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鸡光明,见二人立下赌约,被汪澜将赌注押在自己身上,自己输了倒觉得没什么,只是了解汪澜性子孤傲,若自己真输到底,想象他给王淼淼下跪大喊姑奶奶,会不会背地里给自己一刀,以此泄恨.
想着赶紧说道:“汪澜,输了可不能怪在我头上,这可是你自己要赌的,我我我…..可以替你多磕三个响头,但就看她依不依了。”
汪澜知道他觉得这赌注赢的机会几乎为零,还想替自己承担输掉后的赌注,就觉得好笑,平静的看着他认真道:“你就不想赢她一次嘛?鸡光明,你现在和过去可不一样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将你体内《酣乐转生经》的功力配合新招式使出来,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我过招时收的那么紧,现在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对手,输了就输了,既然是好朋友好兄弟,输了就一起认。”
鸡光明听到这话,心中担子小了许多,一口应声道:“好,输了就一起认,哈哈。”
这一日两人留在林中,应对王淼淼二十招的对策,决定将鸡光明所学的十二路鸡形拳全部演变成新招,并从步法开始改变。汪澜知道潜龙游云掌过于复杂,比如只将其中出招简洁迅猛的云行雨施,结合鸡形拳的春鸡啄食,改成了虚实结合的云中出鹤,就是为了倾泻出强悍内劲,将左手以云雾之势压在对手肩头,右手跟着变招追击,柔拳而出,待对手卸招之时就要借上后劲,将内力引在左臂上,再趁势压在右拳,呼啸迸出,就变成了柔中带刚,甚是巧妙。汪澜天赋过人,又聪敏异常,这一手自立新招完全知晓鸡光明身体里潜藏的内劲有多强悍,只是他较愚笨,对着一颗幼树,练了两个时辰,才能出现一个凹印。
索性二人不回酒楼帮工,知道目前要想在十日内赢下赌注太难,又将寒江独步拆解开来,把其中的身法避招,每一步站立点地之妙意,深教立行,这种躲招避击的身法倒学的很快,按照鸡光明的形意,像一只麻雀般上窜下跳,又可以腾空接物,汪澜发现他个子虽矮小,但身行轻快,倒真像鸟儿一般。
到了第二日晨间,王淼淼把宁子也带来,说是为了让见证人多一名,好不让汪澜耍赖,实则是想在宁子面前出出风头。这次比试王淼淼同意不带兵刃,只用红莲宗入门武学百花掌比试。王淼淼双手背后,轻松哼曲等着鸡光明先攻,宁子则和汪澜站在十步开外观看二人。
鸡光明看了汪澜一眼,见他点头示意,一个弓步就冲过去,起手一招振翅欲飞,像一只斗鸡两翅呼出,手呈直线往王淼淼身上削去,只见她轻松下腰,冲来的两掌挥空,王淼淼一足照着鸡光明下巴踢去,被他双手接住,踢在掌上,却见王淼淼另一只足已勾住鸡光明身子,一招金莲缠身,又使下招雄红落日,已招还招,也是两掌去削鸡光明喉头,掌风凶狠,鸡光明避不可避,汪澜急喊:“快起,云鹤当空,再攻她双足!”
听闻,鸡光明立刻双足卯力,身子跃起,只是带着一人,身子向前倾斜,刚好绕开王淼淼两掌,接着左右两指去戳王淼淼小腿,点在她两侧,王淼淼感觉到一股酸麻,眼看自己背部朝地,撤开双足,去踢鸡光明腹部,被他双手隔开,借力回正身位,刚好落地。
王淼淼甚觉有趣道:“好啊,你个呆子倒挺有长进的嘛,接下来我可要出招了。”心想:“这呆子身上的内力怎么突然这么强。”
鸡光明正准备回话,却见王淼淼低首伏身在林中穿行,趁他没回神,一招林兰落雨,从中杀出,双掌千变万化,虚虚实实,看的汪澜与宁子目不暇接,鸡光明倒奇了,每一掌的出收看的干干净净,双手跟着拆挡。
王淼淼见这招对他无效,也是困惑,但这招原是欺招,已经近身而击,汪澜又瞧出上当,喊道:“快使苍鹰扶摇!”
鸡光明应声屈蹲,顾不得王淼淼追击,憋足就往上跃起,哪还逃得掉,身子刚跃过王淼淼,就被她一把抓住脚腕,双手用力一挥摔在地上,便分出胜负,这第一日的比试就到此结束。
王淼淼拍拍双手灰尘,对着地上揉背的鸡光明道:“老娘要不是想看看你功夫长进多少,可不会让你接完这三四招的。”样子十分神气,转头对着汪澜道:“给宁子翻译下。”
鸡光明只是哎哟哟的揉背,宁子瞧得热闹给二人拍手叫好。等她们二人离开后,汪澜重新与鸡光明变招拆招,将招式强加练习,每日都能学出新的法子应对,到了第九日败在第十五招下,也让王淼淼十分震惊,以为鸡光明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内劲一天比一天收缩自如,自己每一胜招打在他身上,总会被体内气体震退回来。
王淼淼知道不能掉以轻心了,对着刚被自己用扫堂腿掀翻的鸡光明道:“这小金毛是不是偷偷给你练了什么神功,虽然你招招都简洁,全部依靠内力支撑,但若是真要杀敌的话,也不是一两招就能把你给抹掉,反而还要担心你偷施而来的一掌内劲。”
鸡光明起身拍灰,身子骨也变得硬了些,回道:“王姑奶奶难得你夸我一句,那个叫什么来着啊?对,虽败犹荣,哈哈。”说完又挠头傻笑。
王淼淼没好气道:“明日可就不会让你轻易撑到十六招了,我月影无踪的称呼,你可听你娘提过吧,明日我可要等着你们两个给我磕头呢。”说完转身就走,却在无人察觉时揉捏虎口,心想:“季海棠还不知道这小子起死回生后,体内洪流充沛,真不知道小金毛给他学了什么内功心法。”
宁子心思细腻,不可思议的看着鸡光明,见他一天天突飞猛进,王淼淼已使出全力在压制,想起与第一日的变化,便询问起汪澜:“他为什么只守不攻了?”
