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前缘误 第61章 遇见王老板，他也是我的客人

所长说刚才是秦股长打来的电话，今天他在单位值班，外砂镇那边有一个老板请他吃饭。秦股长一个人没有伴，就硬缠着我陪他们一起去。

他说你既然下午才上班，等一下就一块去吧，中午就省着做饭，吃现成的午餐。

我摇摇头说不要不要，你自己去，早上外面有人在叫卖，已经买了些粿条。昨天还剩下一捆韭菜，中午就想吃粿条炒豆芽韭菜。他说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多少钱，就不要了。想起来你来澄海这么久，真的还没有一起吃过一顿饭，上次老林（林大哥）还在借问（潮汕话，就是关心询问的意思）着你，说找个时间再聚一下。

所长说等一会就一起去吧，秦股长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外砂镇的王老板也是很熟的朋友，办了家“橄榄菜”加工厂，就他们两个人，没有关系。

我迟疑了一阵，告诉所长说还是不要吧，他们不知道还有没有约其他的人，是不是要谈生意的事。而且，秦股长是没有关系，但要是那个王老板问起来，要怎么说，我们非亲非故。自己心里嘀咕着，做我们这一行很多时候也是相当无可奈何，好像是偷着干，就怕白天，在公众的场合，怕人家问起来，怎么样回答都是很尴尬。总不能说自己跟陈所长和秦股长是朋友吧，朋友总要有认识的过程，我一个外地来的女子，一个按摩妹是怎么样跟他们认识，又怎么样成为朋友的呢。

顾虑重重，却抵不过陈所长的盛情难却，最后还是关好门跟着他出去。

慢慢走，来到文化路，陈所长指着金凤树下那辆银灰色的“夏利”轿车说那就是，秦股长也在里面。

我们一前一后走过去，到了车旁一看，天哪，王老板，是王老板开的车！

简直是不可思议，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太意外了。

看到我，他的眼神里也是十分的惊讶，差一点叫出声，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我们只是微笑着点头，若无其事的假装着初次相见的样子。

上车以后陈所长向王老板介绍说我是他们的“管家”，大家合租着一套屋子，客厅共同使用，平时打麻将之后客厅就是刘老师帮助收拾，没有去的时候整个家都由她管理，中午正巧碰见就请来一块吃饭。还说我跟秦股长关系最好，打麻将的时候经常帮助秦股长，说得秦股长连连的摇头笑着说不要听所长胡说，没有的事情。

王老板转过头看我一眼客气的说欢迎欢迎。

秦股长肯定不知道我跟王老板的关系，陈所长也不知，只有王老板他自己心知肚明。他是我在“体育世界”的老主顾，我们相识已经差不多有两三个月，都是在普通的厢子给他做。王老板对我的服务非常满意，每次来了都找我，每一次都有给我小费，也不多，就是五十块，买单的时候一块交到收银台。后来有好几次上钟上到差不多，他就要恳求着我下班以后一起出去吃宵夜，去开房，我没有答应。把他的身体怎么弄都可以，但是出去开房就不行。他说这里的银海湾大酒店、银海鸥大酒店还有帝皇酒店都是很安全的地方，开个房绝对没有关系。

但我的态度也相当坚决，不要就是不要，我说我只卖艺不卖身。后来见我这么坚持，他也知趣，不再纠缠。每一次有来这里，还是找我做，还是给小费。有时候也会假装不小心，揩我一下油，有时候没话找话说，讲一些带荤的故事给我听。他是说者有心，老想挑逗我，要诱导让我往那方面想然后给他可乘之机。我却是听者无意，左耳听进去右耳溜出来，偏偏不想那个事，认认真真做自己的流程，都是客人，送走以后就会重新接待下一个。

不过说实在话，王老板讲故事的水平还可以，看起来虽然不像是读书人，但满肚子的故事还真的不少，按照这里的说法，叫做“腹杂”。王老板给我讲这里哪一个乡村哪一户人家发生的风流韵事，说得有枝有叶，我印象最深就是他讲那一个“大同小异”的故事：

王老板说他是外砂镇五香溪村人，村子就在外砂溪的出海口，清一色姓王，说以前是从福建那边迁居过来，现在也自称是“乌衣世家”，大概最先的源头还是在南京那边的“乌衣巷”，就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那个王姓家族的后人。外砂溪是韩江的支流，在最下游，再下去就是茫茫的大海。

村里有户人家是做竹木的生意，到韩江中上游的大埔县丰顺县等地方收购竹木，然后做成竹排，沿着韩江顺流而下，来到村里那个小码头再停靠起货。

这位王大哥在大埔县的时间太长了，耐不住寂寞，在那里结识了一个年轻寡妇，并且做了露水夫妻。后来真有点难分难舍，乘竹排下来的时候把那个寡妇也带来，说是上面那边的老板娘押货下来，要在这里等到本钱收起以后才回去。编个谎言骗过老婆，两个人偷偷在家里干好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以后他老婆发觉了，争风吃醋，大吵大闹。王大哥一时也有所收敛，然而猫总是改不了吃腥的习惯，没过一两天，两个人又悄悄的做那些**的事情。

这件事不久也传到岳父母家中去，王大嫂的哥哥，也就是王大哥的舅子就想劝一劝，让妹夫尽早回心转意，不要影响家庭的和睦。于是专门安排了一顿丰盛的酒菜，请妹夫过来喝酒说话。王大哥跟舅子原先的感情也不错，可以算是无话不说。酒过三巡，大舅子说到男人的责任，说到家庭里需要处理好的一些事情，王大哥都是静静的听，态度相当谦虚。他当然知道大舅子的意思，也有几分愧疚。

两个人边喝酒边说话，到最后大舅子也摊牌了，告诉妹夫说其实女人无非就是那样子。俗语说“雅雅姿娘豆腐底”，外表看起来虽然各不相同，但底子里还不是一个模样，说穿了都是大同小异。大舅子劝妹夫以家庭为重，把那个女人送回家去，不要再交往。

酒后吐真言，王大哥叹着气告诉舅子说，其实也有想过早一点把她送回去，总不能一拖再拖。你刚才说女人都是大同小异，我相信。但是你不清楚，我就是舍不得她的“小异”。你没有经历不知道，那小异确实太美妙了，自己着迷的正是这一点。

大舅子听了一时也语塞。

王老板后来又讲了一些笑话，反正都是跟男女那方面有关的，他说有个村的医生勾搭到一个智力低下的姑娘，每次来医疗站做苟且之事都用暗号，说要来“抹药”。姑娘似懂非懂，觉得舒服，也好奇，而且事后还有一些糖果可以带回，所以想吃糖果就来。那次来的时间早些，前面有两三个人在排队等着看病取药，姑娘等一会后觉得不耐烦，就走到前面。医生见状赶紧问她是不是要来抹药，请等一下，谁知姑娘头脑简单，一时心烦把那约定给忘记了，开门见山直愣愣的说“烧匍住着怄，抹药？”。

此言一出，大家都很意外，医生满脸通红，恨不得有个窟窿可以钻进去。

王老板几乎每次来都有新的故事，我的印象都不太深，就是这个“大同小异”的听起来觉得有些味道。按照理解，这个应该还是存在的，就像是按摩，姐妹们那么多，为什么有的老板就认定我呢，肯定是哪些方面比她们好，这就是小异的妙处。

不过，王老板的故事再怎么重口味，我都不为所动，没有进他的圈套。