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漓心头一跳,指尖灰押斜斜插入香灰打乱了平整的表面。
“哪儿得的消息?”沈思漓放下灰押,低声询问着。
“静妙堂的竹韵请夫人过去一趟,”栗桃斟词酌句地说:“奴婢打听了一番,说是皇后亲娘一早便去天牢探视国丈,看门的不仅不让进,还说连禁军大统领也被关押起来了,严禁任何人探视。佟夫人回王家说明了情况,想是王家自知大事不妙,带着余下三房人一块来找太夫人商议此时呢。”
沈思漓无端生出一股怒意。
这个高靖远怎么回事啊!千叮咛万嘱咐要有人陪着,怎么守株待兔守到把自己给捯饬进天牢去了!
这不是纯纯给她添乱嘛!
甫一进静妙堂,屋内人声鼎沸,屋外庑廊下候着一群丫鬟婆子齐齐向沈思漓行礼。
沈思漓神色淡淡微一颔首。
韵竹掀开厚锦被,向王太夫人通传:“夫人来了。”
沈思漓一脚迈入正堂,王家三房的人不约而同噤了声,昨夜讥讽她的王家二爷和四爷更是神色不自然地避开视线。
里边两侧已经坐满了人,王太夫人坐在最上首的紫檀浮雕罗汉床上,高无定臭着脸站在王太夫人身边。
佟夫人坐在下首次位,对面留了个空位置。余下王家三房夫妇对立而坐,身后林立着几个气质各异的王家子弟。
沈思漓镇静自若地向王太夫人躬身请安,无视王家其他人就只与佟夫人打了招呼。
“漓儿,坐我身边来。”
王太夫人指着罗汉床次位轻声唤道。
沈思漓气定神闲地缓步走上前,在另一侧缓缓落座。
王家三兄弟欲言又止,互相交换着视线。
他们跟王太夫人哭诉了半天,王太夫人非但不曾吐出只言片语,终于开了口却是让人去请高靖远新妇。
一个年纪轻轻的妇道人家难不成能耐大到能将两个侯爷捞出天牢不成?
王家二爷坐直了身子,朝王太夫人迫不及待追问道:“族姑母,如今两家一同落难,咱们更是要携手并进将人捞出来先!”
“是啊是啊!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该齐心同力才是。”
“父亲听闻靖远也被收监了,当即就急得晕了过去。”
“这两家的主心骨不在,我们该怎么办呀?”
王家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唯一能在御前说得上话的高靖远都下大牢了,他们是真怕皇帝一言不合废了承恩侯府和定安侯府。
王太夫人拨着茶盖,随手丢在茶杯上发出清脆叮铛的瓷器声,语气不耐道:“好了,一大早吵得我头疼。”
王家人一噎,齐齐闭了嘴。
“长荣说顺安刚见完那个姓魏的侍卫没多久人就死了,这期间再没旁人进去过,苏少卿只能先将顺安抓捕入狱。”王太夫人顺着茶杯偏头看向沈思漓,语气温和缓慢地道,“虽说此事全凭陛下心情可大可小,但咱们总不能干等着坐以待毙。如今主君落难,你身为定安侯府主母,还得多费心想想法子。”
“那就是并没有亲眼看见侯爷动手杀人,只是嫌疑人而已。”沈思漓微一思忖,面上隐隐有些担忧,“那些贼子在天牢都敢动手,侯爷和国丈大人在天牢多待一日,便多一份凶险。依儿媳看来,若能找到证据为侯爷脱罪,定能堵住百官的悠悠之口。”
高靖远被关押在天牢王太夫人面上镇静的很,实际上却心急如焚。她见沈思漓表情没有半点慌乱,暗想着哪怕沈思漓暂时没有法子也多少知晓些内情。
王太夫人直截了当地问她:“漓儿可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婆母抬举儿媳了,我心中并无把握,”沈思漓叹息着摇头,对王太夫人说,“不过为了侯爷安危,儿媳定当竭尽全力调查出真相。”
没有把握就意味着是有了法子。
佟夫人与两个儿子不由得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另外的王家人满脸不屑,沈家女左不过哭着找她表姐东阳长公主求求情,说的那么玄乎,骗鬼呢。
“好好好,不论如何总要试一试,”王太夫人喜出望外不住地点头,犹豫片刻后又问道:“倘若连见舟一块儿救呢?”
“这……”沈思漓迟疑一阵,窥见王家几个兄弟鄙夷地表情,想了想还是推诿掉,“儿媳不通政务,王家的事哪儿容得我来置喙。”
除王家大房以外的王家人表情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婆婆使唤儿媳那是天经地义,这小女子竟然还敢拒绝!
王二老爷愤愤不已,拍桌而起指着沈思漓辱骂道:“无知妇人,论年纪我也是你的长辈,不过说了你一句,竟然如此斤斤计较在族姑母面前搬弄是非,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沈思漓撇过头懒得看王二老爷的傻样。
“二舅舅说的什么胡话!”高无定的语调带着惯有的欠揍腔调,不服气高声道,“沈家女如今是定安侯府的主母,二舅舅骂夫人就是在骂我们高家!”
