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时空 第4章 第四章

我和白潮生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

徐朗启动车子，道：“小听，咱们呢现在去带你总部检测异能值，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琢磨贼船都上了，总得把情况给摸清楚，问：“徐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还有昨天的那个黑猫又是怎么回事？”

徐朗嗦着个棒棒糖，带着种漫不经心的调调，边打方向盘边回答：“维护好你的小世界，我先起个头，你眼中所看见的世界并不是全部，老大，该你了。”

我皱眉说：“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还存在我认知之外的现象？”

旁边白潮生接过话头，看着我说：“聪明，但还缺了点。还有存在于你认知之外的物种。其实严格来说，也不存在于认知之外，《山海经》《博物志》等书中都有记载，只不过人只当作具有闲趣兴味的杂书来阅读，并不相信里面的妖怪是真实存在的。”

我看向他道：“你是说，妖怪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我为什么从小到大没有见过呢？就昨天才见到那只黑猫……”

白潮生打开车窗的缝隙，点了根烟道：“让你看见了，要我们还干嘛。我们是天生就带有异能的人类，你可以理解为人类基因进化的变种，”他吐出一圈烟，“往大了说，人类历史其实就分为两种，我们的抗妖史，和你们没有妖怪的历史。”

“在很久以前，妖怪与人类其实活在两种不同时空中，但有一天，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两种时空间隔膜破裂，开始出现融合现象，人族与妖族的大战，就这样开始了。妖族开始大规模的进攻人族，占领人族土地，人族由一开始的被动转为主动反击，凭借他们的机智与妖族相抗衡。不得不说大自然是真的很爱人族啊，岁月流淌，基因选择，部分人类进化出异能来与妖族作战。

“经历了数千年战斗，人族与妖族签订了协议，史称——《大航海协议》，协议明确指出人族和妖族之间停战，妖族退回他们生活的土地，不得干扰人族生存，妖族要求人族为他们提供丰富的生活物资，人族反向提出开通贸易线路，运输丰富的物资来妖族售卖。

“物种的不同并没有隔绝灵魂的不同。空间之门长久开启，罪恶与贪婪也随之降临。”

“部分妖族不满足于《大航海协议》，暗中潜入人间，肆意释放他们的罪恶，甚者更以人族为食。人族设立了伏妖司，来缉拿擅自闯入人间的妖族，就是我们。

“也许你很疑惑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带你回去。异能者的使命是对抗妖族，但异能者的能力又在普通人之上，所以还有一个计划，叫做《管理者计划》。

“先人抹除妖族在普通人族历史存在过的痕迹，开辟另一空间。里面所有异能者归伏妖司管理，不得在普通人类面前展示异能，所有异能者均需进入相应的异能学校，接受异能教育。我们有检测机制，世界上所有异能者都在OSEA的监管之下。”白潮生朝窗外抖了抖烟灰。

我在脑中消化巨大的信息量，沉默了良久。如果有人在我看见黑猫前给我讲这种玄幻的事，我一定立马把那人拍出去，但看到昨天的黑猫后——这扰乱了我一直以来的唯物史观。什么妖怪，什么异能，从小在动漫里面才出现的东西，竟然真实存在于这个世上。

我发出堪比蚊蝇声的话语：“这还是我生活的世界吗......”

我想，世界真是玄幻又荒诞。但这玄幻又荒诞的世界，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每天挣着小钱，为两口饭奔波的人——哪怕知道了，这种世界对我而言，有什么意思呢？

我皱眉头道：“我真没异能，真不能放我回去？”

“不能。”白潮生朝我吐了口烟圈道，“有没有，具体检测了才知道。”

我用手挥着烟，别过脸去闭上眼，彻底不说话了。

昨晚没睡多久，迷迷糊糊间，我又睡着了。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座廊桥，若隐若现的人影被飞舞的红色绸带遮挡，还是说不出的诡异。我站在廊桥下，看着那个人，直接问道：“你是谁？”

那人转过脸来，我不知道是他没有五官，还是我看不清。风吹来，我睁不开眼，用手掌挡住前方。风渐渐变小，我一开手掌，正抬头，一直黑猫就径直朝我扑来，紫色瞳孔内似烙印着无尽深渊。

“啊！”我被惊醒，缓过劲来才发觉，自己竟然满头虚汗。

“做噩梦了？”白潮生的嗓音让我觉得有了些现实的真实感。我摇了摇头，咽下口水。太诡异了，自从见到白潮生他们后，已经连着两次梦见这种场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潜意识难以接受，还是和白潮生他们有关系？

“到喽到喽，都快下车吧。”徐朗停下了车。零一率先走了出去，我看了他一眼，他一路都没说话。

我也推开车门下了车，一下车傻眼了，周围哪有什么建筑物，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深山老林，一片荒芜，细听，还能听见乌鸦叫，说不出的让人汗毛直立，狗都嫌的地方。我咽口水，心想这不会是什么拐卖组织吧。

零一终于说了我见到他面后除了自我介绍外的第一句话：“OSEA,开启通道。”

“打开通道中。”

一个机械制的电梯逐渐显现在我们眼前。我张大嘴不敢置信看着面前一幕，走上前去，这边敲敲，那边打打。

这简直是，简直是太科幻了。

“科技已经先进到这种程度了吗？”我满脸不可思议。

徐朗搂住我的肩膀，带我向打开的电梯门那走，“兄弟，等会儿，还有更让你惊讶的。”他冲我眨眨眼。

电梯关上了门，带着我们下降，我难以估计它下降的速度有多快。就一会儿，再一打开，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城市。

夜空中，天上繁星点点，闪闪发光。被夜空笼罩的城市散发出迷人的都市光泽，摩天大厦拔地而起，万家灯火阑珊，极具科技感的科幻投影展现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被扑面而来的科技感震慑住，科技魅力幻化成随处可的蓝色荧光。我甚至产生一种割裂感。对我而言，更像是两种不同时代的碰撞，一边是农业文明与数字文明交汇的渡口，一边是已经完全迈入数字化。

我还没感慨完，白潮生就一个脑瓜崩把我崩回神。我捂着额头怒目而视着他，骂人词语翻滚了半天，也只窝囊憋出句:“你他妈干嘛。”

白潮生瞳孔中倒映着蓝光。我总觉得和白潮生在一起不舒服，但不知道哪里不舒服。这家伙有正人君子的温润如玉，但我总觉得他压着什么东西，那股劲，令我犯怵。

“走路。”

我跟着他们走着，觉得不太对劲，“不对不对，”我停下脚步，“电梯刚才给我的感觉明明是向下的，怎么这里，还会有这么明亮的星空。”

白潮生抬眼看着星空，星河倒映在他眼眸。他是个那般瞩目的人物，一举一动都在牵动人眼球。

徐朗悄悄趴在我耳边说：“我们老大的美丽攻击每个人都得适应很久，就连我在老大身边这么久了，还做不到完全免疫，你得好好适应，看你刚才去，都有点傻住了。”

我拿手肘直接撞他。

“你可以想象成，电梯是连接通道，不要管它的方向。欢迎来到，”他看向我，长长的睫毛掩映细碎的笑意，长发随风微动，“我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