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推搡钟寒誉,“别闹,也不看是什么地方…”
马车停了下来,薛昭慌慌张张推开钟寒誉,“怎么回事?”
梁小波,“大理寺在沿街搜查马车。”
薛昭想不明白了,烦躁着,“大理寺好端端的为何沿街搜查马车?”
官差来到梁小波身边,一脸豪横,“大理寺奉命搜查,车上的人下来。”
梁小波一条腿耷拉在马车下,吊儿郎当,没大把他放在眼里,“兄弟,大理寺查案我们理解,但你也得看这是谁的马车。”
官差冷哼一声,“别管你是谁的马车,都得搜查。”
梁小波笑了,“谁来都得搜查,真是一视同仁啊,那么搜查也得有个理由吧。”
“大理寺接到三合坊坊主的报案,说有人在三合坊闹事并偷走了三合坊价值连城的珠宝,配合一下,搜完就放你走,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梁小波跳下马车,“我也不是不让你搜,只是…这是西厂提督的马车,兄弟想清楚了。”
官差犹豫了片刻依旧豪横着,“谁来都得搜,快点下来,别磨磨叽叽的。”
“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理寺卿来了。”薛昭掀开帘子,苍白的脸上尽是不悦。
官差心惊,还真是西厂提督,西厂这帮玩意不好惹,可上头又让全城搜查他们也没办法,“提督见谅,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薛昭走下马车,“好好好,奉命行事,我没事也不会为难你们办差,下来吧,好好给办差的搜查一下,看看我这马车上是不是藏了偷钱的贼人。”
“偷钱的贼人,是说我吗?”钟寒誉笑得大声,正了正衣襟跳下马车。
官差的脸色极为难看,人人都说西厂和锦衣卫水火不容,怎么西厂提督和锦衣卫指挥使还同乘一辆马车了。
钟寒誉笑容浪荡,下车的时候朝薛昭眨眨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有什么。
钟寒誉拍拍官差的肩膀,“三合坊丢得东西就是不一样啊,让整个大理寺劳师动众,你说平日里老百姓丢个什么东西也没见如此积极,提督你说是不是?”
薛昭摆弄琉璃扇阴阳怪气地笑笑,“指挥使这么说不对了,都说了是价值连城的珠宝,可不得劳师动众,若不急着搜寻给贼人带着珠宝出了城就不好找了,价值连城呢,得多少钱啊。平日里那些报案丢得东西可有价值连城?”
薛昭够阴阳怪气的,官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跟针扎一样,明里暗里说他们看人下菜,狗眼看人低呢。
钟寒誉挑挑眉毛,“那是,那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呢,这若是丢了我得茶饭不思,心里头难受啊,白花花的银子啊。”
钟寒誉和薛昭你一句我一句,扎的官差心里头难受,匆匆往马车里看了眼就走了。
钟寒誉凑近,“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我才出来多久,大理寺那边已经接到报案,接到报案还不算已经安排官差全城搜查了。”
薛昭淡淡垂下眸子,“还不是你们闹得人仰马翻,此次一闹三合坊那边必然紧张,不会再有线索留给你,你这一顿揍白挨了。”
钟寒誉擦擦不存在的眼泪,“指挥使白忙活了。”
钟寒誉往薛昭身上靠,薛昭躲得快,钟寒誉差点摔地上,“指挥使都白挨揍了,你怎么还不安慰下?”
薛昭一声长叹,回头一个刀眼,“天不早了,指挥使赶紧回去吧。”
“钟落云!”石玉恒灰头土脸,身上土气的衣裳早不见了踪影,“你小子,竟然丢下我们跑了。”
“就是,就是,无情无义!”陶阳跑得满脸是汗。
钟寒誉可不认账,“动手的是你俩,我跑还帮你们转移火力了,你们两个没良心地不谢我还骂我无情无义,到底谁无情无义。”
石玉恒跑得两腿打颤,实在没力气再跟钟寒誉掰扯,“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没力气跟你瞎扯。”
薛昭又长叹一声,“都上来吧,我给你们一起送回去。”
薛昭的马车够宽敞坐得下四个人,就是挤了些,钟寒誉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所以那老太监确实躲在三合坊里算账呢,日子过得舒坦啊。不过他说腾出的宅子人可以住进去了是什么意思?”
陶阳还气钟寒誉丢下他们就跑的事,没好气道,“我哪里知道?”
薛昭,“我猜是人马。”
三人齐看向薛昭,钟寒誉搭上薛昭的肩膀,“这话怎么说?”
