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城（无限） 第9章 杀人夜

李晋室友被吓得不轻，一个没控制好，裤子档口颜色就深了一块。

身旁几人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尿骚味，尽管此时也被假祁沐吓得汗毛直立，还是不自觉远离了他。

然而假祁沐却出乎意料地没什么反应，见他吓尿裤子，也只是冷淡地瞥他一眼就收回了眼。

而后把那双冰冷的目光转到对面和他拥有一样脸皮的人身上，用着那张极为好看的皮囊邪邪一笑，“这张皮我用着不错。”他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轻轻一扯，“不如给我用吧。”

他扯完，大家看见被他扯过的地方肉直接变了形，脸上像突出来一块似的。

然后像挑衅似的，白泽看见假祁沐转头面向他，伸手掏了掏眼睛。那只手残忍的戳进自己眼珠子，然后嘴角微微勾起一笑，把一只剔透晶莹的眼珠子给挖了出来。

白泽看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一时失了言语。

而对面的假祁沐却微微一笑，向他递出手。那张狰狞的面容因扭曲已看不出祁沐原本的面容。

像是融化的肉酱，正从脸上一块一块往下掉。

白泽视线落在他朝他伸过来的手心，那里躺着一只刚挖掉的眼珠，周围似乎还布满了新鲜的血丝。

白泽抬起头盯着假祁沐，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那张破碎不堪的脸上，仅剩的一只眼珠分明在期待地看着他。

于是白泽在这深切的注视中缓慢拿起那一只眼珠子。

正当他拿过眼珠，想试探看假祁沐是什么反应时，对面的人影却倏地消失。在大家愣神之际，头顶灯光闪了两下。随之而后整个偌大的客厅沉入一片黑暗。

尖叫声四起。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叫，角落的壁橱上亮起一盏油灯。

借着窗外夜色洒进来的余光和微弱闪烁的灯火，众人在黑暗之中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而后于朦朦突然低叫着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众人被她的叫声吸引过去。

只见于朦朦眼神防备地打量前方，压抑着的喉头冒出哭腔：“陈、陈哥……有两个陈哥……”

等她话音一落，寂静的客厅立即响起一道久违的音乐声，渗人的童谣缓缓响起。

“娃娃娃娃想回家呀，但是找不到妈妈，妈妈呀妈妈，你在哪里呀，妈妈呀妈妈，怎么不说话 ，血色玫瑰淹没了她……”

在童谣声中，两个陈秋寒面对面对峙。

左侧的陈秋寒沉着脸：“大家保护好自己，他想挑拨离间，我们就要表现得越不在意。”

右侧的陈秋寒闻言皱了皱眉：“冒充这么多人有什么意义？”

两人对峙了几分钟，或许是因为他们所有一举一动都在那个东西的眼里，所以他对他们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以至于一时之间，众人无法从言语和行为辨认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陈秋寒。

祁沐还坐在沙发，对于眼前的一幕事不关己。白泽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他。

祁沐抬起头和他对视。

白泽手里捏着眼珠子把玩：“你觉得哪个是陈秋寒？”

祁沐眼神一瞬不瞬：“不知道。”

“你不是有经验？”白泽移开了视线，把目光落在人群中。

祁沐站起身，两人并肩而立。白泽听到动静侧了侧脑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祁沐比他高了半个头，此时平常一贯疏淡冷漠的眼神正打量着人群中的陈秋寒。

白泽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在学校也算佼佼者，这会和祁沐站在一起，不论脸蛋身高还是气质，似乎都落了下风。

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祁沐收回眼，发现他正在观察自己，思索了几秒：“你在想什么？”

白泽当然不会说实话，男人比来比去未免也太矫情。于是他轻轻叹口气说：“我在想这气氛还挺有意思。”说着他指尖的动作不自觉加重，手心里的眼珠在他掌心碎成残渣。

一股腐烂的味道从他手中飘出。白泽皱了皱眉，抬起手，只见自己骨节分明的指节沾满了血肉残渣，还有一股腐烂已久的臭味。

他忍住喉头泛起的恶心，低骂了声。

祁沐抓住白泽的手，拿起铺在沙发上的垫子盖在他手上擦。

白泽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抬眼间，只见祁沐一脸认真地一只只擦着他指缝。

擦完之后白泽握了握拳，手上还有一些轻微的黏腻之感，还隐隐散发着一丝恶臭。

“这鬼东西是来恶心我的吧？”白泽低声吐槽了句。

祁沐瞥过另一侧喧闹的人群，那儿被他嘴里骂着的鬼东西似乎玩得正起劲，跟陈秋寒吵得面红耳赤。

“那你被恶心到了吗？”祁沐问。

“讲真的。”白泽说，“你这张脸还是蛮耐打的，扭曲之中还能看到一丝美感。”说完，白泽指了指人群，“我们今天会有危险吗？”

“会。”祁沐顺着他的指尖看一眼，回答得干脆利落，“难道一只鬼爱玩游戏，你就会觉得她活泼可爱？”

白泽：“……”

两人又安静地看着陈秋寒撕了好一会儿，眼见就快要打起来的架势，众人也看得激动万分。

白泽打了个哈欠，望一眼窗外的月色，由衷希望他们这一架能吵到明天早上。这样他们就都安全了。

白泽看这架一时半会儿也吵不完，干脆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去睡？”

祁沐转过头来，“今天睡不了。”说着他伸手在口袋里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白泽挑了挑眉，又被他的举动吸引了目光，边看边问：“为什么睡不了？”

祁沐抬起他的手，把手中的戒指套在他的手上：“月黑风高杀人夜。”

白泽被手上的戒指吸引了注意力，没太在意他后面说的话，反而问道：“这是什么？”

“戴好，关键时刻能逢凶化吉。”祁沐说，

白泽捏着食指上的白金细环打量了几眼，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白泽：“你不是说那个戒指只是个传言？”

“嗯。”祁沐说，“传言中的法宝都是假的。”

白泽抬起手，晃了晃自己骨节分明的食指：“那这是什么？”

祁沐：“就当送你的见面礼，全世界只有这一枚，戴好了。”

白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这么贵重？”

祁沐视线灼灼地盯着他。白泽觉得这眼神似乎别有深意，微微皱了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对方说：“算是很贵重吧。”

白泽沉吟两声，突然觉得这不是个适合深究的时机，便说：“行吧，你的心意我收下了，我会好好保管的。”

之后，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边看戏边聊天。

那头，两人的争吵似乎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人群中忽然有人问了句：“陈秋寒，你跟于朦朦一间房，你说说你们在房里一起做过什么？这总没人知道了吧？”

话落，两个陈秋寒都诡异地安静下来。

左侧的陈秋寒似乎不解地蹙了蹙眉。

右侧，陈秋寒脸上明显浮起一丝尴尬，下意识扫了于朦朦一眼。后者脸色也一阵红一阵白。

气氛僵持片刻，眼见对面的陈秋寒气焰又要嚣张起来，他闭了闭眼，心一横，咬牙道：“昨晚我和于朦朦做了一次，一共两个动作，她在上面和我在后面。这个朦朦可以作证。”

这话一出，大家齐刷刷的目光落在于朦朦身上，于朦朦臊得连脸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