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别客气。”陈夫人倒腾出来鲜少使用的客房,亲切的笑着对念儿说,“就当做自己家住。”
她抱着陈夫人提前准备好的新衣服看着装饰的干净温馨的屋子腼腆不安的笑着点了点头。
“好姑娘,别怕。”陈夫人温柔的抱住念儿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念儿的脸紧紧贴着她身上带着母亲味道的衣服。
“到了这,就不必受苦了。”
她愣愣的抬头看陈夫人的眼睛泛起一阵酸楚大股大股的泪水顺着消瘦的脸颊流淌,小心的趴在她温暖的肩膀上哽咽的说:“恩……”
“不哭了,不哭了。”陈夫人满是疼惜的抚摸着念儿硌人的脊背,伸手小心的擦去她滚烫的泪水。“来,我们收拾收拾,去接两个孩子去。”
“好……”念儿用力的擦去泪水看着她,抿嘴勉强的笑起来。
陈秉南坐在沙发上笑容满面的看着他的妻子握着梳子一点点梳开念儿打结的长发。
陈夫人放下沾着水的梳子,她弯腰拿起桌子上的镜子笑着问着她。
“来,看看好不好看?”
镜子里披着长发的姑娘不自知的蹙着眉,蓝白条的长裙在阳光下衬得她忧郁又漂亮,那双仍有些泛红的双眼略空茫的望着前方。
念儿看着镜子抿唇微微笑起来,镜子里的忧郁美人也笑起来,脸上自带的浅浅的酒窝冲淡了那股凄楚。
她转头看着一脸殷切望着自己的陈夫人,少见的有些羞怯的点了点头。
“诶呀——”
陈夫人看着念儿怯生生的模样满心酸软的叫嚷着,将她抱了满怀。“我们家姑娘可真是神仙下凡来的哟。”
陈秉南好笑的看着妻子,伸手拿起放到一旁的拐杖站起身,笑着看着你们说:“行了行了,等接完两个孩子回来,有的是时间给你们母女两亲热。”
念儿接过陈夫人递来的针织外套,她站起身有些不舍得站在陈秉南身边。
“快去吧,早去早回。”
陈夫人看着念儿摆了摆手,她又想起什么连忙招呼着开门的丈夫。“诶呦,老头子你带孩子们回来的时候记得买点菜,家里菜不够了!”
陈秉南转身挥了挥手:“知道了,快回屋子里去吧!”
出了门,念儿转过头看着陈秉南,他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我妻子性子直爽,见笑了。”
“没有。”她连连摇头有些羡慕的回答,“她很好,你对她也很好。”
陈秉南怅然的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拍了拍念儿的肩膀。
“那是我身为丈夫应该做的,就算我不是她的爱人我也不该轻视她。”
“她和你和我,都是通样平等的。”
念儿抬头看着他那双略有些浑浊的双眼温和的望着自己,不是上下打量的审视,不是看到一坨烂肉的嫌恶,不是视若无睹的轻蔑。
而是真真正正的把自己当做一个人,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陈秉南皱着眉心疼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念儿,伸出手帕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念儿接过手帕颤抖的抽噎着背对他,身旁的另一个自己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脊背。
“不要怕。”他劝慰着鼓励她,“我们都在你身边,不要害怕。”
滚烫的泪水再一次顺着脸颊滚落,念儿抿住嘴唇回头望向他不停的点着头。
“好……”
维托尔德握住银细小的手掌带她向自己的别墅走去,他刚刚带银去了商场拜托店员给小姑娘换了一套这个年纪女孩子的新衣服。
小银微微皱起眉不适应的往下按了按被风吹起的裙摆,维托尔德转头看向她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系在了小姑娘的腰上。
“我有些热就拜托银帮我带一下衣服。”维托尔德看着银说出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
小银抬头看着自称是姐姐的朋友给自己治病的维托尔德开口询问。
“你是为了得到她才对我这么好的吗?所以你爱她?”
“我只是爱着她,仅此而已。”
“我想她好,我想陪着她,我想她不再受苦。”
“小银妹妹,其实大人之间的情感有时候是很单纯直白的,就比方说……”
维托尔德被她问的愣了一下,他半蹲下来对小银说道,“我爱念儿,所以我希望她能幸福的过完她的一生,不受疾病贫困的折磨。她想做什么我就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她,实现她的念想。”
“如果她也爱我那是很好的事,但我更希望她去爱她自己。”
维托尔德看着被自己的一番话绕得迷糊的小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有些话现在的你还不明白,等你再长大一点再多读一些书之后就明白了。”
小银抬眼看着他不做声的点了点头在心里暗想,那么就当他是个好人吧。
陈秉南带着念儿从出租车上下来,他心疼的摸了摸抽出钱的钱包对她仔细的叮嘱:“以后你或是那两个孩子出远门还是做电车或者是自己开车吧,出租车实在是太贵了。”
“比黄包车还贵吗?”念儿愣愣的点了点头小心的问他。
陈秉南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很贵。”
念儿顿时皱起眉头和他一起做了个满是心痛的表情。
他转头看着眼前的姑娘闷闷的笑起来:“走吧,我们去接阿银。”
“好。”念儿抿唇期待的笑着点头。
叮咚——叮咚——
“谁啊?”
