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负数又会如何?系统?”宋羽追问道。
任务系统才启动,很多规则和惩罚都没有完全完善下来,甚至上次宋羽任务失败出现的重新激活bug一直都没有恢复。
接连好几次系统想重新刷新任务,都是徒劳无功,它也多次上上面主系统申请,却链接不上,这几日它背着宋羽,脱离她的身体跑了一趟主神世界,多次刷机才让它的刷新功能正常起来。
把姜佈杀了,任务失败变成负数,这个脱离规则的未知后果,系统它自己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它大致只能估计到整个系统崩溃……
系统不敢跟宋羽说出实话,一是怕她慌张,二是它怕崩溃的时候,它也会一起被格式化,那种被剥离精神力的痛苦,它不想经历第二次。
对不起了,宿主,我也是为了我们都好。
它打算好口里的措辞,缓缓道:【变成负数的话,主神会对这个世界的所有开启摧毁程序。】
此话一出,宋羽瞳孔地震般抖动,眉心死死拧在一块,脸色惨白,脑海里涌出无数的思绪,让她无法消化,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
她有想到任务变负数会有惩罚出现,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沉重的代价。
虽然她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不比以前的世界,身边的所有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也给了她不少温柔。
杀了姜佈宋家是彻底保住了,可杀了姜佈之后的后果还是不能让宋家平平安安的存活一世,这始终是一个死局。
无力感刺入宋羽心中,任由全身力量被抽出,渐渐的她呼吸也变得微弱无力,那种掌握手中的感觉决然离去,完全将宋羽推入低谷,无法挣脱。
难道真的只有这样了吗,我无论怎样都无法改变……
看到宋羽心灰意冷的样子,系统骗了她,系统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出于愧疚,系统安慰道:【宿主别灰心,我相信宿主你能完美的完成任务的!】
对!完成任务!这样杀姜佈就无后顾之忧了。
宋羽压低声音,沉沉道:“我改变主意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既然没有完成任务,就算让眼前忧虑解决了,而长远的忧患比眼前的忧患还要棘手,甚至没有任何解决方法。
那么只有放一放杀姜佈的事了,当一当她的傀儡又如何,只要能达到内心的期许,低三下四是必然的。
把姜佈和王锭两人的事情了解的水落石出,姜佈不可活。
阴鸷地涌动浮现在宋羽眼底,她心里默默念道:“假臣服真宰杀!”
打好打算,宋羽就悄然无声地将自己转移开此地。
……
“哎!奎风!拉我一把!”被卡在只有孩童能过的拱形门洞中的李老三大声嚷嚷道。
听到李老三呼唤自己,奎风撇过还在打探外围环境的眼睛,将视线落在李老三那头。
奎风毫无关心之意,幽暗不见底的眼睛中只有满满的鄙夷。
他完全想不通李老三这个人为何好好的正路不走,非要走狗洞过,空有一身功夫却不用在正途上。
被奎风嫌弃的眼神打量全身的李老三气得要把那口老牙磕掉,他也冤得很,试问谁不想走正常的道路,跑去学畜牲走畜牲道,都是全然被迫出的下下策。
当年,李老三最开始在县衙当主簿的时候,问心问地了无亏欠,纯然两袖清风的清官,百姓都对李老三风评甚好。
后面李老三被林司拉下水做了许多假账,也撰写了不少假罪名按扣到上面指定的替罪羊上。
他起先良心深受折磨,最后眼见这些事情多了,同样也做的多了他麻木了,甚至开始享受起来上面带来的无法无天的权利和奖赏。
深知自己已然不是往日心系百姓,心中无亏的清官主簿大人李老三了,而是染上恶习内心被滋养的阴暗的贪恋者。
当初王锭来澜镇走私一批货物的时候,林司上头的人让县衙上下不去阻拦,还为其开路。
好奇是来者何人,李老三到处打听,便知晓王锭和林司上头的那人是同级,还打听到二人背后的人身份更加尊贵,心想跟王锭混比林司混有前途。
为了跟着王锭背后的贼臣混,没跟林司打招呼,偷偷地从县衙后门跑了。
跟着王锭这人混,定然不是什么好日子,李老三下定决心前就给自己留了后招,假如哪天混不了了,跑回澜镇讹死林司那个老匹夫换后半生衣食无忧也不错。
他偷跑的时候,想着带着容易丢,就把林司与上头勾结这些年滥用职权的证据藏在了后院砖缝之中。
这些年过了,在当年藏匿之处开了个狗洞,李老三这才屈身爬下去摸索一番,把洞口最上方的一层砖徒手掰开,才把那张微黄的纸张找到。
万幸没有被人发现,狗洞最上方还有一层砖,正好就是之前藏匿的那一层,就差一点,纸张就会完全露出来。
李老三死捏住纸张,俯下身躯,缓慢地从狗洞里面爬出来,随后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视若无睹的奎风狠狠剜了几眼。
下意识把纸张打开,将纸张内容大致扫视了一圈,满意的神色从李老三脸上浮现。
纸张内容毫发无损,还是与当年一致。
上面记载了林司和上头那位所有的罪行,此物在手,那么想要通过林司这边联系上面约制王锭,岂不是手拿把掐。
我李老三的好日子没了,你王锭的好日子也别想有。
狠厉幽暗的气氛从李老三身上开展,他现在决然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
他走到奎风面前,对奎风吩咐道:“我等下进去找林司那个老匹夫,如果他向外喊人,你就挟持他,知道吗?”
