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她 第14章 第十四章 缠斗

莫苟慌忙屏退左右，他不知中飞为何突然问起周家的事。而中飞则坐在椅子上，目光锐利。

“莫掌柜，我就是想知道关于周家灭门案的真相。”

莫苟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贵人，您说的这事儿，我……我不知道啊。”

中飞微微一笑：“莫掌柜，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再绕圈子呢？你若能坦白，我就可以帮你。”

莫苟深吸一口气，眼神闪烁不定。

“贵人，您……您是知道些什么吗？”

中飞心想，这货嘴巴还挺硬，看来得钓钓鱼不可了。

此时，老六站在破窗旁，小心的观察着窗外的情形，以防那杀手来个回马枪。

中飞站起身，缓缓走向莫苟，声音低沉而有压迫感：“莫掌柜，你和刘珏、大狗等人当年组织成小帮派，狼狈为奸，毒杀周家灭门之事，我已知晓。”

莫苟的脸上满是惊恐，结结巴巴地说：“哪有这回事，您怕不是在说笑？”

“我可没工夫跟你逗乐。”中飞紧盯着莫苟。

“那件事是周家养子干的，与我们何干？贵人，我看您是误会了……”

中飞闻言，点点头，不再与莫苟说话。他看着窗边的老六，示意道：“老六，走，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老六一笑，迅速走向中飞，非常配合的对莫苟抛下一句：“真是生死有命啊。”

莫苟见二人要走，又想到刚刚的杀手，顿时慌张起来。他冲到中飞与老六面前，挡着去路，大声哀求：“别别别，贵人，你们走了我可怎么办？我还不想死……”

“那你到底要不要说？”中飞问。

莫苟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贵人，我……我只是知道一些情况，但并没有参与。那是大狗和刘珏干的，我只是……我只是知道而已。”

中飞与老六对视一眼，又各自回到之前的位置。

中飞继续追问：“那周璧呢？他与周家的死有关吗？”

莫苟摇了摇头，低声说：“不……周璧是无辜的。”

“那你说说看，大狗跟刘珏是怎么杀了周家那么多人？”

“他们……他们……”

蒙面人飞出赌坊偏房的窗外后，迅速的朝周家宅院逃去。刚从高墙翻进宅院，便一个踉跄摔倒在院子里，刀也落在了地上。

那晚被暗器打出的腿伤此时已然开始发作，裤腿被崩裂的伤口淌出的血浸湿，蒙面人扯下面罩，迅速的绑在伤口上。他喘着粗气，疼的满头是汗。又从怀里掏出几颗止痛的药丸，一口服下。

就在他休息之时，一旁的屋顶之上突然出现三个身影。那人听到动静，急忙捡起刀，屏住呼吸做出防御姿态。他本想要站起身，腿伤却让他力不从心。

只见那三个身影从屋顶上飞下，那人既惊讶又愤怒。

“我是该叫你孙阁呢？还是叫你周璧？”孙晨率先走近，问道。

“原来是你……”

孙阁记得这个身影，那晚在周家宅院屋顶追逐自己的其中之一。

昨夜在灯市见到孙晨时，孙阁就知道孙晨是谁。那晚在宅院的打斗，天色虽暗，但孙阁认出了佘云儿的刀法，所以不管在灯市还是在客栈，他都很是刻意的警惕佘云儿。

“师兄，没想到真的是你……”

即便讨厌孙阁，但佘云儿还是不愿自己的同门就是杀人凶手。

孙阁吃力的用刀撑起身体，苦笑道：“呵呵呵，你们想怎么样？”

“将你捉拿归案。”孙晨淡淡的说。

“哈哈哈哈哈……”孙阁忽然仰天大笑。

看着孙阁的样子，佘云儿心里却不是滋味。

“哈哈哈哈哈……”孙阁的笑声逐渐带出悲伤的哭腔。

“师兄……”佘云儿不知该说些什么。

孙阁看着孙晨他们一行人，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许久无声的对峙。

孙晨知道孙阁的武功不低，即便对方的腿已经被自己打伤。昨晚灯市，孙晨也是瞧着孙阁的身影眼熟，在孙阁离开的时候，她看的不是别的，就是孙阁走路表现出的轻微异样。

孙阁见孙晨他们原地不动，便知道对方是畏惧自己的武功。

“师妹，今天你是故意来客栈等我的吧？”孙阁问。

佘云儿没有回答，或者说她默认了，这一切都是受孙晨的安排。

清晨，佘云儿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仍然挽着对方的胳膊，这种幸福感领佘云儿害羞的笑了笑，本打算继续睡，却见孙晨早已经醒来。