薛昭推开钟寒誉乱摸的手,“楼外天为辅佐诚王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眼下诚王正式加入争夺皇位的行列,必然需要人马。”
钟寒誉死皮赖脸地凑过来,“又不是起兵谋反,这个时候准备人马不怕给人抓到把柄顺便扣他个意图谋逆的罪名。”
薛昭坐远点,“你能想得到楼外天自然想得到,他断然不会把你说的人马这个时候送入京城,但眼下他需要在朝中笼络人马,所以腾出来的宅子住进去的或许是铲除异己的杀手,贿赂他人的美人更或是准备安插的细作,还有金银珠宝。”
钟寒誉,“是啊,这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我们知道了这些东西但是我们要怎么做?”
薛昭顿了片刻,“先确认楼外天准备让哪些人住进来,只要把风放给大将军,其余的就不用我们管了。”
钟寒誉把薛昭逼到没地方躲了,强硬地把人搂在怀里,“说得也是,陶阳,你再去查查。”
陶阳嫌弃地冷哼一声,他实在受不了钟寒誉和薛昭亲密的样子,“知道了,知道了,前面放我下来,我就不去锦衣卫了。”
“我也前面下了。”
陶阳和石玉恒一块下了马车,很显然受不了他们两个过于亲密的样子,薛昭没好气地推开钟寒誉,“钟落云你给我老实点儿,当着别人的面儿就不能收敛一些?”
钟寒誉才不管呢,“我情不自禁,来给我亲一口。”
“钟落云!”薛昭抬手一巴掌,钟寒誉摸摸脸,“怪疼得,你打人就不能轻点儿?”
薛昭攥紧手心,他不想的可有时候就是忍不住,钟寒誉把被薛昭打红的那边脸送到薛昭眼前,“打红了,不得疼疼我?”
薛昭咬着下唇扭过头不看钟寒誉,他心疼但又气钟寒誉总是讨打。
钟寒誉强硬地把薛昭脸掰过来,狠狠吻上去,薛昭越是不肯张嘴,钟寒誉越是咬他,还是撬不开就上手乱摸,薛昭顶不住就会妥协。
钟寒誉逮着机会凶狠地吻薛昭,吻得人身子都软了,钟寒誉坏笑,“刚才是谁宁死不屈的?”
薛昭推开钟寒誉背过脸去不作声,被羞耻感拉扯得不敢抬头。
钟寒誉搂着薛昭的肩膀,“你看你说几句就生气,我这不是稀罕你嘛,不气了。”
薛昭委屈地瞪钟寒誉,眼里泛起水光,生气又可怜,钟寒誉刮了一下薛昭的鼻梁,“不气了,我给你打。”
“我手疼。”
钟寒誉牵过薛昭的手放在唇边,湿热的唇亲吻薛昭的手背,“我疼疼你好不好?”
薛昭更羞了,“就会对我犯浑……”
钟寒誉朝薛昭抛了个媚眼,“你喜欢我犯浑,我越犯浑你越喜欢。”
薛昭急红了脸,“我没有!”
钟寒誉勾住薛昭的脚踝,鞋尖蹭薛昭的靴子,“你喜欢被我狠狠蹂躏,把你欺负到骨子里,你喜欢……”
钟寒誉在薛昭耳边轻笑,一字一句把薛昭的伪装撕开,他就是喜欢,偏偏又羞于说出口,钟寒誉把他潜藏的浪荡挑明了说,薛昭羞耻得恨不得咬舌。
钟寒誉用指头抵开薛昭紧咬的牙关,“别这样,人有七情六欲,你又不是圣人,非要自己在床笫之上还得保持一颗圣贤心,圣贤难道就没**了。”
薛昭咬钟寒誉的指头,羞耻得瞪他,“不要说了……”
钟寒誉使坏地夹住薛昭的舌头,薛昭惊慌得瞪大了眼睛,面上绯色隐显,钟寒誉兴致大好,托起薛昭的下巴笑道,“裴音我真该拿面铜镜放你面前,让你好好看看自己此刻的样子多诱人。”
薛昭眼角也红了,“放…放过我……”
钟寒誉勾唇继续和薛昭的舌头玩耍,透明的液体在薛昭嘴角滑落,“这就求饶了,那可不行,我还没欣赏够呢。”
钟寒誉自然没有凌虐他人的喜好,薛昭会唤起他骨子里那股要把人撕碎的暴虐,钟寒誉扒开薛昭的襟口狠狠咬上薛昭的锁骨,薛昭眼角的泪终于经受不住滑落,“说,你是我的!”
薛昭断断续续地啜泣着,“我…我是…是你的……”
“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钟寒誉舔了舔被他咬出的牙印。
薛昭抽哒哒地重复道,“永远属于你一人……”
钟寒誉心满意足地抱紧薛昭,不免后悔到底在做什么,可有时候就会这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欺负你的。”
薛昭给欺负哭了,拍打钟寒誉的胸口,“混账!”
“嗯,我混账!多打几下消消气。”
薛昭吸吸鼻子,“到地方了你赶紧下去。”
钟寒誉下马车,抱剑的年轻人迎上来,“指挥使我家主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