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凌主帅说的也对,我伤的不重,只是你快让他把崔公子放下来。”
凌峰肩上扛着白面书生,见徐音音居然当着闻不疑的面为她的姘头求情,怒火中烧,凌峰感觉自己在战场上被人暗算都没有这般气愤过。
“徐音音,你可真是个婊……”
“凌峰!!!”
闻不疑生气的叫着凌峰名字,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下情绪,接着说道。
“还请你慎言,徐音音可是我新进门的妻子,不可这般侮辱,你先把人放下来,此事我自会处理。”
凌峰怕闻不疑心软,徐音音一旦又在旁边求情的话,难保闻不疑就放过了这对狗男女,可见闻不疑看向自己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将人卸了下来,重重的丢在地上。
“崔公子!”
徐音音躺在床上就要起身查看白面书生情况,被闻不疑按了下去,给徐音音使眼色不可轻举妄动,自己则转身吩咐刚才带着书生进入到喜房的下人。
“小翠,你将人原样带离了去,路上避着点人,切不可被人察觉。”
那个叫小崔的侍女领命扶着地上的人赶紧离开,一刻都没有过多耽误,凌峰见闻不疑轻易就将人放走,还是不甘心。
“音音,你先躺在床榻上休息,等我去前院陪一陪宾客们就来。”
闻不疑贴心的给徐音音盖好被子,把茶水都给她准备好放到一旁,看着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稳妥,这才拽着凌峰离开。
“不疑,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徐音音哪里有一点新妇的模样?亏我还以为她等你多年定是对你情根深种,事事以你为先,如今她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情,依我看还是早些了断的好,你闻家四公子凌家军副将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就算是公主也能娶得,没必要让一个残花败柳不守妇道的人入了你闻九园的门。”
凌峰刚才在喜房就想和闻不疑说这番话,但在闻不疑警告的眼神下才静默,看着闻不疑对带徐音音体贴的样子,他恨不得千刀万剐活烹了那对狗男女。
“凌峰,音音同你我算是旧相识,徐府虽然门第中等,但也是清门人家,徐音音更是贵女,你把这件事情嚷嚷出去,岂不是想要逼死音音?”
“她做出这等腌臜事情人尽可诛,不疑,我知道你心善,不想让徐音音为难,你要真的不想成这门亲事,我替你想法子,今夜我就进宫去请求圣上下旨废了这门婚事,至于理由好找的很,让钦天监那里随便找个说辞搪塞过去就好。”
凌峰和闻不疑从内院出来,原来徐音音为了和那个白面书崔氏私会,出了贴身伺候的亲信外,其他的人一早就打发到了内院大门周围,这才让人没有察觉到后门绕进内院的外男。
“凌峰,此事我有分寸,你就不要管了,相信我好不好?”
凌峰正想说不好,但前院管事的老远看见闻不疑后急匆匆的跑到他和凌峰面前。
“给二位爷请安,四爷,大皇子刚才奉命前来,现下正在前院等着呢。”
闻不疑看了凌峰一眼,二人眼神交汇,大皇子本来领旨去外地办事,本以来会下个月才回来,今日出现在闻九园,还是领了圣命,想必差事办的不错,早早就回京还先去了宫里面见了晋帝才来。
闻不疑大踏步的朝前院走去,和凌峰并列前往,前院管家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果然步调一致的人才能走的远,走得好。
闻不疑到了前院就看见闻不尤和闻不凝已经陪着大皇子东溱说话,其余宾客因为大皇子身份尊贵的原因,拘谨了很多。
闻不疑和凌峰跪在地上给东溱请安,大皇子东溱亲自将二人扶了起来,并说明来意,无非就是念在闻家是大晋的肱骨之臣,晋帝想着今日闻家四哥儿成亲,为表恩宠,特意叫大皇子替他祝贺,以表君臣同心,至于为什么叫东溱前来,其中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闻不疑谢了恩,本来只是闻家的一个喜事,现在又有皇帝的恩赏,可见闻家地位,大皇子前来也是为了提前和闻家打好关系,为将来做好准备。
闻不疑因为身体的缘故,滴酒不沾,招待贵宾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闻不尤、闻不凝和闻非晚夫君的身上,可人实在太多,很多不明就里的人非常热情的上前来祝贺闻不疑,这让闻不疑很是招架不住,后来是凌峰看不过,替闻不疑喝了全部的酒,纵使是好酒量,也被人灌了个七七八八。