汪澜没有回答,倒显得轻松笑道:“宁子,你猜明天谁会赢?”
这时王淼淼刚好过来,牵起宁子,见汪澜不怀好意的笑,憋嘴喝道:“说什么呢!”见汪澜笑而不语,两人就走开了,而宁子在想:“我感觉他们两个在试探什么。”
待她们两人离开后,鸡光明与汪澜相视一笑,好像对明天做足了准备,二人走到林中深处,四处不见人,这里只有一堆练功沙袋,还有四处纷倒的林根茂叶,竟然是在此地偷练,就是为了等第十天的对决。
到了这一日,王淼淼不知从哪取一把太师椅过来,立在一旁,宣示一战过后她就要坐在椅上,足足享受二人的磕头告奶。汪澜见状真觉得王淼淼性情单纯,心中不由得夸她,虽然平日一副凶悍的气势,但内心真像个孩童喜欢打闹。
汪澜与宁子退开,静静看着鸡光明在闭目打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就一直似旁若无人般运气凝神,王淼淼不耐烦道:“喂,呆子好了没啊,姑奶奶性子急你是知道的。”
鸡光明睁开眼睛,脸上表情无比从容,他起身站定行半礼,开口道:“王姑奶奶,得罪了。”
王淼淼见他表情神秘,以为他俩商量要使什么阴招,立刻起招架之势,双手捻指揉花,等着鸡光明攻来,只见他双掌乱舞,脚踩点地,阴阳交合,接着双掌搓揉许久,往王淼淼眼前一推喊道:“回风冲兮”,原来那日在梦中所学的狂风骤雨剑,他照葫芦画瓢在汪澜面前演示了一下,立刻发现这招需要内力强悍的人才使得出,二人便在林中商量要不给王淼淼来个突然袭击,一招将她拿下,她决计料想不到。
随着鸡光明双掌呼出一阵风压,王淼淼运气抵挡,却没想道这风压连绵缓慢,后劲不知要到何时,鸡光明却已经随风而来,弯腰下坠去勾她足底,王淼淼站定都已十分吃力,没想到这小子藏了这一手,快要被勾住时,运起了无生无妄功,身上红莲气息蔓开,眼中血色一闪,身体若隐若现,鸡光明见足尖明明触到却被闪过,大吃一惊,连忙起身施展新学轻功,金翅六折,往树上展转。
王淼淼全身映照红纹,显然将毕生所学全都拿出来,手如斩刀,追着鸡光明身体而去,每一次挥掌都以斩击气劲而出,风驰电掣,鸡光明借着盘根错枝,倒也不慢她轻功。王淼淼知道他故意将这一手功夫藏到今天,心中大感不快:“竟敢耍姑奶奶,前几日都拿我试招,今天非要给你们点好看。”
汪澜在一旁念着:“七,八,九……。”故意说给王淼淼听,好扰乱她心神。王淼淼却是个急性子,红莲烙印显出额间,双足如蹋莲飞升,正要追上,却见鸡光明折反而来,一掌横出,击在王淼淼迎出一掌上,恰好相撞,跟着又一掌相撞,王淼淼以为他要拼内力,突然一招暗香疏影,像长出四五支手般往鸡光明身上推来,却也差了分毫没碰到,被他一足膝踢弹开,两人身子都在空中回转,看得宁子目瞪口呆。
汪澜继续大喊道:“第十五招了!”
听到这处,鸡光明落地就往王淼淼身上扑,藏在最后一招的云中出鹤,虚实交替,王淼淼应声对攻,用出宫莲归隐,三四招交接,停在二人对掌,鸡光明眼看自己得逞,就要将臂中内劲迸出,却像击在空气中,王淼淼又似归隐般不见,已从下腰瞬身来到鸡光明背后,也以为自己杀招将要得逞,只听鸡光明喊出:“鲲鹏展翅。”双拳顿垂在身上,内劲由后背迸出一震,将王淼淼弹开一步,回身欲追,又一掌跟上。
汪澜声音越来越大:“这是第十九招了,鸡光明!”
王淼淼双瞳也显出红莲,刚被内力震到的身子却像利剑飞来,身上已无触感,两指幻为尖刃,鸡光明立刻变招收掌,知道撞上就输,身体却不避让,居然自毁受击,改用面门去接,王淼淼罗刹附体,哪顾得上。
就在这时汪澜大喊一句:“季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