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好人 第65章 人渣本愿

凌霄叹了口气，还是开了口，“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我当时交换，在国外待了两年，本科毕业典礼的时候，喝大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在一起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点意识都没有。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所以我没骗你，我真的不记得第一次是怎么回事儿了。”

宋颜清越听越耳熟，眨了眨眼：“这不是言情小说的开场吗？先走肾，再走心？”

凌霄立刻解释：“可能这个开场不适合我，我好像没什么心，也根本不记得怎么走的肾。”

“那她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就出轨了？”宋颜清接着好奇。

“可能因为确实不合适吧，我们很多观念都不同。我也没办法喜欢上她，装也装不像。她觉得我没办法满足她的要求，我又觉得她无理取闹，所以，我们经常吵架，去找别人也正常。”

凌霄说的很是轻描淡写。宋颜清发现了，一提及过去，凌霄也没什么兴致，连戴绿帽子这种事都很无所谓的样子……

宋颜清没忍住，问出来了：“凌霄，你真不是一般人……给你戴绿帽子你都不生气？”

凌霄依旧淡淡回应：“也许因为真的不喜欢吧。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我也可以解脱，何乐不为。”

其实凌霄都不太记得以前的恋情了，倒也不是因为时间太久，是真的没什么印象。

他很早就在远程打理L&K了，每天都很忙。他的生活里只有机器，代码，生意这三件事。公司步入正轨后，他可以忙里偷闲，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好在后来，他又遇见了宋颜清。

宋颜清又打听了一些凌霄和袁小姐的事情，凌霄都告诉她了，但有些，他真的记不得了。

宋颜清觉得，这和她想象中的豪门爱恨情仇一点都不一样，过于无聊了。而且凌霄这个渣男，也很不拿人家当回事。包括初恋也是。

“凌霄，你不喜欢她们，为什么还要答应她们？”

“一开始觉得，先在一起也可以，先相处看看。那时候我也不成熟，觉得自己可能也要谈谈恋爱。可后来我发现，真正的心动是很难的，我没办法骗自己。”凌霄回应。

宋颜清叹气：“所以，你就怀着宁缺毋滥的态度，答应了自认为有可能会喜欢的女朋友。最后发现，其实还是没那么喜欢人家？啧，凌霄…你真的是……”

你怎么和我一个样？

宋颜清觉得，以前的凌霄和以前的她恋爱观有点像，随随便便的，都不是好人。但宋颜清还有点不理解。

凌霄不喜欢袁雪，袁雪是能感受到的，可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她还对他念念不忘？是有什么大病吗？她前男友可是直接把宋颜清删掉，再也不联系了。

在宋颜清的认知里，她根本不会对一个对自己不好的人动心，再耀眼也不行。宋颜清最喜欢的就是自己，她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宋颜清继续嘀咕：“可袁雪前段时间好像还惦记你呢……她图什么？”

凌霄笑着揉了揉宋颜清的脑袋，回应道：“她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她喜欢的，是圈子里最有出息的青年才俊，是凌家背后的势力……”

宋颜清不同意这个说法：“难道喜欢你的人，就不能喜欢你的背景和钱了？也许，我也是喜欢你的钱呢？人都是社会属性的，你代表着你背后的家庭，而财富又造就了你的修养的谈吐……这也不冲突吧？”

凌霄笑道：“那我很庆幸自己很有钱，这样你才喜欢。”

“你们男人就是会这样……”宋颜清撇撇嘴。

“颜颜，我没有那么高尚。”凌霄垂眸说着，“她并不在意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懂我的爱好和理想，甚至做不到尊重……所以我也没办法对她付出真心。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如果我也不懂呢？”

“可是你懂。宋颜清，你都懂，所以我喜欢的是你。”凌霄深深地看着宋颜清。

凌霄低声说道：“颜颜，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我有没有说过，你是第一个能让我很快乐的人。

认识你之前，我的日子其实除了工作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你不一样，什么事情在你身上，都变得很生动，很快乐，而待在你身边的我，好像也能沾染上了快乐。我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所以，我根本没办法不喜欢你。

