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 第10章 分割线

又是周末。

“嗯。”他应下。

母亲嘱咐他要拖地和扫地，把学习搞好，别一天天的就想着玩，学习才是你该做的事情……见到长辈要问好，要有礼貌，不要老是随自己的心意来，这么大的孩子了要学会……等等。

末了，母亲又加上了句。

“晚上可以允许你看会儿电视。”

他边收拾碗筷边应下，按耐下心中的烦躁，眼睛看向桌沿，“嗯，知道了。”

母亲又盯着他看了会儿，拿起头盔往头上戴，骑着电动车出了门。

听到母亲出门关车库的声音，他松了口气，看了眼时间——

8:13。

表现还行吧，要是我说心里话……估计现在这个家已经鸡飞狗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了吧？

想着，他无奈笑笑，又叹了口气。

从书包里拿出书，看了下要写的作业，发现作业大部分已经在学校里写完了。

“九点之前作业就能写完了，然后我该干什么呢，看书吗，不想看，唉……毫无乐趣，先写作业吧。”

……

9:27。

“边玩边写才这么早？！”他看向已经完成的作业，叹了口气，“绝了。”

写两题发一会儿呆，出神了不知道多少次，他差点以为错过了做饭时间，结果一看，这才九点多……

……

中午吃完饭——

“我去洗碗了。”他起身收拾碗筷。

“嗯。”母亲应了声，往后一靠，打开手机刷视频。

一会儿后，厨房那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寂静。

“碰——呲啦——”

一只碗从他手中滑落，摔碎了。

碗是油的，他的手沾了洗洁精是滑的，一个没拿稳，碗碎了。

他第一反应是——

完了，碗碎了，我怎么办？

下意识就要拿手过去捡碎片……“别拿手过去！”母亲冲进厨房，厉声制止，“干啥啥不行，真是……只是叫你洗个碗而已，就要故意把碗打碎来呵，不想洗可以别洗我没求着你洗这么几个碗……”

他收回手，站在洗碗池旁不知所措，听着母亲这样说，心里怒火中烧。

“我没有。”他反驳道。

“你没有？谁信呐！要不是你不愿意洗这个碗，这碗能碎掉吗？每次都对我摆个臭脸，你摆给谁看呢？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来气，一天天我在外面又要赚钱，在家里又要照顾你的一日三餐，你倒好哈，天天就摆着张脸给我看，不愿意洗可以别洗哈，真的，我会洗，我什么都会弄好来，你就当个少爷一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行了，让我这头累死在这呵，没事，放在那里，我会弄哈，等下那个碎了的碗会自动收拾好来……什么都会给你搞好，你什么都不用做，这样就什么事都没，你就很开心哈……”

一字一句，如同刀割一般落在他的心口。

句句讽刺，他心中那团火烧的更大，更旺。

“我说了我没有！”终于，他忍无可忍朝母亲吼去，“你要说到什么时候，烦不烦啊？！吵死了！我都说了我没有不想洗碗，没有故意把碗摔碎，操，爱信不信！”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厨房，烧灼感在他的脸上开始漫延。

“操什么操，我把你生出来就是为了让你跟我作对的？你对我叫什么叫！还学会了骂人是吧，谁教的……！越来越坏了，顶嘴顶的理所应当了是吧？”母亲一边用了拧他的胳膊，一边咬牙切齿道。

烦躁不安，压抑自己。

忍一忍就过去了，没事的，马上就好了，等妈妈气消了就好了，不要反驳就好了，待会儿就过去了……

他一声不吭的承受着母亲的怒火，不停的在心里重复上述那段话，控制着自己的行为，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忍一忍就好了……

“……”

母亲看着他，胸脯起伏不定，走出厨房给他的的父亲发消息:“你给我自己回来管你儿子哈，反正我是管不了了，一天天的我又要管着他的伙食又要去外面干活，我不是牛，我会累！”

站在厨房里面的他被烦躁的心绪笼罩着，无声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从眼眶滑下，他闭上眼，好似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点，离这窒息的环境更远一点。

母亲把语音发过去，马上又说了一条语音，“叫他洗个碗还故意给我摔碎来，他倒好，以为我在外面挣钱很容易一样，摔碎了好哈！那就算了，他就站在那也不知道收拾起来，就等着我去做，说了他还在那说我烦，为了他好还在那里说我烦！”

母亲几乎是吼着发出去的语音。

他在厨房愣住——

既然碎了算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哦，还没收拾，我摔碎的，我要去拿扫把来扫掉。

这样想着，他出了厨房去那扫把。

“你拿扫把干什么？”母亲吼道。

他努力控制着音量，“我扫掉碎片，然后洗……”话还没说完，母亲声音变盖过了他的，“扫掉？不用扫，放在那，我待会儿会去扫掉来。”

