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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浅处不胜舟 第3章 第 3 章

作者:月背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4 23:03:28 来源:文学城

晏临溪昂首,主要是因为此时他比楼悠舟矮些。上一世,他们两人的身高也一直呈你追我赶之势,最终晏临溪以一毫之差险胜。

楼悠舟对他心里那点斤斤计较的思量甚是看不上,斜睨了他一眼,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反唇相讥:“传闻六殿下春会之时不慎湿了身,将脑子一同泡坏了,我原是不信的,可如今亲眼得见,方知传闻非虚啊!竟是连人言也分辨不清了?既如此,还是少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为妙,免得传出去名声败坏、自毁清白。”

晏临溪心道:“这孩子的嘴皮子可真了不得,若是从前,自己一定会着了他的道,同他辩驳起来,结果被他说得火冒三丈、哑口无言。可惜啊!现在站在这儿的晏临溪比你楼悠舟可长了不少岁数,还惩治不了你一个小孩儿?”

只见他叉起腰,挑眉笑道:“人言么,我自然是听得懂的。至于狗吠么……”一句话留半句,剩下半句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果然楼悠舟脸上的表情有一丝气急败坏,眉头皱起又松开,他倒是自己平静了下来,晏临溪不免心生敬佩:“这都忍得住?”

当然不,楼悠舟直接暗讽变明嘲:“知道的以为这里是后花园,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鸡圈狗圈,净是畜生!”

“嘿呦?你这小子……”晏临溪撸起袖子,灵机一动,就开始乱叫。他还不让楼悠舟躲,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头凑近了专在他耳边吠。

楼悠舟反手将折扇抽在他身上,推开,自己踉跄着后退站定,衣衫凌乱,声音恶狠狠的,听起来就咬牙切齿,“恶犬咬人,当真是病入膏肓!”

“是啊,难道不是你说的?我脑子泡水泡坏了。”晏临溪神情愉悦,替他拾起被甩飞的扇子,又道:“不过呢,会叫的狗通常不咬人,像你这样不叫的狗,咬起人来才疼。”

晏临溪将折扇抵回去,楼悠舟看都不看,猛地甩袖就走,步子又重又疾,生怕不给青石板上踩出几个坑。

“脾气倒是不小。”晏临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忖:“果然同自己相比,这只小狐狸还是太过稚嫩了些。”

他将折扇在手中颠了颠,展开,一枝桃花横在扇面上,翻转过来,用行书提了四个字——“冠盖风流”。

“好一个冠盖风流!”晏临溪将折扇在面前轻摇几下,闻见淡淡的脂粉气,“还挺香。”于是他就这般摇着别人的扇子,慢悠悠地沿途回去了。

晏临溪忽地疑惑:“他今日不在侯府,怎么到了宫里?”

不过很快他就得知了答案:

“他要……居于此?”

晏临溪满脸惊愕,抬手指向陷在太师椅中的楼悠舟。

徐内侍汗颜,揖礼道:“世子殿下先前的居所因屋顶漏水,尚在修缮当中。顺庆公主如今暂居掖庭宫。眼下,唯有六殿下您的泰禾院能及时入住,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楼悠舟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茶盏,发出轻轻的磕碰声,如果仔细看,能发现他唇角一抹不大明显的笑意。

晏临溪哑然片刻,又问:“他为何要住进来?难道侯府不够宽敞么?”

“这是因为……”徐内侍正要作答,却被楼悠舟打断:“六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怕不是不记得三日后是什么日子?”

“三日后?”晏临溪蹙眉,“清明……祭扫?”

楼悠舟哼笑一声,“看来也不是泡了很多水。”他走到晏临溪跟前,眼中满载挑衅,劈手将折扇夺了回来,而后负手大笑离去。

徐内侍这样的宫中老人,最是惧怕这般充满“火药味”的场面,连忙吩咐好相关事宜后匆匆离开。

晏临溪甩了甩手,侍女见他手心的红痕,前来查看,没成想一翻过来,手背上还有一道血口。晏临溪制止她将要大动干戈的举措,只道了声:“无妨。”遂让侍女去取药。

楼悠舟一年之中能够入宫的次数寥寥无几。其一,每年清明祭扫之时,他会随顺庆公主一同入宫暂居数日,而后与宫中车马一道前往皇陵。其二,中秋夜宴之际,顺庆公主、南业侯都会入宫参加宴席。由于顺庆公主格外得太后喜爱,楼悠舟也因此沾光,会被留下来多住几日。

但他平素住的地方是瑞安阁,谁能想到偏在几天前,瑞安阁的屋顶遭了一场春雨,竟出现了渗漏的问题。

“不就是屋顶漏水,又不是住不了人。”晏临溪腹诽:“想当年他征战四方的时候,大有风餐露宿的时候,哪里有这么娇贵?”

晏临溪手一动,手心就隐隐作痛,“臭小子力气还挺大?”

