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有蛊虫,虫分子母。
这什么蛊虫,这不就是春/药吗?什么蛊虫见到母虫情难自抑,简直就是瞎取名字。
不过地处南蛮,在中原这边估计是不能够见着。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卜卦,卦象里有此物。
——摘自温东隅杂书小字题注
温东隅觉得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温弄溪对他态度挺好的,可能是他忙吧,出任务在外面温弄溪也没有时间管他。
不过,温东隅不理解,他才刚入门没多久,怎么就要出远门了?不会是温东隅特地把他派去的吧。
当然他下山其实也不会出很多太难的任务,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问题。
他拿着一张纸去问温弄溪,“为什么这个任务和门派里让我做的一模一样?”
温弄溪垂了垂眸,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介于温东隅竭力想要拥有一个说法,他也是没有办法。
温弄溪懒懒掀起眼皮,“可能巧合吧。”
温东隅又掏出来几张纸,“师尊,我们门派这么随意的吗?出任务从人家悬赏榜上撕下来,怎么一次还有十两银子呢。”
温弄溪皱眉:“你才什么年纪,每天怎么就是钱钱钱的,你得道就必须放弃尘世俗物,不要如此斤斤计较。”
温东隅完全觉得温弄溪就是和他鬼扯,他说:“张员外独子被绑架了,我去救了,他到底有几个独子?怎么这也归我们门派管吗?”
温弄溪难得有点心虚,他觉得温东隅也有点无理取闹,欺负他门下除了他再无其他弟子,“那叫你去也有一定道理。”
温东隅定定看向温弄溪:“银子呢。”
温弄溪神色淡淡:“没有。”
温东隅:“你一分钱都没剩下来吗?不是你不也不出门吗?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师尊。”
温弄溪不以为意,“你拿人家话本我不都得给钱了,把我的铜钱赎回来。”
温东隅顿了顿,觉得确实是有点道理,“所以我剩下的钱呢。”
温弄溪还在那边低头写字,温东隅撇了几眼,没看明白温弄溪字到底练的如何,只觉得温弄溪真的是在纯纯逃避责任。
他恨的牙痒痒,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在原地转了几圈,很难想象温弄溪真的能把这种事当成是理所当然的。
怎么会有师尊真的骗徒弟去悬赏啊,而且还不给钱白打工,这不纯纯黑心做派,很难想象温弄溪平常一副出尘模样,背地里尽是干这些黑心事。
温弄溪神色淡淡,他还在很执着画宣纸上那几个字,看见温东隅在屋内乱转了几圈,几乎要暴走的模样,觉得再这么着怕温东隅把自己房间拆了。
他蓦地想到一件事情,笔顿了顿,开始找茬:“你为什么进我房间不敲门?”
温东隅顿了顿,目光顿时很不可置信地看向温弄溪,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天时地利人不和,温弄溪居然真的能说出来话。
进来都进来这么久了,你现在才说干什么。
温东隅说:“下次一定。”
这个态度就很不让人讨喜了,温弄溪顿时皱起眉来,“你什么态度?能不能行?”
温东隅顿了顿,他撩了一下落在额前的碎发,神情颇为无可奈何,觉得温弄溪真的是事儿精,“好的,敬爱的师尊,徒弟下次一定会好好敲门的。”
温弄溪这才好受一点,他被温东隅的语气搞的毛笔在纸上顿了顿,落下来一个大黑点,温弄溪直接把这张纸撕了下来,扔进纸篓里。
温东隅眯着眼,他没怎么看清温弄溪写的是什么,待到纸落入纸篓的时候,才依稀看出来是个“兔”字。
温弄溪把毛笔放下来了,他重新看向温东隅,又想起来一件事,觉得很麻烦,随即感受到不爽,看温东隅的目光顿时又异样起来。
“你功法修炼的如何?虽然任务多,但是也不要落下。”
温东隅瞪大眼睛,纵使是世家子弟、温润如玉,也不禁被温弄溪的一席话弄的有点破防,“我没练啊,哪有时间练。”
温弄溪把他当苦力去接悬赏,搞的他最近打牌看书的时间全然都没有,他有病啊,出去出任务还带着课本温习明天全然不可能上的课。
正巧说着说着。
门又被推开了。
齐之铭看见屋里师徒二人站在那边,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他踏入的步伐都有点迟钝,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进来。
屋里气氛实在是张弓拔刃的很,齐之铭看了看温弄溪又看了看温东隅觉得很不对劲,他试图说出来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啊哈哈哈哈,今天天气还不错,都不出去走走吗?”
温弄溪冷冰冰,齐之铭一进来,立马就又抬起笔,在那边开始写字:“下次进来之前尽量敲门。”
齐之铭摸了摸鼻子,脾气怎么越来越差了,之前还只是不理人,现在见人都要指点几句。
温东隅冲着齐之铭笑了笑,表情极其敷衍,活像是来讨债的,“好久不见。”
齐之铭进了行云水榭觉得浑身都难受,这师徒俩天天就这么对着也不难受吗,他佯装散步先去看看温弄溪到底在看什么,然后对上温弄溪的目光,立马绕道一边问温东隅:“你站在那干什么呢?”
温东隅撇了撇嘴,觉得齐之铭哪壶不开提哪壶,语气不阴不阳,冲他露了个笑:“师尊检查我功课呢。”
齐之铭人模狗样点了点头,“所以功课做的怎么样了?”
只见得温东隅那边冲他慢慢悠悠露出来一个笑容:“没做呢,这不是在罚站吗。”
齐之铭:“……”
“你师尊是脾气大了点,你多忍让一点。”齐之铭想了一圈,只想出来这么一句单薄的安慰。
温弄溪那边蓦然抬起头,眼风如刀,一片片割在齐之铭身上,他饶有兴趣:“要不然你来当他师尊?”
齐之铭:“不敢。”
温弄溪又继续低下头来写字。
齐之铭见状有点无聊,凑过去问温弄溪:“最近功课很忙啊?不过你都没写你忙什么呢?”
“怎么不去我那边看书呢。”
齐之铭终于说出来自己本来的目的,他实在是太无聊了,修为早就进入瓶颈期了,而且他也不需要多么勤勉,差不多就得了。
温东隅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齐之铭,目光很快落在旁边低头写字的温弄溪身上,觉得齐之铭来的正好是时候,他故作为难:“不去了。”
“功课还没做呢。”
齐之铭摆摆手,低声:“反正你都被罚站了,这事也都算翻篇了。”
“我又买了新的书,要不要改天去瞧瞧。”
“咿呀。”齐之铭思考了一下,“我看今天天气就不错,择日不如撞日吧。”
温东隅那边脸上还在为难,要放往常齐之铭说第一句话他肯定就答应了,不过现在不可以,他还是很为难,觉得这样似乎不好。
“算了吧。”
齐之铭勾着他,“去呗。”
他话没说话,温弄溪凉凉开口:“我说他到底哪来的那些话本,原来是你天天教唆带着看的。”
他本来在等着温东隅答应,结果温东隅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转性了,死活都不答应,现在只能骂齐之铭一个,没找到理由骂温东隅。
齐之铭觉得这师徒俩真的是很没救了。
一个功课不做,另一个在那边瞎管八管,就说你管你徒弟业余生活干什么吧,你还能真的把他当老婆吗?
齐之铭只觉得鳏夫真的是脾气大且古怪,鳏夫的徒弟也是,一有事情就开始护着他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