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禾川就知道这两个人打的不会是什么好主意,但严格说起来真正在打他算盘的就只有那个周州,视线停留在池如璟的身上希望可以从他口中获得一句义气相挺但他却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并且一点表示都没有,在他那里最终只碰得一鼻子灰。
虽说他变成了一只猫,跳上跳下基本操作还是可以的,但行动起来还是不怎么利索,毕竟他当人当了二十几年,当猫嘛…不过数天的事。
他很艰难地从窗户爬了出去,其实…一直以来池如璟跟周州都没好意思说,那就是…其实崔禾川变得是一只肥猫。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从窗户出去爬得如此艰难的缘故。
崔禾川在与窗户奋斗的时候飘在一旁的周州实在是看不下去,开口问道:"老实交代,你体重到底多重?"
他不耐烦地回应:"最后一次量体重六十五公斤,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正好你的疑问我也想问,按理说我应该等比例变成一只身材匀称的猫,谁知道长成这样。"
"哦,欸如璟,你能这样扛着这只胖猫上上下下的,承受着一般人所不能承受的,我必须说一句佩服。"
崔禾川终于穿过了窗户,他在外头喊着:"少废话了,还不赶紧看看我要怎么到达客厅!"
"好勒,这就来…"
池如璟看着这一猫一鬼消失在这个空间,突然的安静让他有些不适应,这几天他似乎习惯周遭有声,就像有些人电视开着才睡得着是一样的,他好像有些明白了这种感觉。
他想着:等他们走后,自己会不会习惯呢?
果然,人还是需要朋友的。
他现在没有时间可以去回想那时崔禾川是否有答应他做他的朋友,因为门"咔"的一声被打开了。
"如璟,你没看当时的情景,我们崔禾川先生都去了半条命,跳上跳下,你看他气喘吁吁的!"周州飘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像是刚刚看了一场精采好戏急着与人分享。
"闭、闭嘴!"真不知是谁给他变成这样的,想他当人的时候那可威风了,活脱脱是个高富帅的代表,至今收过不知道多少封情书,而那身材保持良好,也多亏了他每周上健身房的成果。
但为什么现在会沦落变成一只猫,还是只肥猫…就令人不解了。
"我猜孙巡同应该快回来了,先把证据带走。"
池如璟的顾忌是对的,算算时间都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家里还关着陌生人,这不回来盯着似乎不太对劲,可当时谁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拿到证据赶紧跑了再说。
回到池如璟家后,他立刻把随身碟插入计算机中读取,排除了当下读取的那一个随身碟尚且还有四个。
第一个没什么内容就只是一些卷子加上一些笔记。
"高中时的笔记?"这得亏崔禾川当时书念得挺认真的,到现在还记得一些。
"巡同还留着当时我给他做的笔记,我记得那个时候他因为生了一场重病,住在医院近一个月,我担心他跟不上进度,就替他做了笔记,又担心纸本不好带给他弄进了随身碟里方便他复习。"周州那时可花了不少时间在这上面,不过当时也不觉得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顺带帮自己复习也是挺好的。
"他当时因为什么原因住院?"池如璟随口问。
"不知道,我当时问他他也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也就给忘了。"
这便是第一个随身碟,再来的这个更令人匪夷所思,就连周州自己本人也吓得目瞪口呆。
"邦乔?巡同他怎么会有邦乔的资料?"
崔禾川盯着眼前这一份档案,完完整整地记下了帮乔的身家,越看越觉得这似乎不太合理,如果按照周州所叙述的,当时他确实曾跟孙巡同提到有人跟他告白可未曾提到那个人就是邦乔,可孙巡同却知道了还知道的那么清楚,这一切彷佛就在他掌控之中。
再来的随身碟才是真正令所有人震惊的。
精神科、用药纪录、邦杰、徐牧…那些与他相关的人都出现在这个随身碟里,而这些人本不应与孙巡同相关,可为什么孙巡同会有他们的资料?
"会不会是巡同也在调查?"
崔禾川沉思了许久,才道:"你说的也可能,但你有没有想过,孙巡同都有这些证据了,为何不交给警方?"
周州也慌了,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可事情的导向偏偏就是他不愿想的那样。
"有办法找到当时孙巡同住院的原因吗?"池如璟一直很想知道孙巡同住院的原因,因为他有个直觉,那次住院应该藏了什么秘密。
崔禾川原本觉得池如璟此刻的问题无疑就是来找砸,可想想他向来都有他的思路,便忍下了这一口气,问道:"我有办法,你把他的基本数据跟当时住的医院及时间告诉我,总之越详细越好。"
崔禾川登入了自己的社交账号,一登入一堆讯息蜂拥而至,大抵都是…他消失太久怎么最近都没消息诸如此类的,当然还有公事,崔禾川简单地回了一句:"人在国外,度假中。"也就打发过去了,至于家人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这儿子养大了,数月回去一次都已经是家常便饭。
"哥们,人缘挺好的啊,我看还有几个妹子找你?"周州打趣地问。
"工作团队,不重要。"
"我看不像啊,每天都发讯息问你吃饭了吗?今天吃什么?怎么这几天都没在在线?这感觉不像是同事啊!"
崔禾川冷笑了数声,道:"感谢你,提醒我应该把她们封锁。"
周州看他一边发讯息,一边无聊地问:"我看你头贴,欸,蛮帅的喔,没P过吧?"
"没有…他…从以前就长那样。"池如璟安静了许久,没想到开口的第一句竟是这个。
崔禾川打字打到一半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你笑什么?听到人家夸奖就自豪了?"
不,崔禾川可不是这么想,他想的是…你终于记起来了。
"哥们,如璟他母胎单身无庸置疑,那你呢?身经百战吧?"
"正巧我也母胎单身。"
"叮咚!"崔禾川收到了一份档案,这是他拜托在医院的朋友找的,当时的病历还是纸本所以找起来还是花上了一些时间,不过这不重点,重点是内容。
"忧郁症?"周州几乎不敢相信,虽然孙巡同平时较为安静,却也没想到他竟会罹患了忧郁症,且那次住院的原因还是因为自杀未遂。
"他当时是受到什么打击啊?才高中?不会是课业吧?"崔禾川没能想明白。
"病人自诉:他最爱的人要被抢走了,他不能忍受这心痛的感觉,有个声音告诉他,该走了…"池如璟一字一句地念出了病历上的文字。
"你看着我干嘛?"周州注意到了崔禾川那一丝不太对劲的眼神。
"假设…我说假设啊,你有没有想过,他口中所说的最爱的人是你?"
周州皱起眉而后猛摇头否认。
"先别急着否认啊,你回想一下,就当时…他有其他很好的朋友或者他有跟你提过他喜欢谁吗?"
"没有!"
"那是不是他最亲近的人就是你?"
"不是吧,光这样就能确定是我?"
池如璟替崔禾川补了几句:"孙巡同把有关你的一切调查得清清楚楚,这一切可以用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要替他讨回公道做解释,但我个人更倾向…他是所有一切事情走向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