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麟缘 第17章 新劫启·量子佛（中）

盛唐长安的朱雀大街正在融化。沈蘅从黑洞跌出时，望见糖人摊的铜釜里沸腾着量子代码，扎双髻的小狐妖正用机械臂搅动糖浆。本该刺向她的那柄剑，此刻插在赛博僧人的电路板心脏处，迸溅的火花染红了幼崽的雪白毛发。

"检测到非法时空移民。"赛博僧人的佛珠炸成纳米虫群，"执行格式化..."

江浸月从糖人摊底抽出粒子炮，炮口纹着渡厄司的莲花徽："秃驴，吃枪子儿吧！"炮火击碎虫群的刹那，整条街的灯笼转为血红，全息投影在空中拼出"佛诞日庆典"。

幼崽突然跃上沈蘅肩头，叼着的糖人棍指向大慈恩寺。量子佛的虚影正在塔顶凝聚，佛掌中握着具水晶棺——里面赫然是沈蘅在现代核电站见过的机械胎儿！

"第一千零一次轮回的祭品。"江浸月给粒子炮充能，"用你的妖丹喂它，能炸穿量子佛的..."

沈蘅的剑突然抵住她后心："你究竟在多少时空埋了炸弹？"

"重要吗？"江浸月转身露出锁骨处的黑洞纹身，"反正最后都是..."

大雁塔轰然坍塌。量子佛的机械佛指刺穿云层，长安城的百姓突然集体跪拜，皮下钻出数据线链接佛指。幼崽发出预警的尖啸，瞳孔映出恐怖真相——那些跪拜的"百姓"，全是渡厄司用沈蘅基因培育的克隆体！

"他们在造神。"江浸月点燃粒子炮的钚核心，"用十万个你当服务器，运行量子佛系统。"

沈蘅的妖丹迸发脉冲波。克隆体们突然暴走，扯断数据线涌向大雁塔废墟。幼崽趁机跃入乱军，叼回块刻满佛经的固态硬盘。当沈蘅的妖血浸透硬盘时，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是渡厄司主在1943年往她静脉注射的监控视频。

"看好了！"江浸月踹翻扑来的赛博僧人，"你每杀我一次，他们就往系统里..."

视频突然跳转。沈蘅看见现代的自己躺在手术台，江浸月正将锁麟镜碎片植入胎儿颅骨。当机械钳夹碎婴儿天灵盖时，监测仪显示渡厄司的系统完整度从99%跃升至100%。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器灵觉醒。"沈蘅捏碎硬盘，"用我们孩子的死..."

江浸月突然吻住她，将钚核心塞进她领口："现在愤怒吗？那就烧了这虚假的长安！"

量子佛的巨掌凌空拍下。沈蘅引爆钚核心的瞬间，幼崽化作白光包裹住她们。强光吞没天地时，她听见小狐妖的轻笑："阿蘅，你猜这次是第几次..."

再睁眼时身处敦煌莫高窟。壁画的飞天正在拆卸自身金箔，露出底下的光纤线路。江浸月瘫坐在供养人骸骨堆里，胸口的黑洞纹身渗出暗物质："漂亮吗？这是用切尔诺贝利的..."

沈蘅的剑刺穿她脖颈，却在碰触皮肤的刹那化作数据流。江浸月的全息投影轻笑："杀上瘾了？真身在洛阳呢。"

九尾狐幼崽突然咬破沈蘅手腕。妖血溅在257窟的《鹿王本生图》上，壁画中的九色鹿竟走出墙壁，鹿角挂着江浸月的银烟枪。当沈蘅握住烟枪时，洛阳方向升起血莲状蘑菇云。

"佛诞病毒开始传播了。"鹿角投射出全息地图，"被感染者会变成..."

画面中的百姓浑身长出机械佛珠，跪拜着将亲生骨肉献祭给数据佛龛。沈蘅的妖瞳穿透云层，看见量子佛的心脏处悬浮着青铜罗盘——正是她在东京湾丢失的那个。

幼崽突然人立而起，爪尖在空中刻出梵文："往生咒逆转版，要不要试试？"

江浸月的投影突然凝实。她夺过银烟枪，将暗物质注入沈蘅后颈的芯片接口："渡厄司在各地核电站藏了数据往生咒，需要两个器灵同时..."

沈蘅的妖爪掐住她咽喉按向壁画："你究竟是谁的器灵？"

257窟突然地动山摇。九色鹿的量子化身炸成光粒，壁画中走出个穿防辐射服的现代江浸月。她摘下呼吸面罩，露出锁骨处的条形码："SG-01号实验体，见过主人。"

三个时空的江浸月同时开口："我们都是..."

"...你斩不断的业障。"量子佛的机械梵音震碎窟顶。

沈蘅在坠落的巨石间抓住幼崽。当她们跌入暗河时，望见河床铺满刻着"卍"字的婴孩头骨。幼崽的尾巴扫过头骨群，竟拼出个箭头指向龙门石窟。

"第十七个锚点。"防辐射服江浸月启动喷气背包，"那里藏着..."

暗河突然沸腾。克隆体大军从血水中爬出，每具心口都嵌着锁麟镜碎片。沈蘅的妖丹超负荷运转，鳞片剥落处露出森森机械骨。

"临界点到了。"三个江浸月齐声轻笑，"你终于要变成..."

幼崽的尖啸撕裂空间。沈蘅在意识消散前，看见龙门石窟的卢舍那大佛睁开量子佛眼，瞳孔里囚禁着真正的江浸月——她正用血在佛掌上写："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