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游从之[神雕黄蓉gl] 第21章 第 21 章

圣火教的圣物，原就是这高台之上，自发现以来一直燃烧从未熄灭的圣火。

欧阳溯心知这其中的自然奥秘，无可无不可地看了几眼。黄蓉倒是略有所思，仔细看了一阵。欧阳溯本还担心她奔波半日劳累到了，趁着灵樨圣女介绍那高台绕到另一边时，凑近问她要不要先回房休息，却教她瞪了一眼。

黄蓉道：「我去休息了，你好同这女子厮混么？」

欧阳溯哭笑不得，忙凑近她耳边小声道：「怎会？我们只消虚与委蛇一阵，等蛊儿化去，便即就走。」

黄蓉哼得一声，只不理她，灵樨圣女也已绕了回来，欧阳溯不好再多说，只随着走走看看。

灵樨圣女见她二人倒无倦意，便带着去了一处偏殿，教二人吃些茶水点心稍憩了片刻，自己转去换了一身轻便的杏黄纱衣，待她二人略休整了一回，便又兴致颇高地领着在宫内各处游览了一番，晚间回她院里的主屋一起吃了晚饭方散去。

翌日欧阳溯晨起时，竟没有呕血之状，不免惊喜，暗道这蛊果真奇异，昨日只是与灵樨圣女稍见一面便已平顺。

黄蓉也已从隔壁走来看她，见她不再发作，也是纳罕，心道莫非是昨日她俩搂抱拉手的缘故？

两人略叙几句，灵樨圣女便寻了过来，道是还有诸多景致没看，要带二人去山巅看云海。二人自然从命，待黄蓉寻隙问起医蛊之事，灵樨圣女仍是玄而又玄，只不肯给句准话。黄蓉暗自心急，却见中蛊者本人欧阳溯登石攀高，游览风光，好不快活，间或还同那圣女调笑两句，真叫个皇帝不急太监急。她却不知欧阳溯实乃是苦中作乐，欧阳溯天性豁达乐观，这古怪圣女的武功连黄蓉都看不透，更遑论还有些神异手段，现下命在别人手里，也不得不日日趋奉，只盼这圣女被她哄得高兴了能放她一马，也好不带累了黄蓉。

这般过得两日，灵樨圣女只是殷勤招待，却决口不提化蛊之事，只欧阳溯呕血之症也再未发过，似是好全了。如此到得第六日上，灵樨圣女又来邀两人泛舟湖上，黄蓉因身子倦怠推却了，便只欧阳溯随她去了。

待得二人走远，推说倦怠的黄蓉却没去休息，反是悄悄摸进了主院。依她这两日的观察，这宫内上下仆役颇松散，也无专人守备，几个大殿倒是有些她看不太懂的符咒依五行八卦之理排列摆布，譬如之前那圣火坛大殿便依北斗天罡的数理变化列阵排布贴着些符纸，全真七子便以北斗天罡阵法成名，黄蓉实是熟悉已极，但那些日常起居的院落倒是未见到这些手段。她二人在这山上已是呆了几日，那古老倌又总是哭哭啼啼地来求她解毒，概因他知道欧阳溯向来以黄蓉马首是瞻，听话得不行，所以他不去求欧阳溯，反是日日缠着黄蓉求解药。黄蓉被他烦扰不轻，也想早些寻个法子帮欧阳溯把这蛊毒料理清楚，便在今日找了个由头脱身出来，去探那灵樨圣女的屋子。

黄蓉觑得周遭无人，便开门钻进了灵樨圣女的屋子，她四下里一打量，见这灵樨圣女的屋子倒煞是简朴，与她本人极不相符，没有丝毫奢华摆件，反而有成排的书架，古朴典雅至极，另有些寻常桌柜，一张拔步床，并一张卧榻，其上设桌，桌上一方棋盘，一个烹茶小炉，一盏香炉，倒别有意趣。

黄蓉当先便往那书架子走去，瞧那架子上，竟有成片的书籍是用不知名文字书就，她略翻得一翻，猜测可能是苗文。这边她是看不懂的，便又去翻其他，倒有不少道教经典，甚至还有佛教典籍，她翻了一阵，一无所获，便又往后看。这一头倒是些巫、蛊、医、咒之书，黄蓉大感惊奇，但到底正事在身，不得细看，只仔细翻找有无与欧阳溯身中之蛊性状相类的。

这边厢黄蓉认真办正事，那一头欧阳溯却是糟了大糕。她本因黄蓉倦怠也不欲出门，但灵樨圣女殷殷切切地只是要带她游湖，欧阳溯见黄蓉没出声阻她，便也无可奈何地去了。两人游了一回，欧阳溯心中郁结稍解，又问到她身中之蛊到底何时能完全化去。

