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景明的笑是有感染力的,莫名让森青草看的有些安心的感觉。
没过多久,房温暖哭着来找她,说房中长发了好大的脾气,还对房景明用了家法。
房中长在家中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很少处罚房景明和房温暖,连对下人也是亲善的很,只要不是原则上的大事,从来不罚。
到底她走后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对房景明用了家法,那可是鞭刑。
森青草扔下手中洗着的衣服,就往出跑。
等她来到前院时,房中长右手握着鞭子,房景明和雷木林跪在地,两人的后背,都隐隐渗出血迹。
雷木林也是得了消息赶来,他到时房景明已经挨了好几鞭,后背开始渗血,可见房中长是发了大火,雷木林说情无果后,上前帮房景明挡了两鞭。
“好啊,你们是真的有能耐了,觉得考上了举子,我就管不来你们了是吧!”随后,连着两人一起罚。
房中长的右手又高高举起,两人却没等来鞭笞。
森青草出现在了房中长面前,替二人求情:“老爷,少爷纵使有错这些惩罚也够了,再打下去身体会打坏的。”
“打坏就打坏,小小年纪就敢顶撞父亲,以后还得了,这房府现在还轮不到他说了算。小草你起来,这件事情你不要管。”
房温暖跪下来,拉着房中长的手说:“爹爹,顶撞您,是弟弟的不对,但您一向都是很开明的不是吗?这次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啊?弟弟已经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这次吧,他后背都出血了。呜呜呜”房温暖看着房景明后背的血迹,心疼地哭了出来。
“你知道什么?”两人的求情,房中长是一点也没有听见去,“来人,将她两个拉开。”
四个丫鬟婆子上前将森青草和房温暖拉开,将两人拉住。
“老爷(爹爹)!”又是一鞭狠狠抽在房景明身上。
森青草想不出来到底会因何事,让温润如玉的房中长如此生气。
房中长手中的长鞭又一次扬起,森青草使出浑身力气挣脱束缚,趴到在两人背后受了这一鞭。
房景明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她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虽然性格跳脱了些,可她相信他做不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也不想父子二人生了什么嫌隙。
具体的事情,她不了解,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
这一鞭后,房中长终于停了手,慌忙走上前想要扶起森青草,却被雷木林抢了先。
房中长收回手无奈地说:“罢了罢了,今日就到这儿了。景明,再有下次,为父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谢谢老爷。”森青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怔了怔,无力的握着鞭子,转身拂袖离开了。
“姐姐,你怎么样?”雷木林着急的问
“我没事。”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转头将房景明扶起来说:“我的小少爷啊,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惹老爷生这么大气?”
房景明在“嘶嘶哈哈”中站起来“就一点芝麻小事,父亲真是小气。小草姐姐,我受伤了,要吃好吃的。”
看着他撒娇的样子,森青草给了他一个白眼。他的话,她自然也不会相信。
房温暖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森青草安慰着她,慢慢给房景明上药。
房景明的后背七八道如毒蛇爬行后的路径,嫩嫩的皮肤,像被闪电撕裂般,红肿的皮肤下暗藏着灼烧般的痛感。
森青草已经尽可能的手轻些,房景明疼的头上冒汗都没有发出一声。
“少爷,疼你就喊出来,会好些的。”森青草轻声说着
“小草姐姐,你就别给我上药了,你还帮我受了一鞭,抓紧找人去给你上药吧,我这儿让其他人来就行了。”
“是啊,小草。景明这儿我看着,你快去吧!”房温暖拉着森青草的手,“还有小树,你也有伤,快点回去上药。”
已经有丫鬟来接过森青草手中的药,“好吧,那我先回去上药,一会儿再过去。小树,走。”
雷木林拗不过森青草,只能先回自己房间,雷木林走进房间,森青草举着药瓶说:“把上衣脱了。”
雷木林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地说:“姐,要不然我还是找别人来给我上药吧!”
见他扭扭捏捏的样子,森青草突然想要逗逗他:“呀,怎么小树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姐姐。”雷木林的脸更红了。
“好了,别害羞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快点。”
雷木林无奈,只得照做,两条长长的鞭痕,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他的后背。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森青草不觉眼中湿润。
一边上药,她会用嘴吹一吹伤处,既能使药效尽快渗入,又能缓解一下那火辣辣里的疼痛。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雷木林根本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只觉得自己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充斥着他的大脑和身体。
森青草给他拿来干净的衣服,让他换,自己就离开了。
走到房间门口,见到房中长就站在那儿。
森青草上前行礼,“说过多少遍了,你见到我不必如此客气,怎么老是不听呢?”房中长说,
“老爷仁义,可毕竟身份有别,还是守规矩的好。万一别人说您御下不严,就是我的不对了。”
房中长知道说不通她,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就准备让我站在门外,和你说话。”
森青草忙打开房门,将房中长让了进去。
房中长将一瓶药放在桌上说:“这是上好的伤药,我已经吩咐春花来给你上药了。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行为了。他们半大小子,打几下没关系,你一个姑娘家,身体孱弱,还是要多注意些。”
森青草答着“是,青草明白。老爷,少爷虽顽劣,但贵在心有明月。老爷以后若要罚,还请手下留情。今日是青草僭越,实不忍少爷受苦。”
“好了。你不必为这小子求情,今日之事,我依然罚过了,只要他不再犯,我定不会再追究的。”
春花来给森青草上药,房中长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春花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森青草开口:“老爷,时候不早了。”
房中长这才缓慢地起身离开,走时说了句:“你好好养伤,等伤好,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