宋颜清，除了你，我真的没有这样喜欢过谁，喜欢到，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我呢？也许，凌霄本来就可以是个有情绪的正常人。是宋颜清帮他变成了一个有**，有爱恨的正常人。

所以，不管你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只要是你，我都甘之如饴。因为……凌霄所有的鲜活快乐的，值得记住的时光，都是和宋颜清一起经历的。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宋颜清有点不好意思了，推开他说：“你……怎么也这么能说呀，我们这不是前任坦白局吗？你说我干嘛？还这么肉麻，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凌霄没说话，只是笑着望着宋颜清，笑意越来越深，眼神也渐渐升温。宋颜清立马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暗示。

宋颜清有点怕这样，她更了解这个人之后，她好像更喜欢了。她下意识想躲，于是准备开溜。

“我…我饿了，我去找点吃的。”她说着，准备要跑。

“晚上吃那么多还饿？”凌霄抱着她不让她走。他知道宋颜清不饿，她说很久没吃食堂的晚餐了，发现食堂上了很多新品，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你不知道有个胃是专门装零食的？那个胃饿了……”宋颜清不敢看凌霄，就低低地说着。

“吃零食不好，而且，家里也没你喜欢吃的东西了。要是真饿了，就、先、吃、我、吧。”

凌霄一字一句说完，低头吻住了宋颜清的唇，边吻，边把她抱进了卧室。

他们越来越合拍了。尤其今晚，坦诚相见，酣畅淋漓。

其实，宋颜清没告诉凌霄，她之前的那场恋爱，也是稀里糊涂地在一起，然后发现并没有那么喜欢，又稀里糊涂地分手，还把人家弄的很不体面。所以，宋颜清能理解凌霄对前任的态度。

明明已经在一起了，但因为没那么喜欢，所以心里还是把对方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追求者，根本不可能上心。她以前就是这样的，所以她懂凌霄，她也不介意。

也许，某种意义上，他们还真的是一种人。也许，宋颜清心里，也住着一个渣女。正好，渣男配渣女，绝配。

生活中的惊喜总是扎堆出现。遇见“初恋女友”的第二周，宋颜清又碰见了“初次女友”。

没错，袁雪又来找宋颜清了。

宋颜清回想一下，第一次见她，好像也是在秋天，好像也是校庆的时节。

同样的秋天，同样的咖啡店，同样的拿铁和牛奶，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宋颜清和袁雪。其实他们两个都有点恍惚，恍若隔世的感觉。

宋颜清前几天听凌霄说了，他堂哥明年年初就要订婚，未婚妻不是袁雪。所以，这又是要干嘛？找她又能干嘛？劝她和凌霄分手吗？她现在真的分不了。

“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儿吧。”袁雪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完全没有去年今日的盛气凌人。

宋颜清看袁雪这样，都不好意思怼她了，所以喝了口牛奶：“凌霄都和我说过了。他是个渣男，和你酒后乱性，稀里糊涂的开始，中间总是吵架，后来你受不了他了把他绿了，最后，你俩拆伙，对吧？”

“呵…他还真的什么都和你说……我真的嫉妒你。”袁雪放下了勺子，淡淡笑着，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去年在拍卖会，我就知道他对你不一样了。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喜欢，他哪有这样看过别人？后来，他们又说，他为了你回京市喝得烂醉……还有，夏天在凌家，你们在花园里，他对你……我都看到了。我认识他那么久，明里暗里观察过他那么久……他从来都没有那样过。”

宋颜清有点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小心地回应：“所以，因为你觉得他对我不一样，你很嫉妒？”

袁雪没说话，只是垂眸苦笑着。

宋颜清还是问出了口：“袁雪，其实你没那么喜欢凌霄的是不是？”

袁雪愣了一下，她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怎么会不喜欢凌霄呢？从十八岁到现在，她最想得到的就是凌霄了。

宋颜清沉默了一会，又轻轻开口问道。“凌霄和我说，你们之间经常吵架。你不懂他的爱好，也不喜欢他的生活，他对你，也不怎么好的。那这样的人……你喜欢他什么？”

