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克绝不会想到,以诺亲王在一次复诊后,会折返回他的办公室,端端正正地扶着膝盖,问他在下班后是否有时间去喝一杯。
以诺不会喝酒,但他有话想说,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以诺选择了跪坐在小腿上,这个表示对面前之人无限崇敬的坐姿,他的面前只摆着一杯气泡水。
亲王如此,维托克不得不同样采用了跪坐的姿势,出神地看着桌上的鸡尾酒。
“您的意思是说,您对陛下说了那样的重话?”
维托克早在以诺简要叙述了一下他们当天的争吵时,就保持着惊掉下巴的状态。
不由地对面前温柔文弱的亲王殿下生起崇敬之心。他想象不出来还有谁能那样对待赫柏,还能毫发无损地坐在这儿。
以诺的额发有点过长,遮住一点眉眼,瘦削的脸颊绷紧,让他少见的显得颓靡不振。
他苦涩地笑笑,“我只想劝陛下,和我纠缠在一起,没有好处。”
转眼到了草长莺飞的四月,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已经过了四分之一个年。赫柏本人和她在政治上的策略一样,完全低调沉寂了下来。
她不再轻易接受媒体的采访,不再传出似是而非的绯闻,渐渐的,在星网上议论她的绯闻会被标记为不敬。
她已经是一位颇具威严君主。
但坊间传闻,陛下的精神问题越来越严重,甚至在内阁会议时当场发病,双手揪紧头发,疯子似的大吼大叫,甚至胡言乱语说一个大臣被鬼附身,把参会的大臣全部喝走。
这些消息没有直接流传出来,也没有任何证人证明是真的,但结合赫柏突然神秘的行踪,已经被很多人认定为真。
以诺每个月忍受着身体的不舒服,却有一种甘之如饴的感受,他一直都能消化痛苦,会把痛苦当做一种救赎,但他很担心赫柏,转辗反侧了很多天,想要与赫柏相熟的维托克医生问一问情况。
维托克的重点在于亲王和陛下的那场争吵,亲王竟然敢威胁陛下,实在颠覆了他对两人性格的认知,让他震惊不已。
“恕我直言,会不会是您在心里太在意陛下了?否则,依据我对您二位的了解,您真的不像是会做出哪种事的人,这很奇怪,不是吗?”
以诺的本意是想问出赫柏的现状,但他实在不好意思,满脸浮起羞赧的浅红,头颅越发低下。
如果从他的身后看,能看到他的金发底下,露出来的一点粉红的耳根。
“她应该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不应该因为我,沾染上任何瑕疵……”
“恕我直言,您应该是被陛下的态度伤到了吧。”维托克看着清瘦的以诺,听了他的话身体猛然一抖,更加坚定了心中猜想,摸了摸下巴,“毕竟陛下的那些所作所为,招蜂引蝶,把你抛在一边,只要你对她的信息素上瘾……实在不像一位诚心的alpha。”
维托克虽然是赫柏的朋友,而且是中立的beta,态度却完完全全偏向以诺,开解他说:“您实在不必为此事忧心,其实,我比任何人都知道陛下对您的在意,一定不会因为这些您的一两句重话而责怪您,而且嘛……”
维托克勾起玩味的浅笑,“而且嘛,她现在真的太嚣张了,能够有人挫挫她的气焰,也是好事一桩啊。”
“那赫柏,她是真的精神状况不好吗?”眼见维托克医生越扯越远,以诺终于询问出心中疑惑,脸色越发涨红,冷汗瞬间浸湿了单薄的脊背。
他的肩膀坍塌下去,破罐子破摔地问:“她有没有,在朝会上激烈地训斥大臣,撕扯头发,大吼大叫?还有没有在每天夜里做噩梦惊醒?她还住在安东尼奥的寝宫吗?有没有拒绝,吃药,把医生全都吓跑?”
维托克突然失笑。
他不敢笑得太过分,抿了抿嘴唇把笑意压下去,勉强用正常的表情看着惊惶的以诺亲王。
他在想,以诺还是玩不过赫柏,或者说,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称得上赫柏的对手。
看看亲王这副模样,分明是深深陷下去了,却不得不以长辈的身份表示关心,想必心里难受死了吧。
他也佩服赫柏分明爱的要死,却能按捺住整整四个月不去见以诺,让他在信息素的控制下,身心都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陛下她很好,没有像传闻中的那样,在朝会上发疯,您可以放心。”维托克先回答了以诺关心的问题,再问出他关心的问题,“亲王,其实在您心里,非常在意陛下吧?却被她的风流伤到,不然以您的性格,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说出伤人的话。”
“您爱上她了,亲王殿下。”
以诺美丽的眼睛上覆着晶莹的泪膜,泪意寂寂轮转,泫然欲泣的样子,能让世界上所有alpha心生怜惜。
宝子们新年快乐!这两天忙疯了所以我好短小,我发誓,我会加速写完的,不会让宝子们等太久的[爆哭][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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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