王兴与王荣兄弟俩正讶与高无定出言维护新夫人,前头的王二太太一甩袖子对着高无定厉声斥责:“无定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你舅舅呢!这沈家女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竟叫你忤逆长辈!”
高无定梗着脖子朗声驳道:“要不是沈家女替高家揪出一堆苍蝇臭虫,王家赌场之事几位舅舅、舅母怕不是还蒙在鼓里呢!”
“你、你目无尊长……你娘亲在天有灵定饶不了你。”王三老爷指着高无定气得发抖。
“够了!”王太夫人用力地拍了拍案几,目光锐利扫过众人,一字一顿道,“无定的态度就是老身的态度,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岂容旁人贬低侮辱!看不惯的就回去,慢走不送!”
王四老爷急的跺脚:“族姑母您怎么能为了沈家的女儿与我们王家生分了!”
王太夫人神色有些不耐,嗓音沉沉道:“老身把话放这,现下两家大难临头,我能指望的只剩下顺安的新妇了。”
“是我们叨扰族姑母了,我们王家不需要沈家的人相助。我们自会另寻他法!恕侄儿先行告退!”
王二老爷甩袖就走,二房、三房、四房接连离去。
沈思漓有些迷茫地看着王太夫人和高无定为了维护她不惜与王家众人反目。
自她嫁进定安侯府起不断装乖巧扮柔弱,为了引起旁人怜惜,得到他人的庇护。而她自己对高家每一个人均是虚情假意,不曾流露出片刻的真心。
这样的冷情淡漠的她,怎么值得高家人的信任。
沈思漓内心泛起点点涟漪,直呼完蛋了,这下不得不想方设法把人给救出来。
正堂独剩下佟夫人以及两个儿子还留在静妙堂。
佟夫人本也想跟着走来着的,转念一想既然王太夫人和高靖远选择信任沈思漓,自己就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跟着信一回。
“族姑母,我愿意相信弟妹,”佟夫人淡淡一笑,“还请弟妹出手相助,有什么需要配合的,我们大房定当听候指示。”
“嫂嫂别说这话,折煞我了。”沈思漓连忙谦虚客气道,“指认国丈大人的人证证词里也不是没有漏洞,单我一人调查起来略有些分身乏术……”
佟夫人一听有调查的反向,连忙拍着胸脯应道:“弟妹甭担心人手问题,你两个侄儿兴儿和荣儿,全然听凭你的吩咐。”
王兴和王荣兄弟二人齐齐向沈思漓躬身作揖,沈思漓眼角抽抽地看着这俩比自己年纪还要大上几岁的侄子们,不由得汗颜几分。
换了从前,谁能料想到她能驱使得动皇后的亲弟弟们。
“祖母,现今父亲落难,我身为侯府世子也要承担起责任来,”高无定出列对王太夫人言辞恳切道,“为了夫人的安危,我愿护卫夫人周全。再者说京中众人无不知晓本世子的身份,有我在,夫人办事也便宜些。”
沈思漓眯了眯眼,就高无定那三脚猫功夫指不定谁护卫谁呢。
王太夫人欣慰地颔首,感叹道:“不愧是高慈的孙子,越发有你祖父当年的风范。”
沈思漓撑着下巴思索着承恩侯的罪名,隔了好半晌突然拍了下案几,对佟夫人说:“嫂嫂可有当时赌坊过户的契籍?找到见证人说清当时情况,那前东家的伪证自可不攻而破。”
“有有有,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佟夫人一拍大腿,连忙对王兴说道,“兴儿你回去将契书找来,不管找不找得到,总要试试。”
王兴连忙应下,转身往外跑去。
沈思漓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开口:“辛苦荣侄儿把赌坊伙计以及何家兄弟的尸身一个不落地送到高家来。另外无定你去召集一队府兵,听候我的吩咐。”
王荣不知沈思漓作何打算,乖乖地去办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王荣与高无定俱按着沈思漓的吩咐严阵以待。
而沈思漓迟迟没有下一步指令。
直到莫莉带着一纸书信踏进静妙堂正屋,沈思漓展开书信,绽出一抹盎然的笑意。
“备马车。”
作者写作未半而中道崩沮,这篇文数据有点稀烂,完结V都颇为困难,没有读者都没有写下去的动力。本人打算曲线救文,写篇沙雕古早霸道总裁文吸引点读者来(莫名有种初创公司老板出去拉业务的直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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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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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璩是坠入凡尘楚楚可怜的小白狗,叶笑乐不帮他,还有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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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璩本以为叶笑乐是他生命中的救赎
直到初夜叶笑乐接到一通电话转身将他抛下
次日内娱资讯布天盖地宣扬着叶家掌权人与新晋影帝恋情曝光
看着眉眼与自己极为相似的新晋影帝。
魏璩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可笑的替身!
后来叶笑乐翻遍京城都找不到她的小奶狗,终于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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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