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无可替代 第6章 第 6 章

从洗手间出来姜然不敢再回咖啡厅，往相反方向走了一会才找了一个被高大绿植遮盖的角落坐下。

姜然不是没有被人追求过，但这种上来搭话自来熟过头，被拒接还喋喋不休纠缠的他还真没遇到过。

他自认为自己的脾气还算温和，性格还算好相处，可在遇上这种奇葩后，就微微有些郁闷了。

现在社会都已经奔放到这个地步了吗？连搭讪都如此与众不同令人讨厌？

李睿下楼直接去了咖啡厅，视线巡视一圈没发现熟悉的身影后就退了出来，李睿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姜然打电话。

姜然盯着面前虚空中的一点平复心情，一时连手机铃声响起都没反应过来。

李睿有些奇怪，刚想再打过去时视线落到了几簇高大的绿植上，他拿着手机靠近，直到被遮挡在后面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姜然上身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下身一条水洗白牛仔裤。身上具有少年的青涩稚气又有不符合同龄人的淡然沉稳。宽肩窄背、皮肤白皙、骨肉均亭而不显单薄、并在一起的双腿修长笔直，阳光从巨大的玻璃幕墙外照进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真切。像是一幅只存在艺术家笔下绝美的传世名画。

李睿顿住了，一时有些不忍打破这幅安静的画面。

于是在李睿微征的时候侧面冲出了三个小姑娘，直奔出神的姜然而去。

姜然正在走神，几个小姑娘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等听完她们的请求点了点头跟几人合起影来。

“我们可以加你微信吗？”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生在好友的注视下开口。

“不好意思。”姜然起身微微拉开与几人的距离，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已经有朋友了。”李睿带着笑向姜然走去，一身笔挺的西装衬托他格外提拔。

围在姜然身边的几位小姑娘回头望去，眼睛立刻就黏在了李睿的身上。

李睿走到姜然身边问，“怎么不在咖啡厅等我。”

几位女生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了几秒。随即对视一眼对着姜然和李睿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话一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李睿将视线从他们的背影上收回来，发现姜然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李睿轻声开口：“怎么了？”

姜然：“为什么她们看我和你的目光那么的......奇怪？”还有半路扭头回来捂着嘴对他们笑什么意思？

李睿心中了然，姜然的世界里对感情的定义很单纯，绝对想不到就李睿的那一句“他已经有朋友了”几个女生就秒懂了他和李睿之间的关系，并且能立刻脑补出一本长达三十万字cp的小说，再加上两人颜值都抗打，腐女之魂几乎是在瞬间就熊熊燃起。

李睿随即伸手去拉姜然，将人拉着往外走，“应该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吧。”

“不对啊，我跟他们照相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兴奋成这样，怎么你一来就——”姜然还是不解。

“对了，要喝果茶吗？”路过咖啡厅时李睿停下脚步问。

姜然的记忆猛地被拉回到半个小时前，他都没抬头拉着李睿就往外走，“我已经喝过了，快走吧。”

“怎么了？”李睿察觉到姜然身上的慌乱，有些担心。

“没事，只是我饿了，快些回家吧。”姜然没打算把刚才被人骚扰的事情说给李睿听，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让李睿为他担心。

李睿听说姜然饿了，没直接回家，而是将车开到了一家饭店楼下。

这家饭店是预约制的，下午晚饭这个点生意火爆的不行，大厅里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待。

但李睿曾经跟里面的一个经理打过交道，有几分交情，报了经理的名字很快就得到了一个位置。

“哥，你经常来这里吗？”姜然的视线扫过周围。

“没有，这是第一次。”李睿将餐巾打开铺到姜然腿上，“这的经理是我曾经的一个客户。”李睿简要的说明。

“哦。”

“怎么样？”等餐点道道摆上桌，李睿颇为期待的看着姜然。

“好吃。”姜然很喜欢这里的味道，笑着点头，“谢谢哥。”

李睿见他喜欢放下心来，这家饭店他想带姜然来很久了，有一次同事在办公室里讨论菜色时他就觉得姜然应该会喜欢。

“喜欢以后我常带你来。”李睿看着姜然明媚无忧的笑，觉得心里发软。

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姜然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管过去有多辛苦，未来有艰难，有多大的压力他也乐享其中。

——

由于心里的结放下了，姜然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发生了改变。最直观的就是短短两个月竟还往上窜了三厘米。

“1.81，长高了？”姜然看着测量机器低喃道。

“嗯。你还小自然还能长。”李睿伸手摸了摸姜然的发顶。

姜然微微撇嘴，用头去蹭李睿的掌心，别人做出来会很奇怪的动作，由他漫不经心的做出来却格外令人心软，“都十九了，哪还小”

