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男人为我修罗场后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十六岁生辰

钟离榕听见子桑玉歌竟然是来劝她拒婚的，她先是一愣，然后苦笑道：“圣旨以下，我如何能拒婚？”

“为何不能？”子桑玉歌微微低头看着她：“你钟离家掌管天下水运，只要你去和陛下说你早已心中另有所属，陛下也不能强逼着你嫁人。”

“这是欺君！更何况我去哪里找一个心仪之人？”钟离榕压低声音质疑道。

子桑玉歌一开扇子，嘴角上扬：“你眼前不就是一个现成的翩翩公子吗？我可不比那苏子昇差，论相貌还是家室，我都在他之上，你选择我的话别人想必也是可以理解的。”

“子桑公子，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才会想方设法的接近我呢？”

看着开屏的子桑玉歌，钟离榕也懒得装的端庄，抱着胳膊打量着面前这个无数长安少女的梦中情郎。

之前她并未想太多，只觉得与子桑玉歌之间都是偶遇，虽然不愉快，但她也只以为是他们之间的孽缘罢了。

但今日这事，钟离榕越想越不对劲儿，为何那时候子桑玉歌会选择一个新开的医馆的女子医师替他治病？以子桑家的财力，别说是宫中御医，就连整日在外的多少神医都可以请来，何必招惹她？

这只能说明了，子桑玉歌早就注意到了钟离榕，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子桑玉歌挑眉看着面前这个被全长安笑话的无盐女，不知为何，他反而觉得钟离榕比那些千篇一律的名门贵女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特别是在月光下，钟离榕的那双眼睛倒映着月光的皎洁，像两颗圣洁高贵的琉璃一般，总是吸引他所有的视线。

他笑着说道：“我能有什么目的？榕儿妹妹没有听过一句话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榕儿妹妹这般优秀，我自然也是想娶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子桑玉歌一步一步逼近她，而钟离榕慢慢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一棵粗壮的榕树下时，子桑玉歌停住脚步，伸出两只手摁在树干上，就好像是把她圈在怀中一般，整个人将钟离榕笼罩。

钟离榕抬眸，顺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慢慢往上看去，棱角分明的下颌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虽然不明显，但也让人颇为可惜。

“妹妹可该好好想想，毕竟你的终身大事可尤为重要，自然要选择这全天下最好的男子。”子桑玉歌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呢喃着，让钟离榕控制不住的侧过头避开他，那专属于子桑玉歌的味道让她围绕，让她实在是很不舒服。

子桑玉歌还在得意，自己可是长安第一美男，这般情景下，就不信钟离榕不心动。

忽然，他只听见那小小的少女笑出声来，他一愣：“你笑什么？”

“你是说你喜欢我？子桑玉歌，你是将我当做苏成韫那般的傻子吗？”钟离榕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全天下女子这么多，我是最平凡的一个，而且你子桑玉歌的眼睛都快要长到头顶上了，就算是我跪着求你，你也不可能看上我的。”

子桑玉歌皱眉：“你为何会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就因为你那个胎记？你自己身为医师应该清楚，你那胎记是可以治愈的，我早就打探清楚了……”

“你在查我？”

刚刚还在狂笑的钟离榕突然变了脸色，一把精致的小匕首从她手中闪过，轻而易举的抵在子桑玉歌的脖子上：“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过，我是看上你了，所以才会去调查你，毕竟我们子桑家未来的族长夫人身份总是要弄清楚吧。”

面对她的匕首，子桑玉歌一丝惧意都没有，他又说道：“苏家的小将军可以喜欢你，那我若是真的动心了，也没有什么奇怪吧？”

钟离榕摇头：“你和苏成韫不同，我虽然恼他一厢情愿请旨赐婚，可我看得出他性子纯良，没有半点虚情假意。可你不同，我知晓你流连青楼是为了与子桑族长赌气，但也算是见过多少倾城绝色，绝无可能喜欢上只见过几次的我。”

“你对苏子昇的评价倒是不错……”

也不知道为何，子桑玉歌的眼神黯然几分，然后慢慢放下手转过身：“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当我今日从未来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说完后，仅仅一个闪身，子桑玉歌就在钟离榕面前消失了。

他竟然有如此高的身手！钟离榕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发愣，长安内从未有人说过子桑家公子会武，看来此人隐藏颇深。

*

“榕儿，两日后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你虽然已经及笄，但我和你母亲商量着，今年的生辰宴还是要大办，遍邀长安名门为你庆生。”钟离族长看着钟离榕那与他和夫人半分相似都没有的脸，心中愈发担心。

钟离榕自然是明白的，此次生辰宴也是为了让众人知晓钟离家与苏家联姻之事，并且让名门贵族都知道，绝非是他家女儿高攀苏家的功勋，钟离家有财有权，与苏家乃是良配。

更是让居于深宫中的陛下知道，钟离家很满意这桩婚事，这才能让陛下安心。

她对钟离族长行礼：“女儿自然是感恩父亲母亲的，一切就按照父亲母亲的意思办就好。”

