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国,我就接到欧阳依依的电话——约饭,她精准地把握了我的时间表。
撂下电话,回想几年前,我因给各处打工,认识了她。一方面,尹老师让我外出交涉处好与各方的关系;另一方面,我可以通过打工积攒经验值。那时的我,已经立志跟龙奕“混世界”了。
国际刑警行动组的组长——欧阳依依,一个标准的女汉子,严格来说,能赢她的男人很少。她不但头脑强、身手好、枪法准,还兼备各项让人佩服的技能。
我和她交过手,不到几个回合,我就被她摔到了地上,彼时的我真的很菜;枪法,能略胜一筹,我擅长狙击。
国际刑警需要拆弹和军械鉴定的技术,国际刑警的总警司和尹老师相熟,我就被自家老师又卖了一回。我的循环利用率相当高。
如果我家专业非要找一个能绝对撑场面的人,我一定不是尹老师的首选,因为最厉害的人是师兄。为什么尹老师不让师兄出去“应酬”呢?因为师兄脾气不好,失控了不但说话很伤人,动起手来绝对是死伤殆尽;还有更重要,师兄从来不配合别人,只能别人配合他,不然就是鱼死网破的局面。
回想曾经,我和欧阳依依相处的日子。
某天,欧阳依依居然给我介绍起了她的一个案子:“目标人物是一个国际通缉犯,参与毒品和军火买卖等犯罪活动,不过是个小角色,接头人而已。但是他手上却掌握了大量的客户信息和犯罪交易记录。两天前,他入境的时候,被边检的武警盯上了。我们正派人赶去跟进。可武警那边,通知我们目标跟丢了。根据我们的排查,初步锁定在E区。据可靠线报,两天后,他有笔交易。我们打算在交易时当场抓获。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无法确定此人的行踪,还有他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她说的兴致勃勃,我听的莫名其妙,问:“这和我有关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并不负责这个部门的技术支援。虽然我懂技术,但我在国际刑警的履历上标识的是军械鉴定。你总不能让我拿一份工资,干两个人的活计吧?太不厚道了!
欧阳依依:“我要你帮我找出这个人。”
我:“大海捞针!”
欧阳依依:“所以得借用你的专长。据我所知,这个人十分的谨慎,所用的手机号全是在摊位上买的。而且,通常一个号最多用不会超过五天,还是多个号同时使用,每次开机不到五分钟,打一个电话或是发一条短信后,就关机。根本没法追踪。”
我算是明白了,“你想让我侵入E区的移动电话网络,监听每一个号码,然后确认目标。”
欧阳依依:“聪明!”
我:“国际刑警技术部门不能做吗?”
欧阳依依:“不就是因为时间紧,多找一个劳动力嘛。”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看来欧阳依依调看过我在军校的履历,她有这个权限。正所谓“物以类聚”,是不是厉害的人物都是一样的属性——人人不厚道。龙奕亦如此。
我和国际刑警技术部门的人联手,很容易就入侵了E区的网络,但要监听这一区的每一个号码,以及排查,就很费时间了。
欧阳依依要着手准备之后的抓捕行动,人就消失了。
当晚,我们忙通宵。
第二天,一整天,除了上厕所,我就没挪过窝,连吃饭都是对着电脑的。已经晚上10点了,我顶着双兔子眼睛盯着电脑。这是在“熬鹰”吗?我就从来没这么废寝忘食的对着电脑过。
零点钟声敲响,第三天了。凌晨3点,我还在奋战。三点零九分,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可疑号码,可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继续,三点五十分,国际刑警组员也发现了一个可疑号码,可惜这个号码已被遗弃,值得欣慰的是提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欧阳依依出现了,拿走了这些信息分析。四点四十五分,确定找到了“真命天子”,获得了相当有价值的信息:目标人物今晚8点将在E区的某酒吧交易。
欧阳依依立即开始布控,安排人进入酒吧,有侍应,吧客,推销酒水的;安排人看守酒吧所有的出口,及附近的巷道;安排跟进的车;在酒吧对面高层建筑内设监察哨……心思缜密,分布有序。一切准备就绪,等待。
欧阳依依又消失了。
晚上6点,她再度出现。下达命令:“出发!”