如今他这副身子骨着实孱弱,未经磨砺,就这么点儿小磕小碰也值得他疼上一疼。晏临溪觉得该对自己狠狠心了。

“六殿下,药拿来了。”侍女脚步匆忙,晏临溪伸手接过药罐。侍女靠近了要帮忙,晏临溪连忙拒绝道:“不用,我沐浴之后再用。”

“奴还是帮……”晏临溪制止她,“我没事,这么个小口子,早就长结痂了。”

“奴……”晏临溪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然威严正色,命令道:“出去。”随后,他看向屋内其他侍从,“你们也是,都出去,以后夜里我屋里不留人。”

侍从们只得躬身告退。

晏临溪合上门,长舒一口气。

上一世,他曾碍于皇帝的身份,无论做何事都如提线木偶般被众人簇拥着。上朝下朝、膳食就寝,浩浩荡荡的侍从队伍如影随形,倍感束缚,好不憋屈。

曾几何时,他试图撤走这些人,然此念一出,臣子们便如临大敌,接连上奏,言辞恳切地声称“陛下恐有性命之危”,仿佛少了这些人,自己的安危便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可到头来自己不还是被刺杀了?跟这么些累赘有什么用?

“不过是以保护之名行监视之实。”晏临溪眸色幽深。

当年他登帝,几方势力各有助推。且先不论京都之中那几个根深蒂固的保守派名门望族,就连太子的亲舅舅曹国公,竟也在背后推了他一把。要知道,他的亲侄子,死于自己剑下。或许在这些家族看来,任何一人的死都不足挂齿,哪怕是太子。

去日晏临溪身死,嫌疑最大的当属激进派的太子残党,晏河清之死让他们对晏临溪恨之入骨,他们有足够的动机去策划这场刺杀,以报太子之仇。

可真的如此简单么?

跳出棋局来看,所有人都可以是牺牲品,而执棋之人,依旧藏在浓雾背后,扑朔迷离。

隔日卯初,楼悠舟被一阵打斗声硬生生吵醒。

他连唤几声,却始终没喊来侍从,无奈只好自己随手披了件外袍,趿拉着鞋子,推开房门。

朝日微薄,廊檐台阶下站着不少侍从,一个个神情紧张,脑袋轻微地左右摆动,目光紧紧地盯着院中。

只见院中空地处,一名侍卫手执刀刃,迎头掠向对面之人。那人手持刀鞘,淡定抬手格挡。在侍卫将要近身之际,侧身避开,手腕一转,手指一松,用那刀鞘绞掉了侍卫的刀,顺势夺入手中。

瞬息之间,一气呵成,他反手便将刀背架在了侍卫的脖颈旁。

廊下的众人见此情景,皆忍不住鼓掌,只是现在时辰尚早,为不惊动旁人也只好忍住喝彩。

待晏临溪收刀,那侍卫抱拳道:“殿下英武,属下自愧不如。”

晏临溪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道:“你未尽全力,如何能打?”侍卫惶恐地跪下身。

晏临溪正要将刀收入鞘中,脑后忽地掠过一道疾风。

“跟我打!”楼悠舟手握长剑,闪身逼近。

那柄寒锋擦着晏临溪的发梢而过,被他险险躲开。

晏临溪看着自己的几缕青丝轻飘飘地落在地面的沙砾上,廊下侍从们更是看得心惊肉跳,有要上前阻拦的,被晏临溪抬手制止。

楼悠舟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一件紫色外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他却浑然不顾,脸上露出一抹恣意的笑,“怎么?不敢啊?”

晏临溪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他几乎都快忘了,这小子的剑法师从苦沮先生,上一世也成了他师父那样的剑痴,洒脱不羁,行踪不定,快意江湖。

“如何不敢?”晏临溪架刀起势。

楼悠舟笑得发邪,毫不迟疑,先发制人。他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去,长剑一抖,挽出数朵剑花,直刺对手的咽喉。晏临溪不退反进,横刀猛地挥出,如有破竹之声。

尘土在他们脚下肆意飞溅。长剑如灵蛇般蜿蜒,避开横刀的猛击,顺势刺向对手肩头。晏临溪反应迅速,手腕一转,横刀变向,狠狠砍向长剑。

金属撞击的嗡鸣声阵阵扩散。

楼悠舟的剑快,激进的打法如同连绵春雨,密密麻麻地将人裹挟其中,不得喘息。只可惜他经验尚浅,一味进攻而不知后退,虽气势汹汹,却也露出了不少破绽。

晏临溪则身法多变,走位灵活自如,防御多于攻击,伺机出刀,如风中落叶,让人难以捉摸。他平素使刀时刀势沉重,可此时手中横刀较轻,一时之间着力点总是找不对,使得他的攻击稍显无力。

即便如此,两个人竟也能打得你来我往,难解难分。

阳光刺破稀云,在地面上落下斑驳光影。晏临溪有收刀之意,楼悠舟用剑尖指着他,气喘吁吁,两颊因为燥热微微发红,“再来!”

晏临溪也呼吸沉重,捏住他的剑刃,“时候不早,一会儿该去请安了。”

楼悠舟蹙眉道:“未尽全力,如何能打?”

用他的话来堵他。

晏临溪掩眸笑了好一阵,承诺道:“近身剑法,我定不如你,要决出胜负,也不差这一时。”说话间,眼看他腰上的衣袍将要垂落,便先推开他的剑锋,走近了替他将外袍解下,披在肩头,“去收拾收拾,请安这事你也躲不过。”

“勉强信你。”楼悠舟唤去侍从步入房中,洗漱更衣。

也有侍女跟在晏临溪身后,“我自己就行。”被他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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