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人设不符 第35章 她

高二文理分科后，八班成为文科一班，除了林金鑫李思圆这样选择文科的人留在原班级，选择理科的人都按照成绩分配到了各班。

喻川去了理科一班，程煦元去了理科五班，正好和康凡驰一个班。

开学考，他的英语考了106分。

经过高一下学期的苦心经营，在几个爆款视频的加持下，一个暑假过去，programmer的粉丝数已经突破五十万，以面包甜点命名的粉丝不仅有，而且很多，是那种不计其数的多，程煦元根本没法从中确定谁是喻川。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兄弟的成功更让人揪心。

高二开学后，程煦元和康凡驰理所当然成了同桌。

开学一个月后，某天体育课打球，程煦元忽然注意到这家伙手上绑了根黑色头绳。

下场休息时，程煦元问：“肯德基，你一男生手上带个橡皮筋干嘛？”

康凡驰一愣，抬手看了看手上的小黑绳，“你真不懂假不懂？”

程煦元摇摇头。

康凡驰轻咳一声，笑了，后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不想伤害你，但既然你诚心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这可不是一根简单的橡皮筋，这是小雨扎头发用的橡皮筋。”

程煦元：“......”

他就多余问。

反倒是康凡驰一点不觉得多余，“说到这份上你该懂了吧，实不相瞒，我们俩最近在暧昧期，革命就要成功了。”说着就要抬手拍程煦元的肩。

程煦元及时起身，“洗手了吗就碰我？”

康凡驰知道他洁癖，也不为难他，但嘴上不饶人，专往痛处戳：“你说话注意点。我是个马上有女朋友的人，你这话很容易引起误会，你是无所谓，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人在意，我不一样啊。”

程煦元叫停，“OK，stop here，我不关心你的感情生活。”说完转身就忘洗手台走。

“哎哟，你都会说英文了？外教课对你影响挺大啊！”康凡驰发出感叹的同时，起身追上他，“你不关心我也没关系，哥把你放心上就行，我给你讲讲你的感情生活呗。”

“开学到现在，别说跟人讲话了，人家小姑娘面都没见着几次吧，我都能给你数出来，开学典礼人家作为三好学生上台一次，上上上周人家国旗下讲话一次，还有上上周社团日在球馆的器材室里，那还是我和四金非拽着你去打球，才在器材室遇到人家来借排球，上周呢，呃......上周有吗，好像没有诶。”

程煦元弯腰洗手，淡淡开口：“肯德基，杜文雨应该不知道你第一次表白被拒后，嘴上说着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结果真的见一个女生就聊一个吧？”

康凡驰叭叭叭的小嘴突然哑声，“不是，你不能......那个......我......”

程煦元抽纸擦干手便离开卫生间，康凡驰湿着手就追了出去，“那是误会，我不是好面子嘛，我觉得表白被拒了丢人，所以才在你们面前演戏知道吧，我跟那些女生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不能——”

“说话注意点。”程煦元拾起场边喝了一半的饮料，扫了眼球场的人才看向康凡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那么清清白白的人，你别毁我声誉。”

康凡驰气得倒吸一口气，“你别造谣！”

程煦元没理会他的无能狂怒，转身顺着阶梯在观众席上找位置坐下，目光落在篮球场旁边的排球场上。

开学到现在，他和喻川没说上话的事康凡驰没说错，但见面不止那几次。

比如烘焙屋里，只要他愿意在旁边的奶茶店里等，他就一定能看见喻川的身影。

高一同班一年，他就对喻川每天在学校何时何地干何事基本了熟于心了。

喻川是个看上去有计划但又没那么有计划的人。

有计划的是她的学习，每天井井有条，有序不紊。

看上去没那么有计划的是她总喜欢踩点上学，偶尔早到一定是她爸送她来的。

正常来说，喻川一周的生活是这样的。

早上七点到七点十分之间，踩点到校。

上午会去热水房接两次水，分别是第一节课的课间以及课间操大课间，李思圆不困都会和她一起去，不过，高二分班之后，一班在四楼，五班在三楼，因为楼层不同，程煦元去的热水房里不再有她的身影。

