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舟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拉门出去,刚拉开门,就看到叶安渝站在对面门口,目光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
路鸣舟意识到自己身上仅裹了一条浴巾后,脚步停在了原地,正在擦头发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我……我上来换条裤子。”说完这句话,叶安渝飞一般的返回了房间,“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却没发现身后的路鸣舟本就绯红的脸上,更上一层绯色。
叶安渝横躺在床上,摸了摸发烫的耳朵,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慌张,明明是路鸣舟不穿好衣服再出来,要尴尬也是他尴尬。”
但不得不说,路鸣舟的身材真的不错。
想到这里,叶安渝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她方才是打算去做点东西吃来着。
都怪路鸣舟。
叶安渝再次拉开房门,浴室门前的人已然不在,叶安渝环顾了一下客厅,也没有人,应该是回房间了。
叶安渝的心中竟有一丝丝的失望,没想到她也变得如此肤浅,肤浅之人想到方才的画面,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叶安渝满脸笑意的跳着走下楼,刚走到客厅,便看到了路鸣舟,路鸣舟手里拿着一瓶水,瓶身起了雾,显然是刚才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水。
此时路鸣舟换上了一身蓝黑色的休闲装,头发半干,头顶的几根头发支棱在空中,脸上又变成往常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但跟往日里那般冷冰冰的模样又有些不同。
路鸣舟因为自己淋了雨,叶安渝很是愧疚,她酝酿了片刻之后,终于开了口:“哥哥,刚才谢谢你。”
“不客气。”
“你饿吗?”
路鸣舟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叶安渝急忙解释道:“我饿了,准备下点饺子吃,你要吃吗?”
“好。”
水饺是周五回家的时候,叶安渝路过超市买的,叶安渝从冰箱中拿出饺子,她晚上吃的少,一般下个几个就能吃饱,想到路鸣舟的上次的饭量,叶安渝一股脑把剩下的都下了。
热腾腾的饺子出锅,叶安渝先给盛了自己的量,余下的全部倒入了一个大碗中。
餐桌上,路鸣舟对着面前的饺子大眼瞪小眼。
叶安渝不明所以,莫不是路鸣舟不喜欢吃饺子,可是刚才煮的时候他也没说呀。
片刻之后,路鸣舟的目光终于从饺子上移到叶安渝的脸上,道:“安渝,你是把我当成猪了吗?”
“啊?”叶安渝一时语塞,反应过来后连忙道:“没有,没有。”
可是明明上次那么多面条你也不是吃完了吗。
“下次可以少煮一点。”说完这话,路鸣舟便低头开始吃饭。
不久后,碗里的饺子被吃的一干二净。
这不是也吃完了嘛……
二楼房间内,路鸣舟趿着拖鞋走到椅子前,刚坐下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廖助理:“路总,事情处理好了。”
路鸣舟:“嗯。”
廖助理:“路总,我明天家里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想请一天假。”
路鸣舟:“好,这段时间辛苦了。”
廖助理:“对了,路总,还要一件事,《王师之战》这个项目马上可以继续推进了,舟舟ya明天会来公司报道。”
路鸣舟:“好。”
舟舟ya讨厌他,但是路鸣舟并不在乎,毕竟人无完人,全世界的人不可能都会喜欢你,只要这个项目能继续推动,能为公司赚到钱就行。
明天就要去路鸣舟的公司上班了,说不紧张其实是假的,先前的一套说辞无论多么完美,都不过是她自欺欺人,自己骗自己,其实叶安渝还是害怕。
即使现在她与路鸣舟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但其实多想无益,睡一觉起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无论如何,只要人不死,天不塌,多大的坎都能过去,即使这个坎是路鸣舟。
叶安渝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
吃过饭后,她回房间忙碌了一会儿,先是整理了一下从上家公司带回来的东西,随后又整理了一下明天去公司要带的东西。
“铃铃铃……”
闹钟突然响起,叶安渝从睡梦中睁开双眼。
新公司工作时间跟之前的公司一样,通勤时间也差不了几分钟,所以叶安渝还是按照往常的时间起床。
她起床洗漱好下了楼,客厅里空空荡荡,路鸣舟不愧是劳模,出差了一周,回来依旧正常上班。
不过正好,要是他们一起去上班,在路上遇到了那多尴尬,想到这里,叶安渝十分庆幸。
人事的张女士通知叶安渝十点到达鸣安大楼,叶安渝自己做了个早饭,吃完后,在家里又晃悠了一下,这才开车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门口,叶安渝给张女士打了个电话,鸣安集团有门禁,叶安渝进不去。
片刻后,张女士到了门口,刷卡让叶安渝进了门。
“安渝,你的工卡已经制作好了,等会儿就能给你。”
“好的,多谢张姐。”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安渝,你们部门在10楼。”二人走到电梯门口。
叶安渝想了想,问道:“总裁的办公室在几楼?”
听到这话,张姐脸上一笑,道:“安渝,这么快就打听总裁的消息了。”
啊?
“不用肖想我们路总,他已经结婚了。”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他妻子。
没等叶安渝辩解,张姐继续道:“当然也不用想别的,我们路总一向洁身自好,恪守男德。”
天天板着张冷脸,谁敢接近他!
“当然你要是实在喜欢路总……”
“叮——”
电梯门应声而来。
叶安渝霎时愣在了原地,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电梯里的那人。
电梯里站着两个人,前面那人不是路鸣舟又是谁,他的脸上似乎很是惊讶。
“路总,您好。”张姐尽量压着上扬的嘴角。
路鸣舟却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一动不动,张姐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路总,您好!”
