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朽木家受挫后,吟一直闷闷不乐,连之前教她斩术的老师也被她赶走了。吟坐在台阶上,叹了一口气,云朵和飞鸟都能在天上翱翔,可她自己却始终被关在这里,这一座方方正正的庭院宛如一座牢笼,将她牢牢困住。
她的生活仿佛已经被注定了,从记事起她被困在这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而将来她也只能是被从这一个牢笼被转嫁到另一个名为朽木家的牢笼中而已。
有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命运就要这样被注定?可是当她看到家中同样被困在围墙之内之内,却只能每天重复着辛勤劳作的人,她也会劝自己接受这个衣食无忧的命运。
但是看着那些人也能够在休息时走出家门,用他们辛勤劳作来的薪水去街上买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自己选择的人时,她还是会受挫。
毕竟没人给过她选择的机会,她只能被困在家里被当做大小姐培养,学习她根本不感兴趣的礼仪、舞蹈、茶道、花道……然后被当做筹码一般转送到朽木家,嫁给讨厌的臭弟弟。她的日程被注定了,婚姻被注定了,结局似乎也注定了,可这一切里从来没有过她的意愿,她不需要任何态度和想法,她只需要做一个听话的工具人。
在这个家里,没有人知道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射出弓箭、喜欢光着脚坐在水池边看鱼、喜欢不厌其烦地挥动竹刀,也喜欢把鬼道组合起来或者改进……
老实说,她的人生中并非没有过一点点幸运的改变,比如她可以跟着夜一溜出家门,比如她能有学习斩术的机会,但第二个人的存在和夜一给她的感觉又是完全不同的。
夜一是一定会出现在她生活圈子里的人,把她带走也仅限于去一些她未来会被安排的地方。而那个人,既不属于这个沉闷的贵族圈子,带给她的也不是她应该学习的东西。
因此她一直不曾忘记那个变数,即使从那一次见面后,她不曾再见到那个人,却也不曾遗忘那人的灵压和样貌,当然还有那个听起来感觉很严肃的名字,蓝染惣右介。
所以,当那个的灵压再次出现在远山家地界时,吟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梦里,更不用说那股灵压出现在自己身旁时。
“好久不见,小公主。”蓝染在吟的眼中与上一见面并无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带着看似善意实则透着微妙敌意的微笑。灵压没变,发型没变,眼镜没变,身高也依然是压倒式的高。
事实上,少年正在青春期快速长高的阶段,比起许久之前的见面已经长高不少。不过所有比自己高很多的人在吟的儿童小豆丁视角来看,都是一样遥不可及,没有区别。
多年的礼仪训练还是让吟有了快速起身的条件反射,只不过看起来并不是人们所期望的那样:她跌跌撞撞,甚至称得上失态。不仅差一点踩到自己的和服下摆绊倒,而且还很没风度地直接把客人的袖子当成了把手。
总之吟迅速抽手之后站好的结果和礼仪老师的期望差距“不大”,吟故作镇定地抬起头,也开口寒暄:“好久不见,蓝染先生。”
“公主是坐在这里赏景吗?真是好兴致。”
“无所事事罢了,没什么好兴致。”兴致不提也罢,一提起来吟就不由想起自己之前满心欢喜、兴致高昂却在白哉面前碰壁的斩术切磋。
她也是那时才知道自己学习的完全是观赏性的花架子,没有任何可以真正用于实战的精髓技巧,所以才会在前几天被臭弟弟打得那么惨。这样想着,吟不由咬牙切齿:“我又不是人家祖祖辈辈为护廷十三队而战的,不配学战斗用的斩术,不自量力出去切磋,输了也理所应当。”
蓝染没有附和或者评判,只是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请来的老师原本要教授贵族的也只会是偏重观赏的内容,何况公主年幼,他担心公主受伤更不会教竞技性的内容,实属正常。”
听着这样的解释,吟比起先前其实气消了一些,只不过表现出来的是不再拘于礼仪,直接一屁股坐回台阶,连看也不看客人,在一般人眼里怕是更生气了。
“说得难听一点,他就是在糊弄我,害得我前几天很没面子被臭弟弟揍了一顿!可恶,我有朝一日一定要把臭弟弟揍成猪头!”虽然话语间很有气势,可吟还是底气不足:人家白哉早就在朽木家的精英教育下刻苦学习斩术多年,反观吟自己,虽然偶尔可以去朽木家偷师,可一星期最多只能被夜一带去一次,在家里自己练习的时间也常常要被其他无聊的安排占用,这样下去怎么才能赶上白哉呢?
