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ONE 第13章 chapter 13 one of a kind

还是……被发现了呢。

星野上辈子一定欠了这位叫仙道彰的男人许多，否则怎么会在他身上吃那么多苦？

成年女子有**是天经地义的事，同居交往的男友迟迟不对自己下手，她也乖巧静候这一天的到来，直到忍无可忍伤及自尊后提出分手，她的**在错误的一夜得到了释放。

那也是她的初夜。

走得太急又鬼鬼祟祟，没有掀开被子看是否留下了点什么，原来他看见了。

“留下，我想对你负责。”

不容置疑的口吻，像流川常有的果决。

“呃……不用了吧……”

星野语气大变样，整个人瘫软的走回沙发坐下，真想辱骂全世界可不可以不要为难她这个孕妇，演戏是很累的。

“分手了就没有搬出去的必要了，坦白说最近买好多东西，尤其是那瓶香槟，手头有点紧你的退租金一时拿不出。”

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的男人，扯起谎来不眨眼。

“我觉得你有点搞笑，没钱为什么要留下不值钱的耳钉，对戒还给我干嘛？”

“还有，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的，有什么需要负责？”

“你打算怎么负责？和我交往还是结婚？你这种财务状况有问题的男人我不稀罕。”

无语到一顿输出，星野又起身去冰箱里取矿泉水，从早忙到晚的她感到口干舌燥。

无力拧开瓶盖。

“讲真，我不认为你要搬走的理由如你朋友们所说，不过没必要那么折腾，我还算是个合格的roomie吧？”

仙道重新取了一瓶拧开推向她那边，星野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拧不动才将手中这瓶放了回去，接受了仙道的好意。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星野。”

在她大口大口灌水的时候，仙道抛出了世纪难题：

“你是不是完全不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

令他很在意的是，K与S口中的星野，断片了。

如果亲密关系是在那种情况下发生的话……

“我记得。”

嘴角还留有一抹微光，星野不需要任何人为她的行为买单：

“我都记得，所以不需要你为我负责，明白了吗？”

收起你的可怜与高傲，在这一刻脆弱的自尊心又丧失了理智，星野更确定了不能让仙道发现自己怀孕的事。

她不需要被关照、被怜爱、被当做一份职责去承担，真正令她放下身段乞讨过爱的男人已经被她无可挽回的过错推开了。

“那就留在这里，以合租室友的身份。”

仙道很少对某件事产生执念，短短十几分钟内三次劝说她别搬也算是破天荒了，亦真亦假的理由星野捉摸不透，什么没钱还退租金的烂理由他一身名牌还好意思说，真以为但凡他开口全世界的女人就会扑上去？

“不要，你喝咖啡的频率太高，我养不起你。”

星野笑眯眯回敬了他，真是受够了这群人的胡来，全世界好像只有她是清醒的。

是没喝酒的缘故吗？

总之这次头也不回的，抓起车钥匙下了楼。

仙道打开橱门，又想来一杯瑰夏，看来星野没说错，自己一天三杯的频率是该控制一下了。

她的所有东西都留在原地，也就没有追下去的必要了。

会回来的，他想。

*

新房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星野去了酒店，接连两个周末都没有回任何一个家，她沿着金门海峡边的人行步道一直走，每一步都看见了橘红色的金门大桥屹立在海峡两岸。

水波粼粼的海面呐，有一颗戒指深藏于底，带着满腔恨意被抛出，来自于篮球员的一只手，这次也是空心入篮吗？

那夜不见水花，只见流川眼中的玻璃球旋转一百八十度，整个宇宙都下起雪。

考虑到住宿费，周一趁着仙道去上班，星野开车回去独自一人搬运卧室内整理好的几个纸箱，在有电梯有推车的情况下，这点活对孕妇而言还是太难了。

孕早期她的反应比较强烈，恶心呕吐每日都在发生，疲劳嗜睡的症状需要充足休息缓解，她却偏偏没时间，一旦停下就会对着酒店的天花板发呆，笑着笑着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胸部的肿胀感与容易出现的饥饿感，只能吃酒店倒胃口的餐食或是附近选择不多的外卖。