终于,路鸣舟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移给她一丝。
“安渝,安渝,挡着路了。”张姐小声的叫了两声,同时拉了拉叶安渝。
叶安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站在电梯门正中间,怪不得路鸣舟一直盯着她,她立马挪到一旁。
“路总,这位是今天刚入职的员工,她不认识你,所以这才有所冒犯,还望您不要计较。”
路鸣舟扫了她一眼,大步迈下电梯,向门外走去。
“安渝,你对路总千万不要有其他想法。”
……
叶安渝跟着张姐坐上了电梯,张姐还沉浸在刚在遇到路鸣舟的场景中,她感叹道:“安渝,我们路总是不是特别帅,特别酷!”
……
“你刚才看他的眼神都直了。”
还真不是……
“还真是羡慕路总的老婆。”
大可不必……
“路总的老婆肯定特别漂亮,特别优秀。”
叶安渝上下扫了自己一眼,也就一般……
一走出鸣安大楼,路鸣舟便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你们项目要入职的那个画师叫什么名字?”
不知对面回复了什么,路鸣舟的脸色一变,手机跟着右手一同滑落到腿边。
路鸣舟侧过头,看向电梯门口。
“路总?路总!”代替廖助理的刘助理不明所以。
“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再不去就耽搁了。”
路鸣舟点了点头,上了车。
叶安渝跟着张姐到达10楼,张姐将她交到《王师之战》项目组长的手中。
“你好,我是《王师之战》这个项目的项目组长陈令羽。”陈令雨的年龄看起来不算大,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你好,我叫叶安渝。”叶安渝打了个招呼。
“我知道,名字很好听,我以后叫你安渝可以吗?”陈令羽非常自来熟。
叶安渝点了点头。
“安渝,你的画真的特别好,我们都非常喜欢,就连我们路总看了也连连叫好。”陈令羽笑道。
“路总?”
“路鸣舟,我们集团的董事长。”
那这位陈组长肯定在跑火车,根据她对路鸣舟的了解,连连叫好这种事情不可能在路鸣舟身上发生。不过叶安渝并不打算揭发他,毕竟这位陈组长以后是自己的领导。
“安渝,你来鸣安工作,但我们也不会限制你自己的兴趣爱好,只要你按时完成公司的工作,你自己的账号还是想发什么就发什么,我们这边除了几个知情人,对公司其他人都做了保密。”陈组长说了一大串。
还算信守承诺,这是叶安渝答应来鸣安提出的条件,她就是舟舟ya的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叶安渝想到自己与那个冰淇淋番号的聊天,那个人是项目负责人,,应该就是这位陈组长了。
叶安渝道:“陈组长,还有就是我们聊天的记录,可以保密吗?”
陈令羽眼珠一转,神秘的笑了笑,道:“那是必须的!”
叶安渝放下了心来,要是让路鸣舟知道那些聊天记录,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开除自己。
一辆黑色的宾利在马路上慢慢悠悠的走着,刘助理尴尬地挠了挠头,道:“路总,没想到路上这么堵车。”
刘助理名叫刘嘉,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前段时间刚进公司,是鸣安集团的合伙人,也是路鸣舟的朋友沐天河的助理,因为廖助理请假,所以沐天河让他过来帮下忙。
却没想到越帮越忙了。
听到这话,路鸣舟没有任何反应。
从一上车,路鸣舟就眉头紧锁,眼神无光,望向车窗外发呆。
刘助理手足无措,欲哭无泪,他再次开口道:“路总,路总。”
路鸣舟终于有了反应,“嗯”了一声。
“路总,路上有些堵车,我们可能会迟到。”
“平时你在沐总身边也是这样?”路鸣舟道。
路鸣舟的目光还看向窗外,听到这话心下一颤,随后一想,这段时间沐天河根本没有参加过线下会议,他想这样也没机会啊。
当然他自是没有这个胆量这样回答路鸣舟,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对不起,路总。”
路鸣舟眉头皱的更深了。
刘嘉马上就要哭了。
陈令羽领着叶安渝到办公室内,拍了拍手,大声道:“家人们,这是我们项目组新来的画师,叶安渝,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办公室内瞬间响起一阵掌声。
叶安渝工作后第一次这样在众人面前,瞬间有些尴尬,她扯出了一个笑容,道:“大家好,我叫叶安渝,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安渝,你的工位在这里,电脑这些都是最新最高配置的。”
叶安渝看了一眼,陈组长说的不错,确实是最新最高配置的,这让叶安渝对于这个项目组有了些好感。
“谢谢陈组长。”
“不用谢,这都是我们老板出的钱,安渝,这位是林霜,跟你一样都是画师,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她,当然也可以钉钉上联系我。”
“好。”
“我先去忙了。”说完陈组长便离去了。
“你好,我叫叶安渝,你可以喊我安渝。”叶安渝跟林霜打了个招呼。
“安渝,你好,我是林霜,大家都喊我霜霜,你也可以这么喊。”林霜人与其名不符,她长了一张圆圆的脸蛋,眼睛大大的,戴着一副黑眼眶,笑起来脸上会有小梨涡,看上去十分甜美。
林霜凑到叶安渝的身边,“安渝,你是不是也是因为路总才来这里的?”
“啊?”
“路总,就是路鸣舟啊。”
叶安渝摇了摇头。
林霜看上去有些失望,她继续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路鸣舟是谁?我给你看看他的照片,巨帅!特酷!”
叶安渝还没来得及拒绝,林霜已经打开手机相册。
“是不是特别帅!”
照片中路鸣舟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半长的头发梳起,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薄唇微红,里里外外透露着冷漠。
“是不是很禁欲!”
叶安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冷漠但禁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