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南柯非梦蚁穴蛀王府,巫萨为媒祺王承旗鼓。(五)
王朝每到末年,土地兼并严重,公孙王侯冗杂、因循懈怠,朝廷负担重而税赋则少。承天皇帝一早警醒于这些事情,所以定下诸多政策防御。诸位王姑日以继夜、拼死拼活,就是因为一旦定下无能的罪名,就会被割除皇籍王爵。王姑有了罢免弹劾制度,王朝便不养闲人、负担更轻。
承天皇帝时期,土地是严禁随意流转的。可是时间长了,许多地便被荒在那里,造出了资源浪费。太和在年初开了点口子,允许买卖墓祭田。让土地流转到想种地的农妇手中。
徐家却在这个档口,闹出了违规兼并土地,两年三种之事。简直就是在打皇帝的脸。
徐从霜更觉得丢人。她自幼是在承天皇帝身边长大的,和家族中其他的姐妹不同。商人逐利,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看见这样的利益在眼前,谁又能忍得住呢。徐从霜不知晓此事,若是早早知道,也不会赞同。现下,她作为徐家的话事人之一,却免不了要出来请罪。
经商的和当官的经常勾结,可实际上内里是互相看不上对方。一个看不上对方滥用权力,一个看不上对方重利贱义。
皇上吸取隋唐的教训,警惕关陇集团挟持皇权。所以虽然提拔几大家族,重用她们,却也喜欢看她们内斗。
如今徐家数人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的意思是严惩,给天下一个教训。任何皇帝都有自己的边界,谋逆叛国自不必说。对于太和而言,土地就是红线。
唐王自然持着相同的意见。
“历朝历代,最警惕的三件事,就是土地兼并、文官弄权和军阀割据。依臣妹之见,此风不可长。皇姐一定要杀鸡儆猴,连贵族徐家也不能手软,底下的其他人才跟风不敢作乱。土地是生计大事,耕地是第一红线,决不能任人踩踏!”
刑部抓了涉案的十几人,这十几人当中不只有姓徐的人,也有徐家的小妹、爪牙。
可问题来了,定什么罪名呢?
徐家的徐连芝被皇上定为主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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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暗通外敌、售卖唐王喜好的老妇夫时,唐王喊了全府的人来观看。当着众人的面,将两人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她面无表情,处刑期间,还饮了一壶上好的暹罗国茶水。
“这茶吃着一般,倒还不如皇陵祭祀的六安茶。南蓉,叫她们以后别送了。”
骇人的一幕,吓坏了不少夫侍和下人们。连带着当场哭了、哑了、吐了、疯了的就有许多。一时间王府内部气场阴森森起来,人人噤声、人人惶恐。唐王记得,刑罚结束时,她触碰韩山祠的手,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阵子,方才缓过神来,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岑时毫当场被吓得发烧了起来,不到一半就因病回了房里。他受惊后,身子滚烫,却讳疾忌医。
这样的场景,任是问心无愧的人,也挨不住。
哪怕是亲王府,也不能私刑处死下人的。下人若犯了事,腿打折了也不算过。可要处死人的性命,只有报官才行。可虽规矩是这样定的,私下里王府也好,大臣、富庶人家也好,私底下把小厮、仆妇们打死了的,也不少。一介下人没了影踪,又有谁会查呢。
只有对家、敌手会抓住这种把柄,去参一本。
唐王让府兵封锁了唐王府上下,逼迫除了太后的所有人看这一幕。事后将片下来的片儿,用沸水煮熟,扔在厨余垃圾里,血迹当场用皂角水一洗,什么痕迹都没有。雪地里焚香,香气四溢,谁会看得出,这里公开处刑杀死过两个人呢?
这事情,就算是有人往外传,也无从查起。何况,都这样了,谁敢往外传呢?
往日里夫侍们都争着邀宠,如今被这事情吓坏了,都不敢妄动。谁见了唐王,从原来的妩媚花招,都成了浑身颤抖、惶恐不安。
唐王丝毫不在意,外头有千千万万的男人想谄媚服侍她,才懒得看夫侍们什么神情。
这事情,倒是徐扶楹最难受。唐主儿的手段如今狠辣无比,毫不留情,更不在意后果。小打小闹的争风吃醋她倒不在意,可一旦触及底线,便是这样的雷霆手段。
想想母亲因为这件事,被好多大臣抓着把柄参奏,心里便更加不安。母亲并未直接参与。甚至那起子人还故意防备着母亲。徐家做商贾起家,满脑子都是发财害命的鬼主意,正制觉悟是一点没有。像母亲这样一直在先帝身边的还好说,其余的亲眷,自己见过的,都像亡命匪徒一般的底气。见利忘义的事情多了。
他本不想理会,可徐家若是倒摊了,他一点根基也无,难道能撇开家族的影响,在王府里立足吗?就连侧夫人,也要日日卖命,给韩家打听着有什么职位空缺,能塞人进去。岑夫人每每从唐主儿那边听到母亲岑大人的消息都高兴上好些天。自己又如何能摆脱亲族的枷锁呢?毕竟,若无亲族,连王府的门槛都迈不进来。那沈银湖背地里使了多少劲,只因为错过了皇上给唐主儿择选夫侍的时候,再加上唐主儿即将大婚,不想在这时候纳新夫侍,所以夙愿一直未得偿。想想真是后怕。
出身就像男儿身上的一条铁链,风光时像条金项圈子,谁看了都耀目。落魄时,就像铁锁拴在脖子上,另一头是家族在挣命勒着,逼迫你卖身子为她们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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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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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南柯非梦蚁穴蛀王府,巫萨为媒祺王承旗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