因为还需要监听,我也上了国际刑警的指挥车,欧阳依依在里面。指挥车里,各组员通过各种不同方式传回来监控画面,或是袖珍的摄像头,或是隐藏在提包里的摄录机,或是拿在手上的物价等等。
我仍在用设备监听,号码处于关机状态。或者说,从确认它开始就一直没有开机过。欧阳依依正在用通话器跟组员联系。
晚上7点,所有人已经在这里等候一个半小时了。指挥车停靠在酒吧的斜对面。
晚上7点半。欧阳依依在通话器里强调:“各小组注意,目标人物随时可能出现。鉴于他顽强拼搏的精神,我建议叫他‘小强’。”
“头儿,真逗。”国际刑警的组员。
我想:看来这只打不死的小强注定是要死在这个女汉子的手上了!
“头儿,小强出现。门口位置。”酒吧门口,伪装成小摊贩的组员汇报。
目标人物——小强,绝对的大众身材,大众脸,丢在人堆里不显山不显水。小强在酒吧门口转悠了一圈,似乎没有进去的打算,居然走了。
“头儿,小强走了。要追吗?”国际刑警的组员。
欧阳依依强调:“小强生性多疑,正在踩点。所有人不必理会,该干嘛还干嘛。”
果然,不到10分钟,小强拿了份报纸,又回来了。这次,他径直走进了酒吧。
组员:“头儿,小强进来了。”
欧阳依依:“分批分人监视,这家伙精得很。”
组员:“小强正在踩点,瞎转悠。”
欧阳依依:“别跟他转悠。守着包厢区就行了。他迟早要进去的。”
组员:“头儿真准,他进了一个包厢。”
欧阳依依:“好好给我在包厢外盯着。”
组员:“头儿,刚刚送酒水进去。包厢里就三个人。不过好像没有交易的迹象。他们挺谨慎的,看见有人进去,都不说话了。一个人直接从我手上接过的酒,立马就把我赶了出来,我没机会放东西(窃听器)。”
欧阳依依:“继续监视。”
从指挥车里,突然看见几个警察冲进了酒吧。
欧阳依依:“怎么回事?”
组员:“头儿,酒吧里有人喝酒闹事。有人报了警。刚进来几个警察。”
欧阳依依:“这不是碍事嘛。”
组员:“头儿,要赶他们走吗?”
欧阳依依:“你打算怎么跟他们说,说你也是警察,正在查案吗?别暴露身份,按兵不动。”
组员:“头儿,小强探出头来张望。他出来了,进了厕所。”
欧阳依依:“守好了!”
组员:“放心吧,头儿。我之前查看过了,厕所就只有这么一个出口,里面连个窗户也没有,他插翅都难飞。”
欧阳依依:“别大意,他善于乔装。别给我阴沟里翻船了。”
组员:“头儿,你就放心吧。要是这都能让他跑了,我的头给你当球踢。”
欧阳依依:“踢你的头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踢球了。包厢里的两个人怎么样了?”
组员:“镇定自如,一直就没出来过。”
组员:“看来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组员:“说不定是鼠胆匪类,躲在里面发抖了。”
组员:“头儿,警察处理完,抓了闹事的人走了。”
欧阳依依:“别给我惊跑着这只小强,要是让他躲进了犄角旮旯里,还真不容易再把他薅出来。对了,小强进去多久了?”
组员:“十分钟吧。”
欧阳依依:“够久了,进去看看。”
组员:“头儿,糟了,厕所里没人了。地上扔了件衣服和条裤子”
“你就等着把头拧下来,给我踢吧!”欧阳依依冲出了指挥车,向酒吧方向跑去,“所有人注意身边可疑人物。后门有人出来过吗?”