“你…你懂什么？你懂我们之间的事儿吗？你懂我们这种人的人生和情感需要被铐上多少枷锁吗？你凭什么来指责我的感情？”袁雪被问的有点恼羞成怒了。

宋颜清不想和她吵，语气依旧平静：“我确实不懂。但我知道，如果凌霄敢对我那个样子，我肯定不会喜欢他的。

袁雪，我也不懂你。你有足够的好的条件，你拥有所有人羡慕的一切，家世，外貌，各种光环……你什么都不缺，为什么非要这么作践自己呢？

还是说你爸妈逼着你去找更有钱的人？你爸妈逼着你一定要找凌家的人？为什么啊，你明明可以做你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自己的。”

袁雪没说话，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和自己说这种话。

宋颜清没停下来，接着说：“所以我不懂，我不懂你们有钱人家里，把好好的姑娘培养成公主，不是为了一辈子受宠的，也不是为了继承国家的，而是为了能在上流社会的相亲市场上卖个好价钱？就真是为了去找更有钱的公子哥？没了那个更有钱的人，你们家这地球是不能转了吗？”

袁雪被说得心虚，但还是反驳：“你….你懂什么？这就是我们的枷锁。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我需要为我的家族，做出牺牲，为了更好的延续……”

宋颜清摇摇头：“这不该是你的枷锁，这应该是你的青云梯。像凌霄那样，利用家族的资源，创造自己的价值。这不比你围着凌家的人转有意义？还是你觉得，凌霄他哥真的喜欢你？”

宋颜清还记得凌霄内个哥哥打量这个袁雪的眼神，一点尊重都没有，就像在看一个东西，他不喜欢她，肯定不会想和她结婚的。

袁雪瞬间想到了以前凌霄和自己说的话，他说什么来着？

他说，家族是他的助力。袁雪想到这儿，瞬间眼睛就红了。所以最后，他们才是一种人？凌霄和宋颜清才是一种人？

袁雪明白了，也控制不住情绪，闭着眼睛落了泪。

宋颜清注意到了袁雪的情绪，给她递了张纸，但依旧没有停下，继续说着：“美其名曰为了家族延续，不过是为了更多的利益罢了。就算你攀附男人能站在财富的最顶端，又能怎么样呢？”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甚至不敢承认，你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凌霄。不然你这么久都不来找他，偏偏在你们家出了问题的时候回国？你只是觉得，他是那些谁家的人里最好的罢了。你以前觉得，你就应该拥有最好的，现在又觉得，这个最好的人能够帮你们家长远地不出问题，也就是你所谓的家族延续…是吗？”

袁雪没说话，她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看着宋颜清，哭得梨花带雨的。

宋颜清闭着眼睛叹了口气，继续说着：“凌霄他是人，不是彰显你能耐的战利品。你也是人，不是你们家更上一层楼的筹码。”

说这句话的时候，宋颜清也有点激动。她觉得袁雪这种人真奇怪，好像根本不拿人当人一样，她所谓的感情，好像根本不是什么感情，都是生意。

袁雪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以前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些，或者不敢想这些。她知道，宋颜清说的是对的，所以她无力反驳什么。

宋颜清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听进去了，于是淡淡地笑了笑：“袁小姐，言尽于此，我真心祝你，可以永远做你自己。再见了。”

宋颜清不知道，在袁雪找她的那天，许臻也把凌霄叫出来了。

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许臻告诉凌霄自己过段时间也要结婚了。

然后她拿出一本书，打开后，是这一张一张拍立得照片。照片里的小姑娘，穿着白裙子，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是她吧？你的白月光？”

“这照片在你这？”凌霄眼睛放光，如获珍宝。

凌霄看着照片，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回忆起他们年少时初见的样子，在那傻乐。

“真就这么喜欢？”许臻还没见过凌霄这么笑呢，笑的柔情蜜意的。

“嗯。我很喜欢她，她也不介意我以前是个渣男。”凌霄说着，还说了句谢谢，还祝她新婚快乐。

就算他以前真的渣，那人渣也有他的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