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时空 第5章 第五章

我躺在椅子上，周围是无尽的白。机器从我身上来回扫动，我猜是在采取生命体征，还有他们口中的异能值。几分钟后，扫描停止，我坐起来，玻璃外有人给我打手势，示意我可以离开。

零一在街头的时候就与我们分道扬镳，围坐在电脑边的只有白潮生和徐朗，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白胡子老头。我慢慢凑近，看着显示屏上复杂的数值，眯眼抚摸下巴感慨到原来我是一个如此复杂的人，还是机器懂我的内涵。

白胡子老头皱眉打量我一眼，我摸摸鼻子。他看向电脑屏幕，又皱眉打量我一眼，我咽了口水。他又再次看向电脑，又再次打量我一眼。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眉直接问：“咋了，我难不成有啥不治之症。”

他摇摇头，啧啧两声。

我一下就有点慌乱，但还是面不改色反问：“到底咋了？”

老头咂摸咂摸嘴道：“你异能值只有百分之三。”

我心里一松，又一喜，估摸着老头的样子，问道：“那我能不能走？”

白潮生抱胸直接拒绝：“不能。”

我恶狠狠瞪他一眼。

“你异能值太低，打破了检测的异能人中异能的最低限度，低到你是什么异能都检查不出来。不过还是要对你说句恭喜，刷新了我们的下限数据。”

我不在意白老头话中调侃，我只在意，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白潮生站起来，向感应门走去，风带着他的大衣荡秋千。“走，带你去异能者登记处。徐朗，去找零一，配合他去审讯猫妖。”他的话没什么力量，但说出口就像是命令，思路还没反应过来，潜意识就去执行了。我懊恼挠头，唾弃自己没骨气，傻傻就跟在白潮生身后走了。

“喂，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安顿好你后就可以了。”

我在一张纸上填好名字，录入指纹和面容。一张卡，智能手表和一个黑色耳麦被白潮生举到我面前。

“拿着这些东西。登记之后，就等于你有我们这里的身份证了。接下来，再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我好奇的看向手中银色的卡，亮面的，金属质感。我把它塞进裤子口袋，边走边打量手中的黑色耳麦，把它戴在耳边，左按右按，没反应。我又摘下来，低头捣鼓这玩意。还没捣鼓明白，就被一双手拿走了。

白潮生低头突然靠近我，美到极致的五官在我眼前放大，近到发丝拂过我脸，留下凉凉的味道，后来回想，我应该没闻到什么味道，大脑无法解读我的感受，给我营造了一种氛围——苍松点白雪，风过罅隙。他留给我他的左肩膀，呼吸喷在我左脸，将耳麦别在我左耳，他眼尾下压，用一种我不理解的认真神色整了整耳麦位置。我以为结束了，他又攥住我手掌，将我左手食指放在耳麦旁边按住，很快，一阵机械声就在我耳边响起：“身份认证成功，沈听。”

一道蓝色屏幕在我眼前铺展开，我面前的任何事物都有了名字。我不可思议极了，跟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笑了出来，看向白潮生。面前的眼镜瞄准他，显示出了他的名字，各项身体机能。就有一个令我很疑惑，异能后面，显示未知。

“白潮生，为什么你的异能也是未知啊？”

白潮生回答我：“因为很弱呀。”

我兴奋了，好奇的围绕他左看右看，“没想到啊，看你长得人高马大，肩宽体长，竟然是个弱鸡，果然是小白脸。”

白潮生没回怼我，露齿一笑乱把五官揉碎，每一块肌肉拉扯状态恰到好处，俊美中掺搅温柔。徐朗那家伙说的没错，免疫白潮生的所有面部表情，真的需要很长的时间。

“走吧，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那是一座高楼，电梯在23楼停下，扫描我后，门开启。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没有像外面那么强的科技味。木质的地板，白色的墙壁，安静又温柔。

“房间里有电梯可以通往你的世界，手表带上了吗？”

我亮出来手腕，手表并没有任何反应。

“你对它说，OSEA，进行身份检测。”

我照做，OSEA很快就回答了我。“声纹检测中，沈听。”

“调取数据中……模拟性格中……”

“沈听，你好，我是OSEA，很高兴认识你。”我正想打个招呼，它下一句话就蹦了出来：“虽然你是弱鸡，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人工智能，我仍旧会尽我的能力帮助你，弱鸡。”

我一下子爆发了，是男人就不能忍受被叫弱鸡。“去你他妈的，你才是弱鸡，你全家都是弱鸡，这什么狗屁人工智能！”

“OSEA会根据性格模拟能调整合适的对话方式，呃，它对你这样，只能说明，是你的问题。”白潮生捂嘴，没遮住的肌肉分明是被扯住的。

“靠，我不要了。”

“嘤嘤嘤，听听你竟然不要人家了，人家可太伤心了，呜呜。”一阵甜美又娇弱的女声从手表中传来，一改之前的机械音。

我彻底石化，对人工智能的‘狗’有了崭新认知。

“它会根据你的性格选出合适的解决方法。再说，你扔它，就不能随时回去。”

我只好收着，让它自己关机反省，把手腕按回裤缝。

“那我怎么回去？”

白潮生没回答我，反而溜达到沙发那点了支烟。

“喂，我问你话呢。”

他还是跟没听见样。

“白潮生！”

他咳了声，看我眼，终于慢悠悠回复我：“把OSEA开机，对它说开启通道，传送到哪，它会给你匹配最近的无人的传送接口。”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过，你现在就回去吗？”

我一挑眉道：“那当然。”接着按白潮生说的方法，我把那狗东西开机，对它说开启通道后，家里离门近的地方有个空位，

正好塞下来一个传送电梯。

我走到电梯里面，白潮生坐在烟雾后面，以至于我不太能看清他的眼神，我挥了挥手，说了句：“拜拜！”电梯门关上了，如果我没看错，最后他应当扯起了一边嘴角。

再次开启的时候，映入我眼帘的是书店周围藏污纳垢的小巷子，我走出去，电梯就消失了。

回到了熟悉的世界，熟悉的地方，呼吸着熟悉的下水道空气，一瞬间，我好似又做了一场少年时才会做的不切实际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