格雷斯递给小银一杯刚冲好新买的奶粉,一脸疑惑的走过去打开门。
维托尔德新换了一身衣服看着即妥帖又正气,他从二楼走下来也疑惑的向大门那看去。
太阳灿烂的阳光下,儒雅的中年人拄着拐杖笑眯眯的看着他,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后,脸上盛满期待的笑容的少女。
格雷斯愣愣的看着他们大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念儿满眼都是坐在沙发上转身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小银,她可怜的孩子。
“阿银……”
她兴奋的的跑过去绕过伸出手挡住路的维托尔德,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维托尔德张了张嘴尴尬的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握住了陈秉南的手。
“好久不见……”
陈秉南闷笑了几声打趣道:“我这个小老头子可担不得。”
维托尔德尬笑了几声连忙把人迎进来。
沙发上念儿紧紧抱着趴在自己肩上忍着不肯落泪的银,学着陈夫人安慰她的样子轻轻拍打着背安慰着。
维托尔德看着念儿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正了正神色对她说道。
“商场刚好把东西送了过来,我帮你们拿过去吧。”
陈秉南接过沏好的茶对格雷斯小声道谢,他轻抿一口对维托尔德笑着答谢。
“正好我们还要去等龙之介,就先谢谢这位总裁先生喽。”
芥川穿着黑外套踉跄的从医务室里走出来,刚刚的对战里他又一次败给了太宰。
他用力抿住干涸起皮的嘴唇,看着窗外落下来的阳光。
不知道银的病好了没有……
他用力的攥住手掌,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地板。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姐姐……她现在是不是安全的?
芥川踉跄的推开了对战室的大门,太宰治百赖无聊的靠着窗冷眼旁观着窗外纷扰的世界。
他抬头看了一眼盯着自己不作声的芥川,烦躁的皱了皱眉冷声喊道。
“现在,训练开始。”
……
夕阳斜沉,芥川拖着隐隐作痛的身体踉跄的离开□□大楼。
他转头看着身边和家人和朋友在一起满是幸福的人们,沉默的低下头踉跄的向前走。
“龙之介。”一道熟悉的略有些哽咽的声音穿过了繁杂的人群,轻轻的落到了他的耳边。
芥川迷茫的抬起头向前方望去,他的姐姐正背对着晚霞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他惊讶的瞪大双眼踉跄的向前跑过去。
在扑进她张开双臂的怀抱的那一刻,芥川抬头看着念儿带着泪水的笑容恍惚的想。
是梦吗?
只有在梦里才会再次相遇,所以这是梦吧。
“龙之介?”
她坐在沙发上歪头看着一直满脸恍惚的芥川。
他闻声转头看向念儿,冰冷的玻璃杯在手中被缓缓捂热。
原来这不是梦啊。
他迟钝的想着,看着陈秉南和妻子一起洗碗的背影,看着小银和念儿坐在沙发上互相依偎着望着自己,颤抖着声音说:“太好了……”
不是梦真的太好了。
当晚,念儿和陈夫人铺好了她们三人被褥。
“你们三个先暂时住着,过两天我和秉南再把阁楼收拾收拾。”
她穿着睡衣仔细叮嘱念儿,“腾出两间屋子给银和龙之介,孩子大了可不能没有自己的**。”
她扶着门框看着陈夫人连连点头答应:“好。”
陈夫人笑着说:“那行,别害怕早点睡啊。”
念儿点头答应目送她离开转身关上门,看着换好睡衣躺在被褥里看着你的银和龙之介,恍惚间觉得这幅场景好像又重演了一遍。
她抿唇笑着关上了灯,一瞬间屋子里变得漆黑但插在插座里的小夜灯散发着明亮的暖黄色灯光。
念儿钻进被窝里躺下,小银悄悄凑过来问她,“姐姐,知更鸟是谁?”
她惊讶的转过头看小银有些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芥川也转过身看着念儿:“我也想知道你之前在和谁说话?”
她顿时手足无措的看着紧盯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崩溃的在脑海里求救。
“知,知更鸟!!”
【我在。】
知更鸟略带笑意的声音在你脑海中响起。【不用担心,我来解释。】
下一秒房间内所有人耳边都响起了那道温和的女声。
【诸位晚上好,我是代号为知更鸟的时空探险系统。】
芥川顿时脸色沉沉他冷声质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知更鸟似乎思索了片刻才出声回答。
【准确来说我的系统名就是我的目的,但我也肩负了另一项重任。】
【我负责向我的每一任宿主传播共产思想,共产愿望和共产理念。】即使是数据模拟出来的最能让人放松的声线,也能从中听出它浓重的骄傲。
【你不必担心我会伤害念儿同志,我积蓄的能量快要耗尽,随时都会开启长期休眠。】
知更鸟似乎观测出芥川的不信任,如实的说着。
“你后悔吗?”
银挪了挪身体抱住了念儿的胳膊小声向知更鸟询问。
【我不后悔,若能为自己的理想付出生命那是多么荣幸。在我所探索过的世界里,我帮助被压迫的人们站起来,我送给许多人指引方向的书籍……】它怀念的说着看着数据里熟读千万遍的书籍,【最后我看到了你的姐姐。】
念儿伸手紧紧握住了银和龙之介的手掌眼含着泪沉默的听着它诉说。
【我看到你和你身边的人们所遭受的苦难,我想帮助你。】它遗憾的说着,【但是那时我已经濒临休眠,很抱歉没能见到你们站起来的那一刻。】
【当时我只能紧急着手创造分身,没有争取你的意见。】
它关闭了链接银和芥川的脑电波通道,满是歉意的对你说。【之后我就开始了休眠,我没想到分身并没有投送到你身边,而你竟然还穿越了时空。】
【不幸中的万幸你穿越时空并且活了下来 ,恰巧我从中获取了一段能量,但让你遭受了那么多本不应该遭受的苦难,我很抱歉。】
她眨了眨眼泪水顺着脸颊落进了乌黑的发丝中,哽咽的摇了摇头说:“不,我该谢谢你。”
“谢谢你,知更鸟。”
三千多,我尽力了,最近在看关于写作的书,打算把前面修一修(疲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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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新生活的开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