“原来你已经醒了？”佘云儿轻声问。

孙晨没回答，反而缓缓凑近，这可让佘云儿再次陷入昨夜的紧张，心跳骤然加快。她歪过脑袋，半张脸又埋进了被子。

“佘小姐，我想求你一件事。”耳边响起孙晨的轻语，温热的气息穿过耳朵直达心尖。

“你，你说。”佘云儿眼睛不安的左右晃动。

“我想求你去找孙阁。”

一听这话，佘云儿忽然从紧张中缓了过来，她惊讶又疑惑的转过头，自己的鼻尖却恰好与孙晨的相碰，倒吸一口气，佘云儿脑袋又顿时空白起来。

如此近的距离，佘云儿感觉自己快无法呼吸了，整个人有些眩晕。

孙晨没有动，仍旧轻轻的说道：“放心，我不是让你去涉险。”

此时的佘云儿根本无力思考，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好……”

孙晨笑了笑，慢慢起身下了床。佘云儿因为脸上的灼热，用被子将整个脸捂住。挣扎了好一会儿，待到心中平复一些才起床。

“孙阁，束手就擒吧。”孙晨说。

孙阁不再追问佘云儿，也无心去想自己是怎么被孙晨给盯上的，他只觉得孙晨这个人竟然令他有些不寒而栗。

孙晨右手的指尖夹着一枚暗器，她在防备孙阁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

这时，只听一声清脆之声，是孙阁缓缓松开了手中的刀。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放弃了。

孙晨与阿四见状，开始小心的向前一步步挪动着。佘云儿也很想过去，可孙晨却伸手阻止了她。

“孙阁，你若有冤情，便在公堂上说出来，我们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孙晨边走边说。

孙阁低着头，不发一语。等到孙晨与阿四走近时，孙阁依旧沉默。

阿四率先上前，迅速绕到孙阁身后将他的胳膊反制住。又从腰间扯出绳索，把孙阁的双手捆绑。

佘云儿眼见孙阁已然被擒，便也走了过来。

孙阁抬眼看着孙晨，脸上毫无表情的小声问道：“你可知我学艺的门派叫什么吗？”

对方莫名的提问，孙晨虽不解，但还是回答说：“轩门。”

“真是无所不知。”孙阁笑了起来。

孙晨内心警惕，没来由的对话，其背后定然有阴谋。

只是孙阁根本没有给孙晨他们准备的时间，双手一发力便挣断了捆绑的绳索。就在这瞬间，孙晨一面后退一面向孙阁发出一枚暗器，暗器精准的打在了孙阁的肩膀上。

孙阁吃痛的喊了一声，但还是迅速捡起了地上的刀，看也没看便向身后的阿四一挥，阿四敏捷的躲开。

孙阁一点没带停，提着刀就向孙晨冲去。孙晨也是挎刀而来，迅速的拔出刀迎战孙阁。

孙阁的武功确实很高，每一招都精妙绝伦，孙晨陷入吃力的防御状态。不过孙阁并不恋战，他只是想逃，但又知道眼前的两个人轻功极好，自己根本跑不过他们。所以只能打斗一二，可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一招险棋。

孙晨也知道对方是困兽犹斗，虽受了伤，但刀法依旧厉害非凡。

佘云儿见孙晨被缠斗，心里很是担忧，抽出刀也迎上去帮忙。

对面两把刀齐上，受伤的孙阁稍加吃力。他不是打不过，而是消耗不起。打斗了一阵，肩上的伤口一直不停淌血，手也逐渐感到无力。

只是这过程中，孙阁察觉到孙晨的功夫在佘云儿之上，于是他将攻击的重心转向佘云儿，只要佘云儿负伤，自己就可以趁机逃跑。

阿四想加入，但他刀法实在太差，尝试冲上前，差点被孙阁一刀结果了。

“阿四走开！”孙晨喊着。

孙阁的招式巧妙的绕过了孙晨的刀，直指佘云儿。

佘云儿根本来不及躲闪，孙阁则毫不留情。

说时迟那时快，孙晨一把搂过佘云儿将其护在了怀里，用背硬生生接下了那刀。

“孙晨！”佘云儿惊叫一声。

而此时的孙晨已然倒在了佘云儿身上。

“老大！”

阿四见孙晨被砍，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与孙阁又对了两招。孙阁轻易的将阿四打败，用力一脚将其踹飞出去，只是太过用力，孙阁自己也差点没站稳。

孙阁见对方已然失去抵抗力，转身就要逃，可那条受伤的腿开始有点不听使唤了。

“休想逃！”

孙阁闻声，刚想回头，便感觉另一条无碍的腿上被暗器重击。不偏不倚，正中膝盖。

孙阁失去平衡，重重跪了下去。他抬头去看，孙晨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