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怎么在校园文开挂 第39章 家长会

季长生和黎萧当然没同时去请假，上午黎萧请假，下午季长生又跑去办公室说临时胃痛要请假。

班主任说：“你身体嘎嘎棒，吃嘛嘛香，你会胃痛？”

季长生捂着肚子：“我真胃疼啊老师，你再不放我走就来不及了。”

班主任给他签了假条：“以后少在上课吃零食，赶紧去医院看看是不是零食吃多了，还有，你不是胃疼吗捂肚子干嘛？。”

季长生：“我没？”

“你不仅自己吃，你还给同桌塞，你同桌一脸无语，但居然吃了，真是被你带坏了。”

季长生抓起假条溜了。

和黎萧碰头后两人坐公交去了王沐沐上的小学，离她家不远，王姨工作又忙，所以小丫头平时自己回家。

两人站校门口边上。

放学铃响起，又过了许久，季长生才在一堆矮小的小学生里看见小丫头慢吞吞地往前走，头低着，手紧紧攥着书包带，没注意到特地站边角的两人。

三个身高突出的女生接近王沐沐，王沐沐早就知道似的一声不吭跟着走。

季长生和黎萧也跟着前面四个小屁孩，在小屁股眼里他俩的身高就跟巨人似的，很快就被发现了。

一个女生大着胆子回头：“别跟着！”但看清两人的长相，目光闪了闪，回头跟小伙伴讲：“后面有两个好帅的人跟着我们。”

三女生抓着王沐沐一起停下，回身。王沐沐本来鹌鹑似的，心有预感，抬头惊喜道：“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是你叫来的人？”一女生眉头一拧，“不是说不许告诉别人不然以后天天打你的吗？是不是今天钱又没带够啊。”

“我没叫，没钱了，”王沐沐嗫嚅着摇头，“就剩五块了。”

“五块够干个屁啊，水都不够买两瓶。”女生作势要打她，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孩子王的样子。

季长生弯腰攥住了糖棍，把人孩子王整懵了，下意识松了口，生怕牙崩了。

季长生当然控制了力道，拽出来的糖随手甩进了边上的垃圾桶，嗯，这样顺眼多了，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拽呢。

黎萧安抚性地拍拍王沐沐，把人带到自己身边。

孩子王咆哮：“王沐沐你等着！”

季长生往她脑壳上一拍：“你再叫呢。”

孩子王挥起拳头，被季长生一把推坐到地上：“你，你欺负小孩！不要脸！”

“小孩了不起？”季长生说，“有个词叫尊老爱幼，但是呢，在我这，只对好人管用，像你这样的恶霸，我管你是老是幼，是小孩还是小屁孩，照打不误。”

三个小女孩看着这个人眼神凶狠，力大无穷，都有些被吓到了。

孩子王还在嘴硬：“你管不着！”

季长生俯身过去抓起她一条胳膊把人提溜到身前，架势可怖，小霸王惊吓地挥着另一只手臂：“别打脸！别打脸！救命啊！”

“武力高就能为所欲为的话，那我现在跟你说，把你身上所有东西包括书包都给我，否则我就打你，你觉得怎么样？”

女孩吓得捂紧了衣服。

季长生加了句：“不包括衣服。”

“你这个反应，是不是对人还干过其他过分的事啊？”他很轻地皱了下眉，“以后老实做人听见没有，不许欺负王沐沐，不许欺负任何人，否则被我知道了，立刻给你送去警察局关起来。”

狠厉的目光扫过其他两人：“听见没有？”

那两人看孩子王还被提着，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哇”地一声跑了。

孩子王一被松开也跑了。

“下次遇到事了要说，知道吗？”黎萧开口。

王沐沐抽搭抽搭掉眼泪，又全抹季长生衣服上。

“以后他们再找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听见没？你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季长生蹲下身给她抹了下眼泪：“别哭了，大花脸了，带你去吃肯德基。”

王沐沐最爱吃儿童套餐。

进了店，季长生点了三份儿童套餐。

王沐沐抽泣声越来越小，情绪缓过来了，老毛病又犯了，偷偷抬头看黎萧。

黎萧以为她还在害怕，又拍拍她。

小丫头得寸进尺就倒他怀里了。

对面季长生狠狠一瞪，好你个死小孩仗着年纪小就占人家便宜是吧？

等他变小了他也——

三份儿童餐，他把看起来最难吃的那份推给了王沐沐。

小姑娘突然羞涩道：“哎呀要是天天都这样的话，我天天被要钱也愿意呀。”

“你毛病又犯了，瞎说什么呢？”季长生说。

小姑娘掏出兜里两张五块，给他们一人一张。

“其实我还有十块，给你们。”