灵樨圣女见没有旁人在了，才道：「你这小傻瓜，莫非真以为不用解蛊，只同我如这几日一般稍稍亲近便可让蛊化去么？」

欧阳溯心里咯噔一下，只怕又要摊上什么难缠事了，但她也不敢发火，只忿忿道：「灵樨姐姐为何骗我？到底要如何才肯为我解蛊？」

灵樨圣女似笑非笑，道：「你真不知我的心意么？」

欧阳溯虽算不上久经情海，但也是见过些浪荡世面的，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但照她看来，这灵樨圣女不过是如小孩得了新玩意儿，对她图个一时新鲜罢了，若为了性命，咬牙从一下也不是不行，但到底意难平，且也怕即便是从了，这女子还能再弄出些手段来拘住她，肆意玩弄，那才真是糟了大糕。

她这厢百般纠结，灵樨圣女已是急不可耐，按她以往的作风皆是相中即下手，哪有过这般候了年月待她长成，又一连数日哄着供着的，当下已是没了黄蓉在旁，又在这静谧无人的湖中，便欲成就好事。

欧阳溯万没料到她竟这般直接，便是前世她也没遇见过这种上来就吻人的，本来今日先前时候灵樨圣女没有如前几日那般摸摸挨挨，她还倍感轻松地起了些游湖的兴致，哪想到这下便兽性大发了。

欧阳溯忙不迭地避开倾身过来的灵樨圣女，却没料到竟教她一下扯住了腰带，欧阳溯只感头皮发麻，慌忙道：「灵樨姐姐，咱们互相间还不够了解，莫不如再多相处些时日，且我蛊未得解，万一半途发作起来，倒坏了姐姐的兴致！」

「莫慌，这蛊儿本也就是这般解法，你我郎情妾意，相处了这几日已是尽够了，往日那些小倌儿可得不到我这般好相与，你放心，与你之后，我再不会多看旁人一眼，今日我们在这小船儿上成就好事，岂不美哉？」

欧阳溯让她又摸又挨，整得心慌意乱，左右闪躲，只不肯从，叫道：「圣女大人，我对你实没有此意，你便放过我罢！我下山找些更好的送来与你！」

灵樨圣女活了这么多岁月，人间诸般霜华尽皆历遍，什么美人儿她未见过，什么好家伙事儿她未用过？只是这小小少年却是不同，她从前不知阿古为什么能为了一个已嫁为人妇的白族姑娘一辈子孤单独个儿，也不知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护法的都尧又为的甚么因为一个窃取教内巫术机密的女子而甘愿自废武功叛教而出。那时她将至为宝贵的元阳蛊种给欧阳溯时未曾深想，只是心随意至，心里欢喜便给她了，此后才后知后觉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只是一眼，便误了芳华。

灵樨圣女惯来是个花丛老手，从不曾因贞节之念而耽误自己寻乐，此时听欧阳溯此言却不觉有些受伤，手上的动作不免一顿，只定定地看她。

欧阳溯不知怎地，被她看的有些内疚起来，似乎刚才那句说要送人的话有些伤人，便补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档子事儿你情我愿的是没甚么所谓的，只要情意到了，自然是水到渠成。若是一时遇不着好的，便是多换几个，也不打紧。」

灵樨圣女被她逗得噗嗤一笑，道：「那你既不嫌我，又为甚么不欢喜我？」

「啊这……这自然是要看感觉的。」

「可我感觉我很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么？」

欧阳溯被她问的面红耳赤，倒不好直说不喜欢，要说一个大美女天天缠着你，日日哄着你，便是石头也怕是要动心，只是欧阳溯心里已是被她人惊艳了所有，自然不愿再去同别人相好。

灵樨圣女见她吱吱唔唔，已是等得不耐，步步紧逼道：「便是你现下还不算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们只消快活一阵，自然感情变深。」说着又去撕罗她的腰带，几下便给扯散了。

欧阳溯惊了一跳，慌忙向后一避，谁知脚下一错，立足不稳，一头哉进了湖里。

因这湖不算太大，且不乘画舫而乘小舟也是种野趣，是以这船儿便也不大，那篷子也只堪堪够两人一睡，更别说这小小一方甲板了，所以欧阳溯无遮无拦地一下子便落进了湖。

以灵樨圣女的武功，这方寸片刻间要拉住她也是不难的，只是她竟顾着扯腰带快活去了，便没防备有此一遭。当下欧阳溯冒出个头来，吐了口水，又攀上了甲板。

灵樨圣女见她呼哧带喘，好不心疼，道：「这山上阴湿，寒气重，快先随我去换身衣服罢！」

欧阳溯正有意借故避过这遭，忙不迭就点头想回自己屋子。谁知灵樨圣女一把将她挟在怀里，脚下如飞，飘逸如仙，瞬息间便将她带回了自己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