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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楼空 第28章 第 28 章

作者:白台斯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7 16:06:11 来源:文学城

夜间不方便多人行事。众人只好将目前探查所得全盘托出,一齐分析整理,是否有隐瞒无人清楚。

不过他一向是不怎么信任他人,柳垂泽只觉得有消息便好,至少不会原地徘徊,没有头绪。其余的也不舍得分心思去理。拾起一张宣纸,目光轻轻,似乎仅仅敷衍一扫。

“陈庆从春末起便没进宫上过早朝,”柳垂泽嘀咕,转而问墨承意,“你可知道些什么?”

墨承意略一思索,道:“好像是说胃疾犯了,需要静养。一请便请了两个月。剩余我也不知。”

出于学生的本能,墨承奕听到这如此恐怖如斯且惊为天人的庞大数字大脑空白一瞬,真情实感“卧槽”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难以置信:“我的天…两个月?!这他妈也太能扯了吧??”

墨承奕双手抓头,毫无气质可言,嫉妒使其面目全非: “我向你告假你怎么死活不批,给别人一请就是两个月??你还是我兄弟吗??”

吃完金橘,又让送了几盘桂花酿团。雪白的小团表层撒了几朵鹅黄,清新酒香隐约发散,一看便知是精心细制,堪堪人间难得的美味。但不用他解释众人也清楚这盘糕点到底是为了讨好谁。

墨承奕饿半天了,听不得菜名。果然,小厮报完名儿款款退下,他闻到清香立即闭口不言,换成了拿目光瞪人。

“看我做什么,”墨承意嗤笑, “舟车劳顿几个时辰了,诸侯爱卿幸苦。朕命人特意制得这道美食,不过技术有待改进,食材有有限,做成这样已是尽力而为了,别嫌弃。”

“臣等怎敢不满, “沈明玉笑呵呵抬起手,欲向前伸,“陛下说笑了。您是天子,若是有人不顾龙颜乱说一道,那早该命陨黄…”

这边,柳垂泽浅尝一口,垂眸道:“桂花太少。”

“还有呢?”

“酒香胜过桂香,喧兵夺主。”柳垂泽无不残忍, “我说完了。”

“那是得稍加改进,”墨承意两指抵于下巴,沉思瞬息,招呼守候小厮进来端走, “这几只先别吃了。我叫人重做。”

柳垂泽向来不是爱将就之人,闻言淡笑颔首:“多谢陛下。”

墨承意为他倒一杯茶,手背搭在杯壁轻巧推过去,弯了眼:“多大点事。”

沈明玉:“…………”

手已伸过半张檀桌,糕点撤走,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回。

是乎。见无人在意,他不尴不尬缩回去,道:“我刚才乱说的。”

正事暂且搁置。其余人吃完糕点便起身告辞,各自回屋,只留墨承意与柳垂泽四目相对。

柳垂泽敛眸饮茶,任他盯着自己,良久,才道:“陛下看我作甚。”

“你好看啊。”墨承意单手支领。

柳垂泽终于舍得抬眸看他一眼,唇边含笑,委婉地道:“伤还没痊愈。”

“这么久了,还没好,”墨承意半信半疑, “莫不是药物有问题?”

“……”

柳垂泽目光深远难观其中色彩,便也懒得去细究,总归不过是些认为他“口出狂言”“有辱斯文”“不合礼法”之类的评价。思及此,他不禁偏头轻笑几声,清冽好听的少年音,宛若夏季风动,有一下没一下刺着他的耳廓。

他有些受不了,也偏了头,耳尖迅速攀升海棠红。墨承意看得心痒,伸臂抱住他,唇瓣擦过柳垂泽微凉的眼尾。

“做不得不自重的事, “墨承意把他抱上了檀桌,体位相差几许,自己只好稍仰着头。一双琉璃色的眸,暗含着嗜血的意味, “那你今晚让我抱着睡,如何?”