监控后门的组员:“没有。”
欧阳依依:“监察哨,是否发现可疑人物。”
组员:“正在观测,没有发现。”
刚刚跑到门口,欧阳依依一个转身,对刚和自己擦身而过,走出不远的一个人,喊道:“前面穿浅蓝色外套的男人,站住!”
那男人一听呵斥,拔腿就跑,欧阳依依尾随追了过去。跑动间,随手从街边的一个小摊上拿起一罐可乐,对准前面的小强就砸了出去。哟呵,正中后脑,小强摔倒,被四面八方围过来的组员逮了个正着。
欧阳依依则不紧不慢的给小摊主付钱那罐可乐的钱。
这一幕,看得我热血沸腾,“这操作,身手了得。”
“这还只是小菜一碟,咱们头儿还有更厉害的招没使了。”车里一组员感叹道。
小强被押上车,带回总部了。
欧阳依依回到指挥车上。
组员:“头儿真棒!刚才那身手。”
组员:“对了,头儿,你刚在门口是怎么发现小强的?”
欧阳依依:“那家伙绝对是个笨蛋!记得把衣服、裤子都换了,找了顶帽子戴上,还不忘摘掉了他手上那枚显眼的戒指,可却习惯性的去转动戒指在手上的位置。”
我感叹,仅仅只是擦身而过的瞬间,她居然能够注意到这么细微的举动。
回到国际刑警总部,有人来向欧阳依依报告,小强极不合作。
欧阳依依:“行,看来只有亲自出马了。拍扁了那只小强,不让我消停。”
没想到欧阳依依进去之后,才说了几句话,就把小强整的感激涕零,表示愿意积极配合,争取宽大处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简直就是话痨子,没完没了。为了搜集到更多的犯罪证据,欧阳依依只好忍了,听他说了整晚。直到第二天早上,小强终于说累了,请求想睡觉。欧阳依依立刻找人带他去拘留室。
按劳动合同,一个星期里,我只需两天到国际刑警坐班,处理一些军械方面的资料,或是做些简单的鉴定工作。但是有案子的话,要及时赶到现场,当然前提条件是学校这边没事;如果学校有事,国际刑警方面会让物证鉴定中心派人过去。欧阳依依这个人很厚道,给我的工资是按时计,相当可观。
我办完了一切手续,领了工作证,才坐上凳子,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欧阳依依拉出去了。
我:“去哪?”
欧阳依依:“带你参观参观,熟悉环境。对了,办公室还算满意吧。”
我:“嗯,挺舒适。”
欧阳依依:“那是当然,除了你工作的仪器外,全部摆设都是我亲手包办的。我很体贴吧。”
我:“是呀,体贴到把我的办公室放在了你隔壁。”
欧阳依依:“找你方便嘛。知道我什么时候看上你的?”
我摇摇头。
欧阳依依:“我对你,那是一见钟情!”
这话说的,我可惶恐了,被她惦记上绝对没好事。而且,能让她对我“留情”的地点,绝不是个“浪漫之地”。
欧阳依依:“你跟你导师出现场那回,我们第一回见。你导师袖手旁观,站在你身边看你操作。而你,有条不紊,拿工具、拆弹一气呵成,不带半点犹豫。”
果然!我去,我能犹豫吗?那炸弹有计时装置的。
欧阳依依的表扬,于我而言,很受用,能被一个强悍的人肯定,与有荣焉。
我:“我们这是要去哪?地下室吗?”正说着,我们走向了地下一层。
欧阳依依神秘一笑,“带你去参观我们国际刑警最神秘的部门——法医科。”她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神色,“你不怕的?”
