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 第9章 第 9 章

这次考试失利了，他有些郁闷的往家走。

“他们会怎么说我呢？”他背着书包低着头，“第一名掉到了第七名。”

脚下有块小石子，心中一动，他将那石子踢得老远，又走了两步，瞄准那颗石子，又是一踢，“唉，该怎么说呢？”

那颗石子被他这样反复踢了十几次，直至石子被踢不见了后，他才没有继续踢。

“试卷太难？……不，他们肯定会说‘你难其他人也难啊，别人那么难都能得满分，怎么就你不能’？”他马上否定了这个解释。

“没好好复习？……不，会被骂得更死，他们一定会说‘谁叫你自己不好好复习的，现在考差了吧？’唉，这个也不行。”

“粗心大意？”他立马否定，“不行的，他们又会说我没有好好检查……这不行的。”

他想到的借口无不被否定。

“说实话，我就是因为没有认真检查才错了那道题的，可是这样说他们根本不会相信我，烦死了。”此时，明明是平常的书包，他却觉得有千金的重量。

直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

忧心忡忡的他回到家，把书包往凳子上一扔，深吸一口气，随后叹气道，“好累……什么时候说？吃完晚饭吧，今天的作业在学校已经写完了，随便吧，希望我能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上课。”

现在的他，只道心累。

饭桌上——

“期中考的怎么样？”父亲问道，“成绩出来没？”

正在吃饭的他动作一顿，嘴里的饭咽下去后，停了两秒才道，“出来了。”

父亲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考的不怎么样，“考的怎么样？”

他没有再夹菜，紧紧握住筷子。

指尖被压的发白。

小声道，“四百五十一，全班第七。”

“上次呢？”父亲又发话了。

“四百五十六，全班第一。”他咽了咽口水，终是决定说出来。

一旁的母亲问，“第一……？你上次不是考的很差吗？”

父亲夹着菜，“上次怎么没说你第一名……我和你妈都不知道。”

不知道？

我没说？

“啧，”他一不注意咬到了舌头，一股铁锈味瞬间在口腔中漫延开来，伴着丝丝的疼。

上次月考你们的重点都在我的地理成绩上，我没说？刚报到地理成绩30分，你们就开始打我，我来的及说吗？！

此时犹如有一块无形的石头压着他，口中的万般言语被他压了又压。

不能说，只要说出来了，我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不能说，忍住，千万要忍住。

在父母的耐心耗完之前——

满腹苦水硬生生被他转换成满不在乎，“啊哈哈……上次的试卷太简单了，没这次的试卷有难度，我就觉得没必要告诉你们……”

他碗里的饭都冷了，夹了点青菜，伴着冷饭吃完，“爸爸，我吃完了，先上去写作业了。”刚转身两滴热泪便夺眶而出。

“等会儿。”父亲叫住他。

他一惊，清了清嗓子，“咳嗯，爸爸我先去上个厕所，等会啊。”

他尽量将声音压低，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点。

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早已眼眶通红，睫毛上还落着细小的泪珠。

又是两行泪水滑落。

他赶紧擦了擦，吐了口气，“快点快点，慢了又要挨骂了，擦一擦。”取下自己的洗脸巾，放在水龙头下淋湿。

他尽量遏制住心中难受，用毛巾轻轻擦试眼睛，“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眼睛正在慢慢褪去红血丝，他把毛巾洗了洗，挂好，去按了下水箱后出了卫生间。

“爸爸，你刚刚叫我干什么？”

父亲此时已经吃好了饭，正在擦嘴，“你刚才是怎么说的？”

他脑子一时都是空白，“我……”

我刚刚说错话了？

怎么办……？！

父亲就知道他没注意到，替他答道，“你刚才说的是‘我吃完了’，知道哪里错了吗？”

他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抿了抿唇，实话实说，“不知道。”

“你应该说‘我吃好了’，而不是‘我吃完了’，知道了吗？”父亲纠正他道。

他点点头，回，“知道了，那我先上去写作业了。”

“去吧。”

回到房间，他在床上坐着发呆。

作业已经写完了，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大概五分钟过去了，他这才回神。

我现在要干什么呢？

……

“笨死了。”

“真的是可笑，借口都不会找。”

“哈哈哈哈，抄的那么高还好意思说是自己写的，他会要脸吗？”

“他不会……！”

“估计人家连脸都没有吧。”

“哈哈哈……”

“这个呆子，就这还当班长？”

“搬几本书都能摔倒，真蠢。”

这些言语如同无形的刀刃般，不断地，锋利地，一遍一遍的刺痛着他。

他鼻头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睫毛轻颤，又是几颗豆大的泪珠滑落。

我是不是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啊！为什么我感觉活着真的好累，好累……！

他往后一倒，重重地摔在床上，眼泪滑落在耳边，让他感到很不舒服，此时他的不适却被心中难受所替代。

他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咳咳——”他突然觉得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想把异物给咳出来，“咳哼，咳咳——”

他坐起来，一连抽了好几张纸，擦鼻涕，擦眼泪。

可是，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完——

眼前被泪水浸湿，一片模糊，刚擦眼泪便又流了出来，鼻腔里的黏液擦了又有。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他用力将纸巾扔在床头柜上，“不擦了……！”