喂，你快死了吧？

被如此对待的胚胎或许在某日会出现异变而胎停，想到这星野便更放任自己随便敷衍一顿。

仙道当然发现了星野在周一、周二回来的痕迹，他不执拗的态度放之任之，该挽留了已经挽留了，她执意要走那便成全。

“问题很多，请立即上门解决可以吗？”

搞定床上四件套已经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星野睡了三小时刚恢复店体力，又先后遭遇了淋浴水不热马桶堵塞两大难题，在半夜给中介打了五通电话才被接起。

“Sorry……”

除了道歉对方就没别的表示了，晚上不能来第二天最早几点能解决一句不提，气的她直接挂了电话。

那么晚了，去酒店？还是去谁家借宿？

最后星野开车回到了仙道所在的家，她的钥匙还在，半夜打扰谁都不合适，而这里，她也没拿回退租金啊！

“我在煮泡面。”

夜猫子果然还醒着，在厨房捣鼓着他的宵夜，原来说不会浪费这片心意的话不是一种安慰，仙道真的会在半夜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有些颠覆星野对他短浅的了解。

“你要不要来一碗？”

他的口风太过轻描淡写，就仿佛星野没有搬出去，只是加班到家比较晚。

“……”

她是回来洗澡和睡觉的！

一言不发换上拖鞋摔了卧室的门，星野脱光了发现自己在这里已经没有合适睡衣了，地上最后两个纸板箱里装的全是内衣裤以及冬装。

泡了个不算久违却又思念至极的澡，没有浴缸的浴室还能叫浴室吗！

她可是温泉从小泡到大的日本女子，这一刻忽略了自己也是不会料理的日本女子。

“我不想吃泡面。”

翻出最长的那件针织毛衣套上，星野走出房门。

“星野……”

仙道眼里划过一道诧异的光，他呆看两秒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回到房间里取出一件T恤来。

“穿我的吧，或者给我钥匙和地址，现在去帮你取。”

算得上是反应极快了，星野知道自己在夏日穿着秋冬装像个外星生物，努努嘴感到肚子饿的不行，辛辣的泡面味实在太诱人了，把她迷晕了。

“不过现在去拿，吃东西就要等一下了。”

他补充道，选择权交给她。

“想吃肉，日式风味的那种，泡面也给我留一口不用再煮一包了。”

说罢，星野抽过他手中的衣物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优质男的洗涤剂都散发着淡淡的高级清香，有钱买这买那，拖着租金不给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尝尝？”

仙道在料理这件事上天赋异禀，第一次在镰仓海边钓上一条大鱼后带着满足的好心情来到前辈家开的居酒屋学着如何宰杀，前辈说，要学就学全套，蹭了那么多顿饭偶尔也来帮忙好了。

自那以后，一发不可收拾，对他来说就和打篮球一样轻松。

“我没有……”

味道一如既往的打败了99%的餐馆，星野举着叉细嚼慢咽，接过了装在小碗里的泡面与冰鲜奶，泡澡是令人热血沸腾的有益健康活动，她整个人的脸上都散发着精神百倍的光芒。

“你的卧室能进吧？”

仙道抱着床单与棉被站在两个卧室中间过道上，星野的房门呈敞开状，他还是礼貌询问了。

“谢谢，你放着我来就好。”

莫非有读心术？

他看见了空落落的床，微笑着朝里走，并没有理会星野的旨意，利落的铺上了床单。没有多余的枕头就把他的一只拿来，夏季用的是轻薄的棉被无需被套，几分钟的功夫这张床就大变样，看着能睡个好觉了。

“晚安。”

星野没有退路，一个拥挤且才入住两天就不断出故障的家是无法忍受的，最终在仙道的陪同下，她搬回了所有物品也拿回了那套房子的赔偿金。

“给你。”

拆箱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仙道说没钱还的租金早就被塞入信封放在她的行李之中，是她自己懒得一一打开才后知后觉。

“怎么多了一百？”

信封上还多了一张富兰克林的头像，仙道不解的看向她。

“服务费。”

这是在揶揄他留下了所谓的清洁费，那这两日的跑腿工作就给他一笔服务费好了。

“哈哈哈，那我不客气了。”