正在吟犯难时,蓝染倒是说出了一个诱人的提议:“若公主不嫌弃,也许可以与在下切磋一番,如今我是护廷十三队的席官,比较了解队士们的水平,可以帮忙参考公主在护廷十三队的程度。”
听到这话,吟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二话不说,兴冲冲一阵风似的瞬步跑掉,再回来时,手里就多出了两把竹刀。
“公主不必着急,还是穿戴好护具比较好。”
经过前几天白哉的嘲讽,这次她可不要再穿戴护具,“你们护廷十三队切磋时不是都不用护具吗?我的程度难道连入队都做不到?”
蓝染并没有回答吟赌气的话,只是报以招牌微笑。虽然亲和力是满的,可吟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假。
不管笑容假不假,蓝染都从善如流接过竹刀认认真真和吟比试了一把。
……
一番切磋之后,吟毫无悬念地输了,这场比试给她的感觉和之前与白哉的切磋很不同。虽然吟与白哉差距很大,她却能大致感受到白哉的程度,可与蓝染的比试虽然看起来她输得好看多了,事实却是,她感受不到蓝染的水平,甚至觉得对方一直都在配合自己。
虽然理解蓝染这种情商在线的人不可能像欠打的白哉一样毫不留手,可吟还是觉得不爽。她气呼呼地直接坐在地上休息,抬头看着呼吸平稳、面色正常,不仅汗都没有冒一滴而且衣服都一条褶子都没有的蓝染,等着他的鉴定结论。
也不出吟所料,蓝染这种情商在线的人点评都是从强行找出来的优点开始的,比如什么公主仅仅学习这么短的时间就有如此水平实属不易……
吟立刻打断蓝染的安慰:“我只想听真话,这些哄小孩的话就算了,敌人可不会管你学了多久斩术。”这种说法是吟跟着夜一听到的,四枫院家代代统领的隐秘机动十分残酷,没有实力的人只会在任务中死去。
不知是不是吟的错觉,蓝染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赞赏,话语里也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连过渡用的客套话都没有了:“公主如今的斩术水平可以在真央毕业考试得到一个‘及格’,但用于实战远远不够。”
事实是令人消愁的,但吟却不知道许多人会在比她大很多的年纪进入真央学习六年,然后也在毕业时拿一个“及格”。她的斩术天赋或许比不过白哉,却也已经称得上天赋异禀了。
吟之前抬着的脑袋耷拉下来,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她现在的情况,最多每周去朽木家偷一会儿师,帮助有限。而远山家原本就没有学习用于战斗斩术的传统,更不用说她已经劝走之前的老师。
像是看出吟的烦恼,蓝染说出了让吟非常心动的话:“我最近因为任务会经常来远山家,如果公主不嫌弃,倒是可以指导一二。”
闻言吟直接蹦了起来,恭恭敬敬行一个礼还不算,差点就没忍住叫这个自己第二次见面的人“老师”。拦住她的是她的的直觉。无论怎么样,吟还是觉得蓝染对自己的态度里有一些不友好。
而且,远山家怎么会向护廷十三队提出任务?就像隐秘机动由四枫院家直属,远山家世代掌管封印司,而且作为在中央四十六室有常驻审判官的家族也在鬼道众有一定的影响力,吟的母亲就曾经担任鬼道众的大鬼道长。总之,远山家即使有什么事情也是直接吩咐封印司或者通过中央四十六室派发给鬼道众。
面对吟带着不信任的探究眼神,蓝染依然从容地微笑着:“远山家官方的事情当然轮不到我一个小小席官来处理,我来这里不过是替老师处理一些私事。”
对于母亲的事情,吟从来不敢过问。母亲对吟一向严厉,吟很怕她,也曾经以为只有自己无权干涉母亲的事情,直到她无意中听见姐姐清姬向兄长崇羽抱怨母亲不许他们插手任何她的“私事”,当然,抱怨的结尾还是:“都是因为那个灾星,她还在母亲腹中父亲就日益衰弱,直至她出生父亲更是卧床不起、昏迷不醒,害得母亲也被打击得性情大变。”
反正这个家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是吟的不对,她已经习惯。
而蓝染既然能自由出入远山,恐怕的确有母亲的授意,那就不是吟能过问的事情了。
虽然心中还有怀疑,吟也只能假笑了事,然后找个借口离开这些是非——她是这样想的。可事实是,虽然吟并没有把蓝染当成她的老师,他却在实然层面成了她的斩术老师。
吟酱是个天赋异禀的娃,不过bleach天才成堆,吟酱也只是其中之一
蓝染这个养成爱好者大概会喜欢这种辅导过程,至于他会关注吟酱的原因,也会在主线慢慢会揭晓
2024/12修改后将后半部分本章内容转移到下一章(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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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