柳垂泽一阵无话可说。

话音未落。墨承意先自我反思起来,看表情犹如被鬼附身,无法相信自己方才怎么可以这么油。活像个登徒子。

他沉默了,也安分了,脸色称不上有多好。

忽然放过自己,这不大像墨承意往日的作风,分外感到很是怪异。柳垂泽拢了拢宽袖,有点疑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忽然有感而发,发现自己其实很油,”墨承意分外悲怆,有些难以接受这种标签, “不仅油,还很猥.琐,我之前居然没有所察觉。”

柳垂泽愣了愣,道:“油是何意?”

墨承意一言难尽大概地将油之含意掐头去尾简述了一遍,柳垂泽半懂不懂,滞缓地点了点头。但见他还是那副生无可恋,苦大仇深的表情,柳垂泽还是难以自控地失了笑,无奈至温柔:“我又不嫌弃你的。”

墨承意黑线:“可是我嫌弃我自己。”

“这又有何妨,”柳垂泽哑然失笑,第二次主动抱住了他,道, “那我亲你一下?”

墨承意眼中顿时有了光彩:“好啊。”

这刚才还兀自难过呢。

肢.体.交缠,衣物摩擦发出窸窣动静。腰侧触及某处,他顿了顿,疑惑似向下看去,霎时头顶发热。

柳垂泽歪头:“…”

墨承意:“…嗯?”

“你…”柳垂泽欲言又止。

“且算了,”他垂眸,勾唇笑了笑,倾身往前贴近, “陛下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有这等反应也正常。”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炽热。墨承意挑眉,忍不住也笑了,落吻前轻声道:“朕还小着呢。”

珠帘颤抖,檀香袅袅。千般纵容,万般迁就。

绿丝低拂鸳鸯湖,莺吟燕舞。翠湖泛动阵阵涟漪,白鸟浮水,映出林后客栈那一扇敞窗。一抹鹅黄从花几掠过,停在床榻前。且手中拿着一瓶苦药,低首思考片刻,取走红布团,递给仍旧窝在被中黯然失色的帝王。

柳垂泽见他这般六神无主的模样,感到有些好笑,看着他神色凝重地饮下,道:“日后可敢像昨夜那般折腾我了?”

墨承意眨眨眼皮,挪开空了的药瓶,闭了一只眼道:“听不懂。”

“听不懂便罢了,”柳垂泽收好空瓶, “你暂且先收拾好,待会儿下楼用饭吧。”停顿几许,又又道,“我在楼下等你。”

墨承意乖巧点头。

门关上了。

直到外界再次寂静无声,墨承意才将目光从门口收回,低眼瞧着那褶皱严重的锦被高枕,又回味无穷反复忆起昨晚那被迫的食髓知味,抬起手捂住半边脸,肩膀微颤。

柳垂泽……太他娘可爱了。

待柳垂泽走至一楼寻座位时,其余几人早已坐好,正在享用小厮不久前提上桌的甜茶。见御史大夫下来,凌福怜率先站起身,咽下最后一口甜味,挥手道:“柳御史!!这里!!!”

柳垂泽脚下稍顿,侧首望去。看清是熟人后便展颜一笑,慢慢地踱着过去。

“可真慢呢,”曹衡嫌甜茶不够甜,拾起一把木勺添了几次糖,这才有空抬头瞧他, “怎么,陛下还未睡醒吗?”

柳垂泽眯了眼,反击一记:“曹大人昨夜也未能睡醒吗?”

曹衡被他阴阳怪气骂了一遭,顿时身心舒畅,笑意见浓:“我吗?我的话…昨晚没睡啊。”

柳垂泽沉吟良久,终于在墨承意走下木阶时看向曹衡,莞尔道:“原来曹大人是在大白日下做梦了。难怪说的尽是些梦话。”

叶上初阳干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城外避暑山庄方位诡谲难觅,路径曲折蜿蜒。他们找到时已是黄昏初现,万物染并霞光绯红色。落日倾斜,微光一泻千里,夏风吹拂满山绿草,别有一番风趣。

