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深渊凝视 第11章 chapter 11

宴会现场人不少，来来回回的男女们忙着和各方势力打交道，项知羽一改平日糙汉形象，把自己捯饬的俊朗帅气，完全看不出是个隔三岔五就为了上大号非常努力的糙人。

“老实说，我宁愿去和大学生约会也不想来参加这样的宴会，无聊又没劲儿。”唐文心挽着项知羽胳膊走在声色犬马的舞池中，笑的脸都快僵了，她撩了撩头发，眼角月光瞥见远处走过去的两抹熟悉身影，“那是不是兰斯部长和司聿？”

项知羽嗓子都有些说干了，把香槟一饮而尽：“哪儿呢？”

“就那边。”唐文心用眼神示意，“不过现在看不见了，应该没有看错吧。”

项知羽沉吟道：“这场宴会除了给叁烨前董事长贺寿，最重要的就是九点那场拍卖，与拍卖有关的重要人物另有接待人员，他们应该是直接去拍卖现场。”

唐文心掩唇，在项知羽耳边小声道：“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王远山，听说这位前董事长年轻时候可是一个大帅哥。”

身边挽着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唐文心疑惑：“怎么？”

不远处传来渐渐传来有些嘈杂的声音，从二楼阶梯下来的男人一身白色西装，面容英俊，他微笑着和舞池众人无声打着招呼，在一片人海中，无数低声议论大差不差落进唐文心的耳中。

“我的天，这是王远山？”

“他今天是七十岁生日吧？为什么变得这么年轻了？”

“oh my god，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项知羽一脸不可思议：“是啊，他怎么做到的？”

听见议论声的唐文心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定定落在王远山身上：“看到了，其实也就一般帅而已。”

“……”

等到王远山走到台上，晚宴现场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一束追光蓦地打下来，落在他身上，霎时间他万众瞩目，年轻的□□令他充满生机活力。

他拿着话筒，笑容俊雅的开口：“非常感谢到现场参加我生日宴的朋友们，也非常感谢那落迦的项部长和唐队长亲临——”

嗒的一声，又是一束追光，准确无误落在人群中的项知羽和唐文心身上，王远山唇角笑意加深：“王某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项部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天能赏面来王某生日晚宴，王某真是高兴极了，希望二位在这里能玩的尽兴。”

追光灯让两人成为焦点，王远山冷眼看着无数想攀谈的让人群朝他们涌去，渐渐将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把话筒朝隐在黑暗中的秘书一扔，头上追光灯紧跟着熄灭，王远山大步往走廊走，脸上隐隐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急躁：“‘食物’都准备好了吗？”

秘书随手把话筒放到一边，身量纤长的他走在脚步有些匆忙的王远山身后仿佛闲庭散步般，他微笑：“当然，费利克斯先生带来的‘食物’可是上品，吃了他，您会变得更加年轻。”

“那就最好不过。”王远山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没想到那落迦的人真的来了，他们鼻子就像狗一样灵，我变年轻这件事他们一定察觉出了问题，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接下来的拍卖会，你懂我的意思吧？”

晚宴现场灯光再度亮起，压迫着走廊灯光变得有些昏暗。

秘书唇角往上提，像是快要咧到耳根处，笑的悚然又含蓄。

“与造物主创造的傀儡签订契约完成进化的人类，他们的灵魂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算不是为了您，我也会安静优雅的把他们拆吃入腹。”

“现在。”他打开走廊尽头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该先去自己的主场了。”

…

司聿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传来远远的、听不真切的嘈杂声。

脖颈上绵延的疼痛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司聿，他晕过去前的最后一秒，是兰斯狠狠把他压制在胸膛，不让他说话和动作，然后慢条斯理捏着他后脖颈，温柔亲吻他耳尖安抚挣扎的他，直到他丧失意识昏过去的画面。

而现在他什么都看不清，处在看不见的黑暗空间，屁股下是柔软沙发，若即若离的交谈声多而杂。

该死的兰斯，他到底要做什么实验？

司聿霍然起身，循着人声方向走，但随即手腕传来被拉扯的疼痛，他跌坐回沙发，带出一串当啷声响。

声音不大，但是刚才还嘈杂的声音却诡异的安静下来。

只听唰的一声，厚重严实的遮光黑布被掀开，霎时间司聿双眼被锃亮灯光晃出虚影，他定睛一瞧，发现自己右手腕被牢牢拷在栏杆上，而所谓的栏杆也是现在关住他的巨大鸟笼。

他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宛如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金丝雀，供舞台下一双双密密麻麻的眼睛打量。

