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林琳望着他消瘦的背影,轻应了一声。
感觉他似乎很孤独,很寂寞,疲惫恹恹的模样,突然就有些让人心疼。
她这是在怜惜他吗?
她问自己,却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摇摇头,她不禁又甩开心底那些沉闷的忧伤,也在他身侧安静躺下,两人一起缓缓睡去。
半夜,萧扶苏翻了个身,手却在无意间触摸到了一摊黏糊糊的东西。
把床单都湿透了,虽然算不得很多,但接触到掌间着实有些粘腻,他本困倦得很,但却也因为手掌间的不适而缓缓苏醒,略有些不耐地睁开了双眸。
将手缓缓抽了出来,一股扑鼻的血腥味,他本就对此十分敏感,血的味道瞬间令他清醒。
殿里掌着灯,借着微弱的光,他才看清自己手上的确实是血,难道被人行刺了?!然而他身上并没有疼痛的地方。
突然他就又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个人。
目光落到床榻的另一边,果不其然,只见那人蜷缩着身子,背对着他。
他也顾不得手上的血腥,掀开了被子,只见床单上染了一片殷红。
就正好在她腰臀处,一个令人尴尬而暧昧的位置……
这是?!
他脸上蓦然一红。
倾身又看向她,只见她蹙着眉,脸色苍白,虽昏沉睡着,但却极不安稳。
“喂,醒醒。”
他用另一只干净些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试图唤醒她。
“……疼,好疼。”
而她虽然被他硬生生唤醒了,听见了他的说话,却是言语混乱。
“系统你究竟去哪里了啊?我想回家……”
她不禁染了些许哭腔,虚弱的声音难过道,半张清减的小脸埋进枕里,似是要将瘦弱的她吞没。
系统是谁?
云里雾里,令人摸不着头脑。
萧扶苏不禁思索了一下,却是得不到答案,感觉现在的她,似是痛得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然而也正是这样的她,惹人怜爱。
不禁又勾起了他的恻隐之心。
床榻都弄脏了,总不能就这样放着她不管吧?
弄成这样,不管她他也没法安稳入睡。
他给自己对她心甘情愿,几乎到了没理由般的付出,不承认地找着借口,然而心里虽然有些抱怨,别扭,手上却也还是温柔地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抬头朝外面望去,红着脸粗着嗓门,满是不耐火气地唤起人来。
“来人,来人,都给孤滚进来!”
他的咆哮声,很快就令守在外面的宫人们急匆匆跑进来。
“殿下!”
“快去传太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他目光担忧地吩咐道,脸上十分不悦。
“是!”
那些宫人急忙又福身行了个礼,领命后便又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宫里医术最高明的冯太医便来了。
听到太子殿下的人上门召他入东宫,他也顾不得困倦,便趁着月色一身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踏入东宫,他立马谨小慎微地跪下行礼,“臣冯熙拜见太子殿下。”
“快别整这些虚礼了,赶紧过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孤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她身上有什么伤口。”
萧扶苏等了老半天,好不容易等他来了,眼下可没有什么耐心,急忙又朝他招手道,令他医治林琳。
“是。”
冯熙听罢便立刻上前,察看他怀里的女子。
见她面色苍白,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察看脉象倒是正常的,尽管有点虚,倒有些像失血过多引起的乏力,当然也不排除是染了风寒。
“对了,她刚才神志不清,只是一个劲喊痛,问她怎么了她却别扭着脸东躲西藏,就是不说。”
萧扶苏想了想,不禁又补充道。
而此刻已经清醒许多的林琳,听罢不禁更将脸埋入他的怀里,羞得犹如鸵鸟一样。
“额……殿下。”
话语间,这边冯熙已经给她又详细检查了一遍,目光撇了眼床榻上的血迹,心里更是确定了几分,然而,要让他怎么冲殿下开口呢?
当着姑娘家的面,这种情况,确实是有些羞人尴尬。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萧扶苏不禁给他吃了颗定心丸,直言道,“但说无妨,孤不会生气。”
冯熙这才松了口气,一脸郑重其事地回禀道,“回殿下,姑娘这情况,大抵是因为来癸水了,所以才会流血……嗯,但姑娘身体虚弱,怕是最近也有些受凉,除了暖宫的汤药外,最好同时服用几剂治风寒的药。”
“癸水?”
萧扶苏面色尴尬,耳尖也有些红。
“正是。”
那冯熙基本肯定道。
他听罢不禁又将怀里的她揪出来,不顾她的挣扎,只强硬地翻过她的身体察看。
果然,在她……屁股的位置上,看到了殷红一片。
他的中衣,如今穿在她身上的洁白的布料上,就连染红的形状都与床单上的别无二致。
果然,是来癸水了。
他心道。
其实之前他也有过猜测,只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她又畏缩着捂着,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察看她的下半身,因此他也不大敢确定。
“呜呜,不要啊!”
此刻的她依然一脸虚弱地羞赧道,对他连打带踹,然后趁他分神不注意,又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抱了被子裹住单薄的身体,缩到了墙边床角上。
这架势,就仿佛自己真的欺负了她一样。
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血腥味,懵懂而暧昧。
萧扶苏说不出此刻心里到底是啥感觉,反正活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陪一个女人,一起经历她每月难熬的几天。
他虽然未经人事,但对于女人也并非是一窍不通的,至少他还是知道,女人有每月来癸水流血的几天。
“那……她这样该怎么办?”
他不禁又不自然道,红着耳尖,询问冯熙。
目光望着角落处可怜兮兮的她,素来跋扈惯了的男人,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些许无措。
胆子小又容易受惊,还哭红了眼睛,缩着身子目光警惕害怕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却是不大敢看自己的脸色……还真就如小兔子一样。
不过女人都会来癸水,应该是不大要紧的吧?
他这么想着,虽然之前在他怀里时,她就跟杀猪一样,乱叫挣扎,对他是又打又踹又骂,搞得就像是真要了她的小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