闻不尤因为位高权重,没人敢灌他酒,倒是闻不凝和闻府姑爷喝了不少,尤其在大皇子东溱离开后,整个宴会每个人都很尽兴。
今日人多口杂,凌峰喝得摇摇晃晃,就这样还一门心思拦在闻不疑前面挡酒,酒杯每次都让下人倒满,扎扎实实的喝进了肚子。
闻不疑见凌峰喝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边和前来敬酒的宾客说着抱歉的话,边架起凌峰朝后院走去。
“四爷,把凌主帅交给我吧。”
闻九园管家见闻不疑扶着凌峰费力,想要上前搭把手,闻不疑也是吃力,想让管家带到客房安顿,可凌峰死死抱住闻不疑不放,任凭管家怎么用力都掰不开凌峰的手,闻不疑力气快要用尽,只能叫管家自行去忙,他自会看着办。
前院宴席已经快到尾声,正是要安排车马轿撵的时候,前来恭贺的权贵既然安安全全的进入到闻九园,那闻九园就必须保证每个人都完好无损的回去,闻九园管家看凌峰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自己躬身福了福赶往前院。
凌峰喝成这个样子把他放在哪里闻不疑都不放心,最后闻不疑还是带着凌峰进到了内院中。
内院的人早就翘首以盼闻不疑的到来,但没有想到闻不疑居然架着一个人一同进入到内院。
“去把侧屋收拾出来给凌主帅休息。”
徐府的婆子下人很是利落,何况因为内院是喜房的缘故,所有房间不论大小都是一早收拾准备好的。
凌峰到底是外男,满院子的婆子侍女都是徐音音的陪嫁,闻不疑只能自己把人安置在侧屋的床榻上,叫人准备好热水自去伺候徐音音。
“来…我来和你们喝…不疑身体抱恙…来…喝…”
凌峰躺在床上手还高高举起,像是拿了一个酒杯,闻不疑握住凌峰的手塞回到了被子里,凌峰躺在床上还不老实,只能轻轻拍着凌峰手臂,让他安稳下来。
“乖,敬酒的人都已经回去了,我们不喝了好好睡觉好不好?”
凌峰在闻不疑的安抚下终于慢慢睡了过去,闻不疑这才腾出精力用温水给凌峰擦拭脸庞和身体,又把凌峰外衣脱掉,好让他睡的舒服一些。
做完这些的闻不疑起身出了侧屋,专门叫了两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婆子守在屋外,万一屋子里的凌峰想要什么就去回他,不要让其他人进屋,尤其是未经人事的丫头们,两个老婆子躬身答应了,一人一边牢牢守着侧屋。
忙乱到深夜,闻不疑进入到喜房中才算是真正得到了休息。闻不疑已经叫闻九园的老大夫来这里替徐音音看过额头上的伤,现下已经敷了药无大碍,要不是老大夫怕留疤痕,恐怕连这点子要都不用敷。
“晚上可吃了什么?饿不饿?我叫小厨房给你准备些吃食可好?”
徐音音在贴身侍女小翠回话说崔公子已经安然无恙的送离闻九园后已经放下心来,想着刚才凌峰的模样感觉很是对不起闻不疑,虽然闻不疑早就知道崔公子的存在,更是愿意配合她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大婚的时候她和崔公子见面确实有些不妥。
今日还好是被凌峰看见,假如真的是被其他人察觉,徐闻两家的脸面恐怕就都保不住了,闻府是什么地位,到时候恐怕又要惹得满城风雨,很多蝇营狗苟要跳出来粉墨登场。
“不疑,今日的事情是我欠考虑,擅自就把闻九园牌子给了崔公子,险些酿成大祸,以后我会注意的。”
闻不疑已经很是疲惫,虽然病痛已经痊愈,但到底身子底子不如以往,稍微劳累一些就有胸闷气短的情况出现,何况因为要接待宾客的缘故,他足足站了一天,中途休息的时间不足半个时辰,腿现在就像是两团棉花做的根本使不上力,他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下才让干裂的嘴唇稍微缓解一些。
“无碍,只是以后要小心一些,你若真想和那崔公子好好想与,还是劝他早日考取功名为上,现在他一介布衣,你就算是再与我筹谋,我怕也终究不是完全之法。”
听完闻不疑的话徐音音低下了头,闻不疑也不再说话,毕竟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道不明,很多路只能自己走,很多亏只能自己吃,闻不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清楚,至于徐音音和那崔公子的缘分,只能看老天爷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