咚！

“现在开始我们今晚的重头戏！”拍卖师拿着拍卖槌敲响今晚的**，“由费利克斯先生带来的‘食物’，不管是用来分食入口，还是亵玩观赏，这具绝佳的□□都足够让人一掷千金！更何况他还有无与伦比的美妙灵魂供你们吞噬！啊，这美妙的味道……现在，让我们开始最后的拍卖！”

伴随着拍卖师激动高亢的声音，现场蠢蠢欲动的人已经开始最后狂欢，举牌价如雨后春笋冒出来，主持人疯狂捶着拍卖槌。

司聿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像是一尊不会说话的陶瓷娃娃，视线很快找到坐在人群第一排，双腿嚣张交叠在一起，但却把玩着举牌价的男人。

察觉到视线，兰斯懒洋洋的和他无声打着招呼：“嗨，睡的舒服吗？宝贝。”

不论是被兰斯当成‘食物’拍卖，还是被拷在鸟笼里面，司聿清醒过后都用理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甚至还有闲心用没有被拷住的那只手拉上大敞的领口，把纽扣一颗一颗系上，整个过程堪称赏心悦目，让人血液沸腾。

于是现场的竞争变得更加激烈。

“一亿五千万！还有出价的吗？！”拍卖师激动的叫喊，“两亿！！还有人继续加价吗？两亿1次！两亿2次！！恭喜王董拿下今晚压轴‘食物’！！”

哗啦啦掌声响彻这处偌大空间，王远山系着西装外套扣子，从容不迫的走上台，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笼子，捏着司聿下颚打量他：“这张脸确实值个一亿，另外一半嘛，就要看你这身皮肉的美味程度能让我保持多久年轻了。”

近距离的注视能够让司聿清楚看见王远山瞳孔中的自己，对方瞳孔中的垂涎赤-裸饥渴，仿佛恨不得立马变成野兽把他吞进肚子。

感受到这具身体的皮肉有多么年轻，王远山还想摸这只雀的脸，谁想对方居然毫无征兆挣脱手铐，并且以极快的速度一耳光扇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安静的拍卖现场，王远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愣的那么0.1秒，司聿已经绞住他双手，单膝狠狠跪在他腰椎，迫使他整个人趴在沙发上，脸朝外。

惊恐促使他眼球放大，一声惊叫即将脱口而出。

“别动。”

冰冷的枪口抵在王远山太阳穴，司聿冷声提醒：“擦枪容易走火，你为了年轻这么努力的吃人，肯定不想脸上这张最重要的皮变烂吧。”

骤然变换的情势让来拍卖现场的人发出惊叫，拍卖师吓的手上拍卖槌都掉了，完全没有想到会突发这样的意外。

‘食物’有动手的力气，甚至身上还有没有搜下来的手枪！

“来人！来人！快把王董救下来！”

司聿根本不在意现场的慌乱，声调不高不低的：“安静点，不要吵。”

随着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现场躁动害怕的人群突然被按下暂停键，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挥之不去的慌乱，害怕司聿真的在现场进行屠杀。

大多数有钱人都怕死是真的。

现场一下安静下来，他们仿佛鲜活的兵马俑，一个个无声站在原地。

没有被按下暂停键的王远山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叫着一个名字：“冯玄！”

司聿被吵的耳朵疼，握着枪直截了当敲在王远山后脖颈，后者两眼一翻晕过去，彻底闭上嘴。

做完这一切，司聿这才看向台下坐着的兰斯，“你想要的实验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还想要玩多久？”

兰斯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指尖抵着太阳穴，目光落在司聿仍然跪在王远山腰背上的腿：“这老东西花两亿买你暖床，之后再计划吃了你，所以你感动到不想从他身上下来了是吗？”

“闭嘴。”司聿脸上的冷静终于裂开一丝缺口，“不要再让我回忆刚才的恶心接触。”

他推开鸟笼的门，水晶吊灯突然挨个炸裂，玻璃碎片整齐划一的朝司聿面门飞去！

速度之快，司聿后退半步，猝然落尽一个坚硬的胸膛。

兰斯轻而易举挡下这场来势汹汹的突袭，右手勾着司聿脖颈把人往怀里带的更紧，让他严丝合缝贴着自己胸膛，在他耳边轻声道：“宝贝，看来你的灵魂对这只狱鬼的吸引力还不如项知羽和唐文心。”

司聿在无数碎片中隐约捕捉到一双血红眼睛：“什么意思？”

“实验结果我很满意，但是……”兰斯语调慢悠悠地，甚至还带着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这只老东西的手太碍眼了，我得砍下来做肥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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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