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时燕 第4章 初出茅庐

夜晚，满天繁星，蝉鸣个不停。

王家后宅，碧桂苑

碧水正在给王兰卸妆，王兰瞧着镜中的自己对碧兰说：“碧兰，高家姐姐今日可真是让人转不开眼”。

碧水：“小姐，高小姐和闻小姐是师姐妹，你和高小姐又是未来姑嫂，如果小姐想要这玉女桃花粉方子，何不去问一下高小姐呢？”

“你说的有道理”。

第二日，王兰就告知父母想要邀请高小姐去望江楼，得父母允许之后就派人下帖子去高家。

望江楼，乃是高县最有名的酒楼，亭台楼阁无一不精美，尤其是望江楼的江景是高县一绝，从楼上窗外往下望去，只见湖光跃金，静影沉璧，天水一色。

王兰一见到高慧就拉着她的手说道：“高姐姐，你来了，快坐，姐姐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妹妹，不过还是先让碧水快去让酒楼上五色果子和几道时令菜，我们慢慢聊”。

“妹妹不必如此客气，我都可以的”。

待到菜都上完了，王兰这才开口问道：“姐姐你我早晚都是一家人，妹妹就有话直说了，姐姐上巳节的装扮可真是别出心裁，不知妹妹能否讨教一二呢？”

“讨教二字可不敢当，我那一日全靠闻意妹妹巧手装扮，不如我帮妹妹问一下，好吗？”

“那好，在此妹妹多谢姐姐”。

一时之间气氛融洽，好不惬意。

“那谢家谢寒衣，无论才华多高也不过是个外室子，自然比不过谢朗这个嫡子”。

“是也，是也”

“但是谢寒衣，的确是才华出众，所做文章针砭时弊，陛下大赞：谢家好儿郎”

王兰和谢慧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不由好奇。

“碧水，你去打听打听外面在说什么呢？”

碧水俯身应答：“是”。

不一会，碧水就回来了。

原来是有书生们在望江楼讨论谢家谢寒衣在春日宴上与王家王言以边境为题进行辩论，陛下为裁判。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陛下判了谢寒衣为胜者。要知道谢寒衣可是外室子，要不是谢寒主母仁善，谢寒衣根本不可能进入谢家，而那王言可是王家嫡子。二人身份天差地别，人人都没想到会是谢寒衣获胜。

“那谢寒衣不过是个庶子，有幸得谢夫人开恩才得以进入谢家，纵然才华出众又如何”王兰轻笑地说道。

晋朝实行嫡长子继承制，庶子难以继承家业，何况又是一个外室子。何况，当年王谢结亲，谢寒衣的父亲和谢夫人乃是天作之合，谁料谢侯为了谢寒衣的母亲与谢夫人闹得很不愉快，至今都未能转圜。

高慧笑着说：“妹妹，不说这些了，我这就回去找闻意妹妹，尽快把你的事情定下来”。

王兰惊喜地说：“好，谢谢姐姐”。

闻家虽然不似高门大户那般气派，可胜在有竹林流水，各类花草树木井井有条。当年闻家夫妇因病遣散下人，这景色渐渐败落，高慧瞧着这真是心酸得很。

“闻意妹妹，我来了”人未到声先到

“慧姐姐，你来得正好，我正好做了新的口脂，你要不要来试一下？”闻意边迎接边说道。

二人来到院子，坐到石凳上，边泡茶边聊。

“闻意妹妹，昨日王兰王小姐找我要玉女桃花粉方子，我便来问一下你是什么想法”。

“我有两个想法，不知姐姐觉得是否可行，第一：让王小姐直接买断这方子，看王小姐愿意出多少钱买断这方子；第二：我们三个合作，我负责提供方子不仅限于玉女桃花粉，还有各色口脂眼影，由高姐姐你和王小姐出钱并经营，我占二成利，其余你和王小姐商量如何？”

高慧惊讶：“好是好，只是第二个法子你也占太少了吧”

“不少，如果没有慧姐姐你和王小姐，这个摊子也弄不起来”闻意边喝茶边说道。

“好吧，那妹妹还有其他好东西吗，给我拿一点，我这就拿去跟王小姐试用一下”。

闻意听闻便说：“姐姐稍等，我这就去拿”。

闻意这段时间做了很多研究，制作了不少样品，分别是修容粉、五色口红、各色眼影和腮红，她从中挑选了最符合当下审美的样品，用竹盒装好。

“好姐姐，你瞧着这几样如何？”

“好极了，妹妹，没有哪个女人会不爱死它们的”高慧试用了之后惊讶地说。

这几样物品都是市面罕见的珍品，遇水不化，颜色多样，还都是以药材花草研制。

高慧道别之后就去了王家。

闻意继续研究化妆品和护肤品，突然想到，再过不久就是科举了，没错就是科举。晋朝历史和她从前生活的世界历史轨道完全不一样，她父亲从前资助的学生因病取消了，而学生们有几个即将进京赶考，但因学生对父亲很是敬慕，虽然取消了资助，他们没有责怪抱怨，反而抄书写信赚钱送来闻家，如今缓和过了还是得回报一二。

王兰一接到高慧派人送来的消息，便开始让碧水为她妆扮，只见镜中人云鬓凤钗，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唇色像是枫叶红，大气明丽，心想闻意可能就是一个聚宝盆，有她在何愁生意不好呢，便让碧水派人去告诉高家和闻家，选第二个法子。

听到消息时，闻意恰好和高慧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便开始商量如何经营。

过了一月，高县新开起了一家花容阁，异军突起，所出产品因花样多，还有先前上巳节高慧的洛神装扮风靡一时，与王家王兰的大力支持，这花容阁与万宝阁和荣轩阁三足鼎立，成为了高县年轻小姐夫人最爱去的地方之一，闻意三人赚得是盆满钵满。

闻意心中不免放下一桩心事，如今生存问题解决了就是如今闻家只有她一人，晋朝规定女子年十六不嫁，便由官府配婚，家中疼爱女儿的人家可交罚金代替，如今罚金好解决，但是家中唯有一人实在是不好办。虽然从小到大闻意都不习惯旁人照顾她，一直自己照顾自己，但一独身女子实在是不安全。

闻意决定明日去南市寻找合适的人做护卫和日常洒扫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