下午照常踩点到校，不太喜欢喝水，一股脑坐在位置上解题，除了上厕所和老师找，不会轻易离开教室座位，晚饭十有**是去东区食堂，因为每天吃完饭都要去烘焙屋逛一圈，有新品她一定会买，没有新品的话她一般会买口袋面包和牛角包。

周三社团日去排球队训练，周六到校进行物理竞赛培训，结束偶尔会顺道接篮球课下课的小宇宙一起回家。

周末唯一一天休息，有时候会和李思圆师鸿鸣出去玩，她陪那俩逛画展或者漫展，那俩陪着她满江州打卡新开的面包店甜品屋，结束三人一起去吃海底捞或者猎奇新的美食。

这些是高一一整年他和喻川同班以及李思圆朋友圈得知的，并没有特意观察过喻川每天干什么，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与她有关的事就刻在了脑子里。

高二分班以后唯一的惊喜是五班的班主任是年级组长高文臣，负责一班和五班的语文课，加上平日很关心竞赛学生的各种大小事宜，所以程煦元偶尔能看见喻川出现在自己班主任的办公室里。

程煦元有时候觉得自己这样很猥琐，一点也不光明正大，所以无法用这些“偶然”的见面来反驳康凡驰。

一中每年都有研学项目，今年高二全年级去香港，而程煦元到了才知道喻川没来。

她随校队参加了江州市中学生排球比赛，要去江州大学参加决赛。

又过了一个月，喻川参加物理竞赛拿下省一等奖。

听高文臣说，喻川有机会去参加华大的物理金秋营，如果评为优秀营员，之后报考华大的强基计划可以赋分。

而这也是当初高文臣力劝喻川加入竞赛队的原因，让喻川通过强基计划上华大理学院物理专业，老高说这比正常参加高考机会更大。

程煦元因此知道了喻川的目标大学是华大，结合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他在北京这座城市定下了自己的目标大学。

目标远大，喜欢的人又太优秀，程煦元视频更新频率对比上学期下降不少，有粉丝调侃：程序员，你是备战奥运还是备战高考？不是才高二吗？就不更了？

也有同是高中生的粉丝解释：我是一个来自江州的高中生，但不是一中，我的学校比起一中来说差很多，但压力也很大，我根本不敢想一中那种名校压力有多大，而programmer一直是个有规划的人，先前一直调侃自己英语差，但中考还是在能力范围内考出好成绩，稳扎稳打直升一中高中部，一上高一便找外教学习英语，入学英语不及格，上学期期末考英语99分，他进步很大的，我想高考一定是有他想要达成的目标或者梦想，希望大家多点理解，何况programmer一直也不靠这个账号赚钱，他更我们就看，不更就安心等他吧，笔芯。

就这样，程煦元比着喻川的步伐，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偶尔抱住漂浮在海上的乐高零件，探头呼吸口新鲜空气，Monique的外教课也成为了他少有的放松时间，就这么埋头赶路知道高三，一年过去，programmer账号竟然也能涨近三十万粉丝。

他和程嘉木讨论过他的账号数据，觉得这一年涨粉有以前更过的高质量视频功劳，G社近年来发展渐好，每年的新用户都以亿为单位，早就不是当初仅限于一些小众圈子的社区平台了，平台根据新用户爱好推荐，为了给用户好的体验感，也会主推爆火过的高质量视频和博主，程煦元这波涨粉，是赶上网络发展的好时候了，要不是眼前高考为重，真可以好好想想怎么经营这个八十万粉丝的账号。

高三上学期的研学比较敷衍，不是香港不是敦煌，而是高三师生一起爬江州最高的山，意在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讨个高考冲顶的好兆头。

程煦元背着相机上山，途中遇见体力不支的冉时依，二话不说接过嫂子的登山包，看冉时依累得够呛，又想喻川会不会也吃不消，到达山顶借着拍视频的由头跑到一班，却得知喻川去北京参加物理竞赛了。

两个月后，校长在升旗仪式上宣布各学科竞赛取得的好成绩，其中物理竞赛，高三（1）班丁一同学获金牌，并入选国家集训队，已取得华大保送名额。高三（1）班喻川同学获银牌，获得多所名校强基计划破格入围资格，高三（3）班齐昊昇同学获......

