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川梦 第4章 第四章 尊师（二）

“相信这三年，会休息的学生休息不好，不会休息的学生就休息好了。”

“哦，你想意欲何为。”

“铃响了，上课。”

生物老师全然给人以智者的形象出现，虽个子不高，但就凭从进门到讲堂的那几步，显露出几十年的世外高人之象。首先能与同学平视，这和语文老师整齐划一，数学老师毫无章法，英语老师随意挥洒，物理老师层峦叠嶂，化学老师怒发冲冠（壮怀激烈），都是不一样的。

就是上课效率太高，大家提心吊胆的，沙中有这样的老师，是同学们的福气，老师道：“我叫一个同学，回答问题，你们班的册子呢，给我，我看一下。”

“天哪，第一节课就这样。”

“麻晓兵，你听我说。”

麻晓兵没回答上了，老师说：“你没学过生物，坐下。”

另外一个同学终于回答上，老师开始讲下一个话题。

生物老师课堂的笔记很多且很重要，残月见前边男生李泼活非常认真的记录。

语文老师虽然砰砰的在黑板上写板书，但残月见，确实是没有逻辑的，数学课老师照着书念，没有笔记。英语大家连单词都没记住，也根本不懂洋人的语法，句子都吐不出来，何来笔记，物理不需要笔记，方程组即可。可惜的是化学元素周期表中有魅力的元素，都在后面，这中学只讲前面的元素，化学老师讲的慢，重复之重复，笔记根本不存在。

于是，生物老师说一句，大家记一句，遇到偏僻字，老师也就写在黑板上了。

又一个课间，李泼活左顾右盼道，“中学的课上的都诚实，再不行的老师都会拿着粉笔“干”上几个字，“杠”上几个词。大学就不一样了，有些人用PTT糊弄学生一节课，也就过去了，过去算过去，那有些人连粉笔都害怕碰，也不知此风气起于何时，但断定带头人定不是我们这里的。”

晚自习前，总是有很多同学先到，这是很好的传统。残月图个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很早到教室。

残月见赵折蝶的习惯，爱看课外书，在读“四书”，便说道：“照这些说法，人自然生活在一个有限制的世界，无法做到自由，几百代的古人信任这些，更限制的过深。虽今天的世界变大了，但让未来的人看待我们今天的规则，也如同这些情况，所以，“江山易改”的不只是这些，是每一个人的心灵，可惜，“本性难移”，现在的很多也好，等等，乃“圣人”的话语延续而已。”

赵折蝶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爱看，关你什么事。”

残月道：“我虽没你看的书多，但一些会学习的同学向我推荐过，其中有本书说道：奉劝君子，各宜守己，只此呈示，万无一失。”

赵折蝶道：“你们那群人，无法形容啊。”

残月道：“就具有思想而言，每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任何一件事情的辨别，判断之言辞，足可以著述好几本，然而这些年龄的少年，青年困在一种框架中，难以意识到，今日之前，我有所感悟，具备怀疑的批判力是必要的。”

赵折蝶道：“然后呢”

残月道：“千年前，有责任的前人极大传颂大道理，愿望建立好社会，现在和平年代了，依旧存在着问题，证明大道理普及了“特点”，广大的“特点”，总是存在着。”

赵折蝶道：“好了，够了，不要给我念经了。”

“如今的我们青年有一部分追求速度，好比“短视频”，为什么是“短视频”，因为是脱节的嘛，跟列车的车厢一样，本以为所有人都在一起，实际上还有几位在驾驶舱，这也不怪他们，有部分几代人质量已经变了，撑不起激情来了”

赵折蝶一把推开残月，出去了。

晚自习上，大家异常激动，其热烈程度不亚于体育比赛解说解说第一名是我们的呐喊劲儿，但残月此时表现的很安静，以前升学好歹班上都有认识的朋友，相互不陌生，一动口就是拉家常，毕竟小地方的其乐融融也需要一桌子人来共同完成，二人揺骰子，三人打纸牌，四人搓麻将，五人点开黑。但现在只能面对书籍，和崭新中透露的陌生，以及文静的同桌。

突然，教室门被推开，热闹被黑影打破，寂静的房间中，猛然全是书写的声音，接着，大家抬头，那班主任说道：“大家出去排个队，我们把座位调整一下。”

