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这样了 第36章 第 36 章

两人点了份热乎馄饨坐在摊位边缘，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一点小宅那边的动向。

寒风依旧，小雪飘飘洒洒要落不落。

没过多久，小宅的门打开一道缝隙，两颗小脑袋探出，向四周观察，周围没什么人，两个小身影才出了门，躲着人向偏僻的巷子里拐。

“他们干什么？在躲人？他们躲人干嘛？”吴鹤轩坐的位置视角很容易看见那边的小宅，看到那两个小脑袋的动作，不由疑惑。

柳珩看了眼，他的位置视角不好，但也不至于完全看不见，两个小孩小心翼翼贴着墙根走拐进偏僻巷口，看不见身影，放下热乎的馄饨碗，对吴鹤轩问“上去问问？”

可以吗？

不会吓到小孩吗？

可是刚刚动静那么大，这两个小孩里会不会有受伤的？

吴鹤轩拿不定主意，频繁看柳珩，柳珩没有给他做决定，静静等待吴鹤轩的回答。

吴鹤轩看向两个小身影离开的巷口，犹豫片刻严肃点头。跟踪那俩小孩肯定会让他们害怕防备，但是刚刚的动静实在是让他放心不下，还是得去看看。

决定好，两人付了馄饨钱，向小孩们离开的巷口走去，俩小孩步子小，走的慢，巷子里的也不是那种有很多巷口的巷子，这片地方直道挺多，两人做出决定也没用多久时间，拐进巷子，两个小孩才刚刚拐过另一个巷口。

几步走到另一个巷口，两人没有贸然跟上，缀在他们身后每次相隔一个巷口的距离，小孩越走越偏，能见到的人影也越来越少。

行至一个小胡同，胡同里静悄悄的，胡同口堆积的破烂竹筐，竹竿和一些其他杂物，因为人迹罕至都盖上层厚厚的积雪，这块干净的雪地上如今印着两对小脚印。

寂静带来的安全感，让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小一点的小孩拉着大一点的小孩的手，小心翼翼的询问。

“哥哥，我们逃跑好不好？”小小的带着哭腔的稚嫩嗓音从寂静中生起，其中小心翼翼的期盼，刺痛身边大一点的小孩。

“逃不掉的。“大一点的小孩抬起手在弟弟的脑袋上安抚的揉了下，”就算逃了，他们会把我们再送回去。会挨打。”

不算温柔的动作但温暖的手掌，小孩下意识蹭了蹭。

听到挨打弟弟瑟缩着下意识打着颤道歉，哥哥像做过无数次那样抱住弟弟，抽泣声从他怀里溢出。

“哥哥，真的会有人来就我们吗？”小齐说的话小家伙记在心间，微弱摇曳的希望，让小孩忍不住幻想。

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这个谎言，大一点的小孩和小齐一般大该期待的他也曾期待过，可现实就是现实。不会有人来救他们，但这没什么，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下去就行。

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色彩的童音递出音“或许吧。”

哥哥没报什么希望的安抚着弟弟，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好歹能守护住一个孩子的希望。

噼里啪啦——哐当——

一连串的响动惊动了胡同里的两小只。

杂物摔了一地。

哥哥将弟弟护在身后，一个青灰色的身影面朝下摔在雪地上，对方慌乱的起身又一打滑摔下，惊呼一声，半天没站起来。另一个身影从巷口现身上前拉了把，倒下的少年借着力终于站起身，身上粘着雪，体温下不少雪融化成水洇到衣服上，有些狼狈。

第二遍摔下去时是膝盖先着地，膝盖摔得疼，站起来后感觉明显，男子汉不怕困难这点疼算得上什么，毛毛雨！这样安慰自己，吴鹤轩利落拍掉沾在身上的雪。

两个小孩紧张的防备着突然出现的两人，这个专门找的偏僻的路才能找到的偏僻的胡同现在成了两人的笼子，被堵在了胡同里，两个小孩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有被拐的经历，两个孩子对这种突然出现的人很敏感，为了掩饰恐惧，凶巴巴的盯着胡同口的两人，又凶又狠又奶像呲着牙的小野狗。

此时气氛有些紧张，还有点尴尬。

吴鹤轩下意识摆出和善的微笑，抬起手挥了挥。

“你们好呀~”

尴尬蔓延。

小孩防备愈甚。

“啊啊……不……不是……别害怕呀~”吴鹤轩慌乱“我没有恶意。”语气非常轻软，跟哄柳萱时一样。

“你是哥哥们找来救我们的吗？”或许是对方没有表现出恶意，语气也柔软温柔。躲在哥哥身后的小孩试探问。

“啊？哦，没错，是的。”

虽然……但是……但结果差不多，反正就是想帮帮这群小孩。不知道小孩是怎么知道的，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友善？

不知道小孩是怎么知道的，但还是认真回答。

小孩得到肯定的回答，扯了扯挡在身前哥哥的一角，小动作里满是激动，真的有人来了。

大点的小孩知道那是个谎言，心里咯噔一下慌乱起来，护住弟弟更加防备。

看到对方友善的模样，强忍下恐惧放松下来。

吴鹤轩看小孩不再防备自己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听到鞭子声，你们在哭，有些担心，就来看看你们有没有用要帮助的地方？”

吴鹤轩斟酌着解释。

大点的小孩心中愈发确定这就是坏人，小宅离这里有些距离，担心的话为什么跟这么久才出现。要不是他摔倒现身，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有人跟踪，到时候暴露了秘密，等待他们的就是新的一轮毒打，疼痛的恐惧已经烙进了骨子里，大点的小孩眼神麻木冰冷但很快掩饰住。

一直静默观察着两个小孩的柳珩自然捕捉到了小孩的表情。淡淡一瞥，没做过多的反应。

没有妹妹可爱。

小孩的表现让他如是想到。

吴鹤轩慢慢的小心翼翼的靠近两个小孩，之所以小心翼翼，一是怕吓到小孩，另一是因为腿疼膝盖八成是青了。

“你们叫什么呀？”天知道吴鹤轩对表妹练出来的温声细语，会这么用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