一群人两两一组并骑走着。本来想着资金足够,买八匹马简直绰绰有余,谁料客栈地偏物稀,整个后院只能凑出四匹。

曹衡跟尚明秋,墨承奕与凌福怜,沈明玉同李权贞…反倒是宁知檀嫌碰沈明玉会烂身,索性走在路上牵着马走。

山路狭仄,无法同行,只能队列前进。不过多时,眼前穿抹尽一片柳暗花明,道路豁然开朗,是一片新天地。

不远处灯火煌煌,隐约有乐声传来。察觉不对,众人闪至灌木后方,暗中视探情况。

“山庄里怎会还有人?”李权贞抬起二指,将繁密花枝压下几寸,哑声道, “我分明安排了侍卫严加看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琴音陡然急切。听着耳熟。柳垂泽也保持相同动作,花蕊洇渗一丝香染上指尖。他眸色深敛,没带情绪地道:“这般动静,只怕是不止十人。”

“柳大人如何看出来的?”曹衡好奇地凑过去。

柳垂泽温文儒雅一笑:“但凡长了脑子,都能看出来的,曹大人。”

曹衡拖腔延调“哦”了声,算是应答。没过多久,又道:“倘若硬闯的话。我们有几成胜算?”

柳垂泽看他一眼,有问必答:“九成。”

“为何少了一成?”

“大概是因为你太吵了,折了大家志气。”

曹衡不怒反笑。这般形容简直不忍直视。这次轮到尚明秋对其咂舌讥讽,墨承意特意白眼一送。

林风抚地,山川相映。一墙油盏灯火晃了几晃,紧接一道残影与此擦肩而过。甫一落地,身后剩余黑影以那参天古柳为中心,井条有序向四周分散理伏,带动一阵急促的微风,霎时便没了动静。

他们一走,其他人就可以出来了。

古柳碧枝茂盛似墙,绿意莽莽。足以藏下八位身形高挑的人。

一角火衣最先踏出去。手中剥着烤火薯的外皮,一手举起咬下一口软糯,另一只手背于身后。啃到半儿,他仰头轻叹,道:“我说………”

他目光朝后看去,一连串的人陆续出来。面色复杂几分,道:“与其提前行事仅是为了摸清地形如何,还不如先把东西吃完再下来。这样正好,可如今又是何必呢??”

曹衡转了转残余的半只红薯。皱眉补充:“这只都没烤好。尚大人,你火候把控能力看来甚是平平,对我而言,差到没底。”

他又着重强调一遍:“差到没底。”

尚明秋:“……”

这人真是屁事多啊。肯给他烤就不错了。还在这挑三拣四。

尚明秋学以致用,对着他就是一记白眼,冷呵道:“没吃死你就不错了。还要怎样?”

曹衡假装没听到对方不近人情的回复,耸肩转身,扫视一圈。发现除了先前冒昧抢过他的糖哄小孩的锦王不敢翻,还有以温润有礼常年名扬京城的御史大夫懒得翻,剩下几人各自朝对着自己翻了一遍。

他默默转回去,面对明月高悬,远山黑云,无声无息也翻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大白眼。

粗略勘探一番,他们发现避暑山庄内置设施俱全,芳台水榭,亭台楼阁,琉璃宫颐随处可观。如此一一对比下来,竟也比皇宫逊色不了几分。可见花费人力财力有多少,掐指一算又是个天文数字。

那几名刺客分散后便踪迹难寻,待了半天也没传来任何消息。墨承意憋得有些不耐烦,展开折扇,吐字谈言间难掩狂躁,道:“三个时辰了,他们莫不是临阵脱逃了?我们动静有那么大吗?”