怕!我算不上是个唯物主义者,我好奇世界万事万物的存在,存在及合理。呵呵,如果有幸遇见,我真不介意和他或者她聊聊“诗词歌赋,人生哲学”。
虽然是地下一层,还是法医科,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阴森,灯开着,光线充足,只是越往里走,越感有股寒气迎面扑来。欧阳依依直接把我带进了一个门牌上标注有“解剖室”的房间。我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上了她的脚步。“尸体”又不是没见过,待解剖的那种,在龙奕那也见过几具,甚至更为“壮观”的景象都见识了。
一进去,面前的一张手术台就显得格外突兀,因为手术台上躺了一具尸体,从头到脚都用白布遮盖住,应该是待解剖的尸体,因为白布单洁净如雪,没有一丝污秽。我第一次进解剖室,倒也觉得没什么。因为尸体被白布遮盖着,根本看不真切,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又有欧阳依依陪着,所以我很镇定。我好奇地打量这间房的陈设,许多不知名的仪器,桌上随意地堆放着纸张、X光片和书籍等物。虽然我妈也是学医的,但我从小就没被熏陶,也没有机会被妈妈带去上班,因为我妈烦带孩子,整天撺掇我去找我爸。我爸好脾气,喜欢带着我玩。
欧阳依依嚷道:“咦,不在吗?易老,易……老……”最后的两个字,她拉长了声调喊。
找人,这房间有人吗?那具“尸体”算不算?
我也在帮欧阳依依寻找目标人物,可这间不大的工作室一眼就望尽了,连个柜子都没有,根本藏不了人。
欧阳依依不死心,继续叫嚷:“我给您带好吃的来咯,您要不在,我就走……”
话没落音,原本躺在手术台上的那具“尸体”突然挺立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我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桌子,手紧紧地抓着桌沿,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大爷的,在科学化的现代,也能遇见“诈尸”。龙奕曾跟我解释过这种人死后肢体的抽搐现象,还感叹百年难得一遇。我这运气啊!想哭!
我木讷地看了看欧阳依依,她却是过于镇定,没有逃的迹象。内心强大到可怕,其实我觉得“人”比鬼更可怕。
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缓缓地垂落,露出了一张苍白干瘦的脸,颧骨高高的凸起,在白炽灯下,凭添了几分阴气,看了让人渗得慌。那张脸的眼珠子直接望向了欧阳依依,咧开了嘴,算是笑了,友好的招呼方式,却愈发让人觉得阴阳怪气。脚下还拖着白布,“尸体”就奔到了欧阳依依面前,迫不及待地接过她手上的袋子,走到桌边,一股脑地扫开桌上的杂物,零零碎碎散落了一地,从袋子里取出饭盒。那里面装的是凉面,“尸体”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咋说呢?这画面有点恶心,因为那人在我看来是具“尸体”。当然,在解剖室里吃东西也不是啥怪事,龙奕说医学生可忙了,有时为了节约时间,都会带着不必加热的食物进。吃面包的居多,“凉面”算是上等菜了。
“合我的口味,哪家的?给我外卖电话。”“尸体”终于开口了。
欧阳依依谄媚道:“能被您老瞧上是这家店的福分,以后,您只需要招呼一声,我立马送到,怎么敢劳您费神。”
呼,原来是人!我算是明白了,这不是“诈尸”,虚惊一场。还是尊“大神”,不然以欧阳依依的傲气,怎么可能低声下气,极尽讨好。
我原本退到桌子边,是退无可退了,看着欧阳依依不惊不恐的,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毕竟这种突发事件不是个正常人能遇着的,所以很难有个备案让我做出下一步的行动。当我看到“尸体”跳下手术台,跑向欧阳依依时,我不自禁地横向移动了几步,打算拉着欧阳依依往门外跑,还没拉上她,只见那“尸体”抢了她手中的袋子,径直走到桌边去了。判断“尸体”对活人不感兴趣,于是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居然不想逃了,更想看看后续剧情。
“尸体”:“新来的女娃,还算镇定,没被吓跑咯。哪个部门的?”
