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烬璎珞 第3章 血吻燃唐卡

顾灿的唇擦过叶澜安后颈时，玻璃棺中的叩击声骤然尖锐。月光从密室的通风口斜劈而下，照亮棺中女子与叶澜安如出一辙的眉眼。她腕间的绞丝双鱼镯撞在玻璃上，溅起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梵文符咒。

"闭眼！"顾灿撕下染血的衬衫下摆裹住叶澜安双眼，后背的刺青如活蛇般游出肌肤，"这些经文会篡改记忆——"

话音未落，叶澜安已反手将紫外线灯捅进他腰腹旧伤。青蓝光束穿透皮肉的瞬间，整面西墙轰然翻转，数百个福尔马林标本瓶在月光下泛起幽光。每个瓶中浸泡的缠枝莲纹银镯都锁着截森白踝骨，最末端的标签刺目地写着：叶明璃·2023.07.15。

"原来顾氏密室的防盗系统..."她碾碎从顾灿领口摸出的密钥芯片，"是靠吸食叶家女子的骨血运转？"

男人突然擒住她手腕按向玻璃棺，掌心被碎玉割破的鲜血染红棺盖："八十年前你外婆剖开我祖父心脏时，用的也是这种眼神。"他扯开旗袍立领，指尖摩挲她锁骨下的月牙胎记，"知道为什么你母亲非要选七月十五失踪？"

《五台山图》的电子残骸突然爆燃，九尾狐幻影从火中直立而起。叶澜安腕间悬浮的银片疾射向狐眼，却在触及瞳孔的刹那熔成铁水。热浪掀翻满地经卷时，她终于看清燃烧的唐卡背面竟拓印着顾氏家谱——每个名字下方都标注着相同的死亡年龄：三十五岁零七时。

"因为子时月蚀..."顾灿突然咬破舌尖抵住她耳后朱砂痣，"是唯一能切断血祭契约的时刻。"

血腥气炸开的瞬间，玻璃棺应声爆裂。先祖的躯壳在火光中化作飞灰，叶澜安却被漫天金粉迷了眼。等视野恢复时，顾灿正握着她的修复刀刺向自己心口，梵文刺青如遇热蜡般融化滴落。

"当年在鸣沙山..."他抓着刀尖往胸腔送进半寸，"你往我静脉注射的根本不是GPS。"

记忆如爆破的洞窟轰然倾塌。十八岁的叶澜安跪在盗洞深处，将混着砒霜的药剂推入少年染血的臂弯。塌方的沙砾掩住他最后那句"锁链西侧第三块砖"，而此刻眼前人锁骨上的齿痕与记忆完美重合。

"是阻隔诅咒的疫苗。"她突然旋身将人压倒在满地经卷上，发簪挑开他浸血的衬衫，"可惜顾先生没发现，我母亲的绞丝镯里..."

簪尖戳破怀表外壳的刹那，鸣沙山的碎玉突然发出蜂鸣。燃烧的九尾狐幻影发出婴啼，整座密室开始垂直下坠。叶澜安在失重中攥紧顾灿的领带，瞥见密钥上两行猩红小字：

1997.07.15 顾长风剜叶明璃踝骨

2023.07.15 叶澜安当取顾灿心头血

防弹玻璃穹顶在头顶寸寸龟裂，月光凝成的锁链缠住顾灿四肢。叶澜安撕开旗袍衬里甩出碳纤维绳索，却在荡向通风口时感觉脚踝一凉——失踪七年的缠枝莲纹银链，正被男人用染血的手指扣回原位。

"这次别再弄丢了。"顾灿的呼吸烫过她翕动的朱砂痣，"毕竟锁不住你，这些梵文就要啃光我的内脏了。"

九尾狐的第三只眼在此时霍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