柳垂泽甩甩头,清醒几分,开口倦意盎然:“许是还未达到目的。”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再度睁眼时,前方仙芸湖却是响起兵刃相撞之音。刀光剑影顿时眼花缭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疾逼近,惊起寒水四溅,花叶飞落,长空鹤唳乍然四起。

众人回这神,提起武器便要上阵,可眼前皆是刮过一阵鹅黄清香的风,震惊之下抬眼望去,只见是柳垂泽靴尖点落花,逆风流而上,袖间滑出一道冰冷银色。幽白月辉镀之其上,反射出近乎耀眼的苍白光泽,携劲风无情挥落。

刺客反应不及,被缠住右手,还未来得及挣扎,只听一声沉闷粘腻声响,臂膀便被卸了个干净。

右臂一凉,灭顶剧痛蔓延全身,血液洒向长空,又落下,融入湖里。仿若染红一湖清水。

刺客觉得自己要完。

并且,还是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丢人的形容完的。

事实证明他想的也没错。

被迫屈身的刺客在稀里糊涂痛失臂膀后,面色苍白如纸。饶是沦落如此地步,他仍旧秉持着“宁愿折辱至死也不惜苟活于世”的理念,硬生生捱到了同伙前来相救。他刚松了一口气,只见一道黑影夺剑而去,转眼间身旁便多了一个人。

此后几次三番全是这样。一阵刀枪乱舞过后,总会有不同颜色的残影呼啸而过,不消片刻便会多一个人。

多么壮观啊。陪死来了。

柳垂泽收回银鞭,俯身盯其片刻,忽地笑了。

他温柔地道:“还不肯说吗?”

刺客萎.了。嘴唇嗫嚅良久,嗓子发干,咽下一口唾液,缓缓道:“你…你们想知道什么。”

刺客心道反正你们问吧,总之他死也不讲实话就是了。

结果,夏风斜刮而过。墨承意招呼凌福怜拿来一只雕花木盒。单看这只盒子花纹奇异罕见,细究构造精密难解,一看便不像是大燕出品,倒与西洲的玲珑锁有大同小异之处。

只需扫一眼,他便已然清楚,墨承意这是打算用毒。

的确省时又省力,是种好方法。如此想着,柳垂泽退至一旁。

“这可是我辛苦培养了八年的小蛊虫, ”凌福怜千般小心,万般怜惜,头也不抬。目不转睛地与盒子低语告别,“我自己都没舍得用呢……”

说完,她郑重其事双手奉到墨承意眼底,深吸一口气,闭眼道:“…你若是将它们弄死了,本公主定不饶你。”

墨承意接过,抛向空中又精准无误抓稳,凝眸不语片刻,笑了起来:“行。虫子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凌福怜一字一顿:“你最好是。”说完便转身就走,取出银针开始扎墨承奕胳膊。

湖上生寒烟,隔远了他们。墨承意蹲下来将要下手,想起什么似的又扭过头,发觉柳垂泽果不其然,仍站在阴暗处垂着眸,不知思绪如何。

他顿了顿,道:“你…饿了吗?垂泽。”

柳垂泽愣了愣,随即道:“那倒没有。”

“你生气啦?”虽说他始终把控着与他人的距离,但柳垂泽经历多次轮回,在这方面本就敏感多疑,不能抑制。如此看来,御史大人默默退步,久久无闻,心事重重。

一看便是出事了。

他斟酌几秒,道:“我方才随口说的。”

柳垂泽反应过来,不甚在意地道:“我知道。”

“只是这夜风微凉,有些不适应罢了,”他依然是笑,但某种情绪却在逐渐流失。浅墨色的眸间有水色月影跃动,明亮又哀伤,“无事。”

墨承意:“……”

他才不信。

今日炎热非常,夜间也不过是比白日多了几缕风,到底还是闷。哪儿来的微凉。

墨承意真诚发问:“你真的是因为冷吗?”

柳垂泽睨他一眼,不想被拆穿,嘴硬道:“是。”

“行。”

他嘴上应话如此,但心底已是开始琢磨待会儿该怎么哄人了。

“…………”

刺客无语凝噎,互相瞪着眼睛不知该作何感想。

你们要杀要剐能给个痛快吗?他们如是心想,在这里腻腻歪歪真是好不害臊啊!这样真的好吗??我们还在这儿听着呢??

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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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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