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绽,金轮斜侵雕甍,须臾间满室生辉。空气中的尘埃似点点金星在光柱里飞舞。
苏清如身着一袭月白锦袍,发丝简单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温婉。
她正专注地在书房中翻找着,试图从这满是旧物的角落探寻出一些蛛丝马迹。
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她轻捻取出,是一块玉佩,光泽柔和,触手生温。
苏清如指尖抚过玉佩上“泽郎”二字,身后乍然贴上一具温热躯体。
“王妃对本王的定情信物,可还满意?”高长泽气息喷洒在她耳后,掌心扣住她握玉的手,“不如本王教你...这玉佩的正确用法?”
——前世司徽音亲手雕刻的玉佩,此刻成了他试探的利器。
“殿下这玉佩...”她转身轻笑,毒针暗藏袖中,“莫不是哪位红颜的遗物?”
高长泽突然攥住她手腕按在博古架上,玉器哗啦坠地:“王妃对这玉佩如此上心,可是想起什么?”
指腹摩挲她颈侧胎记,与前世司徽音剑伤位置分毫不差。
苏清如眼波流转,随即扬起一抹娇俏的笑意,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肉麻语调唤道:“泽郎……”
这一声唤,高长泽面上泛起一抹极淡的赧色。
苏清如顺势便切入正题,试探道:“泽郎,我方才在这儿整理书卷,发现一些卷宗不见了,你可知它们的去处?”
她眨眨眼睛,看似无辜,满心期待能从他口中套出些线索。
高长泽却瞬息回过神来,退后一步,与她拉开距离,“王妃,府中诸事繁杂,有些东西你不必知晓。”
苏清如本以为凭借方才那番亲昵能让他松口,没想到竟碰了个钉子。
侍卫急报打断对峙:“王妃!尚书大人被绑!”
血书“救父”二字刺目,苏清如冷笑撕碎信纸:“这般拙劣陷阱...”
高长泽把玩着带血的飞镖:“不如将计就计?本王陪王妃演场好戏。”
她不等高长泽说完,点了几个精锐侍卫,翻身上马,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
马蹄声如骤雨,在官道上扬起阵阵尘土。
苏清如手中攥着缰绳。城外山林茂密,道路渐窄。
行至一处偏僻山谷,苏清如勒马停下,环顾四周,寂静得有些凉意。
“王妃,此处古怪,需当小心。”侍卫头领低声提醒。
苏清如点头,示意众人下马,徒步前行。
刚踏入山谷,一阵阴森的笑声传来:“苏小姐,别来无恙啊。”
苏清如循声望去,只见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个被绑在树上的身影,正是尚书苏镇。
苏镇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淤青遍布,显然遭受了不少折磨。
苏清如冷声道:“你们究竟想怎样?”
黑衣人将苏镇吊在悬崖边,匕首抵喉:“苏小姐若不自缚双手,就等着收尸吧!”
她立即应道:“好,我答应你们,放了我父亲!”
身后的侍卫们想要劝阻,苏清如回头,低声嘱咐:“务必将父亲平安护送回京城。”
侍卫们虽满心担忧,但也只能领命。
苏清如走近,她从容伸出双手,腕间机关镯咔嗒轻响:“绑紧些,本妃怕手滑。”
片刻,黑衣人迅速将她围住,粗暴地蒙上她的双眼,绳索缠身的瞬间,她袖中毒粉倾洒,三个黑衣人捂喉倒地。
“王妃这出戏,可比西市杂耍精彩。”高长泽倚在树梢轻笑,手中弩箭连发。
黑衣头领暴起突袭,苏清如旋身避开,却撞进高长泽怀里。
“小心。”他徒手握住劈向她的刀刃,鲜血滴在她唇畔,“舔干净,本王教你杀人。”
她那纤细的手腕被机关镯磨得通红,渗出丝丝血迹。
终于,机关镯松动了些许,苏清如瞅准时机,猛地发力,挣脱了双手。
她素手一扬,扯下覆于双眸之上的黑布,朝着离她最近的黑衣人疾扑而去。
她拳脚并用,招式凌厉,一时间竟与黑衣人厮杀得难解难分,还占了上风。
岂料,就在她即将突围之际,变故突生。一支飞镖疾射而来,苏清如躲避不及,飞镖“噗”地一声射中她的大腿。
须臾,一阵剧痛袭来,她低头望去,只见镖身乌黑,显然淬了剧毒。
“这毒……”
言罢,一股无力感涌上四肢百骸,她双腿发软,几近瘫倒于地,这镖上所涂,定是那软骨散。
苏清如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却见高长泽割开手腕将血喂入她口中:
“司相的机关术能解百毒,怎不知人血可作药引?”
她眸光遽敛——这疯子在用《机关要术》禁术为她解毒!
未几何时,苏清如意识渐趋蒙眬,高长泽将昏迷的她箍在怀中。
...
苏清如缓缓睁眼,只见斑驳石壁,地上光影细碎。
“司徽音,你还要装到何时?”
高长泽将苏清如抵在石墙上,指尖划过她颈间胎记。
苏清如逆腕亮出毒簪抵他心口:“殿下既知我是谁,也该明白…”
话音未落,洞穴突然塌陷,二人坠入地下暗河。
“哗啦——”
苏清如浮出水面,撕开裙摆为高长泽包扎渗血的伤口:“殿下这苦肉计,演得倒是逼真。”
高长泽突尔咬破她指尖,将血珠抹在唇上:“司相的机关术能造木鸢,可能造出解这瘴毒的药?”
——暗河雾气含毒,他早知此处是皇家流放死囚的“葬魂渊”。
“想要本相的血解毒?”她冷笑甩开他,腕间机关镯弹射钢索:“不如比比谁先找到出口?”
攀岩至崖顶时,却见山贼正鞭打一老农:“说!那女人藏在哪!”
苏清如折断树枝作弩,淬毒松针瞬发:“本相的人,轮不到杂碎碰。”
“司相好身手。”高长泽斜倚树梢,抛来染血的玉佩:“可惜瘴毒入肺,撑不过三个时辰。”
他突然撕开她衣袖,獠牙刺入雪白手腕:“《机关要术》第三卷写得清楚——以毒攻毒。”
苏清如痛极反笑:“原来殿下这些年装纨绔,是在研习本相的禁术?”
剿灭山贼时,发现领头者竟戴着穆家庄图腾戒指。
“三年前穆家庄瘟疫案,是殿下递的折子吧?”她碾碎戒指,毒粉簌簌而落:“用瘟疫掩盖屠村真相,好手段。”
高长泽擒住她染血的手按在胸口:“司相不妨猜猜,本王心口这道疤…从何而来?”
“殿下要的从来不是皇位。”她蓦地扯开他衣襟,“你要的,是把我困在这具身体里…永生永世。”
高长泽瞳中赤焰翻卷,将她扑倒在枯叶堆中:“错了,我要的是你亲手杀我——像你前世那样。”
“报——!”云戟浑身是血冲进密林:“靖王高长轩,带兵围了翰王府,说您私藏前朝余孽!”
高长泽抚着苏清如颈间红痕轻笑:“王妃猜猜,你当年造的机关弩…现在对准的是谁的头颅?”
「小剧场:高长泽的疯批日记——
'咬她手腕时,她睫毛颤得像濒死的蝶。下次...要换个地方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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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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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殿下又在吃人血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