“哥又不缺钱，拿回去收好。”季长生说。

吃完两人把王沐沐送回家，跟王姨说明了情况，坐着拉了会儿家常。

说完王沐沐的事，王姨又开始讲他俩，粗糙的温热的手掌覆在他俩手上，说着说着，就把他俩手叠一起了。

季长生：……

黎萧：……

“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现在能遇到个真心朋友认识这么多年不容易，以后你们可不能再吵架了，都要好好的，啊。”

因为被王姨抓着，两人都不好挪开手，季长生手指弯了弯，只觉得那只冰冷的手温度正在上升。

王姨去给他俩拿点刚做的吃的，傻驴正好这时候从屋檐上跃下，迈着优雅的步伐向他俩走来。

黎萧面色一变，赶紧站起来。

季长生正喊它：“傻驴，过来过来。”

“死猫又沉了，”季长生把猫抱起来放腿上，打了个喷嚏，“怎么飘这么多毛。”

他看黎萧：“你干嘛站起来。”

傻驴在他腿上蹭两下，发出夹子音：“喵~

“今天没给你带吃的，你少吃点吧。”

傻驴还在喵喵叫，毛茸茸的脑袋转了转。

黎萧说：“我先回去了。”

“傻驴在看你，它肯定特别想你。”季长生就着猫前腿下面把它抓起来，肚皮朝外的姿势，脸朝着黎萧。

“你摸它。”

“不要，”黎萧说，“我讨厌猫。”

“小时候你天天吸它，是不是觉得它长大就不可爱了啊。虽然确实小时候更可爱，是吧傻驴。”

“喵~”

“它都急死了，给我速速摸它。”

黎萧试探性地伸出手，猫不叫了，蹭了蹭他的手心。

那只冰凉的，属于另一位小主人的手，隔着十年光阴，再度落在了它头上。

黎萧看向傻驴，那两颗圆溜溜的黑葡萄似的眼睛正望着他，猫咪的眼睛似乎永远这样湿漉漉的，像盛着水光。

—

期中考试完，成绩下来之后开了家长会。

黎原明晚上一直在洗脸刮胡子，要去参加自己在儿子人生中的第一场家长会。

黎萧：“要不你还是继续去打牌吧。”

“什么话？”

“那你发誓去了保持安静，不惹事。”

“这有什么难。”

黎萧来回踱了几步，说，“你记不记得幼儿园的时候出的事？”

“记得啊，当时有个死小子害你断了腿，虽然好像没那么严重，你好像很快就痊愈了？”

“不是他害的，当时我是被别人推到了，当时所有人后来也都被我揍了一顿。”

“你怎么知道就不是他推的？那其他人都说是他在跟你吵架，不过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是有什么后遗症了吗？感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啊。”

“没有，我就是跟你说一下，明天家长会，你边上坐着的就是你当初去要赔偿的人，你别瞎说，不然我立刻让你闭嘴。”

“什么，”黎原明叫起来，“你同桌是那个死小子？”

“什么死小子，”黎萧说，“你要是去给我惹事的，就别去了，那现在是我朋友。”

“你敢给我搅没了试试看。”

季长生非常忐忑地站在教室外面，里面正在开期中家长会。今天来开家长会的是他爸，季云。他们两个小孩长大长变了不被家长认出来，但两位家长相见，那必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台上老师滔滔不绝，全然没有发现下面坐一起的两家长面容僵硬。

发到英语试卷，季云翻了翻：“哟，我儿子难得的短板这次也这么牛？”

黎原明：“成绩好，品行不好，小小年纪就那么恶毒，白搭。”

季云：“说谁品行不好呢？”

黎原明刚要张嘴，没张开，死活吐不出一个字了。

好不容易开完了家长会，两家长骂骂咧咧地兵分两路。

黎原明看到季长生：“嗳，是你啊，见你几次了，还没问你名字，对了，你见到黎萧哪去了吗？”

季长生指了个方向，被冲过来的季云一把拉到身后。

季云护着崽子：“你再找我儿子麻烦咱们就去警局掰扯清楚。”

黎原明张了张嘴，这次是真自己没说出话，怎么也不能把自己印象不错的小伙子和当年害他儿子的坏小孩联系在一起。

黎萧赶紧过来把黎原明拉走，顺便对季云一低头：“叔叔好。”

“你好你好。”季云说。

给小孩面子，也没再和黎原明吵。

两人分别跟在自己家长身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季长生一路上有点闷闷，担心因为他爸和黎萧他爸的关系，自己和黎萧生出嫌隙。

楼梯的转角口，走在前面的黎萧回头，露出点转瞬即逝的笑意。

那是个只有长久凝视才能捕捉到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