欧阳依依:“军械鉴证。”
“尸体”:“新部门。”
欧阳依依:“是勒,带她认个路。”
“尸体”:“认得了。别打扰我吃面了。”
“好叻,您慢慢吃,不打扰了!”欧阳依依殷勤地笑着,拖着我退了出来。
我面对欧阳依依怒目而视,心脏病都快被她吓出来了。
欧阳依依立马向我讨饶,拉着我边走边解释:“他是‘易老’,大家都这么叫,本名鲜为人知。我进来那会儿,他早在了,咱们这,他年纪最大,一人独霸一科,厉害着。不过,是一怪老头,好像挺热衷躺在那张解剖台上睡觉,还有就是谁的帐都不买,连我们领导见了都得连连叫声‘老哥’,客客气气地服侍着。但是他唯独买美食的账,不过嘴挑着。”
我:“你不是第一次被吓了吧。所以也想带我见识见识。”
“嘿嘿!”欧阳依依幸灾乐祸,“有好戏当然叫上你一起看了。”
我:“是呀,魂都快被吓没了,我现在手心还冒汗呢!”
欧阳依依:“你挺有定力的!刚刚还看着你对易老表示友好的微笑。你是不知道,我们这被吓得叫‘鬼’、‘我滴个娘’等等怪异词汇,夺门而出的不在少数,都是来求他要案子资料的,搞得后来都没人敢下来了,要是非来不可,都拉上一票人陪。”
我那是微笑吗?是面部抽搐反应,我被吓傻了!
我:“解剖和我的活儿有关?”
欧阳依依:“以后你就知道了,需要易老的地方可多了。”
我想:尊重老前辈是非常必要的,保不准哪天需要他的提点救命。
和欧阳依依熟络后,她平时挺关照我的,好吃好喝的从来不缺,还时不时点餐邀我一起吃。对于长期吃部队食堂的我来说,算是在她的带领下尝到了人间美味。
一天,她直进了我办公室,说:“跟我出去一趟。”
我非常听话地跟上了她的脚步。出门后,我们驾车到了闹市区。然后,陪着她追了一个嫌疑人十几条街,那人也忒能跑了。就算,她和我好不容易把人堵进了巷子里,那人也能跟个过街老鼠似的,找洞钻,在街巷里乱窜。她和我花了大半天工夫围追堵截那个人。我就纳闷了,干嘛不多带点人手出门。
终于在一个下行楼梯口,让我追上了那人,我从侧面一个飞扑,把那人撞倒在地,正打算上前拿住他。不想,那人居然随身抽出了一把小刀,向我划来,我立马后仰躲避刀刃,那人趁机继续跑。
欧阳依依这时也赶到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没事?”
我:“没伤到。”
那人往前跑了十米,脚踝吃痛摔了。我刚才扑倒他的同时,也踹了他脚踝,这会儿见效了。这是龙奕教我制服人的手段,硬碰硬我不占力道,耍些阴狠的招保命。再这么跑下去,我累呀。
那人见跑不了,欧阳依依又追了上来,于是,拿到刀向欧阳依依捅来。欧阳依依不闪不避,迎上对手的刀子,在近身不到一拳的距离,拿捏住了那人握刀的手腕,那人再也推进不了,然后一闪身,带着那人的手臂平推了出去,刀刃擦过了欧阳依依的外套。她继续抬高那人的手臂,反手一扭,那人的手臂脱臼,再下掰那人的手腕,那人吃疼松开了手,刀子掉在了地上。她一脚踹在了那人受伤的脚踝上,那人彻底跪地上,歇菜了。巡逻的警察赶过来,给那人上了手铐,扔进了警车里。
欧阳依依:“你体能不错嘛!果然是军部练出来的。”
我喘着气,问:“你就为了试我的体能,选了这么个能跑的人抓?”
欧阳依依:“意外,这不是赶巧了。”呵呵,真是好巧了。
我:“这人是干嘛的?这么能跑、到处窜。”
欧阳依依:“送外卖的。”
我:“送餐?”
欧阳依依:“面粉(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