搬家这件事总有一天会再次提上日程，眼下的燃眉之急是原计划的第三件事，星野作出决定必须要搬离的根本原因是她术后离不开一个清静的环境休养，既然找不到合适的房源，肚子一天会比一天更明显，不如换个思路。

“帮我约下周。”

那就住院好了，价格高昂的单人包间自费就能提供，这不属于保险范畴。

“确定了吗？”

医生问，毕竟手术有风险，以及她问了许多如何掩饰孕态的方法。

因是留美生涯中连续看了六七年的熟悉关系了，星野直言不讳ONS对象，aka孩子的生父就是自己同居室友，她不想惊动对方将事情变得更复杂。

他有反对权吗？

当然没有。

可才决定暂时安顿下不挪窝了，这件事必须在他眼皮底下不着痕迹地进行。

“One hundred percent SURE。（确定）”

她斩钉截铁道，在手术预约单上签了字。

*

“我要出差一星期，晚餐不用准备我那份了。”

原本打算写在冰箱留言板上，既然仙道回来了，那就当面告诉他好了。

要为彼此健康负责的室友，有权知道她即将消逝一周的行踪。

“哦，好。”

他没有多问，习惯了到家先做饭，星野已经将食材买来，最近口味变得很挑剔，从仙道做什么她吃什么变成了她想吃什么仙道做什么。

“今天是想吃火锅吗？”

打开冰箱看，她把整个生鲜超市都搬回家了吗？

“不，永远不吃。”

星野带着她的热可可跑去阳台，留下了难题。

伤脑筋。

*

在手术前，越野来过几次，这位口无遮拦的人形大喇叭也有可爱的一面。

“你们在交往？”

仙道那边没句真话，那就问星野，这该死的自来熟。

“没有啊，你的这位朋友对我没兴趣吧。”

星野随口回应，最近都不喝酒的习惯在三人晚餐中变得惹人注目，她得想个合适理由瞒过去。

“怎么可能，拜托，星野你是他最喜欢的那一型！”

在厨房料理的仙道听见了这场对话，本该滋滋作响的战斧牛排由于太厚了还是被送入烤箱，于是安静的等待水烧开的厨房内好安静，安静的足以听清落地窗外站在露台的两人的声音。

“到底是哪一类？”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呢？

“就你这样的啊，发色发型身材五官和穿着打扮，哦，我只指那天在酒店的时候画的妆和长卷发造型，不过你素颜也很漂亮，妆前妆后区别不大也很重要，那家伙喜欢天然美女，要求特别高。”

越野变相表达了星野今日这幅居家打扮不太精致，这么看两人要么是已经交往一段时间不在意外表，要么是星野对仙道完全不感兴趣。

否则哪个女人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喜欢的男人面前，这在日本人的理念中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我没说错吧，仙道？”

话题中心人物端着冷盘从身后走来，两人ONS的关系自越野第二次出现在这个家，出现在星野面前，她就一改口风承认了。

“什么？”

听见了装作没听见，轻轻将木质托盘放下，远处的海风缓缓吹拂而来，在家不搞发型的仙道越野觉得看着像个懒鬼。

星野觉得像个睡不醒的男大学生，难以想象他工作时的模样，该不会在病患面前揉着眼睛说好困吧？

“我说你喜欢的类型，就是星野这种长发飘飘、皮肤好，化着淡妆打扮不露也能看出好身材的美女啊，不是吗？”

越野认真斟酌了字眼给出了直男形容，仙道含笑往厨房拐，留下了意味深长的回应：

“不是哦，越野，我现在喜欢不化妆的女孩子，高中生打扮的那种。”

风从远处来，吹起了桌布，晃动了酒杯中的红色液体，越野回头对着厨房大吼大叫。

“你放屁！”

他认识仙道十年了，哪个交往的女生不是精致优雅类型的，西装笔挺的男人身边站着素颜卫衣打扮的女人像话吗？

“你少在那边装清纯，仙道彰！”

*

安静的越野看着星野许久，尴尬的问她要不要来一杯，星野拒绝了。

某日从浴室走出用鲨鱼夹束起长发的星野在仙温柔的注视中，听他轻笑着对自己说：

“这样很像大学生，不……应该是高中生吧。”

所以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很久很久的越野，你也发现了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