他躺床上安静了两分钟，“他们上来了！”

听见父亲开门的声音，他意识到要赶快起来。

以最快的速度把脏纸巾扔进垃圾桶，又从书包里拿了书，摊在桌面上，自己拿了支笔坐在凳子上。

他盯着那道题看了会儿，脑海中已经算出了答案，“这题选D、there……啊！”

没等他把答案写上去，父亲突然开门叫他。

把他给吓到了，“爸，爸爸你叫我有什么事。”

“你这是在干什么？”父亲把门推开，走进来。

“写作业啊，有什么事吗？”他把刚刚那题的答案写了上去。

父亲确定他在写作业后，打量了下他的房间，“你这个窗户要把它打开来，勤通风知道吗？”说着，父亲把窗户给全部拉开了。

“我不是开了吗？”他不解道。

“开那么几厘米有啥用啊？”父亲反驳道，“把它拉开点才有效果……不错吧？”

“倒也不必全拉开吧？”他小声吐槽道。

“你说什么？”

他马上改口，“没什么，爸爸你说的对！”

“行了，你那垃圾明天把它给倒了，继续写作业吧，我不打扰你了。”父亲出去了。

他瞥了眼垃圾桶，走过去把门关上，“垃圾好像是有三天没倒了……”

他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

这次考试考差了，她有些郁闷的往家走。

“他们会怎么说我呢？”她背着书包低着头，“第一名掉到了第七名。”

脚下有块小石子，心中一动，他将那石子踢得老远，又走了两步，瞄准那颗石子，又是一踢，“唉，该怎么说呢？”

“如果不是我太过粗心大意……那题根本不会出错。好烦呐！”她看准那颗石头又是用力一踢。

石头飞出老远。

“挨骂也说我应得的，谁叫我这么粗心呢？”

……

忧心忡忡的她回到家，把书包往凳子上一扔，深吸一口气，随后叹气道，“什么时候告诉他们成绩出来了？吃完晚饭吧，今天的作业在学校已经写完了，今天只需要完成这一件事儿就行了。

饭桌上——

“期中考的怎么样？”父亲问道，“成绩出来吗？”

正在吃饭的她动作一滞，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后，顿了两秒后才道，“出来了。”

父亲见她这个样子，大概知道她考的不是很好，故意问，“考的怎么样？”

她没有再继续夹菜，小声道，“四百五十一，全班第七。”

“这么紧张干什么，第七名不是挺好的吗？”父亲示意她继续夹菜吃饭。

她反驳父亲道，“第七好啊？我上次都第一名呢！我退步了啊……退了这么多……”

父亲哈哈一笑，“那你能说说为什么退步了吗？”

她低着头，自责道，“因为我太过粗心大意了，要是我在细心一点，那题根本就不会出错的，唉。”

“你既然知道干嘛不细心点？”母亲发问道。

“……”她沉默了。

父亲见气氛不对，看着她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要再沉浸在里面，你不用我们说就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很好啊，那么……认识到错误后，你打算怎么做呢？又或者说你打算怎么改正它呢？”

她想了会儿，“以后考试的时候好好检查，认真对待每一道题。”

“嗯，想法很好，那么你要怎么做？”父亲点点头，又问道。

“啊？”她不解，“这要怎么做，不就是好好检查，额……？”

父亲道，“你的目标是把题目做对是不是？”

“嗯。”

“那你是不是要制定一个计划？”

“嗯。”

“对啊，你打算怎么制定这个计划呢？”父亲成功将她绕了进去。

“认真听……课？”她还是不太懂，试探道。

“嗯，这个可以作为你计划中的一部分，”父亲道，“你的计划怎么制定是你自己的事，完的完不成也是你自己的事，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取决于你现在的努力……”

父亲后面说的话她越来越听不懂，“嗯。”

听父亲讲了一大堆，她碗里的饭已经冷了，就着菜，她三下五除二便把碗里的饭干完了。

“爸爸，我吃完了，先上楼了。”她转身就想离开。

“等会儿。”父亲叫住她。

“怎么了吗？”

父亲就知道他没注意到，“你刚才说的是‘我吃完了’，知道哪里错了吗？”

她抿了抿唇，实话实说，“不知道。”

“你应该说‘我吃好了’，而不是‘我吃完了’，知道了吗？”父亲纠正她道。

她点点头，回，“知道了，那我先上去了。”

“去吧。”

她正坐在书桌旁发呆，父亲突然开门叫她。

把她给吓了一跳，“爸，爸爸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父亲扫了眼道，“你这个窗户要把它打开来，勤通风知道吗？”说着，父亲把窗户给全部拉开了。

“我不是开了吗？”她不解道。

“开那么几厘米有啥用啊？”父亲反驳道，“把它拉开点才有效果……不错吧？”

“倒也不必全拉开吧？”她小声吐槽道。

“你说什么？”

她马上改口，“没什么，爸爸你要进我房间能不能先敲门呐？”

“行，我以后注意，你那垃圾明天把它给倒了。”父亲这才意识到刚刚做的不对。

她瞥了眼垃圾桶，走过去把门关上，“垃圾好像是有三天没倒了……”

她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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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