吗……”
电话那头传来呲呲啦啦电流的声音,沈曼琳听不大清张浔说了什么,不过并不重要,因为下一刻,虚掩着的房门就被人拽开了。
张浔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清亮的眸子着急地上下打量着。
沈曼琳撇了撇嘴,想哭。
张浔没理她,转而去检查了她身下的男人,穿着一身快递员的制服的男人,脉搏还有,掰开眼皮看了看,似乎真的昏过去了,但还不够保险,她拿他身边的塑料绳把他的手用力绑在身后,这才浑身冷汗地回身看沈曼琳。
女孩穿着漂亮的短裙吊带和牛仔外套,化着妆精致的妆容,可此刻却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只有眼圈是红的,嘴唇都被咬烂了。往下看,大腿被划开了深深的伤口,几乎整条左腿都要被血染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张浔瞳孔一缩,赶忙蹲下身去为她检查伤口,“血流了多久了?!”
“唔,几分钟?”沈曼琳的声音还在抖着,但与方才比明显已经冷静下来一些,“我自己扎的。”
“快躺下!”张浔的焦急不是开玩笑的,沈曼琳赶紧顺着她的意思找了沙发躺,张浔迅速地脱了自己的白衬衫就扑过来为她压住伤口止血,“你自己扎大腿干什么?!万一股动脉破裂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啊?我以为避开肚子扎,已经很聪明了……”
“……”这是扎哪里的问题吗?幸运的是,沈曼琳扎的这一刀靠边,也不太深,血本来就流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张浔专业的压迫,很快就止住了。
“发生了什么?”张浔问道,沈曼琳定了定心神,刚要回答,只见张浔掏出手机按了几下,递给她,“别对我说,帮你拨好了,你对警察说。”
*
警察来的很快,犯罪嫌疑人被带走的时候还神志不清,沈曼琳又刚刚大量失血惊魂未定,于是约好了明天再做笔录,张浔跟着警察去找物业调监控,沈曼琳就乖乖地躺在家中的沙发上等她。
过了一会儿,张浔回来找她,帮她扎紧伤口后又去了趟急诊,清创、打破伤风。
回到车上,沈曼琳窝在副驾,张浔说:
“你今晚别回家了吧,住我那。”
沈曼琳看着她,眼中一片迷茫。
这孩子,傻了?张浔又问:“还是你想回家住?”
沈曼琳总算找回了点理智,摇头:“不想。”
“那就去我家吧。”沈曼琳家门口的血都还没清理,又受了伤,回去她也不放心,如是想着,张浔侧身给她系安全带,白皙细瘦的手臂划过她的手,激起一片寒颤,沈曼琳这才注意到张浔脱去白衬衫后,里头就一件打底吊带衫,穿得如此轻薄照顾她这么久,她一定很冷。
这种情况下,她应该心疼张浔的,不是么?
可为什么她觉得这么舒服?
为什么,她这么渴望她的触碰?
干渴的喉头、燥热的胸口,都在叫嚣着。唯有大脑还留存着一丝理智,说:
沈曼琳,不可以。
*
张浔洗完热水澡从浴室出来时,才刚刚十点钟。
她觉着挺不可思议的,这一晚经历的事精彩无比,居然才过了这么点儿时间。沈曼琳被她安置在自己床上,这小姑娘今晚一直有点不对劲,张浔做完了洗漱工作就想着过去看她。沈曼琳把自己裹成一个茧缩在床头。
张浔过去,轻轻掀开棉被,摸着她毛茸茸的头顶,轻轻问:
“睡着啦?”
“没,”沈曼琳抬头,情难自禁地抓住她的手,“你怎么洗完澡了,手还这么冷?”
“……”不,并不是她的手冷,张浔心中一颤,明明就是沈曼琳的身子温度高得异常,“你发烧了?”
“不知道,”沈曼琳的嗓子很哑,“我好热……”
“我去给你拿体温计。”
“别去……”
张浔起身,却又被缠着坐回来,沈曼琳的声音黏黏腻腻地钻进她的耳朵:
“张医生,我好痒……”
张浔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你说什么?”
沈曼琳抬头看她,刚才怎么就没发现呢,她的脸颊红得骇人,本能般地蹭着张浔温凉的手心、手臂:“张医生,世界上真的有春//药么?为什么我这么晕……我从来没这么晕过……”
“那个快递员,他给你灌药了?”
“我不知道……他先打晕我,又给我喝了什么,我不知道……”
“刚才怎么没和警察说?”
“我不确定,张医生……我上次看见一个帖子说,世界上没有春//药的……”
“目前的市面上是没有纯助兴的、没有副作用的药,但那种有性激素的、副作用大的、能让人燥热、昏迷的药可是很多!”张浔不知道沈曼琳能不能听进去,“所以你扎自己大腿,是因为被灌了迷药,想要保持清醒,对么?”
“嗯……”沈曼琳环着她的腰喃喃道,“虽说性命比什么都重要,但我也不想折在那种恶臭的老男人手里……”
沈曼琳一身牛劲,张浔被她抱着挣不开,也不舍得硬来,只得寄希望于她的理智:“沈曼琳,你松开,我去给你找个冰袋来。”
“不要……张医生,我好痒,都怪你……你得给我上药……”
张浔被她从刚才就开始嚷嚷的内容整得有些迷惑:“什么痒?”
沈曼琳的脸色更红了:
“下//面……还有里//面……”
哦,原来是炎症犯了。
“……这怪□□炎,又因为这迷药导致白带增多刺激炎症的症状——怎么就怪我了?”张浔百思不得其解。
“本就是怪你的……”沈曼琳的眸中云烟缭绕,半阖半睁,热得发烫的脸颊蹭到了张浔的小腹,环住她腰肢的双手贪婪地伸//进//衣//摆,去寻她细//滑的肌//肤,“我以前,都是夏天出汗多了才会痒的……”
“可是自从喜欢上你……老是梦见你……”
“比以前痒的、多了好多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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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