奎分二话不说点点头答应,李老三吩咐完就往前前进,奎风也紧跟前进。
碧瓦朱檐下,竹影与曜日交辉,碧影金光烘托中,朱墙上刻画着貔貅向天飞腾的景象,雕刻镂空木门微微开口,幽光涌入其中,带动新客进入。
李老三轻车熟路找到林司的院子,路途中拉着奎风避开不少巡逻的人员,轻手轻脚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房内,直挺挺的出现在林司旁边。
林司毫无察觉,还在手捏毛笔沾着墨水,全神贯注的处理公务。
眼见这一切,李老三觉得讽刺,贪臣处理公务谁知在贪得什么?
他俯下身弯下腰,凑在林司耳边阴恻恻道:“好久不见,林知县大人!”
忘与纸币上的林司,被突然而来的身影吓得直哆嗦,忘呼行为举止的尖叫一声:“啊!”顺便将李老三猛地推开,条件反射地瘫坐在地。
李老三被推地连连后退好几步,身后的奎风见状将他扶住,这才停下了不受控制地步伐。
林司看清楚来者何人,下意识就要大喊。眼疾手快地奎风立刻大步一跃过木桌,压住林司的身躯,将他的嘴死死捂住,凶狠地目光死死将林司盯住。
一套下去,林司马上乖乖地不反抗,一副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可怜样。
头一次林司在李老三眼中如此可怜不堪,逗的李老三癫狂地嘲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你林司可怜虫的样子被其他人看了,不知道会不会羞愧难当地自尽当场?”
“不过你也没这个机会了……”
将口中的话一字一句说入林司耳里,李老三拔出腰间的短剑,提剑宛若阴间的恶鬼,直冲着林司而去。
压住身躯的林司疯了的挣扎起来,试图将身上的人形枷锁甩掉,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对于奎风来说不痛不痒,加剧束缚。
而“恶鬼”李老三已经蹲坐在林司旁边,提着剑放在林司脖颈处,便是最直接的危险方式。
生命被危险,小命不保,林司瞪大眼睛,惊慌地到处转悠眼珠子,汗毛倒立,背后冷汗如雨,他只能无措地“呜呜呜……”
李老三完成这一系列威胁,这才表明了来意,娓娓而谈道:“往年你和上头的交情,我都通通手握其掌。”
“没想到吧,昔日里那个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李主簿把你们的那点脏东西都揪住了小辫子。”
“林司,你也心知肚明,我手中的东西要是流落了出去,不仅你不好过,连上头那位也保不住那身官服吧?”
浩如烟海的信息量劈头盖脸砸向林司命门,他当场就泄了气,形同死尸,瘫软在地。
眼见熏陶到位,李老三闪过好几丝险恶地目光,眼神示意奎风放开林司,奎风乖乖照做,但还是防着林司,将他的一只脚腕捏住,只要他不听话,下一步脚骨就会碎裂在奎分手中。
脱离了束缚,林司没了反抗和逃跑的心思,如死鱼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认命般,妥协道:“说吧,李老三你究竟想要什么?”
计谋得逞,一切水到渠成。
李老三勾起嘴角,不慌不忙道:“我没什么想要的,我只是想要你帮我发出去一封信。”
一封信,说的简单,林司不信李老三千里迢迢来找他,就是为了让他发送出去一封信这么简单。
他狐疑地追问道:“是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