“是是是，我们然然不小了，是个小大人了。”孩子撒娇起来李睿是最无力的，只得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么然然小大人，我们现在应该回家吃药了。”

姜然脸色一红，有些不太自然的往周围看了看。这一层的大厅里没几个人，都在摆弄自己的手机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他们。姜然吸了吸鼻子，手指悄悄地拽了拽李睿的衣角。

两人并肩离开，李睿侧目看着姜然发红的鼻子不由得心疼，“回学校之后一定要按时吃药知道吗？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舒服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啦，哥，你知道你现在话好多哦——”

“怎么的，现在才发现啊？我可告诉你晚了。”李睿姜然一把拉入怀中，“你是我的，就算我话再多你也跑不掉了。”

姜然猝不及防的跌入李睿的怀抱，迎面正好对上一对夫妻，在两人好奇的视线下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低下头就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行了，不逗你了。”李睿知道姜然容易不好意思，随即将人放开，“记住我的话了吗？”

“记住啦。”姜然吸了吸鼻子跟上李睿的脚步，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误正被家长训斥的小朋友。

——

姜然的感冒没几天就好了，身上那股无力感一消失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前几天他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于是手里的活很多都由室友代为帮忙。

姜然跟室友的关系都处的不错，再加上人家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帮了不少忙。所以在别人开口时他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中午上课回来，同寝室的李坚源拉着他千叮咛万嘱咐；“我已经跟组长说好了，你下午直接过去就行。”李坚源的手机再一次响起，他面上一慌，抓起背包还想要跟姜然说些什么，但电话那头却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姜然知道那是李坚源的妹妹，和姜玲差不多大。

姜然轻轻开口，“快去吧，别让他们等着急。”

等人走后房间里安静下来，姜然先是睡了半小时午觉，起来时其他两个室友恰好下课回来。

“姜然你感冒应该是好完了吧？”宋飞拉开椅子坐下喝水，将手中的篮球老远抛到墙角。

姜然从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换，“嗯，好完了。”

“那今晚跟我们一去去玩啊！”张习宇开口邀请，想着今晚的活动不由得暗暗激动。

“不好意思啊，我今晚答应帮坚源替班了。”姜然换好衣服转身跟室友解释。

李坚源的家人大老远的来北京看他，他在酒吧的工作又不能不去，姜然知道李坚源的家庭情况不太好，很是能体会他的心情。

姜然提前就到了酒吧，李坚源跟负责组长请假的时候还被说了很久，他上班的这家酒吧在北京当地很有名气，招收员工的时候还有一系列条条框框。其中有一点就是对相貌的要求，在这哪怕是一个清洁工长得看起来也让人赏心悦目。

组长的在姜然身上来回打量了一下，心中很是满意，跟姜然说话都难得多了两句。

姜然认真的听着他的吩咐，随后被人领着下去做事。姜然做事细心靠谱，很快就完全适应。

“mise，你将手里的活放下过来。”姜然刚送完一桌的酒回来就被唤到后台去。

姜然闻言将手里的单据放下绕过吧台往后台走。

几十个清一色的俊男靓女在走廊上站成一排，姜然还没走近就被李坚源的组长一把推进队伍中。

“等会进去别说话。”组长给姜然打了一个眼色，低声嘱咐着。

姜然不知所以，但也没多问点头随着队伍进到屋里。一个胸前别着铭牌的男人站在办公桌后，目光在他们这些进来的人群中来回打量，视线扫到一个男生脸上，随即眯起眼睛，指着那个男生，“你，出去。”

那男生有些惊愕的睁大了眼，脸上满是失落，嘴唇微张像是想要说什么，但目光在对上办公桌后男人的那一秒就怂了，无奈只能安静的拉开房门退出去。

像是在菜场挑选大白菜似的，三十多个人两分钟后之后只剩下十五个。房间里的气氛微微有些严肃，姜然看着组长推门进来，上前跟办公桌后的男人说：“经理，酒已经准备好了。”

姜然对办公桌后的男人身份了然，看了一眼后低下头悄悄瞟了眼手表，算着还有多久能下班。

姜然不是很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地方，对震耳欲聋的音乐更是提不起兴趣，再加上从小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乖孩子，对酒吧什么的这些地方有着微微反感。以前李睿不是没带他体验过，但那时微微好奇兴奋的感觉在今天却是一点都没有。

“行，那跟我走吧。”经理说着走出了门，在亲自检查了所有酒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姜然所在的队伍随之跟上。姜然刚出了门组长就将一个托盘递给了他，“这里面就你没经过培训，做事的时候小心点。”

姜然点头默默将手中的托盘抓得更紧。队伍顺着楼梯上到二楼，姜然不久前不知从哪里听说二楼是包间，实行的是会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