照理说，学习知识不在于怎么坐，因为大家毕竟熟悉，遇到不会的题，里面就能很直接交流，但据传说，这教室是分区的，什么贵宾区，缓冲区，观光区，更有，后排靠窗，某某故乡的说法，看来班主任这样做，必有道理，就是可惜了，残月和刚熟悉的赵折蝶分开了，令他不舍的，还有前方刚来得及，放开了手脚的，并以前见过无数次面的余圆月和盛杯光。

队伍中，从后往前看，还算正常，没有分开，而从前往后看，就好比飞机中的战斗机一样，它很快就飞上去了，其实大家也都有数，都在相互望着海拔，残月的身高排在中间。

一阵过后，教室中井然有序，残月望着班主任，虽没有鹰视狼顾之象，但还是左看看右看看，像个电动风扇一样。全班安静下来后，班主任于是看着残月，只身走下讲堂，说道：“看你戴着眼镜，你跟前面这名同学换一下。”

残月照做，换上去后，残月总觉哪里不对，一排居然都是女生，虽说万事朝着一个方向发展，但看万事不能朝一个方向看，就比如现在，从侧面看下去，结构上就有突兀了，不美观，就在微笑和纠结时，又前排的一位长头发女生转过头说：“欸，咱们两个下自习换一下座位，可以吗，你看你周围这样。”

残月直点头，说道：“嗯，能行。”

女生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残月道：“你叫什么”

女生递过书本，说道，自己看，上面有名字，残月见，叫做柳式薇，随后归还书本。

晚自习一阵一阵的此起彼伏，偶有大闹声，大家都回顾一会儿而已，就这样一直到下晚自习。

残月上道，陌生男同学示意握手，说道：“本人戚梁将也，以后多多关照。 ”

残月道：“没问题”

跟白天不一样的是，晚上放学后，能从一个背影就判断出那是谁，其他人也看不到你在看谁，谁想捉弄谁，完事后溜之大吉即可。

残月果然想象的不错，这一出校门，就有学生和门卫吵架，实乃屡见不鲜。

路上，骑电动的，内心向往飞驰，看见骑可变速式自行车比他们慢，越加油门摁的用力的，嗖的一声，已经看不见去哪里了，残月也骑着心爱的车，只不过目光更聚焦于行人在交流什么，动作，表情，等等。

十字路口后，人变得稀少，小地方这个点除了学生，还是学生。残月又回忆起，几年前上学的时候，总能碰上一个短小精悍，步伐荡漾的女生，一般情况下，这样的遇见，在这个年龄是超不过两三个的，但残月没有勇气去认识认识，骑着车，回头望了一眼，刚才的那个女生，好像就是曾经碰见的，于是下定决心，上前一探究竟。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没事儿，挺正常的，这样的情节，太多了。”

“你也是高中部的新学生吗，在哪个班？”

“在九班”

“那我们是一个班啊”

“是啊”

“阁下，尊姓大名。”

“什么阁下，听不懂，哦，明白了，我是燕波怜。”

“好名字”

“你家在那边吗”

“嗯，就是的。”

“好，以后多多照顾，走了，再见。”

残月骑行在另一条街道上，沉思中，被一阵笑声打破沉默，前方熟悉的面孔只得用声音辨别是否改变，其实是小学的同学，还是变化很大。现实所迫，生活所迫，小学的同学如今分散的厉害，成家的，在外打工的，外地念书的，这里念书的。但在这条街道上，见到这几名女生，算是最后有关系的余地了。

女生中的庞玉立在小学的时候，体育课经常欺负残月，残月为了一雪前耻，想在楼道中动手，结果反被又一个同学绊倒，单膝跪在了女孩子面前，幸亏楼道不是聚众的地方，负责是要惹来骂名的。庞玉立后来在纪念册中，解释道，这是为了改变残月的性格，让他开心快乐，建造未来。也算是眼界高远，暗藏玄机。小学的女同学基本都需要入对出双，这肖绒娃常伴庞左右，善良的厉害。

相喜鹊是位完美的女生，小学时处处与残月非常和谐，这话太假，然有争吵时，相总是解释道，是讨厌他。只不过当时的童年太沙雕，幼稚的事情太多，无数个日夜造就的童年亲密也于此时没有了，残月也很复杂不知道再见到相喜鹊，说些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