他听话地放好扫把，“我放这了。”

然后又挨母亲一顿骂，“我叫你不用扫就不用扫了！你摔碎的我摔碎的？我正话反话你听不出来吗？真的是什么都要教……”

那你说什么说！我要去扫又叫我不用扫，我放在这又要说是我打碎的，有毛病吧？！

他在心中无声的咆哮，拿起扫把将碎片扫掉。

因为他知道，要是吐露心声，免不了又是一顿打骂。

又是周末。

“嗯。”她应下。

母亲嘱咐她周末要拖地和扫地，把学习搞好

末了，母亲又加上了句。

“晚上可以允许你看会儿电视。”

她边收拾碗筷边听母亲讲话，闻言欢呼道，“真的嘛，谢谢妈妈！”

就连手上收拾着的碗筷都变得顺眼起来。

“这是当然，放假让好好放松一下。”母亲见她开心，跟着笑道。

“可是我现在不用上晚自习，”她说出烦恼，“学校安排的自习课足够我把作业写完，然后我晚上就没事干了……妈妈，你能不能允许我每天放学回来看一小时电视，就一小时。”

“这个啊，”母亲道，“作业写完了就去预习复习，练字什么的……”

她道，“妈妈，不是说要劳逸结合吗？你看，我放学回来有那么多时间学习，就让我看一小时电视休息一会儿，学的也更有动力啊，你说复习和预习，自习就能写完了，练字就更没必要了，能在答题卡上看的清晰工整就行，老师都说了，练字没有太太意义，又不是要去比赛书法，你老练它没用。”

母亲顿了顿，“知道了，我会考虑一下。”

“好，”她端起碗筷，“我先去洗碗了，妈妈你好好考虑考虑。”

从书包里拿出书，看了下要写的作业，发现作业大部分已经在学校里写完了。

“九点之前作业就能写完了，然后我该干什么呢，看书吗，不想看，唉……毫无乐趣，先写作业吧。”

……

9:27。

“边玩边写才这么早？！”她看着时间觉得不可思议。

写两题发一会儿呆，出神了不知道多少次，差点以为错过了做饭时间，结果一看，这才九点多……

……

中午吃完饭——

“我去洗碗了。”她起身收拾碗筷。

“嗯。”母亲应了声，往后一靠，打开手机刷视频。

一会儿后，厨房那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寂静。

“碰——呲啦——”

一只碗从她手中滑落，摔碎了。

碗是油的，手沾到洗洁精是滑的，一个没拿稳，碗碎了。

她第一反应是——

先把大块是捡起来，然后拿扫把扫掉。

就在她要拿手过去捡碎片……“别拿手过去！”母亲冲进厨房，厉声制止，“小心别划到手了，你站开点，我去拿扫把。”

她收回手，“哦，好。”

母亲拿着扫把将地上的碎碗扫进簸箕，“你去拿个袋子过来，我有用。”

她从母亲身边跨过去，“嗯。”

“给，”她把袋子递给母亲，“这个应该够装……”

母亲看到袋子的颜色，叫她换一个，“不能用透明袋装打碎的碗，去拿个红袋子来。”

虽有疑惑，还是照做。

取来红色袋子，她将袋子递给母亲，见母亲将碎片倒入袋中，不禁问道，“这样是怕划到手吗？可是用透明袋子也可以啊，为什么要用红袋子装？”

母亲把扫帚放置一旁，细心把袋子封口，解释道，“很聪明，虽然透明袋子也有这样的效果，但是摔碎的东西就是要用红袋子，这一方面跟你说的一样，是怕会划伤手，一方面摔碎东西是不好的，用红袋子装起来可以驱驱邪。”

她不太认同这种说法，反驳道“可是妈妈，红色驱邪吗？古时候有只兽，称为年，它也是红色的，但是它吃吞噬牲畜伤害人命……”

母亲顺着她的话往下问，“那么年最后是被什么赶跑的呢？”

她脱口而出，“鞭炮爆炸的声音。”随后马上反应过来，“鞭炮也是红的！”

母亲赞许的点点头，“所以过新年才要放鞭炮，包红包，不就是图个吉利嘛。”

母亲把袋子递给她，道，“待会儿洗好碗把这个扔了。”

她接过，“哦。”

“做事小心点，别毛毛躁躁的，真要被划了，后悔都来不及，”母亲还是没忍住，絮絮叨叨，“安全第一懂吗，这可不是说着开玩笑的，凡事都要细心一点……”

她把母亲推出厨房，“好啦好啦，您出去玩去，知道了知道了，安全第一！”

“唉，对，”母亲被她推着走，“你推我干什么，我话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