自从那日开始，钟离家从上到下都忙碌了起来。

家中的每一寸都被下人清扫干净，钟离族长还大开家中库房，将他收藏多年的稀世珍宝取出，整个钟离府从里到外焕然一新，装饰的金碧辉煌，绝不逊色于首富子桑族长年前所办的寿宴。

钟离夫人也特意命人为钟离榕定制新的珠宝首饰，还用府中珍藏的名贵皎月纱和苏绣做了几身新衣裙，无论是样式还是手艺皆是全长安最上等的。

听说子桑家的几家铺面听闻钟离家大姑娘生辰，还送来了几套上好的头面，说是他家族长送来的贺礼。

家中之人都在为钟离榕的十六岁生辰礼忙碌着。

唯独位于钟离府最西侧的院落冷冷清清。

瓷器摔裂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中十分清晰，一个女子尖锐的嗓音嚷着：“娘亲，父亲和大夫人是否太不公平？钟离榕她从小到大得到的都是好的，那些好东西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却在她钟离榕院中随处可见。”

“今年我的及笄礼上，除了娘亲之外，只有兄长替我簪发，钟离榕她也假惺惺的送来了个首饰盒子，可她过来分明就是看我的笑话的！”

“她根本就不是钟离家的女儿，凭什么我一个亲生女儿过得却不如她的一半！娘亲，我不服气！”

红着眼坐在钟离思面前的是南荣湘黎，她是钟离族长为了联姻纳的妾室。只是钟离族长对夫人一片真心，所以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生下女儿钟离思后更是不管不问。

她听到女儿说起钟离榕的身世，吓得连忙起身捂住女儿的嘴：“思儿，你父亲早就说过不许人再提起你大姐的身世，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惹得你父亲生气。”

钟离思不耐烦的推开娘亲的手：“娘，这么多年你总是过得这么小心翼翼地，可家中之人哪个真的把你当做主子？我看大夫人房中的婢女都过得要比我们好得多。”

“娘知道，因为娘的身份让思儿受了不少苦，都是娘的不好。”南荣湘黎抹了抹眼泪：“我本就是庶女，南荣夫人不似我们家大夫人这般温柔，她从小就苛刻我们这些庶出的孩子，当年因想要与钟离家结亲，却又舍不得让她亲生的女儿来受苦，就选择了我嫁过来当妾，我哪里有机会拒绝，又怎么敢拒绝？”

“嫁来这么多年，多亏你父亲顾念，虽然你我母女二人不曾大富大贵享受，可也是衣食不缺，这已经是知足，大夫人还允准我亲自照顾你，我也是对她感恩的，只是委屈了我的思儿陪我受苦。”

钟离思虽然生气，可她还是心疼自己的娘亲，看见娘亲想起往事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母女二人哭作一团，门外的侍女也忍不住擦泪。

*

“姑娘，阿越来了。”

明日就是生辰宴了，钟离榕却还在房中整理蛊毒医典，锦儿来报，南荣越来了，钟离榕连忙让她将南荣越带进来。

看见南荣越时，钟离榕一惊：“你怎的瘦了这么多？是谁欺负你了吗？”

南荣越瘦了一大圈，本来圆润贵气的小脸看着也凹了进去，身形也单薄了不少。

“姐姐，那日、那日花灯节……”南荣越刚说几个字就红了眼圈：“是我没用，没有办法保护姐姐，害的姐姐被那轻薄之人带走。”

“不怪你的，阿越。我和子桑玉歌走，是因为他手中有我需要的东西，而且我也不可能看他真的伤了你。”钟离榕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

南荣越抬眸看着她，心中有许多话想问却说不出来，比如那日为何后来她为何不去找自己……

最后，南荣越还是把那些话咽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不算贵重但十分精致的盒子：“姐姐，我知道明日是你的生辰，我为你准备了礼物，但这个礼物实在无法在明日的宴会上拿出来，我怕给你丢人，才会选择今日来见你……”

说着说着，他自卑的低下头。

看他这个样子，钟离榕心中酸涩，连忙接过盒子：“你送的礼物怎么会丢人？”

她直接就打开了盒子，盒中放着的是一个用绳子编织的手链，南荣越解释道：“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姐姐你也知道，我没钱，没办法送给姐姐什么珍贵的东西。”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不，这个礼物我很喜欢。”钟离榕说着就将手链戴在了手腕上，皓白如玉的手腕配着五彩斑斓的手链更显纤长。

烛火摇曳，南荣越呆呆地看着钟离榕，他听得见自己胸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大概是此刻实在是太过于美好，也可能是钟离榕的笑在南荣越眼中太好看了，南荣越做了个大胆的举动，他竟然伸出手将钟离榕紧紧抱住，一时间气氛旖旎。

“榕儿，你看哥哥给你带了……”

钟离桦今日得了一株上好的灵芝，便想着给妹妹送来，可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巧看见南荣越抱住钟离榕的一幕。

“啪”的一声，钟离桦手中的锦盒掉落，南荣越连忙松开钟离榕，缩瑟无措的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