程煦元在台下鼓掌，为喻川取得的好成绩感到高兴，同时自己脑海中的弦绷得更紧了，他要更努力一些，他的总分要更高一些。

程煦元本以为自己和喻川要一直这样，明明彼此相识但是始终搭不上话，好似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渐行渐远直到毕业离开江州，等他有资格与她比肩时，才能说出那句喜欢。

但命运很难说的，谁知道这突然的馈赠是惊还是喜呢。

高三下学期，距离高考一百零八天时，五班语文早自习结束，程煦元被老高领到了办公室，到了也不说什么事，只说：“等会，还有个人。”

一分钟后，喻川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报告。”

散漫倚靠着老高工位的程煦元定住一瞬，他都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喻川。

高文臣：“进来。”

听过近乡情怯，没听过近人情怯，程煦元听着喻川的步子越来越近，直到站到了自己身旁，他却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不敢扭头看。

程煦元心里自嘲，原来我是胆小鬼。

当了他两年班主任的高文臣却以为他搁那耍怪装酷，上一秒端着保温杯的手下一秒拿起语文试卷扇了他的脑袋，“发什么呆？”

程煦元站直了，轻咳一声缓解尴尬，“有点困。”

高文臣清嗓，“言归正传，课间时间不多，我直接说了。”

“下周一，需要一个人做学习经验分享，周三，百日誓师大会，需要一个学生代表发言。我想了想，你们俩是最合适的，高中三年以来，进步都非常大，学习也很认真，要学习经验有经验，作为学生代表也是很好的典型。”

指着喻川：“呐，竞赛选手，半只脚已经踏入华大了。”

指着程煦元：“呐，江州小红人，咱们一中现在响当当的门面。”

程煦元：“......”

能不能别把他说的跟花瓶一样。

高文臣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你们俩商量下，看看怎么分配这两个任务呢？”

喻川看向程煦元，程煦元感觉到了，愣怔转头看向她，贪心的多看了她两秒，他说：“你选，我都行。”

喻川：“我选学习经验分享。”

意料之中，程煦元点头，“那我誓师。”

高文臣：“行吧，你们商量好就行，喻川我信得过，学习经验你自己看着讲，三到五分钟就行，也就不审你的稿子了，至于程煦元，下周一之前，把你的发言稿交给我审核，纸质版电子版都行。”

走出办公室，喻川上四楼前对程煦元说了谢谢。

“多大点事儿，等着看吧，看我誓师大会惊艳全场。”

喻川扯唇笑笑，“好。”

程煦元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有些开心。

耍帅的时候“我都行”，但真写稿子时他哪会，到头来还是靠度娘一键搜索【誓师大会学生代表发言稿】完成任务，结果就是被高文臣看出来痛批一顿。

周一晚自习结束，程煦元去高文臣办公室拿他的演讲稿（老高代写版）。

出来的时候遇到从四楼下来的喻川和她的同学。

“哇，程煦元！”她的同学很社牛。

程煦元大方回应，“你好。”

女生笑应，“你好你好，正好川川找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喻川明显一愣：“我没有找......”

或许是太久没交集有些陌生了，程煦元的名字就这么堵在喉咙里没发出来，喻川话头一转变成呼叫飞速下楼的朋友。“明茜。”

那女孩没有回应。

而程煦元宁愿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喻川找他？不太可能吧。

倒是喻川见他没说话，先开了话口，“我找你也不是有事，就是下午在办公室听高老师说你发言稿没写好，想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需要。”几乎是秒接话，速度快到像是生怕喻川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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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